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片刻,將文件推開,乖乖順順道:“媽,我不要。”
陳溫瑤瞧她耷拉著眉眼,漂亮的臉頰上帶著從未被浮華聲色玷汙過的幹淨。
眼睛也漂亮,纖長睫羽濃密,似是天然眼線。
怪惹人憐的。
陳溫瑤嘆口氣,隻怪自己早些年忽視了她,將人養得這般怯怯不安。
換成別家姑娘,早興高採烈把字籤了。
她半蹲到宋酥酥跟前,伸手輕摸了下她的臉頰,嗓音也柔:“乖,這是爸媽想給你的,不管以後你跟卿淮發展到哪步,我們都想給你一個保障。”
安叔在一旁瞪圓眼睛,跟看見鬼似的。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陳董事長發出這種詭異的聲音。
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老板呢?
整個陳氏集團上下,包括華東科技,都對這位女魔王退避三舍。
哪曾想還有這一面。
可怕至極。
他吞了吞口水,將鋼筆推上前。
就見陳溫瑤接過,用那發嗲的聲音哄人:“聽話,把字籤了,要不然我要生氣了。”
安叔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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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陳董事長用這種類似的聲音說話,還是在會議上。
整個會議室如墜谷底,差點所有人辭職請罪。
好在宋小姐顯然已經習慣了,紅著眼眶往陳溫瑤懷裡蹭蹭:“謝謝媽。”
乖得要死。
陳溫瑤將一份文件遞給安叔放著,將另一份拿給陳律師,送走兩人後,才後知後覺想起角落裡還坐著個韓特助。
她扭頭,略顯煩躁:“你回去吧,婚房讓他自己騰出時間來選。”
韓特助:“可是......”
“嗯?”
“好的。”
韓特助逃得飛快,宋酥酥瞥他背影一眼,又瞥了陳溫瑤一眼,忍不住笑起來,連眉梢都彎彎。
陳溫瑤好笑地瞧她:“你呀,就是要多笑笑,笑起來多好看。”
說罷,她又頓了下,想到點什麼:“對了,晚上有個珠寶展,讓卿淮陪你去挑點禮物。”
“不用啦。”
“不用什麼不用,我和阿崇也要去的。”
陳溫瑤恨鐵不成鋼地輕掐了下她的臉,“男人啊,就是得多使喚才聽話,懂了沒?”
宋酥酥遲疑著點點頭:“懂了。”
-
直到珠寶展上,宋酥酥才大概知道陳溫瑤帶自己來的目的。
倒不是別的,隻是沈夫人也在。
退婚雖然是因為沈讓私生活不檢點,但這件事畢竟是雙方家庭商議結果。
她草草跟謝卿淮把婚給結了,恐怕會惹沈夫人不高興。
果不其然,珠寶展開始沒多久,沈夫人就派工作人員來請她去自己包廂坐坐,說是為她挑了兩條項鏈。
她猶豫地瞥了眼不遠處正在催促謝卿淮趕緊過來的陳溫瑤,微微抿唇。
片刻,她起身:“帶路吧。”
雖然很想躲在陳溫瑤身後,但她仍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過分依戀任何人。
更不能給其他人帶來麻煩。
更何況沈夫人是個好人,不會為難她。
門“扣扣”敲響,裡頭傳來聲:“進。”
侍從推門,她理了理裙擺,走進去。
因為是正式場合,宋酥酥今天穿得較為講究,永不出錯的黑色小禮裙,內搭白襯衫,手裡提著個珍珠包包。
看起來又乖又安靜。
沈夫人看到她第一眼就滿意地點點頭,伸手示意她過來,笑眯眯道:“今天天氣涼,怎麼穿得這麼少?”
“穿再少我哥也不會心疼她。”
包廂吧臺邊和宋酥酥年紀相仿的女生把玩著條項鏈,不情不願從吧臺後頭拎出個禮盒,“我哥給你的,你不會又跟我哥吵架了吧?真不懂事。”
“閉嘴!”
沈夫人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拍拍宋酥酥的手,“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酥酥,你別搭理她,看看小讓給你買了什麼。”
宋酥酥稍稍偏頭,掃了沈絨一眼,眼神裡有幾分釋然。
沈絨是沈讓的妹妹,從她第一次來沈家就對她莫名充滿敵意。
其實她勉強能理解,小時候父母還在,她也這般嬌縱任性過,總擔心爸爸媽媽會不會被人搶走。
說到底,還是被愛的人才有資格鬧脾氣。
不過沒關系,沈絨馬上就能如願以償。
她不會再嫁進沈家,也不會再跟她搶哥哥了。
她將禮盒放到一邊,搖搖頭:“我不要,還給你哥哥。”
“發生什麼事了?”
以往宋酥酥從沒在沈家人面前鬧過脾氣,她是極識大體的。
沈夫人意識到這次事情可能不小,倒了杯水遞到她跟前,“小讓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
她接過,欲言又止。
“那孩子。”
沈夫人不悅地皺眉,“你放心,等你嫁過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讓他乖乖聽你話……”
“阿姨。”
宋酥酥小聲地打斷她,“我不會嫁給沈讓了。”
第14章 我怎麼說的?
“嗯,他敢欺負你,他奶奶也不會放過他……你說什麼?”
沈夫人心不在焉地自說自話,猛地抬頭,疑心自己聽錯了。
不僅是她,還有吧臺旁滿臉不高興的沈絨。
她完全剎不住車,嗓音尖銳:“你不嫁給我哥?!”
侍從紛紛將頭低下,尷尬地屏住呼吸,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沈夫人反應過來,擺擺手,讓無關人等先出去。
等門關上,才蹙著眉頭拉住宋酥酥:“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呢?”
“沈讓出軌了。”
掀開自己的傷疤不是什麼值得欣喜的事。
她沒忍住,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點,“阿姨,而且我都聽到了,他說他不喜歡我。”
“出,出軌?怎麼會……”
沈夫人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小讓不是這種人。”
“那阿姨覺得,我是會撒謊的人嗎?”
沈夫人想也沒想就反駁:“你當然不是!”
等反應過來,她才覺被冷水潑了一通,怔怔道:“你是認真的?”
“嗯。”
宋酥酥反手攥住她的手,軟綿綿聲音像浸在糖水裡,“阿姨,我不想瞞你,我絕不會接受一個出軌的男人作為未婚夫。”
她頓了下,又道:“所以我結婚了。”
屋內兩人都被雷得七葷八素。
一時間沒把沈讓出軌和宋酥酥結婚這兩事結合在一起。
宋酥酥也不著急,耐心著等兩人反應過來。
好半晌,沈夫人才回神:“你是為了報復小讓,所以結婚的?”
不等宋酥酥開口,沈絨急哄哄從吧臺處衝過來,眉頭擰成川字:“宋酥酥,你瘋了吧?你就算被綠了也不能這麼糟蹋自己啊!你跟我媽商量商量不成嗎?她又不是不給你出頭!”
宋酥酥被她吼得耳朵嗡嗡作響,又覺她這番話有點奇怪。
這是在怪她……
嫁給別人?
她不是不喜歡自己嗎?
不過也無所謂了。
沈絨八成也是跟沈讓一樣,將她當作商品看待。
不需要重視,但也不能隨便被別人拿走。
宋酥酥輕聲道:“不是的,不是為了報復沈讓。”
她話音剛落,包廂外有人腳步一頓,眼底浮現點興味。
卻聽她下一秒,認真又沮喪:“是我不小心,將人給猥/褻了。”
“……”
好誠實一姑娘。
屋內兩人再次被雷得外焦裡嫩,沈夫人上下打量她,見她白生生像朵剛出水的芙蓉,哪有半分猥/褻人的能力。
她被帶偏得不輕,下意識問:“所以是哪家的……?”
“騙子”兩字被硬生生吞下去。
若不是騙子,怎麼能把她到手的兒媳婦給騙走。
宋酥酥這下頓住,沒立刻告訴兩人。
她不確定謝卿淮願不願意暴露結婚的事情,畢竟這個圈子裡,隱婚的也不少。
她猶豫了下,正準備敷衍過去,卻聽門被敲了兩下,有人進門。
下意識轉頭,對上雙極淡的桃花眼。
比起昨天見面,他臉上略有倦意,滿身風塵僕僕,像是剛從飛機上下來。
看起來不太高興。
也是,昨晚跑的雲城,今天就被強行叫回來參加什麼珠寶展,換成自己她也不高興。
隻是現在在沈夫人面前,她遲疑著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阿姨,我哥來……”
哪知手落了個空。
謝卿淮淡淡掃她一眼,上前半步,神色依舊平靜,音色恍若山澗清泉,微涼淡漠:“沈夫人,如果有機會,我和酥酥的婚禮,希望您能來參加。”
“……”
“……”
沈家母女嘴張得能塞下一枚雞蛋。
一時間,宋酥酥腦子跟著短路。
他怎麼就說了。
謝卿淮似乎並沒有要他們回答的意思,禮貌道別,抓住宋酥酥的手腕往外走。
哪知沈絨又跑過來,拽住她另一隻手,逼她停下:“不行,宋酥酥,你怎麼能說不嫁給我哥就不嫁給我哥!”
“啊?”
宋酥酥漂亮眼睛眨啊眨,不明白她在幹什麼。
片刻,她苦澀地笑了下,眼睛也彎彎,輕輕掙開沈絨:“你不是不想讓我當你嫂子?正好,你不會再見到我了。”
沒給沈絨說話的機會,謝卿淮摟住宋酥酥的腰,離開。
比起包廂,外面要透氣許多。
宋酥酥呼出一口氣,眼睛有點酸。
她扒拉下謝卿淮的手,嗓音也啞:“謝謝你……”
話音未落,她隻聽耳邊一聲微冷的輕笑,轉頭被人拎進旁邊無人密閉的包廂。
“咔噠。”
背後撞上門板,緊接著是落鎖聲。
昏暗環境下,唯有空置的珠寶展示臺泛著淡淡的光。
鋪天蓋地的侵略感將她緊緊攏在當中,獨屬於謝卿淮的淺淡雪松味道夾雜著紅酒,逼得她無可動彈。
謝卿淮的手掌緊扣在她腰上,距離過近,她隻能不自覺仰頭,看見對方沒什麼情緒的眼睛和幽深眉骨。
自己又是哪裡惹到他了?
宋酥酥癟癟嘴,小聲道:“謝卿淮,你幹嘛?”
居高臨下的好處,就是能清晰瞧見她的模樣。
繼承於父母的優越骨相,鼻梁翹挺,眼睛圓而亮,像浸過春雨般的清透,是那種不需要化妝,一眼看過去就令人驚豔又不張揚的漂亮。
隻是她嘴唇微嘟,口紅已經掉得差不多,隱約可見唇上破皮結痂。
他伸手,一點一點擦過她嘴唇:“我怎麼說的?”
宋酥酥立馬反應過來,心虛地想要後退。
這麼短短幾秒時間,他居然都能注意到自己咬破了皮。
小時候被支配的恐懼上湧,她莫名想起謝卿淮不許她看電視時,每次放學回家,率先去摸電視機溫度。
隻是家裡房間多,還有單獨配備的家庭電影院,一通摸下來早就散熱了。
那會兒她沾沾自喜,以為謝卿淮永遠不會發現,哪知第二日,他拿著用電表四處比對,毫不留情地戳穿她躲在保姆房裡看電視的事實。
再然後,她被拎到陽臺,哭哭噠噠地盯著綠植看了一小時。
美其名曰保護視力。
現在視力5.0,確實也是謝卿淮的功勞。
可是現在……
宋酥酥別開腦袋,有點小脾氣。
她都二十了!
都領證了!
怎麼還管!
第15章 我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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