沒有了燈燭照明,房間裡突然黑了下來,沈暮深獨自僵持片刻,到底還是禁不住誘惑,默默挪到了床邊坐下。
起初隻是坐著,不知何時鞋也脫了,然後就是腰帶、外衣,最後隻剩裡衣的時候才停下。又靜坐片刻,這才躺了下去。
躺是躺了,卻沒有蓋被子,隻是穿著單薄的衣衫晾著。
秋天的夜晚風涼得厲害,盡管宮人們在滅了蠟燭後便將門窗關上了,可窗縫裡刮進來的風也夠人受得了。
沈暮深靜靜躺了片刻,手腳愈發冷了,他忍著鑽進被窩的衝動,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她果然是不喜歡他的,否則又怎會讓他受凍。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便開始在腦海中將她說過的話一句句否定,越冷否定得越厲害,越是否定心就越冷,正是惡性循環時,旁邊的某人突然用手腳撐著被子,撲進他懷裡的同時也將他蓋了個嚴實。
“小心眼……”顧朝朝嘟囔一句,在他懷裡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便睡了。
沈暮深靜靜躺著,在這個秋風料峭的夜晚,隻覺得春暖花開。
他難得睡一個好覺,一夢直接到天亮,猶自不肯醒來。
等他終於睡夠了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翌日清晨了,身邊的位置是冷的,隻有他一個人在床上躺著。
昨晚的一切仿佛隻是他醉酒後的美夢,實際上顧朝朝在聽到他說放過她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沈暮深怔了怔,心口突突然悶悶作痛。
顧朝朝進來時,就看到他臉色極差地坐在床上發呆。
她猶豫一瞬,好奇地走過去:“哪裡不舒服嗎?”
沈暮深猛地抬頭,看到她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了?”顧朝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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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沒走?”
“……你昨天斷片了?”顧朝朝回了驢唇不對馬嘴的一句。
沈暮深扯了一下唇角,突然手上發力將她扯了過去。顧朝朝驚呼一聲,徑直撞進了他的懷裡。
鼻子被撞得一酸,她悶哼一聲抗議:“你以後能不能溫柔點?”
“嗯。”
這麼好說話?顧朝朝揚眉:“別管我那麼多?”
“好。”
“別找人監視我?”
沈暮深不說話了。
顧朝朝嘖了一聲,從他懷裡鑽出來:“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接受有人陪著,但你如果在的話,就別讓他們跟著我了。”
“好。”沈暮深這次倒是回答得爽快。
顧朝朝要求不高,見他肯讓步便已經很高興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乖,去上朝吧。”
沈暮深應了一聲,視線依然停在她身上。顧朝朝忍無可忍,將他從床上拉起來後親自把人收拾一通,推到門口便交給了宮人。
沈暮深不想走,但見顧朝朝表情堅定,到底還是離開了。
可惜人是去了朝堂,魂兒還留在偏殿,一整個早朝都是心不在焉,一到下朝時間人直接沒影了,隻留下一眾還未來得及行禮的大臣們面面相覷。
沈暮深急匆匆回到偏殿,一隻腳還未邁進門,便喚了一聲:“朝朝……”
尾音未落,他便看清殿內空無一人,顧朝朝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她還是跑了?沈暮深心頭一慌,看到有宮人經過,立刻將人叫住:“殿下呢?”
“殿、殿下?”宮人頓時緊張了,“殿下走了啊。”
果然如此。沈暮深如墜冰窟,身形微微一晃後艱難開口:“何時走的?”
“回皇上的話,您去上朝之後,殿下便叫奴才們將東西收拾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龍熙殿安置了。”
他口中的龍熙殿,便是沈暮深所住的寢殿。
沈暮深本來額角青筋直跳,聽完他的話後沉默一瞬:“去朕宮裡了?”
“是。”宮人忙低頭。
沈暮深無言片刻,轉身便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蹙著眉頭嚴肅道:“日後答話別總是隻答一半。”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留下宮人一腦門疑惑,不懂自己哪裡說話隻說一半了。
沈暮深再次急匆匆往外走,等走到自己的寢殿時,鼻尖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還未等走進去,便聽到了顧朝朝大笑的聲音。
他臉色一緩,靜了靜後往裡走,便看到顧朝朝正拿著毽子亂踢。
顧朝朝看到他回來,當即放下毽子朝他走去:“今日怎麼下朝這麼快?”
“無事可議,就提前回來了。”沈暮深淡淡開口,全然不說是自己一路加快進程。
顧朝朝也沒有多想,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接著有些疑惑地往外看了一眼:“今日不是陰天麼,你怎麼這麼熱。”
沈暮深不語,轉頭開始打量突然熱鬧許多的寢殿。
顧朝朝見狀,索性拉著他在屋裡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道:“我偏殿裡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本以為沒有多少,結果一搬才發現竟然那樣多,我本來還想將長公主府的一些器具搬來,現下看來還是不要了。”
“隻管搬就是,我的東西可以挪到偏殿去。”沈暮深狀似不在意地接話,實際上在聽到她說要把長公主府的東西也搬來時,心上簡直開出一個花園。
她連那邊的東西都要挪過來了,可見是誠心想和他過日子的。
顧朝朝沒有察覺他的情緒,聽到他這般說後嘆了聲氣:“那怎麼行,不能委屈你。”
“沒什麼可委屈的,就這樣定了吧。”沈暮深拍板。
顧朝朝見他做了決定,也不再矯情了,親了親他的唇角道謝。沈暮深輕嗤一聲,似乎非常不屑她這種溜須拍馬的行為。
顧朝朝也不介意,親完笑眯眯地問:“早膳都沒吃,今日提前用午膳吧。”
沈暮深別開臉,答應了。
兩人在寢殿消磨了會兒時間,用過午膳之後,沈暮深便去御書房繼續忙了,他本來想帶著顧朝朝一起去,可看到屋裡的毽子後又改變了主意,叫她跟其他宮人一起出去玩了。
自從顧朝朝服毒之後,他便覺得她的身子骨差了許多,如今雖然看似餘毒都清了,但仍然不可掉以輕心。若是可以,他還是希望她能多強身健體,不要整日留在屋裡。
他可是要跟她白頭偕老的。沈暮深看了園子裡的顧朝朝一眼,便去忙國事了。
兩人分開一下午,直到晚膳時才見面,一同用了些吃食後,便直接熄燈歇息了。
今晚睡得有點早,兩個人都沒什麼睡意,隻是規規矩矩地並排躺著,睜著眼睛看向黑暗的虛空。
有沈暮深在,其他宮人就不必守在身邊了,偌大的寢殿裡隻有他們兩人,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
顧朝朝百無聊賴地躺著,半晌偷偷瞄了旁邊的沈暮深一眼,然後便清楚地感覺到他呼吸一慢。
……她就是看了他一眼,其他什麼都沒做啊。顧朝朝愣了愣,忍著笑意在被窩裡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原本靜若處子的沈暮深突然瘋如脫兔,直接掀開被子覆了上去:“又勾我做什麼?”
“……你確定是我勾你?”顧朝朝揚眉。
沈暮深板著臉:“不是嗎?”
顧朝朝無言地與他對視,許久認命地嘆了聲氣:“是是是,是我勾……”
沈暮深沒等她把話說完,便直接吻了上去。
顧朝朝忍著笑意攬上他的脖子,任由他顛倒黑白。
結果一鬧就是一夜。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青年裡也不再漆黑一片,顧朝朝有氣無力地倚著沈暮深的胸膛,半晌低低地問一句:“你是不是該上朝了?”
“……都這樣了,還要我上朝,真當我是鐵打的?”沈暮深勾唇。
顧朝朝無語地掃了他一眼:“所以我讓你適可而止,為何不聽呢?”
沈暮深將她抱得更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兩個人緊緊相擁,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
許久,顧朝朝自嘲:“我這算不算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做什麼妖妃,做皇後吧。”
沈暮深說完,屋裡頓時靜了下來。
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久,他的表情就越沉重,終於在他忍不住要問她為何不答應時,他聽到輕輕一句:“好。”
沈暮深愣了愣,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好,”顧朝朝說完,眯著眼睛捏住他的臉,“但先說好,我可沒有宮鬥的興趣,你最好也不要給我搞出一堆妃嫔來。”
“你想多了,”沈暮深淡定地將她的手移開,“若是再來一個你這樣的,我恐怕半條命都要搭在裡頭,所以還是算了,隻你一個也不錯。”
顧朝朝這才滿意,枕著他的胳膊商議何時舉辦封後大典。
兩個人聊了幾句細節,沈暮深便起床去批奏折了。顧朝朝賴在床上,看著他平靜地更衣、平靜地洗漱,最後平靜地轉身離開,心裡不由嘟囔一句,未免太淡定了。
嘟囔完,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心滿意足地在床上打了個滾。
另一邊,沈暮深平靜地進入御書房,垂著眼眸開始批閱奏折,批到一半時,兩個先前得罪過沈暮深的前朝舊臣來了,一進門便心如死灰地跪下,等著沈暮深降罪。
沈暮深隨意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本來該殺了你們,但我今日心情好,回去吧。”
大臣們:“?”
他們面面相覷,回過神後趕緊走了。
沈暮深繼續批閱奏折,等到案頭的事全部做完後才離開御書房。
負責書房伺候的宮人等他走後,便開始整理批閱完畢的奏折,結果在搬運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一摞奏折都摔在了地上,他趕緊一本一本撿起來,撿著撿著動作就放慢了。
皇上……竟然在每一本奏折後,都提了一句他要與長公主殿下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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