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冰連連擺手,剛一動有些痛,隻好縮回去換左手,“你已謝過幾回了,舉手之勞而已。”
看著她已經腫到小腿粗細的手腕,小姑娘堅持道:“要的要的。”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可是救命之恩,那必然要哗啦哗啦的。
“不必不必。”
“要的要的。”
“不必不必……”
“要的要的……”
趙夫人忍俊不禁地看著兩個姑娘拉拉扯扯往外走,傻乎乎說著車轱轆話,噗嗤笑了。
結果那小姑娘當真說到做到。
馬冰雖然堅持沒說自己住在哪裡,但她是跟趙夫人一起來的,明眼人一打聽也就準了。
當天晚上,小姑娘一家三口就來開封府報恩。
直到這會兒馬冰才知道,小姑娘叫袁媛,乃大學士袁高之幼女,袁高本人如今雖不大管事,但膝下兒女和幾個弟子皆有才名,可謂桃李滿天下,在天下士人內聲望極高。
老夫婦兩人前頭幾個孩子都已成家,如今隻有這麼一個小女在身邊,十分疼愛。
聽她家去說了經過,老兩口俱都驚得魂飛魄散,忙不迭收拾了八樣禮品,徑直過來。
“若媛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當真是不要活了。”
袁高拭淚道,又讓女兒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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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冰蹭一下跳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回來之後她發現手腕腫得有點狠,就請王衡幫忙吊起來,如今給這一家子一看,越發後怕得了不得,也越發感激她今日出手。
“要的要的。”
袁媛堅持道,說完就啪一下跪下磕了個頭,“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姐姐且受我這一拜,不然便是叫我們一家人都餘生難安。”
啊這……
她這麼說,還真是讓馬冰無法拒絕。
索性袁媛頗曉得分寸,磕完頭就麻溜兒爬起來,親親熱熱道:“好姐姐,日後我隻當你是我親姐姐看待,你可莫要嫌棄。”
誰能拒絕擁有小鹿眼睛的可愛姑娘呢?馬冰不能。
於是賓主盡歡。
袁媛嘰嘰喳喳同新認的姐姐說了好一會兒話,父母告辭時仍意猶未盡,甚至眨巴著眼睛問:“姐姐,我與你一見如故,不如今夜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馬冰果斷拒絕,“不了不了,怪熱的。”
話說,這小姑娘是否忒熱情了點?
尤其看著自己的眼神,閃閃發亮,好像跳動著小火苗!烤得她皮燙。
袁媛:“……”
您就不能猶豫下?
被父母拖走時,小姑娘仍是一步三回頭,最後扒著門框眼巴巴道:“姐姐,過幾日你好了,咱們出城遊玩去!可好玩了!”
馬冰失笑,“好,去玩。”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有父母真好啊。
隻有圓滿幸福的家庭呵護下,她才會這般天真無慮吧。
本以為馬球事件就此過去,萬萬沒想到,隻是個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季芳就被家中長輩押著登門負荊請罪。
對這個人吧,馬冰確實有點討厭,因為太衝動了,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
如果昨天不是自己攔下,那麼可愛的小姑娘極可能已經香消玉殒。到那個時候,負荊請罪有用嗎?
但自己隻是受傷,況且對方來都來了,態度也極其誠懇,倒不好繼續追究。
隻是較之昨日對袁媛一家的態度,當真是天差地別。
倒是季芳的表現有點奇怪,一反昨日的囂張,竟顯得很拘謹,時不時偷瞟馬冰幾下,對方看過去時,卻又慌忙別開臉。
馬冰皺眉,什麼毛病?
季芳這趟原本還要向謝鈺賠罪,奈何對方根本不見他,隻好請人送上禮品和信箋。
離開開封府時,季母看著心不在焉的兒子,心中已猜到幾分,故作不經意道:“也不知那位馬姑娘訂過親沒有。”
季芳嗖地轉過頭,撞上母親揶揄的目光後面上發燙,結結巴巴道:“好端端的,母親說這些做什麼。”
季母笑道:“我不過隨口一問,你又急什麼。”
季芳大囧,到底別扭,哼了聲就看向另一邊,眼前卻似乎總閃現出對方的面容。
他萬萬沒想到昨日那位姑娘如此颯爽美麗,與他生平見過的京中閨秀截然不同,那是一種躍動的活力,簡直像夏日雨後的一股清風,瞬間刮到他心裡去了。
雖然不大正眼瞧自己……
不過也難怪,畢竟是自己莽撞才害她受了苦,莫說不搭理,便是打自己出氣也是應當的。
可是她如今住在開封府,謝鈺又與自己不對盤,不知是否會說自己壞話。
等等!
她住在開封府,謝鈺也在開封府?!
聯想到昨天謝鈺的反常,季芳的傻笑僵在臉上,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不過也不對,若謝鈺果然有婚約,京中怎麼可能沒聽到消息?
是了是了,一定隻是巧合,謝鈺隻是單純看我不順眼而已。
不過……
他們都住開封府啊!這近水樓臺先得月……
看著兒子喜一陣憂一陣飛速變幻的表情,季母無奈搖頭。
到底是到了年紀,想媳婦了。
也該正經託人打聽打聽,那位馬姑娘究竟是什麼身份背景,也好有的放矢。
第28章 鴨尾酥
北方春尾巴向來短,好像才換了春衫沒幾日,夏姑娘就風風火火的來了。
短短幾天之後,白日的空氣中就明顯多了幾分灼熱。
夏天,正式來了。
謝鈺這兩天好似有些不舒服,時常晃神,本來元培是想請馬冰過來瞧瞧,可謝鈺拒絕了。
元培嘟囔道:“她手傷了也沒礙著折騰!”
馬冰自己就是大夫,手受傷後處理得當,後續又有各方人士送來的藥物,恢復得很快。
袁媛是日日都來的,簡直成了她的小尾巴,搞得元培都開始有意見。
沒想到二兩竟然左右手互通,一隻手壞掉,完全沒礙著她折騰什麼食療,又做了許多滷味,聞著就饞人。
若在以往,少不得叫他們過去吃,可如今竟然統統喂給那丫頭片子。
吃不完的,竟然還帶回家去吃!
這才幾天啊,那袁家的小丫頭都胖了!
再這麼下去,可正要成“圓圓”啦!
謝鈺沉默片刻,同意了元培的要求,不過還是囑咐道:“先去瞧瞧她是不是在會客,回了我再說。”
最近馬冰好似忽然就成了京中的熱門人物,袁家道謝、季家賠禮自不必說,額外竟然還有許多人家開始明裡暗裡打聽……
尤其是裴戎,年紀一大把了,這幾天總尋由頭找他來說話,嘰嘰呱呱說什麼好不容易在自家尋出來一個適齡的崽子……
煩得很,謝鈺暗想。
元培去了。
元培又回來了。
他不滿地嘟囔道:“那什麼圓圓方方的又來了!還說趕明兒要和二兩去城外遊玩呢!”
謝鈺的指尖動了動,眉頭飛快地皺了下又展開,沒做聲。
元培撓頭,“大人,還請嗎?”
“不必了。”
次日,袁媛又一大早跑來開封府。
最近她總來,開封府的人都看慣了,也不攔,隻是笑問:“又來找馬大夫啊?”
袁媛快樂地應了聲,“和姐姐出去玩!”
說著,便像一隻快活的小雀兒似的飛了進去。
“姐姐,我又來啦!”
眾衙役對視一眼,都笑出聲。
當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乖巧又懂事時,誰會不喜歡呢?
袁家的謝禮和季家的賠禮中有不少絹帛布匹,馬冰本想自己做衣裳的,可趙夫人看了她的針線活後,表情就顯出幾分痛苦,當機立斷將布匹拿走,轉給自己的針線房出手了。
難看,真的太難看了!
那麼大那麼扭曲的針腳,虧她縫得出來!
趙夫人手下的人很能幹,幾乎是一天一套的速度趕工,如今馬冰也著實有的替換了。
她最近又略微長了點個兒,早前的舊衣裳也不大能穿了,這樣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見馬冰穿了簇新的衣裳,越發顯得英姿颯爽,袁媛紅著小臉兒二話不說就是好一通誇,辭藻極其華美且沒有重復,真不愧是大學士之女。
“姐姐,我帶了藕粉糖糕和鴨尾酥,咱們坐車去,路上吃。”袁媛美滋滋道。
馬冰是想騎馬的。
她的左手完好,右手也恢復得差不多,並不影響發揮。
隻是小姑娘這樣眼巴巴瞧著她,實在不忍心拒絕。
於是兩人先一並上了車,馬冰的大黑馬暫且在旁邊隨行。
袁媛還是第一次見她的坐騎,禁不住贊嘆出聲,“哇,姐姐的馬兒好生威猛,比旁人的都大出一圈呢!”
黑馬好像聽懂了袁媛的誇贊,腦袋仰得更高了,又斜眼去看那些拉車的馬。
哼,都是渣渣!
馬冰失笑,“馬跟人一樣,想要出色,品種自然要緊,可還得看怎麼喂。”
說著,她又掏出當日謝鈺等人見過的小罐子,從裡面摸了兩粒褐色的顆粒喂了,“除了上好的黃豆大麥,還有……”
她兩片紅菱小嘴一開一合,巴拉巴拉數出七、八種藥物,皆有強健骨骼、滋養毛發等功效。
如今謝鈺等人也用這個,折合每月二兩銀子。
說起來,簡直比尋常人家養個孩子都耗費。
不過馬匹本來就是尋常買不起,中等人咬咬牙買得起養不起。
真要細細算起來,養馬可比養個孩子費心費力多了。
袁媛聽得暈暈乎乎,隻是應和。
反正姐姐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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