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冰很沮喪地發現,自己似乎並沒能學到謝鈺那種觀察人臉的秘技。
又或許是對方捂著臉,可觀察的地方太少,況且還經過訓練……
總之,那兩雙眼睛簡直就像死魚眼一樣,不管她說了什麼,都毫無波瀾。
但馬冰幾乎可以肯定是肅親王下的手。
除了他之外,恐怕也沒有誰能培養這種手下,也沒有誰會如此肆無忌憚。
但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手?
馬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但這個念頭一起,就立刻被她自己掐死了。
不太可能。
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很少,而且又都值得信任,如果連他們都會出賣自己,那這世道……恐怕也沒什麼指望了。
是自己露了馬腳嗎?
也不大可能。
她自認辦事還算謹慎,當日唯一看見她投信的隻有謝鈺,他總不至於主動透露給肅親王。
那麼剩下的就是……
結論出來時,馬冰甚至有那麼點兒不好意思,罕見地帶了點女孩兒家特有的羞惱。
思來想去,大約是肅親王發現了自己和謝鈺有那麼點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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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不敢動謝鈺一家的,就想從自己下手,讓他心神大亂。
哪怕不亂了陣腳,至少短時間內也無暇他顧。
當然,若是讓他投鼠忌器,那就更妙了。
***
時間一點點過去,問到的小販卻都沒接過馬冰的買賣,甚至不敢肯定她有沒有來過。
謝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現在,幾乎連元培都不敢同他講話了。
“您問馬大夫啊?”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一個賣茄子的小販說,“她剛才確實來過,但說臨時想起有事要辦,沒買東西就走了。”
得了消息的衙役立刻跑來告訴謝鈺。
有那麼一瞬間,眾人覺得眼前的小侯爺如此陌生,陌生得近乎可怕。
讓人懷疑如果現在那幾個騷擾馬姑娘的混蛋就在這裡,隻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一群人呼嘯著來到城門口,守城侍衛點頭,“沒錯兒,馬大夫剛出城不久,當時卑職還奇怪她怎麼不騎馬呢,她說是去去就回。”
謝鈺問:“什麼時候出城的,她看上去怎麼樣?”
那侍衛愣了下,什麼叫看上去怎麼樣?
他撓撓頭,“大概兩刻鍾之前吧,看上去……”
他小心地覷著小侯爺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很,很美?”
侍衛就發現小侯爺的俊臉有一瞬間僵硬,然後就打馬走了。
後面的元大人等人的眼神也十分微妙。
看著一行人遠去揚起的塵土,那守城侍衛兀自茫然不解:
我說的沒錯兒啊!
那馬大夫就是笑容燦爛,很俊嘛!
***
兩個蒙面追蹤者對視一眼,開始分左右兩側逼近。
來之前他們確實仔細打探過了,這位馬姑娘似乎會點拳腳,騎術也不錯,但那又怎麼樣呢?
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況且她現在也沒有騎馬。
隻是,她為什麼不慌,不逃呢?
馬冰改變了下站姿,右手已經按在腰間,“你們的主子是不是想活捉?”
那兩人的眼中終於閃過一點驚訝,卻聽對方笑道:“但是我,卻可以滅口。”
謝鈺等人沿著大路狂奔,很快就發現地上熟悉的腳印。
馬冰走路一直很輕,幾乎不太會留下什麼足跡,但今天卻一反常態的清晰。
謝鈺看了眼,聲音中幾乎淬出冰碴子,“追!”
元培有點不解。
二兩的腳印明顯很從容,說明她至少暫時並沒有危險,大人怎麼反倒好像更生氣了?
他們自問已經盡快了,但當稍後眾人趕到時,卻隻看見馬冰蹲在地上,認認真真地用對手的衣服擦劍上的血跡。
聽見動靜的馬冰抽空抬頭一看,半邊腮上濺著殷紅的血花,像怒放的紅蓮。
她嫣然一笑,“你們來啦,好快啊!”
她腳邊躺著一個人,生死不明,而三四步開外,躺著另一個,身體下面漫出的血將地上的土都泡透了。
元培等人倒吸涼氣。
這是,來晚了?
似乎又不是那麼晚。
謝鈺一言不發翻身下馬,沉著臉,三步兩步走到馬冰跟前。
馬冰站起來,反手將劍橫著往腰間一甩,劍身竟瞬間軟下去,白蛇一樣乖乖纏在她腰上。
謝鈺垂眸掃了眼,發現那劍身極薄,幾乎不比一張紙厚多少。
要打造這樣一柄軟,非絕世巧匠不能成。
他以前就發現好多次馬冰發現危險時都會下意識按向腰間,原本以為那裡藏著什麼暗器或是致命毒藥,沒想到,竟然是軟劍。
馬冰將軟劍扣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把抱住。
謝鈺抱得很用力,她甚至有點痛了。
她剛要抱怨,卻驚訝地發現對方的手在抖。
雖然很細微,但確實在發抖。
馬冰怔住。
他在害怕?
怕什麼呢?
還是說,他隻是擔心?
馬冰其實不太習慣被人掛念,但當一個輕易不顯露感情的人如此坦白,她很難不動容。
她笨拙地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脊背。
“別擔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這一句確實有奇效。
幾乎是立刻,謝鈺就松開胳膊。
他就這麼站在馬冰面前,深深地看了她幾眼,“回去。”
他的眼神有點復雜,似乎,還有些生氣,馬冰看不太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生氣。
可本能卻告訴她現在最好什麼都不問,乖乖聽話就好。
那邊元培等人正裝瞎,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還有幾個好像瞬間就對地上的螞蟻和天上的雲有了莫名的興趣,瞪得眼睛都流淚了也不敢往這邊看。
直到兩人松開,馬冰往這邊走了,元培才踢了一個同僚一腳,朝他的馬一努嘴兒,“去!”
那人:“……”
憑什麼是我啊!
眾人回瞪:就憑你最小!
最小的倒霉蛋委委屈屈讓了馬,蹭到最瘦削的同伴身邊,準備等會兒兩人一騎。
那兩位畢竟還沒定親嘛,光天化日的,兩人共騎屬實不大好。
看著馬冰離開的背影,謝鈺無聲嘆了口氣。
他確實很生氣,氣肅親王,氣馬冰,甚至也氣自己,氣沒什麼記憶和感情的先帝。
“大人。”元培小跑著去探了另一個刺客的鼻息,又看他身上的傷口,越看臉越皺巴,然後才跑過來小聲說,“身上挨了幾下,下巴被卸了,手筋腳筋被挑斷……血流得不少,氣息很弱,不知能不能撐到抬回開封府。”
謝鈺嗯了聲。
這個也是一樣。
元培飛快地扭頭瞟了馬冰一眼,小聲說:“您看這傷口,又薄又整齊,韭菜葉兒似的,是不是剛才二兩手裡那把軟劍?”
謝鈺又嗯了聲。
真威風啊!
元培就眨巴著眼問:“您之前知道二兩有這手嗎?”
謝鈺轉過臉來,眼底翻滾著殺氣。
隻要不陰天,北地秋日的太陽就狠毒辣,曬得久了會出汗流油,但現在元培卻突然覺得冷飕飕。
他一僵,幹巴巴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多嘴一問……”
他看著好像渾身上下都洶湧著殺意和怒氣的謝鈺,很自覺閉了嘴。
嘖,原來您也不知道啊!
第125章 敬自由【捉蟲】
青樓花會當日,豔陽高照,曬得水面波光粼粼;脂粉飄香,燻得遊人翩然欲醉。
因香氣太濃太繁雜,甚至混出一股類似血的腥氣。
或許青樓女子的蹿紅史中,本就浸透了鮮血。
百花樓的老鸨有些氣悶,不住甩著帕子,分明是冷天,卻愣是折騰出汗來。
原本打算好了今兒讓張抱月上去熱場子,可沒想到她早起就說身子不爽,瞧著臉兒黃黃的,人兒蔫蔫的,著實不像樣子,隻得作罷。
所幸百花樓並非張抱月一枝獨秀,便叫另外幾個窯姐兒登臺獻藝也是一樣的。
青樓花會是個大日子,老鸨忙著為自家三個雛兒闖名頭,忙得陀螺一般,一時竟也顧不上後頭。
左右那些丫頭片子的身契都在自己手裡捏著,跑了就是逃奴,能去哪兒?
諒她們也不敢。
花會就在花街上舉辦,幾條花街相交的十字路口中央搭起高高的戲臺,四周的高樓上坐滿嫖客,熱鬧得不得了。
他們吃著喝著,說著笑著,還有自詡風流的文人墨客對著下頭登臺的女子們品頭論足,時不時迸發出一陣大笑。
興致來了,或許會賦詩一首,引來陣陣喝彩,然後傳為風流韻事。
對他們而言,今日不過一場熱鬧。
但卻是許多女子悲劇一生的開幕。
張抱月和蒲草在後頭屋子裡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熱鬧聲,緊緊握著彼此的手,心髒砰砰直跳。
曾幾何時,她們也是那高臺上的貨物。
今兒這樣一年一度的熱鬧,本就有些人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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