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天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了。
至於醒過來之後嘛,因之前肅親王強行用了虎狼之藥解癔症,留下頭痛的病根,隻怕此番要雪上加霜。
“那田嵩如何了?”
說到之前的癔症,馬冰又問起另一個。
“已經見好,每日清醒的時候越來越長,據說如今能跟人心平氣和地說幾句話了。”
田嵩好轉,若在半月前,田斌必然喜極而泣。
可現在,不光他,就連其他人也不知該喜還是憂。
人若真好了,勢必要去刑部接受問話,面對森然羅列的種種罪狀,田嵩絕無可能全身而退,隻能數弊相權取其輕。
可這麼一來,田斌等人正就成了罪臣之後,再無崛起的可能。
謝鈺毫不懷疑,若田家現在沒有禁軍坐鎮,隻怕不等田嵩徹底清醒過來,就要莫名暴斃了。
說完田嵩的事,開封府大門已在眼前。
馬冰停住腳步,問謝鈺,“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謝鈺順勢停在她對面,“還真有。”
馬冰已經決定,稍後無論他問什麼,都會坦白。
“晌午百花樓的老鸨來報案,說自家一個叫張抱月的歌姬帶著丫頭跑了,”謝鈺意有所指道,“馬姑娘可曾聽到什麼消息?”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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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冰有點失望,不過還是稍顯誇張的“驚”道:“什麼?竟有這種事?!”
謝鈺:“……”
演得挺好。
下次不要再演了。
馬冰自己也覺得尷尬,才說完,噗嗤一聲就笑了。
謝鈺無奈搖頭,禁不住也跟著笑了幾聲。
兩人肩並肩往裡走,路上不斷有熟悉不熟悉的衙役打招呼,倒不好再說什麼私密話。
直到站在藥園門口了,馬冰才最後一次問:“就沒有別的要問的話?”
唉,這傻子!
天冷了,前陣子活躍的蛐蛐們也都偃旗息鼓,唯有晚風拂過桂花樹簌簌作響,顯出幾分蕭條。
月色很好,銀白色的光輝茫茫灑落,竟把燈光比下去了。
薔薇花牆也頹勢盡顯,倒是牆角幾叢野月季,仍開得如轟轟烈烈。
涼風中幽幽透著冷香,沁人心脾。
謝鈺上前,輕輕拉住她的手,“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話到最後,竟有些委屈巴巴。
馬冰噗嗤一笑,歪頭揶揄道:“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問。”
謝鈺失笑,“我也以為。”
他總覺得該尊重姑娘家的想法,隻要對方不主動說,他就不該追著問。
但謝顯聽罷,十分痛心疾首。
“啊,你這傻子,出去可別說是我的兒子!”
男人嘛,溫柔小意自然是重中之重,可該強硬的時候,也要硬起來嘛!
不然難道叫個姑娘家步步緊逼?
不硬起來,還算什麼男人!
謝鈺聽罷,十分自省,又覺得到了今時今日,自己還不知道的話也著實有些悽慘……
馬冰便攤開他的手掌,在月光下一筆一劃寫了個字。
姑娘家的指尖又嫩又滑,蹭在掌心,痒痒的。
可她筆下的字,卻如此銳利,鋒芒畢露。
“錚……”謝鈺低聲念著,輕輕握住了她微涼的指尖。
馬冰嗯了聲,抬起頭來看他,眼睛亮閃閃的,“我名雁錚。”
錚,雁錚。
謝鈺拉著她的手,“雁錚。”
馬冰點頭,應下,“嗯。”
謝鈺又在心裡念了幾遍。
雁錚,雁錚……
短短兩個字,卻如此輕而易舉地撥動了心弦,叫他腔子裡鼓脹著喧鬧著,又酸又澀。
多好的名字啊,他想。
本該大大方方響徹西北,而不是困在這座名為開封的囚籠之中。
謝鈺禁不住張開胳膊,在月色下輕輕地,輕輕地抱住了把心愛的姑娘。
“錚錚。”
馬冰猶豫了下,像下定了什麼決心,緩緩抬起手,試探著搭上他的脊背。
“會好的。”
“嗯。”
第130章 出城
肅親王府被圍一事,在朝堂內外引發極大轟動。
肅親王府的僕從都是直接從王府提到開封府內受審的,中間沒有二道販子賺差價,這就直接導致外部官員不了解詳情,不敢輕舉妄動。
從親王府的花園裡挖出兩具屍體,這事兒離譜嗎?
乍一聽,絕對離譜。
但細細一琢磨,似乎又不是那麼離譜。
先帝晚年一度喜怒無常,宮中隔三差五就有宮女太監因為一點小事被杖斃,而聽說肅親王前陣子也不大好來著……
父子一脈,便是發瘋殺人,似乎也不算太離譜。
於是以付文山為首的數名官員便將重點從屍體上挪開,揪著“尚未定罪就軟禁親王”一事不放,認為有背國法、有失體統。
塗爻表示,諸位大人誤會啦,不是軟禁,是之前有人看到疑似刺客的可疑分子潛入王府,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王府上下安全。
至於屍體,隻是無意中發現的,兩碼事,兩碼事。
付文山好懸沒破口大罵。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怪道開封府衙門上下都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是你這老貨以身作則。
有人還想再說,塗爻就斜著眼睛看他,氣定神闲,“這位大人可願以身家性命為肅親王作保?”
那人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裡,“……”
不僅不願,還不敢。
一直閉目養神的謝顯忽然來了句,“不敢就閉嘴,朝堂之上,如此聒噪。”
付文山氣個倒仰,忍不住回懟道:“謝大人方才一言不發,此番又揪著不放,是何道理?”
謝顯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白痴,活的。
“之前一言不發,是避嫌,付大人連這個都不懂?”
帶人圍了肅親王府的是他親兒子,當然不好隨便開口。
付文山的面皮抽了抽,才要說話,卻聽對方又道:“此時開口,是得見蠢材,倍感稀奇,諸位莫怪。”
蠢材……
方才那位官員又羞又氣,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他有心想要反駁,可若此時開口,豈不等於自己主動領了“蠢材”的罵名?
可不開口,又憋得慌,實在難受。
“謝大人真是舌燦蓮花,”付文山皮笑肉不笑道,“佩服,佩服。”
“好說,好說。”謝顯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最大特長,欣然接受。
付文山:“……”
真就不能跟這人比不要臉。
見他還想再說話,謝顯卻懶得再聽,直接搶道:“付大人身為禮部官員,既無口齒,又沒才幹,如此曖昧時刻,卻偏要替肅親王分辨,不曉得是越俎代庖還是別有用心吶。”
“好啦好啦,”高坐龍椅的皇帝看了半天戲,怕謝顯把付文山氣出個好歹來,這才出聲拉偏架,“此事擇日再議,賢親王,您怎麼看?”
沒動靜。
眾人都齊刷刷望向右邊最前排的一位老王爺。
就見對方站得穩穩的,眼睛閉得緊緊的,呼吸悠長,儼然……睡著了。
因肅親王身份特殊,此事不能按照普通案件處理,謝鈺出宮之後,皇帝就傳了專管皇親國戚事宜的宗正寺的人來議事。
而如今管著宗正寺的,便是先帝的五哥,賢親王。
老爺子如今都八十九了,保養得極好,面龐紅潤中氣十足,腿腳利索,一點毛病沒有。
有時候皇帝自己累慘了,偶爾就會想,再他娘的這麼過幾年,沒準兒那老爺子能把自己熬死。
但凡一個人能跟王八比命長,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比如說:少管闲事,少說屁話。
而賢親王顯然將這一點發揮到新高度:
不光闲事不管,他甚至連宗正寺的正事都不大想管,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人嘛,一輩子富貴,活到這歲數夠本兒啦,還折騰個什麼勁!
時間一長,外頭的人都叫他“闲親王”。
真就整個朝廷內外,沒有一個官員比他更清闲。
朕在這裡勞心勞力,你竟然公然睡大覺?!
也不知真睡假睡……
皇帝捏了捏眉心,心中暗罵一句老狐狸,對王中使了個眼色。
王中忙走下來,去賢親王身邊低低喚了幾句,又拍拍他的胳膊,“賢親王?賢親王?”
“嗯,啊?!”須發皆白卻面龐紅潤的賢親王眼睛都沒睜開的,就已熟練地高舉笏板,大聲道,“陛下聖明!”
皇帝:“……”
眾朝臣:“……”
王中忍笑,低聲道:“王爺,陛下問您話呢。”
“微臣老啦,精神不濟,陛下恕罪。”賢親王非常熟練地請罪後,又更熟練且坦然地反問:“什麼話?”
皇帝不想說話。
王中就把剛才的事簡單講了遍。
賢親王長長地哦了聲,心道本王都快死的人了,下頭的崽子們就不能消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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