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
偷襲得逞的謝顯得意地笑了幾聲,快活得像個孩子。
“小姑娘,你或許有許多心事,”他忽眨了眨眼,“但人生苦短,莫要困在過去,且看當下吧。”
回開封府的路上,馬冰一直有點心不在焉,惹得謝鈺頻頻側目。
“他……你莫要往心裡去。”
說起自家父親,謝鈺很有點百感交集。
好端端的,作甚幼稚舉動!
你一個大人,去扯人家小姑娘的辮子,像話嗎?!
馬冰幽幽看了他一眼,“令尊真是個有趣的人。”
痛死了!
謝鈺捏了捏眉心,“抱歉。”
馬冰哼了聲,眼睛用力往路邊的食肆裡瞟。
謝鈺:“……”
他沉默著摘下錢袋遞了過去。
買吧,買吧,父債子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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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被貶官真的是歷朝歷代詩詞大家們創作的一大動力啊!有興趣的話大家可以去統計下……
謝鈺:真是感天動地父子情,呵呵。
第14章 鴨肉粥
“小獵人抓老狐狸,抓了倆呀,還剩仨……小獵人抓老狐狸,抓了倆呀……”
一大清早,馬冰就歡歡喜喜出了城,一邊荒腔走板地哼著自己編的小曲兒,一邊搜索著沿途的野菜。
不知名的白的黃的小野花鋪滿草地,叢林間、大樹下,星星點點散布著,空氣中浮動著淡淡幽香。
憋了一冬的鳥獸拼命翻撿,它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養出冬日損耗的肥膘,進而繁衍生息。
這可是一年中頂頂要緊的大事呢!
快進四月了,城外的野菜經常一夜之間就冒出來一大片,簡直跟變戲法兒似的。
有錢人家是不屑於吃的,可對窮苦人家而言,便是救命的好貨。
馬冰也不跟那些貧苦老少爭搶,隻騎著馬往那人煙稀少之處走,不多時就塞滿了帶來的兩隻大籮筐。
荠菜、苦菜、麥蒿,還有許多香椿頭和蒲公英呢!
她滿意極了!
藥園裡的小火爐上還悶著鴨肉粥,昨兒睡前倒進去的高湯和米,一宿細火慢燉,米脂必然都溢出來,瑩潤的一層。
回去後再加鴨肉,鹽津津香噴噴,補腦益智,滋陰養血,好著呢!
再把這嫩麥蒿用熱水略焯了,加上蒜末、香油、米醋涼拌,配著王阿婆鋪子裡賣的酥皮醬肉燒餅,美得很美得很。
啊,吃燒餅時一定要用粥碗接著,如此一來,那些酥脆焦黃的外皮也不會浪費啦。
對了,吃完飯就和面,晌午就吃荠菜肉蛋包子吧!
荠菜焯水後也不必用力擠壓,隻將它擱在一旁自行控水,如此調和出來的包子餡兒才更柔嫩,一口下去便是滿滿的菜肉汁兒,鮮得吞掉舌頭!
回城回城!
吃飯吃飯!
馬兒也被馬冰快活的氣息感染,跑起來一跳一跳的,屁股後頭的大尾巴甩呀甩,呼呼帶風。
謝鈺剛帶人巡完街,就看見馬冰搖頭晃腦從城外回來。
她騎著馬,看上去非常神氣,馬背上左右兩邊各搭著一隻大竹筐,裡面盛滿了脆嫩的青菜,沿途灑下新鮮的芳草香。
“謝大人,霍大人早啊!”
馬冰顯然心情極好,笑容燦爛地同他們打招呼。
謝鈺差點被她的笑晃花眼,禁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她看上去真的好快活。
霍平好奇道:“野菜?”
他和元培都是長公主府出來的,雖也在禁軍任職,但實際上保護和協助謝鈺才是第一要務,日常總要有一個跟著。
馬冰熱情地發出邀請,“這麼許多我也吃不完,晌午過來一起吃飯吧。”
春日野菜長得又多又快,倒不必吝嗇。
待到過幾日春盡,她就要多多的積攢一些曬幹,若好生保存,一年之中都能慢慢延續春的滋味。
霍平就笑,“看來大人還得多多破費才好,倒叫我跟著受用一頓。”
昨兒看見馬冰扛著的那一大堆油紙袋,簡直把他嚇了一跳。
他家大人何時成了冤大頭啦?
馬冰聞言嘻嘻一笑,謝鈺卻道:“不算什麼。”
確實不算什麼。
他的錢袋中並沒有幾個銅板,剩下的全是銀葉子和銀票,本以為會被狠宰一番,誰知馬冰竟隻取了那幾枚銅板和一小粒碎銀,也隻買了一大堆不值錢的零嘴兒。
這實在是個極容易滿足的姑娘,像一堆幹枯的蓬草,僅需一點點火星,就能“嘭”一下雀躍燃燒。
三人並行,霍平略落後半步,視線不自覺落在馬冰坐騎的身上,先是震驚於它的雄壯健美,然後就樂了。
“馬姑娘,你這匹馬是斜眼兒啊!”
馬冰也樂了,“不是哦,隻是它沒把您和您的馬放在眼裡而已。”
霍平:“……”
謝鈺忍笑打量,還真就似乎在那狹長的馬臉上發現了人性化的嘲諷和桀骜。
覺察到謝鈺的視線後,大黑馬驕傲地甩了甩頭,細密柔滑的鬃毛在陽光下甩開一道閃亮的瀑布。
它翻動著肥厚的嘴唇,露出兩排大板牙,又斜著眼瞅謝鈺:你瞅啥?
謝鈺:“……”
感覺不像什麼正經馬。
現場陷入詭異的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鈺才若無其事道:“民間甚少見這樣雄俊的馬。”
如此粗壯高大的身板,又這樣通人性,雖然好像通的有點歪……放到軍中也是上數的。
馬匹是重要的作戰物資,朝廷會嚴格控制馬匹買賣,一般差不多的馬都被列入軍需,民間少有這樣的漏網之魚。
大黑馬似乎聽出有人在誇自己,腦袋仰得更高,看上去簡直嘚瑟得不得了。
看看它,再看看與有榮焉的馬冰,謝鈺莫名想笑。
“物似主人型”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什麼人養什麼馬。
“我昔年曾替一位大財主看病,他感動非常,不僅以寶馬相贈,還給了許多盤纏呢。”馬冰掏出來一個小罐子,罐子出現的瞬間,大黑馬就顧不上嘚瑟,開始斯哈斯哈的激動起來。
霍平就道,“看來那財主的病很重,馬姑娘定然也不負所託,治好了他吧?”
馬冰摸著下巴認真思考,“他確實病入膏肓,至於我麼,唔,可以說是給了他重新做人的機會吧。”
那伙山匪看一個姑娘獨自在外行走便起了輕視之心,被馬冰輕而易舉一包藥放倒,白撿了坐騎和路費之餘,還順手報了官。
後來聽說那匪首和幾個得力手下被判斬立決,估計如今墳頭草都換過幾茬,可不就是再世為人的機會?
他們肯定很感動吧!
謝鈺本能地覺得這話似乎有哪裡不對,可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究竟哪兒不對。
不等他細想,馬冰就打開了那隻小罐子,奇異的香味立刻從罐子口擠出來。
這下不光那大黑馬,就連謝鈺等人的坐騎也跟著躁動起來,那隻原本平平無奇的小陶罐仿佛帶了致命誘惑。
喂!竟然淌哈喇子了!
馬冰抖出幾粒喂給大黑馬,輕輕拍著馬兒的大腦袋,“吃吧吃吧。”
其他的馬就很饞!
大黑馬的長臉上流露出警惕,粗壯的後腿蠢蠢欲動,似乎準備好了隨時給誰來一記撩蹶子。
謝鈺低頭看自己的馬,後者眼中竟罕見地帶了點委屈。
我可是御馬來著哎,想吃什麼卻吃不到,像話嗎?
謝鈺:“……”
路過昨日那家酒樓時,馬冰下意識狠瞧了幾眼,還真就瞥見了裝扮一新的李青禾。
呦,看上去很重視嘛。
卻說這日一早,李青禾就收拾齊整,準備與黃家父女見面。
雖說都是各取所需,但他也不願頭一回就落了下乘,故而從自己帶的衣裳中挑出最好的一套穿上,又去街上配了時興的帽子和折扇,一色收拾得齊整。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黃友田果然帶著黃小姐來了,身後烏壓壓跟著一大群僕從。
人的容貌氣度三分靠天生,七分靠後養,哪怕你本該有十分容貌,若一味搓磨,也隻得三分。
那黃菇娘一看便是嬌養長大的,從頭到腳都透著精細。
她是典型的江南小巧女子,穿著今春剛出的煙雲紗,行走間香雲翩然,抬手露出一小截雪白酥臂,羞煞春雪;手持蘇繡菱花扇,襯著兩丸水汪杏眼,壓倒秋水。
李青禾與她相互見了禮,四目相對間已有十分願意沁上心頭。
兩邊略說了一回話,彼此眉眼交纏,分外歡喜。
那黃姑娘見李青禾儀表堂堂,前途無量,自覺終身有靠;
而李青禾念她容顏嬌美,腰纏萬貫,可為助力……
看著他們的眉眼官司,黃有田老懷大慰,懸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落地,又問李青禾什麼時候辦喜事。
李青禾也不扭捏,“婚姻大事不同兒戲,還需等我手書一封與父母親說個分明,勞他們盡快趕來,待殿試結束放榜後來個雙喜臨門,如何?”
如今殿試未開,但他再怎麼落魄也能混個進士出身,黃家父女一聽,果然大喜。
於是李青禾當場揮毫潑墨寫了一封家書,此時更不吝嗇銀錢,花高價找了個穩妥人快馬送回老家去。
見他這樣有誠意,黃家人越發歡喜,又交換庚帖,著人立刻掐算一回,竟是個上上姻緣。
稍後兩邊一並用飯,不免交談幾句,越發中意。
這一個鳏夫,一個寡婦,又都是這樣的年紀和心思,曠得久了,難免心思浮動,眉來眼去間恨不得立時拜堂做了夫妻才好。
分別時,黃家小娘子與李青禾著實戀戀不舍,想到來日方長才好了些。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本李青禾隻覺得自己不過二甲中遊之流,如今給這喜事一激,或許能在二甲中名列前茅也未可知。
他一時興頭上來,便向店家討了紙筆,也欲在這酒樓的牆上書寫一番。
因歡喜無限,果然才思敏捷一揮而就,李青禾自己端詳了一回,就覺得情好意好,就連字寫得也好,不覺十分得意。
也不知怎麼著又想起來之前同伴說的關清。
如無意外,不久之後他們就要入朝為官了,難得的同鄉同科之誼,不加利用著實可惜。
主意已定,李青禾就去輾轉打聽,結果卻是關清下榻在一處極不起眼的小客棧。
單看那詩,恐怕這關清的才學也不輸自己什麼,李青禾又去街上買了四色點心,這才拎著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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