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做夢了。”她回憶了一下夢境,卻沒了那種撕心裂肺的情感。
沈暮深無奈地看著她:“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顧朝朝驀地心虛,幹笑一聲抓住了他的手:“你也睡會兒吧。”
“我還有事要忙,你睡吧,我等你睡著再走。”沈暮深低聲道。
顧朝朝嘆了聲氣,閉著眼睛含糊道:“早就叫你搬來同我一起住,你怎就是不聽。”
“還不到時候。”沈暮深溫聲回答。
天知道她當初提起此事時他有多心動,可惜如今一旦住到一處,就要被外頭那些人非議,他雖然不怕他們亂說卻無法忍受顧朝朝在眾人口中變得不堪,所以寧願每日裡廝磨之後離開,也不肯住進辰時宮。
再等些時日吧,等後顧無憂時,他再搬來與她長住
顧朝朝扯了一下唇角不再理會,很快就再次睡去。
沈暮深確定她睡熟了,這才悄悄離開。
顧朝朝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醒來時沈暮深不在身邊,她輕呼一口氣,看向旁邊服侍的宮人:“掌印今日可提皇上開蒙的事了?”
“回太後娘娘的話,提了。”宮人恭敬回答。
顧朝朝掃了他一眼:“定的人選是誰?”
宮人報了一個名字,顧朝朝笑了笑。
是今年的探花郎。
舉行了簡單儀式之後,小皇帝正式開始讀書,探花郎作為太傅,每日都要頻繁出入宮中,顧朝朝與他接觸多了,愈發欣賞這個年輕人,陪皇上讀書時經常與他闲聊。
Advertisement
探花郎是個機靈的,知道如今朝廷誰當家,聽聞她喜歡做糕點後,便從外頭尋了不少糕點方子進獻。
顧朝朝確實受用,拿了方子便要試試,探花郎也頗感興趣:“太後娘娘,微臣能一起嗎?”
眼下皇上剛下學,他也不算玩忽職守。
“君子遠庖廚。”顧朝朝掃了他一眼。
探花郎笑笑:“微臣出身寒微,幼時父母出門做活,一日三餐都是微臣做,若是遠庖廚,怕不是早就餓死了。”
顧朝朝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會做飯?”
“略知一二,隻是沒做過糕點,但想來打個下手也是可以的。”探花郎回答。
顧朝朝聞言便沒有再多說,領著他直接進了廚房。
沈暮深回來時,就看到小皇帝在宮人的陪同下正在園子裡玩鬧,卻獨獨不見顧朝朝的身影。
“太後娘娘呢?”他問。
帶著小皇帝的宮人一臉為難。
沈暮深皺了皺眉頭,當即進了院子,結果還未等找到她的身影,便已經聽到探花郎侃侃而談的聲音。沈暮深瞬間暗下臉色,面無表情地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參見太後娘娘。”他直接出言打斷。
“掌印大人。”探花郎不知為何,一直都挺怵他,看到他回來頓時沒了笑意。
這副神情落在沈暮深眼中,便成了心虛。
顧朝朝倒是淡定,瞧見他了笑道:“本宮剛做了糕點,掌印可要嘗嘗?”
“奴才心苦,吃不了甜的。”沈暮深淡淡回答。
……辛苦為什麼吃不了甜的,不應該多吃點甜的補補嗎?顧朝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礙於探花郎還在,便沒有追問下去,闲聊兩句後就讓探花郎退下了。
外人一走,沈暮深的酸意就不願隱藏了:“太後娘娘有美男子作伴,想來今日十分愉悅吧?”
“我就說你方才表情不對,合著是吃醋了,”顧朝朝斜了他一眼,“你這毛病何時能改改,我如今是太後,與前朝臣子相處的時候多了去了,你總不能誰的醋都吃吧?”
“前朝臣子數百人,可奴才隻聽娘娘誇過這一人。”沈暮深輕哼一聲。
顧朝朝失笑:“行了,我隻是隨口一誇,你還當真了?他如今是皇上的太傅,是當朝探花郎,也是個沒有背景一路苦讀而來的學子,我與他拉近關系,也是為了咱們的將來考慮,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從很早之前便想扶持一股沒有世家皇族幹涉的新勢力,如今這個探花郎,顯然是最好的人選之一,沈暮深應該知道她在做什麼。
果然,沈暮深沒有反駁她這句話,而是揪著別的不放:“可我不想你與他走得太近。”
顧朝朝失笑:“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
沈暮深最不喜歡的便是她將自己當孩子,哪怕隻是一句調侃,也能讓他的心情瞬間不好,隻是從前他都忍著,今日看到她與別的男人說笑,眼下又被她如此敷衍,便不願意忍了,黑著臉轉身離開。
顧朝朝愣了愣,回過神時他已經走到了院門口,她當即也不高興了:“若是離開了,日後就不必再踏我辰時宮的門。”
沈暮深往外邁的腳步一僵,許久還是梗著脖子邁了出去。
顧朝朝冷笑一聲:“來人,關門!”
宮人們聞言目露為難,卻還是急匆匆上前將門關了。
大門緩緩關上,已經走到門外的沈暮深板著臉回頭,卻隻能從門縫裡看到她往屋裡走。
砰。
大門徹底關上,他連門縫都看不到了。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了,白天還晴空萬裡,晚上突然下起了小雨。
顧朝朝本來還想再晾某人一會兒,可看到下雨便坐不住了,立刻從屋裡走出來,叫人將大門打開。
大門開啟,某人果然還站在外面,金線鉤織的紅色袍子,此刻已經被雨淋湿了。
顧朝朝下意識就想朝他跑去,但關鍵時候還是忍住了,板著臉喚了一聲:“還不進來?”
沈暮深抿了抿唇,在她轉身回屋時還是抬腳跟了過來。
進屋後,顧朝朝倒了杯熱茶給他,沈暮深沉默地喝完,將杯子放在桌上。
“知道錯了嗎?”她問,打算在他點頭之後好好教訓他一通,叫他日後將格局放得大點,也要讓他知道,他在她心裡有多重要,別動不動就拈酸吃醋。
沈暮深看向她:“你就知道欺負我。”
顧朝朝的心瞬間就軟了,說出的話也沒什麼底氣:“我怎就欺負你了?”
沈暮深不言不語,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顧朝朝無言許久,最後不得不承認,他對自己的了解,就像她對他一樣多。她自以為可以輕易將他拿捏住,殊不知自己也很容易被他拿捏。
“……過來。”她認輸了。
沈暮深抿了抿唇,乖乖走到她面前。
“我對探花郎,絕對沒有半點不好的心思,如今所做的一切,都隻為了咱們將來的安穩。”她是妃嫔,他是太監,皇上又非她親生,兩人的權勢看似極大,卻如同海上飄萍無根無源,一點風浪就能將他們摧毀,所以她急不可耐,想培養屬於自己的、更多的勢力。
沈暮深其實都懂,隻是年過三十,什麼風浪都見過了,卻在她這裡如同毛頭小子一般,動不動就冒失了。
顧朝朝見他還是不說話,斟酌片刻後開口:“你若實在不喜歡,明日起便不讓他進宮了。”
沈暮深微微一愣。
“你的心情,在我這兒還是最重要的。”顧朝朝一臉真誠。
沈暮深定定看著她,耳根突然有些泛紅:“其實……他的確適合做太傅。”
顧朝朝挑眉。
“……還是留著他吧,你說得對,我不該意氣用事。”沈暮深嘆了聲氣,妥協了。
顧朝朝忍住笑意,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殼,轉身往床上走去,隻是走到一半時想起什麼,又回頭看向他:“我說你像孩子,並非是看輕你的年紀,而是表達喜愛。”
沈暮深眼眸微動。
“我愛你啊沈暮深。”她溫柔道。
沈暮深怔怔看著她,一瞬間失去所有語言。
顧朝朝安靜與他對視,片刻之後玩味地勾起唇角:“再說,你是小是大,難道自己不清楚?”
沈暮深:“……”
第207章 (成長)
三年又三年, 小皇帝已經九歲,開始著手朝政。以探花郎為首的新勢力,也在顧朝朝的扶持下蓬勃發展, 朝中很快形成了幾股勢力相互制衡的局面,其中以顧朝朝的新勢力,及沈暮深的老舊派最為強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更何況是風起雲湧的朝堂, 盡管這些年,心腹已經隱隱猜出了顧朝朝與沈暮深的關系,卻還是不斷提醒己方, 關鍵時候要當斷則斷。
“如果皇上九歲有餘,太後也該逐漸放權了,她卻步步緊逼,儼然是要垂簾到底, 掌印你不得不防啊。”司禮監內, 一個臣子苦口婆心。
另一個人忙跟著道:“是啊掌印,南山寺修建她要插一腳, 城北練兵她還要插一腳,就連禮樂之事,也是她派了心腹前去,這般過分, 分明就是沒將您看在眼裡。”
沈暮深垂著眼眸,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熱茶。
二人見他無動於衷,對視一眼後咬了咬牙:“臣等知道掌印對太後情根深種,覺得太後不會害您, 可您別忘了,這裡是皇宮, 宮中哪有什麼真情可言,多的是虛與委蛇……”
話沒說完,茶杯不輕不重地落在桌上,發出清脆一聲響,似乎在警告什麼。
那人頓時不敢多說,倒是旁邊的人突然跪下,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掌印,您今日即便殺了微臣,微臣也要說,太後與皇上才是一脈相承,隻要有她在,皇上就永遠不可能真正信您,將來待皇上獨立親政,您可想過該何去何從?”
“夠了,”沈暮深不悅開口,說了今日第一句話,“今日到此為止。”
“掌印……”
沈暮深不再理會,徑直離開了。
二人面面相覷,最後長長嘆了聲氣。
另一邊,辰時宮內。
小皇帝拿著書本,一板一眼地念著,顧朝朝闲散坐著軟榻上,一邊吃糕點一邊檢查他功課。
一本書念完,她端了杯棗茶給他:“快潤潤嗓子。”
“謝謝母後。”小皇帝接過來喝一口,依賴地坐在她旁邊。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