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田淑死了,那小侯爺……
沒人懷疑是謝鈺動手,因為實在犯不著,也沒必要。
但會不會有人為他殺人?比如嫉妒,比如憎惡。
畢竟情愛一事,著實沒什麼理智可言。
思及此處,好多人忽然覺得留在這裡或許也不算什麼壞事。
左右都是出來散心,如今有大熱鬧可看,走什麼?
有人這麼想,卻沒人敢說出口。
都巴巴兒等著,準備看小侯爺怎麼斷這個案子。
但萬萬沒想到,下一刻,謝鈺便說:“按大祿律,官吏與案件人物有親、有過者,皆需回避。本官等三人曾與死者生前有言辭不睦,按照律法,理應回避。來人,速去開封府報案。”
眾人:“……”
還能這樣的?!
第92章 懷疑
封鎖山門的命令傳下去之後,連明面上身份最尊貴的壽陽公主都沒有反對,其他人便很識趣地安靜下來。
聽說田淑已死,趙夫人著實震驚,倒是真心實意念了幾聲佛。
“那姑娘性子雖驕縱了些,但實在沒什麼壞心……”
罪不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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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失足跌落還是別的。
阿彌陀佛。
眾香客各回各院,剩下方丈陪謝鈺等人候著。
過了約莫兩個時辰,天光破曉,隱隱聞得山路下傳來一陣馬蹄轟鳴之聲,那聲音逼近後,連著地面也微微顫抖起來,顛起一層塵土。
不多時,就見一群騎士踏著朝霞而來,是開封府的另一位軍巡使方保帶了一彪人馬到了。
他生得膀大腰圓,哪怕放到軍中,也是個猛將坯子。
“來啊,將前後山門守住,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尚未進入福雲寺,方保便分派起來。
“是!”
八名甲胄齊整的騎士立刻分作兩撥,一隊守前門,一隊守後門。
這一次,便是真正的封鎖山門了。
方保則帶人徑直衝入寺內,來到眾人跟前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手往後一拋,“子質,究竟怎麼回事?”
剛才他睡得正香,突然就有人跑來砸門,說是福雲寺出事了,還跟謝鈺有關,謝大人為了避嫌,特意請他過去處理。
按理說,謝鈺已經避嫌,本案案情就不該由他交代。
但福雲寺的方丈自從出事後就隻是念佛,看上去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閉耳塞聽,委屈巴巴的,叫人看了又好氣又好笑,著實不堪用。
馬冰就故意逗那方丈,“方丈,方大人來了,瞧瞧,你們開頭第一個字都是方,或許八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方丈:“……”
哪兒有這麼論的!
他半閉著眼睛,苦哈哈道:“檀越,莫拿貧僧做耍,貧僧不過方外之人,實在不便摻和紅塵中事。”
元培就在旁邊接口,“是極是極,既然如此,方丈不如效仿神仙闢谷,徹底絕了吃喝拉撒,如此才算徹底斬斷紅塵。”
方丈:“……”
就見老方丈的雙唇帶動胡須劇烈顫抖,下一刻,竟流下淚來。
“嗚嗚……”
眾僧侶:“方丈啊!嗚嗚!”
馬冰:“……”
元培:“……”
那邊正跟方保說明情況的謝鈺聽見動靜,回頭一看,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還不過來!”他沒好氣道。
明知道這裡的僧人都膽小怕事,偏還去逗弄。
這下好了,把人家弄哭了吧?
那麼大年紀,你哄還是不哄?
兩個罪魁禍首訕訕地蹭過去,小聲嘟囔,“這也忒那什麼了。”
謝鈺低聲喝道:“還說!”
心累!
兩人掰著手指頭瞅他一眼,又飛快地收回視線,“我錯了。”
下次還敢。
這回答簡直太熟練了,並且毫無誠意,聽得謝鈺隻想嘆氣。
他能猜到他們是怎麼想的。
不過是覺得若在平時,方丈慫一點,有避世的念頭也就罷了,可此時人命關天人手緊缺,他身為一寺方丈竟沒有半點兒擔當,什麼事都推給衙門,實在叫人氣惱。
見此情形,饒是氛圍不對,方保也差點笑出聲來。
兩邊簡單交換了信息,天也大亮了。
派人去請方保時,謝鈺就已交代對方務必攜帶繩索,再從衙門裡帶幾個善於攀巖的衙役。
這會兒眾人便來到田淑屍體所在的山崖,探出半邊身體往外一看,果見晨光斜照之下,隱約可見一具屍體。
屍體所在的位置極其復雜,附近石壁直上直下,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凸起,若要吊屍,隻能借助繩索。
“也難為那些人能找到。”方保嘆了一句,便命那名善於攀援的衙役在腰間綁好幾道繩索,其餘人則在上面拉著。
那衙役還是當初謝鈺聽馬冰的話有感,特意從民間破格徵召來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一同徵召入開封府的衙役共有五人,其中兩人是獵戶,擅長在林間行走、辨識足跡;兩人是漁夫,精通水性、善於潛水。
最後一人便是眼前這位兄弟,世代採集野蜂蜜為生,在枝頭、山峰間輾轉攀援如履平地,便是猿猴也不過如此。
也因為這手絕活,眾人送了他一個外號:小猴兒。
小猴兒試了試繩索,覺得牢固,便背過身去,面對懸崖,踩著石壁攀援而下。
上面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隨著他的動作緩緩下放繩索。
有衙役順著往下看了眼,頓覺頭暈目眩,雙腿一軟,竟向後癱坐在地。
沒人顧得上笑話他,說老實話,面對那樣深不見底的懸崖,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汗毛倒豎。
一群大男人在場,拉繩索這樣的純體力活兒輪不到馬冰,她便將那衙役拖到安全的地方。
當著兩位軍巡使的面兒軟倒在地,那衙役十分羞愧。
馬冰安慰道:“這個怪不得你,有人天生怕水,有人生來畏高,娘胎裡帶的,沒法子的事。”
這麼怕高還敢跟著爬上來,已經不容易了。
過了會兒,懸壁下傳來一聲,“好了!”
便有人放下另一條繩索,繩索下端赫然連著一根木棍。
下面的樹枝十分粗壯,小猴兒無處借力,無法鋸斷,隻能單撈屍體。
而屍體被樹枝穿透,若隻拽一側定然撕毀屍體,損壞證據。須得用一根直木棍同時綁住上下兩頭,由一人在下面緩慢拔出,這才能最大程度保存屍體完好。
小猴兒家住開封城郊的山中,偶爾也會有路人不慎墜落山崖,他家便也間或做些救援、吊屍的營生,故而這一套都是熟絡的。
他麻利地將屍體綁好,又喊了一聲,親眼看著屍體順利落地,自己才上去。
小猴兒剛一落地,眾人便紛紛誇贊起來,倒把他臊得不行。
“對了大人,”小猴兒又遞上一塊碎布片,“剛才上來時,在一條巖縫兒裡發現的。”
“好小子!”方保贊道。
這碎布與田淑身上所穿衣物的用料一致,應該是墜崖時被刮下來的。
“來,先給我瞧瞧。”
張仵作擠開眾人,蹲下查看起來。
屍體吊了一夜,血都流幹了,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白色。
它的腹部赫然開了個大洞,血肉模糊,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和破碎的內髒碎片,幾個衙役略看一眼,便覺胃內翻滾,幾乎要吐出來。
眾人越發覺得小猴兒難能可貴。
張仵作先簡單地看了死者露在外面的皮膚和傷口。
“墜崖之人都會本能亂抓,但死者雙手指甲和手掌肌膚完好,可能被扔下去時已經死亡,也可能是兇手突然行兇,她來不及反應。”
又看那衣服,“衣服多處撕破,大人,將那布條拿來我瞧瞧。”
核對之後,張仵作搖頭,“不夠。”
不夠?
眾人都往前湊了湊,果然見田淑身上的衣物破損不少,而找到的布片卻隻夠填補其中一處。
謝鈺、馬冰和元培都退到遠處,雖不方便直接參與,聽了這話卻也本能思索起來。
不夠……
是被崖壁和樹枝掛住的布片被風帶走了嗎?
但中間除了小猴兒發現的那處小石縫之外,實在看不出別的能剐蹭的東西。
若都被風吹走,未免太過巧合。
那就是死者墜崖前已然衣衫不整。
那麼被撕下來的布片去哪裡了?
張仵作嘆了口氣,“要帶下去仔細驗屍。”
女子遇害且衣衫不整,仵作們首先要考慮的就是驗身,看是否曾被人侵犯。
但她的雙手,尤其是指甲卻十分完好,並沒有一般女子反抗時經常出現的兇手血肉碎末,甚至是劈甲……是被威脅了嗎?
屍體頭顱、面部和四肢有多處擦傷,這裡光線不好、地勢狹窄,一時間也無法準確判斷傷痕來源。
方保一抬手,眾衙役便展開帶來的簡易擔架,將屍體放上去,用白布蓋好抬走了。
“通知死者家屬了麼?”方保一邊往下走,一邊問。
謝鈺搖頭,“還沒。”
他這次來隻帶了元培和另一個侍衛,剛才人手緊缺,元培去和僧侶守山門,另一人去開封府請方保,他自己要留下鎮場子,實在脫不開身。
方保詫異道:“不是聽說那田家父子也來了麼?”
他卻沒有謝鈺的消息那麼靈通,還以為田斌仍在福雲寺,故而有此一問。
謝鈺便道:“田嵩幾天前就因事離開,結果家去後就病了,田斌也已於昨日返家侍疾,如今留在這裡的唯一一個田家的主子也在擔架上……”
竟是這樣?!
方保一拍額頭,叫了個人來,“去田家請人。”
無論如何,人都死了,既然身份確定,總要第一時間通知家屬。
幫忙將屍體帶上來,又交代完了所有已知線索後,謝鈺等人就各自回了院子,徹底不管了。
那邊張仵作立刻驗屍,因沒有大夫在場,個別傷痕需要非常費勁才能斷定到底是生前還是死後所致,就有些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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