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朝:“……你厲害行了吧。”
因為沈暮深的不按常理出牌,顧朝朝很是無言了一會兒,重新組織語言後繼續說:“我當時以為你已經受傷,應該沒力氣跟我談條件,結果一進山洞,就看到你目露兇光,我這才嚇壞了想跑。”
這理由算是勉強圓上了。
見沈暮深不說話,顧朝朝默默松一口氣,接著笑眯眯地開口:“所以要跟我做伙伴嗎?我們以後一起打獵、一起生活,我雖然不會化形,也沒能力打獵,但我對一些草藥還算熟悉,可以幫你療傷、做你的後援,也能陪在你身邊解悶。”
獸人世界,找個身強體壯能打獵的獸人很容易,想找懂草藥會治病的人卻很難,沈暮深沒有理由拒絕。
然而下一秒——
“我不需要伙伴。”沈暮深冷冷道。
顧朝朝的笑頓時僵在唇角,好一會兒才訕訕開口:“你先別著急拒絕呀,再考慮考慮。”
“不需要。”沈暮深還是拒絕。
顧朝朝頓時脾氣來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去打獵,傷口很容易把線崩開,崩開之後你說不定會死。”
“不會。”沈暮深篤定。
顧朝朝冷笑:“你這麼篤定自己不會崩開?”
“是不會去打獵,”沈暮深說完,用那雙幽綠幽綠的眼睛看向他,“餓了,吃你不就好了。”
顧朝朝:“……”
“劣等獸人的味道,我還沒嘗過。”他說完,舔了一下森白的獠牙。
……雖然知道獸人和野獸有本質的區別,但他頂著一個碩大的狼頭說這句話時,顧朝朝很難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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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秒變殷勤:“這裡應該有很多野果吧,不如我去摘一些?”
沈暮深嗤了一聲繼續趴著。
顧朝朝見他沒有拒絕,當即起身往外走。
“別走太遠,小心野獸。”沈暮深的警告聲突然在背後響起。
顧朝朝頓時感動地回頭。
“被野獸吃,不如被我吃。”沈暮深幽幽說了第二句。
顧朝朝:“……”人家是野獸,你是禽獸,狗崽子。
她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外走,假裝剛才感動的人不是自己。
沈暮深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突然生出一分不悅。他下意識想像昨天一樣跟蹤,然而剛一動就感覺到了傷口的牽拉,頓時沉著臉重新趴下。
算了,走就走了,他的命要緊。沈暮深閉上眼睛,卻在無意間露出了獠牙。
顧朝朝這次走了很久,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出現。沈暮深始終維持原有姿勢,趴在地面上動也不肯動一下。
不知不覺已經在山洞裡待了四天了,這四天他隻掙扎著喝過雨水,也啃過山洞旁的一些野菜和土石,此刻早已經餓到了極致,皮毛與脊骨緊緊貼在一起,瘦骨嶙峋的體態同從前有很大差別。
不該放那個劣等獸人走的。沈暮深餓到極致,隻想把顧朝朝生吞活剝。
“阿啾!”
山洞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噴嚏響,沈暮深猛然睜開了眼睛,當看到顧朝朝重新出現時,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怔愣。
“又沒感冒,怎麼突然打噴嚏,是不是有人罵我了?”顧朝朝一邊將背上的東西丟在地上,一邊絮絮叨叨,“等很久了吧,我本來隻打算摘點野果的,結果運氣很好,正好遇到一群獸人在打獵,我就藏了起來,等他們打得正激烈時,偷了五隻兔子,本來還有一頭豬的,但是那玩意兒我背不動,隻能放棄了。”
顧朝朝說完,胡亂擦一把自己髒兮兮的臉,“還有很多幹柴,好像是被雷劈的,我實在拿不下了,隻拿了一部分回來,你趕緊把火點上,我們烤兔子吃……對了,這是野果,你先吃倆墊墊肚子,我剛才吃了一個,很甜的,一點都不酸。”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荒野求生,一時間激動了點,等說了一堆話後才發現,沈暮深隻是盯著自己,一句都沒回應她。
“……怎麼了?”她疑惑。
“為什麼回來?”沈暮深問。
顧朝朝笑了:“我又沒說要走,當然要回來了。”
“但我說了,我不需要伙伴。”沈暮深聲音發沉。
顧朝朝聳聳肩,借著一點月光往他身邊走:“那就暫時不聊這個,等你傷好了再說吧。”
說完,她從地上摸索著找出打火石,一臉期待地看向他。
沈暮深沉默片刻,還未開口說話,顧朝朝就趕緊提醒:“你用狼身能打火嗎?”
沈暮深無言地看向她。
“……試試唄,說不定可以,你現在傷口在恢復,不好來回折騰。”顧朝朝討好。
沈暮深沉默的接走打火石,用兩隻前爪固定好後開始嘗試。他的狼形很龐大,爪子自然也長,雖然一開始不太熟練,但很快就打著了火。
顧朝朝默默松一口氣,趕緊將手放到火前烤了烤:“這裡太冷了,等你傷口長好,我們還是得盡快找個合適的地方蓋個房子,不然等冬天一來,你再厚的皮毛也擋不住凍。”
言語間已經開始計劃將來。
沈暮深懶得理她的自說自話,用指甲三下五除二將兔子處理好放在火上,然後叼起野果開始一口一口地吃。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仿佛狼成了精。
顧朝朝看著眼前的狼一副‘人’樣,突然覺得辣眼睛,再看他死死盯著兔子,不由得生出一分好奇:“獸人生食熟食都能吃,你怎麼不先吃個生的墊墊?”
“腥。”沈暮深言簡意赅。
顧朝朝:“……你還挺挑剔。”
沈暮深掃了她一眼,把兔子翻了個面。
隨著烤的時間越來越長,香味逐漸彌漫出來,吃了一天野果的顧朝朝咽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盯著五隻兔子。
沈暮深嗤了一聲,爪子戳了戳確定熟透後,給了她三隻。
“給我這麼多?”顧朝朝受寵若驚。她還以為他不會讓她吃呢,畢竟兔子雖多,但對於他這個體型的狼來說還是不夠看的,更何況他也餓了這麼多天了。
沈暮深面無表情:“你打來的。”
他一向公平,隻是從來沒有被公平對待過。
顧朝朝心生感動,又還回去兩隻:“劣等獸人胃口很小的,你吃四個,我吃一個。”
沈暮深眼眸微動:“為什麼?”他隻見過分東西時拼命多要的人,從來沒見過主動少要的,“是怕我威脅你?”
他說完這個猜測,停頓片刻後才繼續,“從你主動帶了獵物回來那一刻,你就不會再是我的獵物。”
言外之意,讓她放心,她的人身現在是安全的。
顧朝朝更感動了,但也沒解釋太多,隻是笑笑道了謝,但還是堅持讓他吃四個。
沈暮深不再推拒,拿著烤得發黑的兔子直接啃了一口。顧朝朝看到他粗獷的吃法,也跟著胃口大好,學著他的樣子啃了一口。
雖然兔子沒放任何佐料,味道吃起來非常的柴,但對於餓壞了的兩人而言,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山珍海味。
五隻兔子很快變成了一堆骨頭,吃飽的顧朝朝滿足地長舒一口氣,又吃了兩個野果解渴。沈暮深雖然隻是半飽,但吃過肉和水果的他明顯精神勁兒足了很多,隨意丟了一把幹柴在火堆上,然後繼續閉目養神。
顧朝朝看著這匹狼做人事越來越熟練,無語的同時又覺得十分好笑。但她肯定不能笑出聲,不然肯定會被他當神經病——
畢竟獸人世界,獸形就是翹著二郎腿繡花都不奇怪。
夜漸漸深了,山洞外又開始下雨,洞內的溫度越來越低了。顧朝朝又往火上添了把柴,等火燒起來後看一眼所剩不多的柴火,再看一眼自己身上單薄的秋裝,最後將視線轉到大狼崽身上。
嗯,髒得都打結了,早已看不出原來的底色,甚至不知道這麼厚的毛發會不會有跳蚤……顧朝朝突然對這個長夜感到絕望。
隨著幹柴越來越少,火苗也逐漸小了起來,最後一陣風鑽進山洞,直接把最後的火焰吹滅,也吹走了山洞裡所剩不多的溫度。
顧朝朝堅強地躲到角落裡,蜷成一團默默保護身上最後一點熱氣。然而山洞裡的涼意無孔不入,很快就把她凍得四肢發僵。
許久,她徹底認命,手硬腳硬地挪到沈暮深身邊。
“幹什麼?”他突然開口。
顧朝朝憑記憶避開他的傷口,小心翼翼地鑽到他懷裡,一股溫暖迅速將她包圍:“看在兔子的面子上,給我暖暖唄。”
沈暮深不耐煩地噴了一聲氣,伸出爪子就要把她丟開,顧朝朝趕緊抱住:“求求你了!”
“求我沒用!”沈暮深不高興,“滾開,我不願意!”
他堅決反對,顧朝朝隻好回自己的位置。從他身上汲取的溫度還在,反而襯得此刻愈發寒冷,她沒好氣地說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嫌你臭呢!”
沈暮深嗤了一聲。
“又髒又臭,難聞死了!”顧朝朝繼續刻薄,“是不是還有跳蚤啊?或者別的蟲子,你真邋遢。”
沈暮深懶得理她。
顧朝朝又罵了兩句,見沈暮深不理自己,也隻好閉嘴了。
深秋的夜晚本就寒涼,加上白天剛下過雨,就更添了一分潮湿。顧朝朝快被這種又潮又冷的天氣折磨瘋了,最後隻能放棄睡眠,站起來蹦蹦跳跳。
沈暮深沒想到她這麼能折騰,當即沒好氣地開口:“別吵了!”
“不吵我就凍死了。”顧朝朝白了他一眼,繼續蹦自己的。
這回煩躁的變成了沈暮深,他連續呵斥兩句,顧朝朝都沒理他。他頓時後悔自己不該為了幾隻兔子,就承諾不會傷害她。
他現在就該把她吃掉才對。
顧朝朝不用想都知道他現在有多鬱悶,於是心情瞬間愉快了,更加賣力地蹦蹦跳跳,結果……出汗時是暫時暖和了,但出汗多了被小風一吹,卻好像更冷了。
再這麼下去,可能就要低溫休克了,顧朝朝開始糾結,是飲鸩止渴繼續蹦跳,還是幹脆停下來等死。
正糾結時,某個趴在地上的狼人惡劣開口:“滾過來。”
顧朝朝麻溜地滾了過去,掀開他的皮毛躲進他懷抱。
“舒服啊……”她喟嘆一聲。
沈暮深煩躁地調整一下位置,一隻爪子直接搭在了她身上。
顧朝朝大半身體都被他的皮毛覆蓋,凍僵的雙腿逐漸回溫,總算沒有那麼難受了。她默默抱著沈暮深的爪子,等身體徹底回暖後才笑眯眯地問:“睡了嗎?”
“有你在,怎麼睡得著?”沈暮深語氣依然惡劣。即便是在部落時,他也是獨身一人生活,從來沒有獸人跟他離得這麼近過,即便對方是一個劣等獸人,沒辦法傷害他一分一毫,他這樣充滿警惕的性子,也很難真正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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