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朝嘆了聲氣,用棉球蘸了雙氧水給他清理,“你啊,又不是沒看過電視,難道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嗎?你跟在我身邊很安全,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的,你不要害怕知道嗎?我會一直保護你。”
她絮絮叨叨地重復這些,等說到嘴都幹了,沈暮深的傷也都處理好了。她一抬頭,恰好對上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
顧朝朝沒忍住樂了:“是不是很感動?”
沈暮深看著她。
“感動的話,不如叫聲‘姐姐’吧。”自從發現他會說話卻怎麼也不叫姐姐後,顧朝朝就老愛拿這個逗他。
果然,沈暮深聽完也隻是視線落在她磨破的腳趾上,依然是一句話都沒說。
“別擔心,不疼的。”顧朝朝安撫完,把自己的腳傷也處理了,等全部都貼上創可貼後,直接把醫藥箱往旁邊一放,然後去沙發上躺下。
沈暮深看到她沒有離開,眼眸略微動了一下。
“快躺好。”顧朝朝催促,等他乖乖躺好後便關了燈。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然後沙發某處傳來一聲輕輕的安撫:“別害怕,我今晚站在這兒陪你。”
沈暮深對她的話沒有一點反應,定定盯著天花板許久,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顧朝朝早已累極,卻還是強打精神聽著他的動靜,當聽到他的呼吸聲重起來後,才算是安心睡著。
兩個人平穩地睡到後半夜,一直安靜的沈暮深突然發出一陣小獸般的哀鳴。顧朝朝被這動靜吵醒,許久緩慢地嘆了聲氣,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來到他身邊,直接鑽進了他的被窩。
嗚咽的沈暮深睡夢中聞到熟悉的味道,頓時老實了許多,卻還是本能地攀上她,把她抱得極緊。
顧朝朝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他的後頸,斷斷續續地陪他到天亮,他總算徹底擺脫了噩夢,又一次陷入沉眠。而顧朝朝也跟著睡去,隻是一隻手還墊在他的脖子下,時不時會下意識地捏一捏。
顧朝朝一覺睡到大中午,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八爪魚一樣扒著沈暮深,一條腿還壓在他的小腹上。
……這姿勢對於姐弟來說,著實是有點不合適了。顧朝朝也想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睡成這樣的,見沈暮深還沒醒,便試圖悄悄挪開自己壓在他身上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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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挪到一半時,突然被阻礙了。
她先是一愣,意識到攔著她去路的是什麼東西後,臉頰轟然紅了,觸電一般彈了起來,遠遠躲開了還在熟睡的人。
她動作太大,不小心扯走了一大半被子,沈暮深身上沒有了遮擋,睡褲下突出的那塊就愈發明顯。她頓時又窘迫又衝擊,顯然沒想到這孩子七竅有六竅不通,竟然還能有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
正當她尷尬不已時,突然感覺到一陣視線。她頓了頓試探抬頭,果然對上了沈暮深幽深的雙眼。
“……醒了啊。”她訕訕一笑。
沈暮深定定看著她,下面高高舉起的旗幟仿佛與他無關。顧朝朝受不了這刺激,趕緊拿被子給他蓋上,然後故作鎮定地說:“趕緊洗漱,然後去吃飯。”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暮深看著她急匆匆跑掉,靜了許久後才從床上下來。
等再次見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餐桌上了。
顧朝朝有點不敢看他,隻是低著頭默默吃飯,沈暮深也垂著眼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兩個人就像一張桌子吃飯的陌路人,周圍縈繞的氣氛說不出的奇怪。
管家站在一旁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都忍住了,隻是等沈暮深進入畫室後,才終於憋不住:“顧總,您昨晚在沈少爺屋裡睡的?”
顧朝朝掃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昨晚在電影院看到了綁架畫面,我怕他晚上做噩夢,所以睡沙發陪他。”
管家敏銳捕捉到‘睡沙發’三個字,松一口氣的同時仍然有些不放心:“所以……您和他沒發生什麼事吧?”
“我跟他能有什麼事?”顧朝朝笑了,“他就是個小孩而已。”
雖然是個發育極好的小孩,但那也是小孩。
管家訕訕點頭:“對,他是小孩,可他也十八了,以後是不是該避嫌……”
“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你叫家裡人別亂說就行。”顧朝朝蹙眉。
管家著急:“可是……”
“對了,”顧朝朝打斷他,“你去給他買個兒童手表,要有防走失和錄音功能,最好是他自己不能輕易解下來的那種。”
說完,直接揚長而去。
管家愣愣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想多了——
嗯,顧總說把他當小孩,看來是真的,畢竟沒有哪個人會給自己看上的男人,送兒童手表。
他輕呼一口氣,笑呵呵地拍拍自己的心口,結果一回頭就看到沈暮深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個空了的顏料罐。
他最近很乖,吃飯睡覺都養成了習慣,所以沒有多餘途經可以獲取獎勵,顏料用完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拿著空盒出現在門口。
管家知道顧朝朝對他沒有別的想法後,頓時看他順眼許多,昨天被他遛了大半夜的事也不計較了:“顏料沒了嗎?我去給你拿幾罐。”
管家說完,便主動去倉庫給他拿了過來,沈暮深抱著顏料,低著頭回了房間。
管家見他連句謝謝都不會說,不由得嘆了聲氣:“真是不懂事。”
沈暮深的腳步慢了一瞬,隻是太不明顯,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晚飯時間,兒童手表已經送來了,顧朝朝挑了一圈,都不知道要選哪個,幹脆讓沈暮深自己來選。
沈暮深盯著幾支卡通手表看了許久,最後選了一款小企鵝花紋的。顧朝朝笑笑:“暮深真有眼光。”
她拿起他選好的手表,把該設置的都設置後,捋起他的袖子給他戴在手上,然後又將袖子放下來遮住:“這樣就好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輕易摘下來知道嗎?”
沈暮深看了眼手表,從衛衣兜裡掏出一盒顏料。
“怎麼了?”顧朝朝不解。
他拿著顏料看著她。
顧朝朝:“……你要送我?”
她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沈暮深把這些東西當命一樣,怎麼可能輕易送人。然而她笑了半天,沈暮深都沒有收回去的意思,她漸漸也就笑不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試探地去拿他手裡的顏料,沈暮深略一松手,她輕易就拿到了。
“真的送我?!”顧朝朝都震驚了。
沈暮深低下頭,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顧朝朝還處在又驚又喜的狀態,抓著一盒顏料盯著沈暮深看了許久,最後扭頭看向管家:“管家看見沒,養得值了,這小子竟然知道給我送禮物!”
“……顧總你冷靜一點,這隻是一盒顏料而已。”甚至隻是他昨天給的很多盒裡的其中一盒。
顧朝朝嘖了一聲:“我怎麼可能冷靜,養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收到禮物呢!”
管家:“……”
確定她徹底沒救後,管家果斷找個理由溜了,獨留她一個人沉浸在喜悅裡。
顧朝朝拿著顏料盒把玩許久,最後一臉期待地看向沈暮深:“暮深,叫姐姐。”
沈暮深當沒聽到。
“你叫姐姐嘛。”顧朝朝去拉他的衛衣帽子。
沈暮深還是當沒聽到。
顧朝朝眼底還是一片喜色,但好歹肯把顏料盒放一邊,低著頭專心吃飯了。
第二天一早,她睜開眼睛後就看到顏料盒在旁邊,笑了笑後起床,果然看到沈暮深正在房間裡等著。
“出來,吃早飯。”顧朝朝招手。
沈暮深立刻像小狗一樣出現在她面前,隻是視線忍不住往她腳上掃了一圈。
顧朝朝了然地伸出腳:“已經好了。”
沈暮深盯著她腳上的高跟鞋,許久突然蹲下,把她的鞋脫了下來。
顧朝朝:“……”
啞然許久,她笑了:“是怕我磨腳?”
沈暮深不說話。
“好,那今天不穿高跟鞋。”顧朝朝笑著答應完,果然去屋裡換了一雙運動鞋。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從未穿著運動鞋出門過,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但對上沈暮深的眼神,她還是堅定了穿運動鞋的想法。
畢竟孩子難得關心自己一次。
換完鞋,兩個人到餐桌前坐下,顧朝朝一邊吃飯一邊照慣例逗他:“叫姐姐,叫姐姐……”
在說了八百遍都沒得到回應後,顧朝朝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管家看一眼還在吃的沈暮深,又是一陣不平:“顧總對你這麼好,你叫她一聲姐姐又怎麼了?真是不懂事。”
顧朝朝不知道管家偷偷訓她的寶貝‘兒子’,坐上車後直接來了公司。
今天上午有一個相對重要的會議,開會之前她本來想帶著手機進會議室的,但想了想後還是決定把手機放在助理那裡。
“一個小時而已,能有什麼事。”她隨口嘟囔一句,便直接進會議室了。
這場會議比她想象中要久,最後用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等結束後從會議室出來時,恰好看到管家急匆匆趕來,她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顧總不好了,錢家夫婦剛才帶著人來家裡,把沈少爺強行帶走了。”管家著急道。
顧朝朝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您剛離開不久,他們就帶人來了,同時還報了警,我沒辦法阻攔,就給你打電話,可你一直沒接……”
管家話沒說完,顧朝朝便已經衝了出去,管家怕她出事,連忙追了過去:“顧總你冷靜一下,錢家現在是沈少爺的合法監護人,你就算現在過去,也不可能把人帶走。”
“那怎麼辦,就這麼不管了?”顧朝朝表情難看。他們寧願撕破臉也要把人帶走,肯定是因為知道了什麼超出他們預期的事。
管家無奈:“您先冷靜一下,別忘了我們最近都在做什麼。”
顧朝朝猛地停下:“我當然沒忘,所以現在就要去把暮深帶回來。”
管家見她喃喃自語,嘆了聲氣後安撫:“顧總,他們還指望沈少爺二十歲之後拿到遺產,肯定不會對他怎麼樣的,您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部署,讓他們再沒有反擊的餘地,不然他們能搶第一次,就能搶走第二次,不僅兩家面子上不好看,對沈少爺的傷害也很大。”
顧朝朝沉著臉站在原地,許久之後長舒一口氣:“你說得對,我現在不能去,我得等準備好了……”
另一邊,錢家。
沈暮深被推進隻有一扇小窗的房間,房門瞬間在他面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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