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2024-12-16 14:42:443861

  最後醉的隻有宋酥酥一個人。


  謝卿淮來接她,垂眸瞧見這一桌狼藉,輕皺了下眉:“不早了,我送你們兩個一起回去,順路。”


  雖然是自家酒吧,但兩個女孩這麼晚,喝得醉醺醺的,怎麼也不安全。


  沈絨搖搖晃晃地擺擺手:“我堂哥來接我。”


  她方才吃了一整碗炒面,喝的不多,沒怎麼醉。


  謝卿淮朝保鏢使眼色,示意他跟著,才彎腰,將酩酊大醉的宋酥酥從沙發裡撈出來,看向姜早:“姜小姐?”


  姜大小姐拿著包站起身,看起來全無喝醉的模樣。


  她步子也穩,掃一眼宋酥酥,才道:“謝謝,不用了,我帶了司機。”


  謝卿淮不強求,示意另一個保鏢也留下,朝姜早微微點頭,抱著宋酥酥出去。


  吵鬧的搖滾樂震耳欲聾,姜早捋了捋頭發朝外走。


  說沒醉,其實也有點晃。


  她長得過於明豔,這樣的冬天,穿著一字肩毛衣,包臀裙下是修長勻稱的大腿。


  一張臉即便隻化淡妝,也顯得精致難以接近。


  漿果色的唇,睫毛纖長。


  明晃晃的千金大小姐。


  鄰座似乎有人注意到她落單,笑嘻嘻走過來,姿態浮浪,朝她舉杯:“早早姐今天男朋友怎麼沒來接?喝這麼多,分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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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酒吧裡的常客。


  姜早掃他一眼,懶得搭理:“嗯。”


  “我早就說你那男朋友不行,整天酒也不喝煙也不抽,往那一坐跟佛似的,早就該分了。”


  他吐槽一通,卻見姜早冷冷掃他一眼:“你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請你跟我們再喝一杯。”


  “滾蛋,不喝。”


  “......怎麼這麼兇啊,喝兩杯怎麼了?”


  他還不死心,伸手就去拉她,哪知手腕忽地一痛,有人橫在兩人當中,眉目矜冷,死死盯著他,吐出一字:“滾。”


  天然的威壓。


  男人霎時矮了幾個頭,忙不迭地走掉,還不忘嘀咕:“不是分了嗎,分了還糾纏。”


  在這樣喧鬧的環境裡,濃重酒氣卻被隔絕在外。


  厚重的,帶著點清淺香水味的外套搭在她肩上。


  她恍惚中抬眸,與林辭均目光相撞。


  林警官的眼底帶著細微哀求與渴望,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模樣。


  抓著她肩膀的手略微收緊,他嗓音沙啞隱忍:“為什麼分手?我不同意,發條信息就分手,姜早,你以為我們這一年是在過家家嗎?”


  姜大小姐皺著眉,小幅度地掙扎了下:“林辭均,我疼。”


  他下意識松手,整個人逆著光,垂著頭瞧她。


  素來強勢的林警官在氤氲香氛中紅了眼眶,光落在他身上,有種近乎破碎的哀求。


  他拉住她的手,放低身段:“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我可以改,早早,我能改。”


  姜早抬眸,眼波流轉間盡顯風情。


  她唇邊揚起點笑,輕佻又優雅,像流連在塵世中的精靈。


  漂亮。


  又殘忍。


  她將手抽走,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腕上的镯子:“沒有什麼理由,我不喜歡你了。”


  太直白。


  林辭均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他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為什麼?我不相信,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林辭均。”


  姜大小姐略有點不耐煩,將腕上手镯摘下,扔進他懷裡,“還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有什麼為什麼,都是成年人,出來玩玩而已,別不體面。”


  她轉身就走,被攥住手腕。


  林辭均整個人都緊繃,似乎下一秒就會碎掉。


  他連唇色都白,磕磕巴巴:“是不是因為我太忙了?等辦完手頭這個案子,我就闲下來了,我,我有年假的,我陪你出去玩,我們去旅遊,好不好?”


  她煩躁地瞧一眼被他攥住的手:“我要走了。”


  他卻恍若未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還是說你不喜歡我管著你,那我以後不管你,行嗎,早早,我......”


  她徹底沒了耐心,幹脆利落地甩開他,將肩上衣服扔回去:“我最煩被人纏著,我想林警官不會這麼不知好歹。”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們能走到結婚吧?咱倆充其量隻能算作dating。”


  十二月的冬夜寒涼,林辭均循規蹈矩的二十多年人生,頃刻碎裂。


  這一次的戀愛對姜早來說最為難忘。


  她從沒談過這麼久,也從沒在分手時這麼艱難。


  但她深知兩人走不下去。


  林辭均他是傳統的男人,在玩樂這方面一竅不通,滿腦子隻有工作和她。


  偏她習慣了自由。


  她受不了她需要的時候他不在身邊,也受不了他處處管轄。


  不過再刻骨銘心,分就分了,對姜大小姐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十二月底,她請假出了趟國散心。


  瘋玩了幾個月,又在以前交流時的學校接了個播音相關的比賽項目,回來時已是第二年秋天。


  姜家人也沒料到她會在外頭待這麼久,總算忍不住開始催婚。


  於是剛到家的第二天,姜早就被強硬按在沙發上聽人嘮嘮叨叨:“你看看,酥酥結婚都這麼久了,兩口子多好?沈家那個小姑娘絨絨,聽說也打算讓她跟池家那個定親,你呢?天天在外頭玩,玩夠了也該收收心,定個合適的。”


  姜早將腦袋靠在沙發上,時差還沒倒過來:“我哥不是還沒結婚,等他結婚了我再結。”


  “你哥都談多久了,結婚是早晚的事!別扯開話題。”


  姜母嘀嘀咕咕,想到什麼似的眼睛一亮,“你上回不是跟林家那小子談戀愛了嗎?媽媽覺得他不錯,家裡知根知底的,又門當戶對。”


  突然提起這個,姜早反倒一愣。


  快一年沒見,她竟略微有點失神。


  不得不說,林辭均這個前男友做得極為稱職。


  竟真的一次都沒聯系過她。


  先前那一個兩個的,總死纏爛打。


  毫無臉面可言。


  她別開視線,撇撇嘴:“他那人無聊死了,還古板,一天到晚隻知道工作,不要。”


  “古板?一天到晚隻知道工作?你說誰?”


  姜傾南從外頭進來在沙發坐下,“你該不會說林辭均吧?”


  “昂,不然還有誰。”


  她打了個哈欠,瞧了眼自己的光禿禿的指甲,盤算著下午去做個美甲,好參加晚上小姐妹們特地為她開辦的回國宴。


  姜傾南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


  “什麼?”


  “林家缺個繼承人,今年過完年他就回了林家接手生意,現在......”


  姜傾南神叨叨地搖搖頭,“你肯定認不得了。”


  就一年能有多大變化。


  姜大小姐沒放在心上,站起身,卷翹的頭發落在肩頭,素顏也清純漂亮得無可救藥:“我先上去了,待會兒美甲師上門,讓她直接來我房間。”


  姜傾南還忍不住要八卦,追到電梯口:“哥不跟你開玩笑,晚上我這兒有個局,你來看看前男友唄?”


  “他會去參加你那種局?”


  姜早明顯不信,按下關門鍵,“我晚上也有事,沒空。”


  做完指甲,自己懶得動彈,幹脆找來化妝師幫忙化了個簡單精致的妝容。


  作為這種回國宴的中心,時隔一年重回南城,不能過分高調,也不能過於平凡。


  去宴會之前,姜早順路去學校接了宋酥酥。


  她似是在趕論文,頭發隨意地在腦袋頂上扎成個丸子,小臉蒼白,瞧著可憐兮兮的,一坐上來癟著嘴就開始抱怨:“早早!我都半個月沒睡好覺啦!”


  她哭哭啼啼往沈絨懷裡鑽:“這研就不是人讀的啊!我好想你!”


  姜早塞給她一杯冰美式,捏捏她圓潤了點的臉:“去我的局就穿成這樣?”


  小姑娘猛喝一口冰美式,被苦得龇牙咧嘴:“可是來不及了,沒事,我經常這樣。”


  “不成。”


  姜大小姐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在她的地盤邋邋遢遢,愣是趕著最後半小時將宋酥酥拖到店裡上了個淡妝,換了條裙子。


  一路疾馳,期間接到沈絨的電話,問她們到了沒有。


  宋酥酥將腦袋點得飛快:“馬上馬上。”


  掛斷電話,姜早不知怎得,忽而想起姜傾南說的話,不經意問:“我哥說林辭均回林家了。”


  “好像是有這回事。”


  宋酥酥點點頭又搖搖頭,嘟囔道,“我也不太清楚。”


  姜早應一聲,腦中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總不能是因為她吧?


  但也隻瞬間,她就將這想法壓下去。


  不太可能。


  林辭均這人做事十分有原則。


  不論幹什麼都井井有條,多半是因為家中要求。


  她不免好奇,又問:“聽說他現在也會去參加各種局了?”


  “啊......”


  宋酥酥餓得慌,翻出袋餅幹吃得腮幫子鼓鼓,“我也不知道哎,我最近都在學校。”


  問宋酥酥不如祈求上蒼。


  姜早幹脆利落地閉嘴,一腳油門踩到底。


  兩人急匆匆趕往私人會所時天已經黑了。


  原本是要包場的,哪知隔壁被人提前訂了,多半就是姜傾南的那個局。


  姜早進門,場子霎時熱起來,塑料小姐妹們熱切地向她表達問候送上禮物,她同樣將從國外帶回來提前準備好的伴手禮送給大家。


  姜大小姐的局向來人多。


  不止有同圈層的,還有不少娛樂圈的年輕男星。


  宋酥酥乖乖坐在角落裡改晚上要交的論文,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這個帥。”


  “嗯,這個也帥。”


  “這個更帥,這個我上個月在電視裡看過。”


  沈絨抿唇,皺眉吐槽:“我現在看男人就煩,這個煩,這個也煩,這個還煩。”


  她也被事情纏得不輕,眉頭緊皺。


  宋酥酥瞧瞧她,又瞧瞧姜早,眨巴眨巴眼睛。


  為愛情苦惱,和為論文苦惱。


  不知道哪個更折磨人一點。


  專門請來的樂隊在會所中央嘶吼,姜早社交了一圈得空坐下,將禮物扔給兩個眼巴巴的小姑娘,懶洋洋往後一靠:“喜歡哪個跟姐說,姐給你倆引薦。”


  宋酥酥舉手:“我已經結婚了。”


  沈絨搖頭:“封心鎖愛。”


  兩人倒是難得團結一致。


  姜早忍不住笑,就見手機裡姜傾南發了條消息過來:【一塊玩唄?我讓人都過來。】


  她笑容驟僵,打字飛快:【你腦子有病吧?我前男友在你那呢,你把我殺了得了。】


  姜傾南:【我問問。】


  問什麼?


  姜早一臉困惑,就見半分鍾後,姜傾南回復:【你前男友說可以。】


  姜早:“??”


  她皺起眉頭:【你不問問我可不可以嗎?哥?大哥?】


  剛發出去,包廂的門被推開。


  姜傾南領著一群人,笑眯眯地朝裡面探頭:“我帶了人過來,行不?”


  這種局,越熱鬧越好。


  姜早連拒絕的空檔都沒有,兩撥人就已經交匯。


  她下意識抬眼,瞧見隊伍最後,時隔一年未見的男人穿著件白襯衫。


  隻是與她記憶中不一樣。


  記憶裡的林辭均,襯衫衣領總是系到最上面,板正,一絲不苟。


  如今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露出勾人鎖骨,袖子折在腕骨上方,線條流暢膚色白皙。


  就連遙遙相撞的目光,也多了兩分輕佻。


第207章 早早番外2


  輕挑?


  這詞出現在林辭均身上可真稀罕。


  姜早恍了下神,險些認不出他。


  他似乎變了很多。


  連宋酥酥都在旁邊咬著觸控筆嘀咕:“那是林警官?看起來沒那麼兇了哎。”


  不止是不兇了,反倒有兩分遊刃有餘。


  姜早不自覺想起原先的林辭均。


  他不喜歡這些場合,但也會在空闲時陪著她去參加。


  但他總是坐在角落,挺拔端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姜早嫌他無趣融入不了,久而久之就不帶著他了。


  沒成想短短一年時間,他居然能變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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