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磨磨蹭蹭在自己懷裡佔便宜的不知道是誰。
謝卿淮被她拽著,操心道:“別跑,摔倒哭了我可不管。”
她步子邁得快,早些時候記憶中的石板路重新修繕,平平整整方方正正,兩側景色倒退,河面水波晃蕩,遠遠望見橫槓在河面的雲安橋。
雲安橋實際是座很普通的石墩橋,由著北唐一個詩人在此投河自盡才聲名遠揚。
那會兒年紀小,外婆也還身體健康。
放暑假的夏天,她就坐在河邊石板上,晃著白嫩嫩的腳丫子踢水玩,聽外婆給她講詩人的故事。
外婆說天妒英才,才叫那詩人父母雙亡流離失所。
可她又不是英才,她為什麼也父母雙亡?
宋酥酥的步子慢下來,看到雲安橋頭空蕩蕩,隻有一個年輕背包客在拍照片。
她倏然停住:“沒有桂花糖賣了。”
這回出來的匆忙,謝卿淮沒提前準備。
他輕皺了下眉,不忍看到小姑娘失落神情:“去問問吧?”
“好。”
兩人到了橋頭對面的竹編店,整條街上,看起來年代最久遠的就是它。
門口坐著個阿婆,手指翻飛就是個竹螞蚱,瞧見兩人熱情招呼:“要點什麼?”
“要個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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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卿淮偏頭詢問宋酥酥意見,見她點頭,“再要隻兔子。”
“好嘞。”
趁阿婆去拿的功夫,謝卿淮順嘴問,“先前橋頭這兒是不是有賣桂花糖的?”
阿婆將竹編燈籠和兔子都遞給宋酥酥,宋酥酥抱進懷裡,眼巴巴地看著她。
目光太期待,阿婆不自主有點緊張起來:“好像是有的。”
“那去哪裡了呀?”
宋酥酥急急問道,似是覺得不禮貌,又退後半步到謝卿淮身後,怯生生揪住他衣角,“您知道嗎?”
謝卿淮被她這小動作可愛得有點心髒狂跳,安撫地牽住她,十指相扣。
“也有好多年沒來了,我想想......”
阿婆皺緊眉頭,半晌又松開,嘀咕道,“我記得他兒子好像在城裡開了家點心鋪,他跑去幫忙,就不在這裡賣桂花糖了,興許店裡有呢。”
宋酥酥又沒控制住自己蹦到前頭:“您有聯系方式嗎?”
“那我沒有。”
阿婆擺擺手,“我連手機都不太會用,哪來的聯系方式呀。”
小姑娘眼底一瞬間失去光,阿婆手忙腳亂地從桌底下拿出一袋奶糖,抓起滿滿一大把:“哎呀,不難過,奶糖也好吃的,我家小孫可喜歡了。”
她見宋酥酥沒有空著的手,就遞給謝卿淮。
謝卿淮雙手接過,微微彎腰道謝。
宋酥酥這會兒緩過神,忙禮貌道:“謝謝奶奶。”
“沒事沒事,不過要少吃點啊,我家小孫吃多了糖,蛀牙呢。”
阿婆嘮嘮叨叨,似是一提起小孫子就停不下來,“那牙疼得呀,半夜都哭,還是不長教訓。”
她話剛說完,眼睛一亮,聽到遠處有個胖乎乎的小娃娃跑過來:“奶奶!!”
“哎我的小孫怎麼來啦?”
阿婆張開雙臂,被撲了個滿懷,笑得臉上皺紋都堆在一塊,“今天不上幼兒園呀?”
“奶奶笨,今天是周六呀。”
胖娃娃往阿婆懷裡拱了拱,“周六寶寶不上幼兒園。”
真幸福。
宋酥酥跟著笑了下,鼻尖泛酸,抱著兩個竹編玩具轉頭:“我們走吧。”
她背影清瘦,風一吹就會跑。
謝卿淮也不確定帶她來玩是不是正確的。
小姑娘呀,心裡還是有道跨不過去的坎。
走出幾步,有工作電話進來,謝卿淮接完,將糖放進西裝口袋,隨手剝開一顆,送到宋酥酥嘴邊:“我要走了,不著急,已經讓韓特助去查了,肯定能買到。”
“沒關系。”
宋酥酥打起精神,軟著眉眼朝他笑,“我其實也沒有很想吃。”
隻是矯情一下,總覺得這樣就能找到過去的記憶而已。
而且。
她最主要,還是想讓謝卿淮也嘗嘗。
-
雖然是休假,但還是接到兩份需要完成的書評。
宋酥酥原本想去外婆家的老房子看看,思來想去還是先回酒店把工作完成,過兩日再來。
另一邊,新月酒莊內觥籌交錯。
這回來江城,一是整頓分公司開發新項目,二來就是為了這場壽宴。
何老爺子九十大壽,大操大辦,一封邀請函早早送到謝家,點名道姓,請的是這位謝家新任掌權人。
何老爺子黑/白通吃,平日裡在港區和江城兩塊地方活動,資歷深背景強,和謝家祖上也有不小淵源。
隻是他年紀實在大了,年輕時幹過不少虧心事,如今總算醒悟,要給子孫後代鋪路。
第一個選中的,就是謝家。
他開口,謝卿淮多多少少得賣個面子。
但賣多少,賣在哪裡,旁人說得做不了數,還得看他意願。
顯然,何老爺子的後代,並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差勁得千奇百怪。
玩得卻比誰都花。
但想要拒絕並不容易,又要讓何老爺子滿意,又不能觸碰到華東科技經濟命脈,酒桌上推杯換盞,謝卿淮為此喝了不少。
等散場,時間已近十一點。
午夜的涼風吹過,郊區天色顯得暗,隱約可見兩顆星子。
韓特助遞上外套,恭敬道:“謝總,是回酒店了。”
男人步伐也穩,面色平常,未見醉意,隻是睫毛垂得低,轉頭卻問:“找到了嗎?”
“什麼?”
“糖。”
像是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謝卿淮字正腔圓地補充,“桂花糖。”
韓特助反應過來:“找到了,不過他們下午五點就關門。”
“哦。”
謝卿淮坐上車,揉了下太陽穴,韓特助上了副駕駛,又重復問:“回酒店嗎?”
“不回。”
“那?”
“去買桂花糖。”
“......”
“酥酥愛吃。”
第104章 好樣的
江城永山路78號,老王點心鋪。
狹窄的店鋪內,男人西裝革履,和睡眼惺忪的年輕店主面對面坐下。
店主揉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對方,他從來沒想過,漂亮兩字能拿來形容男人。
跟人偶似的精致,貴氣。
蓬荜生輝這四字,頭一次有了具象化的體現。
他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你們的意思是,要花十萬塊,買我一包桂花糖?”
謝卿淮沒吭聲,隻靜靜盯著他。
韓特助微微躬身,將銀行卡按在桌面:“是的,您看需要多久?”
“額,怎麼也得半個多小時。”
店主遲疑了下,忍著心痛將銀行卡推回去,“而且你這個錢太多了,十萬塊都能買下我這家店了,用不著的。”
“用得著。”
一直不說話的男人動了下,執拗地將卡推到他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一字一頓,“不要你做,要爺爺做。”
看到對方微微驚訝,他舔了下幹澀的唇,解釋:“你做的,不正宗。”
店主:“......?”
韓特助:“......”
現在他才徹底確認,謝總真的醉了。
還醉得很徹底。
“我爺爺都七十多歲了,早就睡了。”
店主撓撓頭,“要不明天吧?明天等爺爺做好,給你們送過去。”
男人騰地站起來。
他個兒高,店鋪更顯狹窄,遮蓋住熾光燈,給人隱約壓迫感。
店主心裡一驚:“幹,幹什麼?你不會想打我吧?”
謝卿淮似是覺得他這話蠢笨,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抬腿往後面走,十分有邏輯性:“我去叫爺爺起床,做桂花糖。”
“......”
現在有錢人腦子都這麼不正常嗎?
臉長得怪聰明的,怎麼行為有點......
店主匪夷所思地看了這位大帥哥一眼,總算意識到跟他交流可能並沒什麼實質性的用處,轉而看向韓特助:“他這是?”
韓特助再壓下一張卡,恭敬道:“這裡面也有十萬塊,勞煩您幫忙問問,老爺子願不願意起來做桂花糖,實在不行,我再帶他走。”
糕點鋪子一整年也賺不了十萬。
一下二十萬,很難不心動。
而且那人,似乎真的很想要桂花糖。
店長最終承受不住巨大誘惑:“行吧行吧,我給你們問問去。”
-
老爺子被人從睡夢中輕輕拍醒時,困倦睜眼,就瞧見床頭站著個極逆天的男人。
好俊。
好高。
他這是上天堂了嗎?
好在身側矮矮胖胖的孫子一秒將他拉回現實:“爺爺,他倆說想買你做的桂花糖。”
“......現在?”
瞥一眼時間。
已經十一點半了。
他迷迷糊糊地抓塊毛巾擦擦臉,坐起來,就聽孫兒又靠近,在他耳邊輕聲說,“他們說給二十萬,買一包。”
老爺子:“!?”
奪少?!
二十萬??
韓特助站在旁邊,補充:“如果您不願意,也不勉強,畢竟現在很晚了,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
老爺子頭一回身子骨這麼利索,二話不說下床披上厚外套:“哪裡的話,這年頭還記著我手藝的人不多了,做,必須做。”
一行人又跟著往樓下走。
走樓梯時,隊伍中央的謝卿淮突然伸手,重重地拍了下年輕店主的肩膀。
力道還不小,眾人再次嚇一跳。
店主半邊發麻,僵硬轉頭:“怎麼了?”
“好樣的。”
“?”
謝卿淮再次拍了他肩膀兩下,篤定道,“你們全家,都是好樣的。”
店主:“......謝,謝謝?”
韓特助:“……”
-
完成最後一點工作上交,時間已過十二點。
酒店送上來一份簡單養胃的夜宵,宋酥酥關上電腦,坐在客廳沙發旁,視線被落地窗吸引。
外頭似乎又飄起雨,綴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晶瑩水漬。
江城的夜景不如南城來得繁華,入目遠眺,東寧湖那頭霓虹燈閃爍。
謝卿淮應酬的地方,是在那裡嗎?
她託著腮,酒店吧臺的射燈在她白皙肩頭落下淡橘色的光。
沒胃口吃別的,她拿起兩顆草莓塞進嘴裡。
很甜。
下一秒,大門傳來刷卡聲,宋酥酥眼睛一亮,舉著顆車釐子就跑上前:“謝卿淮......”
淺淡酒香挾著夏夜雨季的湿潤,她猝不及防被攬進懷中。
西裝布料筆挺卻柔軟,輕輕刮蹭過她的臉。
有點奇怪。
宋酥酥掙扎著從他懷裡仰起頭,小狗似的撅起鼻子聞了聞,質問他:“你是喝了多少呀?你信不信我告訴媽媽,你在外面亂喝酒......”
她嘀哩咕嚕,話往外冒個不停,然而嘴裡突兀一甜,濃鬱的桂花香氣在下一刻彌漫口腔。
咦?
話戛然而止。
宋酥酥心髒猛地一跳,糖在嘴裡轉了兩個來回:“桂花糖?”
她實際已經記不起年幼時糖果的味道,但某種莫名的感覺,她知道這就是雲安橋頭的桂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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