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最高刑已過了訴訟時效,因此僥幸逃過一劫,不需要坐牢。
另一方面,宋酥酥並不打算追究他。
若是沒有他後面的全力配合,夏寒燁也不會這麼快落網。
他是個苦命人,被人欺騙,就已用一輩子去償還。
不管坐不坐牢,他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過好在住院期間,他的父親醒了兩次。
雖然神志不清,但終歸是好消息。
除此以外,宋酥酥還提了點東西去醫院看他。
陳貴生似乎早有預料,也知道宋酥酥不要他的錢,提前將錢花光買了個金手镯。
沉甸甸金燦燦的,沒有任何花紋。
藏在他的褲袋夾層裡,用線嚴嚴實實縫著,大概是怕掉了。
宋酥酥一來,他就剪開褲袋,偷偷摸摸將金手镯塞給她。
這回不等宋酥酥拒絕,他立馬解釋道:“黃金是硬通貨,你自己好好藏著,不要給別人看見,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拿出來抵一抵也好。”
說罷,緊接著又開口:“你要是不收下的話,我就帶著我父親離開醫院,我們不能再花你們的錢住院了。”
他既然這麼說,宋酥酥也不好再拒絕。
她在他期待目光中戴上金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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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沉。
很實在。
怕是花光了他全部積蓄。
她在病床旁坐下:“這次來,我其實是有事情要問你。”
陳貴生忙道:“什麼事?”
“我聽說,在惠安區旁邊有一所孤兒院,裡面孩子多,各年齡段都有,現在正在招老師。”
她說得緩慢,陳貴生愣了下,似是沒明白她要說什麼。
隻聽她接著說:“那個地方比較偏,旁邊沒有什麼生活娛樂設施,而且老師不僅要教他們寫作業讀書,還要負責他們生活上的一些事情,說不準還得做飯。”
“工資五千,招了很久,也沒有老師願意來應聘,一沒編制二沒保障,還很辛苦,因為裡面的孩子們多多少少身體上的缺陷。”
宋酥酥一口氣說完,似是在等陳貴生消化。
他呆呆地:“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溫和又平靜地:“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去給他們當老師。”
“……”
陳貴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眼底閃過抹欣喜,旋即又低落下來,“我,我就是個殺人兇手,我怎麼能當老師,我已經十多年沒有當過老師了,我,我……”
“這段時間,我和孤兒院的院長及工作人員去你之前教書和生活的地方探查過了,一致認為,你有這個資格。”
宋酥酥看向他,眼裡帶著鼓勵,“更何況你隻是教教孩子做作業,不用有太多壓力。”
“所以,你去不去?”
陳貴生臉上猶豫,似是沒想到天上會掉餡餅。
他做夢都想當老師。
他剛畢業那年,出社會,進了小學當教師。
他迄今為止都還記得孩子們第一次脆生生叫他陳老師的場面。
他耐心地教導他們,帶領他們成長。
他無比熱愛這份事業。
然而,天不遂人願。
他的事業斷送在父親病倒的那一刻。
好半晌,他下定決心,認真地看向宋酥酥:“我去!我要去!”
“好。”
意料之中的回答。
宋酥酥站起來,“不過還有試用期,試用期間院長會一直跟著你,如果你做出什麼對孩子不好的事情,就會立刻被開除。”
其實她並沒有這麼好心特地為陳貴生找一份工作。
隻是有一天在店裡做咖啡時,恰好碰到一個朋友。
那人是某慈善基金會的,專門對接幾個孤兒院。
那日聽到他抱怨:“市裡的學校幾千幾萬個人爭一個崗位,孤兒院連個應聘的人都沒有,都是當老師,有什麼區別嗎?”
旁邊的人笑:“一個有編制,一個沒編制,當然有區別。”
她那時才想到陳貴生。
要來孤兒院院長聯系方式後,不做隱瞞,將陳貴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說了遍。
院長聽完,隻說:“讓他來試試吧。”
她那時也是好奇問:“你不介意他曾經間接殺過人嗎?”
院長頓了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孤兒院的小孩,活著就已經很困難了,他們不在乎今天吃的是米飯還是面條,也不在乎零食有沒有掉在地上,同樣的,他們能讀書就已經很好了,也不會在乎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院長說:“心善就好。”
心善就好。
宋酥酥看著陳貴生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他搓著手團團轉:“那我得給孩子們去買一些本子鉛筆橡皮擦,哎呀,還得買點書……”
“我得把胡子也刮一下,別嚇到孩子們。”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我,你說我要不再去理個發。”
宋酥酥眼睛彎彎:“好,都好。”
她覺得,陳貴生就是院長要找的,那個心善的人。
她攥著金手镯,沒再打擾陳貴生,轉身出去。
謝卿淮在外頭等她,還拿著手機在辦公。
她跑過去抱住他,聲調軟軟:“陳貴生真是好人呀。”
“怎麼光誇別人,我不是嗎?”
醋意極重。
謝卿淮懶洋洋地,掐了下她的臉,“全世界最大的慈善基金組織是誰成立的?”
宋酥酥狗腿地往他懷裡蹭:“是你!”
第183章 萬萬
陳貴生是在十二月初上崗的。
宋酥酥姜早和沈絨一合計,將“小野的書店”自開業以來的全部營收都捐給了孤兒院。
除此以外,另兩家酒吧也在平安夜前一天正式開業。
隔得不遠,半小時車程,偏還挑在同一天開業。
前一天,兩人紛紛發來消息,詢問宋酥酥去參加哪家酒吧的開業典禮。
端水大師宋酥酥思來想去,拉著謝卿淮商量:“你替我去一個,好不好?”
謝卿淮:“?”
沉默震耳欲聾。
他遲疑地看向宋酥酥,好半晌才開口:“你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去參加你閨蜜的,開業儀式?”
“昂。”
宋酥酥眨巴眨巴眼睛,“有什麼問題嗎?”
謝卿淮將她扯到懷裡,掐著她的臉沒好氣罵道:“有你這麼當老婆的嗎?”
“啊?”
怎麼上升到這個高度了。
宋酥酥不解,“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
謝卿淮一字一頓不緊不慢開口,“我是一個分寸感的男人,絕不能單獨去見任何除了我家小寶以外的女人。”
“……”
宋酥酥總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她想了下,仰頭溫吞道,“沒事,我不介意的。”
還真……挺大方。
謝卿淮忍無可忍,低頭懲罰性地咬了下她嘴唇,冷冷道:“我介意。”
她吃痛,疼得偷偷用視線瞪他,又被準確無誤抓包,悻悻收回視線:“小氣鬼。”
“罵人還敢當著面罵。”
謝卿淮將她圈在懷裡,手也挺不安分的,好一會兒,啞著嗓音在她耳邊問,“要不哥哥給你想個法子,你就說我要給你慶祝生日,騰不出時間,兩邊都不去了。”
平安夜是宋酥酥的生日。
小姑娘面紅耳赤地縮在他懷中,眼中朦朧泛著霧氣,嗓音也跟著顫:“我,我跟絨絨說好了,要一起過生日……你能不能別亂動?”
好巧不巧,沈絨的生日就在聖誕節。
兩人隻隔一天。
“這不給你想辦法嗎?”
謝卿淮禁錮著她細軟腰肢,眼底欲色濃烈,壞心眼地折騰著人,在她耳邊發出聲低喘,“不得收點利息?”
“……嗚。”
她被哄得不輕,抱著他的脖子,喉嚨裡滾出點哭腔。
“再說,我家酥酥是獨一無二的,哪有跟其他人一起過生日的道理。”
謝卿淮輕柔地吻去她眼角淚珠,心裡沒由來泛起陣酸澀。
料想他不在的這三年,小姑娘定然受盡委屈。
小時候那個沒人過生日,就偷偷在被子裡點火的小丫頭,竟也願意讓步將就。
乖得讓人心疼。
他也不知如何才能彌補上這三年空缺,隻想著給她多一點,更多一點。
總覺得不夠。
宋酥酥快被他溢出來的愛給包滿了。
她沉淪在當中,總算抓住了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謝董事長也壓根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隻抱著她,越來越緊。
情到深處時,他緊扣著她的手按在兩側,十指交纏間,他眼底佔有欲不加克制地釋放。
而後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重復說愛。
他愛她愛得要死。
而她呢?
她純澈幹淨一如往昔。
沒了力氣蜷縮在被子裡,半夢半醒間還嘟嘟囔囔:“明天怎麼辦,我去哪,嗚嗚。”
“疼——”
-
車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路來了,隻是來得有些過分。
宋酥酥被折騰得不輕,一瘸一拐在院子裡喂魚時,被熱情洋溢的萬萬撞了一下,摔進水池裡,腦袋磕在假山上,磕得頭破血流。
謝卿淮正同池深一起從外頭進來,兩人去接先前在拍賣展會上拍得的畫作。
進門就瞧見宋大小姐滿臉是血地從水塘裡往外爬。
眼圈透紅,眼淚汪汪。
偏還故作堅強,抽空跟兩人打了個招呼:“你們好。”
“啪嗒。”
池深手中畫卷應聲掉落。
謝卿淮表情驟僵。
他反應過來,快兩步上前,也顧不得湿,將人拎小雞似的拎出來上下檢查一番。
除了額頭,膝蓋也撞得紅通通的,破了點皮。
看著挺疼的。
宋酥酥吸著鼻子,全身上下嘴最硬:“我沒事,我不疼。”
池深忙撿起地上畫卷隨手擱在桌子上往屋裡衝:“我去拿塊毛巾。”
十分鍾後,家庭醫生急匆匆趕來。
已經做過簡單處理,看著可怕,實際並不怎麼嚴重。
隻是現在天氣冷,水池雖是恆溫,但摔進去也凍得不輕。
重新上了藥包扎後,家庭醫生叮囑完注意事項,又語重心長道:“以後還是不要玩水比較好,就算要玩水,也得有人在旁邊看著。”
謝董事長虛心聽訓,過了會兒將人送出去,折回來時聽見池大少爺正壓低聲音問宋酥酥:“酥酥,你給池深哥哥說實話,是不是謝卿淮虐待你,你想不開跳河了?”
宋酥酥用力地點點頭:“對。”
謝卿淮:“……”
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他沒好氣地上前隔開兩人,瞧了瞧她的傷,心疼死了:“下回還是要讓保姆全天在家看著。”
“嗯。”
宋酥酥像是想到什麼,挺失落的,“那我還能過生日嗎?”
“能過。”
謝卿淮撞了池深一下,臉不紅心不跳地就挖坑,“你池深哥也給你準備了份大禮,待會兒就送過來。”
池深:“……”
眼看著宋酥酥滿臉期待朝他望來。
他站起身,微笑:“對,在路上了,我出去打個電話催一下,稍等。”
等池深出去,宋酥酥的手機鈴響。
是沈絨,和姜早。
兩個號碼爭先恐後往裡擠。
她心裡咯噔一下。
摔了一跤,差點把這兩位祖宗的開業典禮給忘了。
不過好在聽說她摔進水池裡後,姜早表示理解,讓她好好休息,等晚上再去給她慶祝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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