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冰看過來,對上他滿是溫柔的眸子,忽然有些不自在,忙別開頭。
“好端端的,扯我做什麼。”
謝鈺似乎低低笑了聲,“你實在很好,忍不住就提了。”
這人!
馬冰說不清是臊還是惱,扭頭瞪他,卻見他眼裡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一樣,就又不敢看了。
這……這人瘋了!
但謝鈺卻忽然覺得,這樣空無一人的荒野不錯,昏昏沉沉的月色也不錯。
民道不同於官道,維護得要差一點,路邊雜草叢生,樹上攀緣著不知名的藤蔓,風一吹,刷刷作響。
再往前走一段,竟是好大一片野生的金銀花,金銀雙色的小花點綴在繁茂的葉片間,漫出幽幽香味。
“馬姑娘。”見她故意扭著臉兒,謝鈺笑道,“要不要採一點?”
馬冰果然回頭,掙扎片刻,還真就採了一點。
剛才她就聞到味兒了,隻是長在謝鈺那邊,正有些不自在,就沒動。
如今人家說都說了,那就……
謝鈺也湊過去摘了兩朵,結果被馬冰毫不客氣地嫌棄了,“你快一邊兒玩兒去吧,好好的藥材都給你摘壞了。”
要麼梗子老長,要麼花瓣都給捏出印子,怎麼用嘛!
大黑馬也衝謝鈺龇牙,被馬冰順手拍了一把,“閉嘴!”
Advertisement
口水都要噴出來了。
一人兩馬面面相覷,都乖乖地安靜下來。
馬冰快手快腳摘了一包,心滿意足,“這些長得竟很好,回去曬幹了泡水正好。”
見她終於露了笑模樣,謝鈺也跟著高興,才要說話,卻見眼前一閃,腦袋上多了點東西。
馬冰盯著他看了幾眼,忽然放聲大笑,立刻調轉馬頭跑了。
謝鈺愣在原地,抬手從腦袋上摘下來一朵小花,不由得失笑。
他才要隨手丟在路邊,想了下,小心翼翼地用帕子裹好了放入懷中。
兩人又去了第二家,對方一開始的反應和牛滿倉家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那賭鬼男人在家。
行了,那就不是死者了。
看著滿身酒氣的賭鬼,謝鈺的厭惡溢於言表,“如今你已在衙門掛了號,若日後再賭,抓了你去城郊採石頭!”
那賭鬼吃了一下,酒氣都化作冷汗從毛孔裡滲出來,忙不迭跪地磕頭。
馬冰這次沒有看家裡的女人,頭也不回跟著謝鈺走了。
出了門,謝鈺才道:“說也無用。”
賭博這種事,但凡上了癮,除非死,基本改不了。
自己方才那番話,能威懾幾天就不錯了。
本來隻想去賭鬼家,但因那做買賣賠錢被人剁手的也在附近,就一起走了。
一無所獲。
深夜,派出去上門查的衙役們陸陸續續回來,大部分人的遭遇和謝鈺馬冰一樣,都被當成討債的,有的說了一回進去,有的死活不開門,翻牆進去的。
莊鵬無奈道:“本來很簡單的事,奈何不給開門,弄得雞飛狗跳。”
元培就笑,“你這鐵塔似的漢子大半夜往人家門口一站,誰不害怕?”
眾人便都哄笑出聲。
鬧了一回,大家將查到的結果整理了下,最終篩選出三家比較接近的。
絕大多數家人還都盼著那些賭鬼回去,聽衙門的人來問,難免激動,原本隻有三分像的,也自動想成五六分,不管衙役說什麼都說“像”,偏衙役們還不好直接說已經死了,一時竟分辨不出來了。
謝鈺略一沉吟,“明兒再叫了高老六他們來問問,你們也去找這幾家的鄰居打聽打聽,再做定奪。”
第77章 有問題
忙了大半宿,次日還是一早醒來。
沒法子,早起習慣了,便是想睡懶覺竟也睡不著。
馬冰洗漱完畢,毫不意外地發現謝鈺、元培等人又溜溜達達來到藥園,美其名曰商討案情,其實就是來吃飯。
元培熟門熟路去掀牆角的鹹菜壇子。
二兩就喜歡弄各種小醬菜,什麼鹽香椿、酸豆角、辣白菜、鹹雞蛋,來了幾個月,廊下就多了一溜兒鹹菜壇子。
不值什麼錢,但特別下飯,尤其天熱上火,食欲不振時,就著就能嘶溜溜喝幾碗粥,一頓飯也就糊弄過去了。
今兒他開的是辣白菜的壇子,剛露了條縫兒,酸酸辣辣的味道便撲鼻而來,元培深吸一口,頓覺口中涎水四溢。
除了洞子貨之外,白菜就是北方人吃得最多的菜蔬,一到寒冬臘月,天天吃,年年吃,恨不得聽見這兩個字就想吐。
但腌制成辣白菜之後,就很不同了,不光配粥下飯,用肥嫩嫩的五花肉炒著也很香。
聽說東北一帶的人特別會料理這個,還可以包餃子、燉菜什麼的,但他沒吃過。
“這不多了啊二兩,得補貨了!”元培一邊撈著,一邊報告險情。
馬冰就抓了絲瓜瓤子丟他,怒吼道:“還不是你們吃得太快了!”
要是隻有自己和王衡他們,一年都吃不完!
現在倒好,才過去幾個月,竟就見底了!豬嗎?
現如今,卻去哪裡找稀爛賤的大白菜!
“嘿!”元培頭也不回,反手一抓,穩穩接住絲瓜瓤,得意洋洋地將它放到一邊,又去掀第二個,“黃瓜條兒黃瓜條兒,哎找著了……”
眼下正是黃瓜大量上市的時候,又便宜又好吃,馬冰就買了許多,涼拌、生吃、蘸醬,再有不怎麼周正的小扭兒,就都切成條兒和大塊做成醬菜,又香又脆。
最近忙,馬冰也不大下廚,每日都是吃小廚房的飯菜。
因這幾日大家常在藥園,小廚房幹脆就將幾人的份例菜一並送來。
今天是荠菜肉包子和肉沫花卷,粥也有小米粥和菜葉鹹湯兩樣,另有一盆涼拌雞絲和幾個白煮蛋。
荠菜是春日曬幹的,吃的時候略一泡發,跟肉餡兒一起調和了做包子,或是用香油、米醋等涼拌,香甜可口,又是春來到。
荠菜沒有擠得很幹,一口下去,會從裡面溢出混著油脂的菜汁兒,細膩潤口,特別適合早上吃。
正吃著,張仵作舉著個什麼,風風火火從外面進來,“大人,大人吶!”
眾人咬著包子的,含著粥的,都扭過去看。
嗯,一副牙齒。
確切的說,是一副牙的石膏模型。
一副並不怎麼整齊的牙齒。
看著還有點眼熟。
謝鈺咽下去嘴裡的包子,心情復雜地問:“張仵作,吃了麼?”
真是大煞風景。
張仵作一愣,肚子咕嚕嚕叫起來,“沒啊。”
謝鈺指指牆角的銅盆架,再指指對面的空座,“洗手,用飯。”
張仵作眨巴下眼,哦了聲,果然先小心翼翼放下“牙”,去洗手用飯。
一時用過了飯,馬冰去泡了好大一壺蒲公英菊花茶來,大家一人一杯抱著消食,這才讓張仵作說明來意。
天熱,又忙,都有點上火,蒲公英清熱解火、利湿通淋,菊花疏風散熱、清肝明目,喝著就挺好。
張仵作忙去抓了那“牙”來,難掩興奮地說這是自己倒的模具。
這幾天他一直想給那具骷髏架缺失的指骨倒模,奈何沒人接活兒,一怒之下,就決定自己上。
狠命研究幾日之後發現,還真不難!
“我想著案子還沒破,這牙口怕是最富特色的地方之一,大家外出查案確認身份,可能用得上,就先做了兩副送來。”
張仵作笑呵呵道。
馬冰大喜,“正想這個呢!真是及時雨。”
家屬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但這骷髏架子麼,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如果有牙齒模具的話,就方便多了。
謝鈺才要開口,外面就有人來報,說是高老六來了。
謝鈺示意張仵作拿上牙齒模具,“讓他認認。”
若是認準了,死者身份也就能確定下來了。
那邊高老六一看那牙齒模具,樂了,很是稀罕地看了幾遍,對張仵作道:“這個倒是有些意思。”
老遠看著,還以為衙門這麼殘暴,直接把誰的腦殼子拆了呢!
沒有謝鈺在場,他也不那麼緊張了。
張仵作給出昨晚上謝鈺等人排查後剩的三個人的名字,催促道:“能不能想起來是誰?”
連這玩意兒都出來了,高老六隱約猜到應該是出了命案,但衙門不主動說,幹他們這行的就不好問。
他跟那“龇牙咧嘴”對視許久,點頭,“得了,應該是王河沒錯了。”
張仵作心頭大定,又問:“認得準麼?”
高老六摸著絡腮胡點頭,“準!早年還有個兄弟威脅他來著,說不還錢,就給他牙全拔了,再板板正正塞回去。”
昨兒光空口描述牙齒怎麼怎麼不爭氣,到底想不出來,如今對著實物就有譜了。
張仵作:“……”
您都幹的什麼買賣啊!
張仵作跟高老六說不上話,問明白之後起身要走,高老六送了幾步,又要給他塞錢。
張仵作:“……”
幹嘛呢這是!
高老六陪笑道:“還請這位大人多多美言,小人這些年真是改好了,當真沒幹什麼傷害人命的事啊。”
賭鬼死了,之前還被他們剁過手,這怎麼看……都是他們的嫌疑最大啊!
可千萬別懷疑到自家身上。
張仵作一臉驚恐甩開他,“我就是個仵作,能幫什麼忙?”
說著,又往他身上瞅,越看越滿意,“不過你這個身板兒,倒是蠻值得一看。”
高老六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娘的,怎麼是個仵作?!
被仵作看上了還能有好?
他飛快地站好,飛快地收回紅包,飛快地告辭,恨不得從來沒見過對方。
高老六跑出去老遠了,張仵作還砸吧嘴兒呢,頗有些遺憾地嘟囔道:“可惜了……”
多好的骨頭架子啊!
“王河?”謝鈺拿過桌上的名冊核對,“就是白石鎮的王河?”
張仵作點頭,“高老六說是的。”
見馬冰想看,謝鈺索性將名冊推到她面前,“昨天王河家是誰去的?家裡情況如何?”
元培舉手,“王河父母健在,家裡還有一個媳婦和兩個孩子,值得一提的是,他家所在的那條街是白石鎮有名的富戶聚集地,出過不少秀才呢。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