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無雙已組織不了言語,整個人都是蒙的。
須臾後,眼圈紅了,淚珠止不住往下掉。
魏王擰眉看她,眼中翻滾著暗焰:“你見他喜笑顏開,見到本王總是淚眼婆娑,本王就這麼讓你厭惡?”
“不、不是的……”
“那你可是心悅本王?”
“我……”
魏王眼睛微眯,“本王知曉,你心悅他,懼怕本王,怕本王將你生吞活剝了,可你別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不光魏王吐出來的氣息是滾燙的,他素來冰涼的手指此時也像烙人的鐵棍,就這麼在無雙的臉頰上遊移著,漸漸移到她耳後,和她脆弱的脖頸,在其上盤旋遊弋。
燙得無雙忍不住瑟縮、顫抖,眼睜睜看著他修長的指,落在她的衣襟上。
慌亂之中,衣衫已然滑落,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下頭。她慌忙用手頂住他的胸膛,“別,殿下……”
魏王面色和煦,循循善誘:“當日你已說不想本王納妾了,難道你現在想本王納妾?”
“我……”
“來,再告訴本王一次,你想不想?”他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像誘惑人貢獻出自己心肝給他吃的精怪,“想不想本王日日宿在別人屋裡頭,讓別人替本王繁衍子嗣?”
頓了頓,他又道:“本王倒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有替本王繁衍子嗣的職責。”
無雙又怎會是魏王對手,此時她除了淚如雨下,不停地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腦子就像被糊住的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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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向來注重規矩,也愛重你,心中也不想讓別的女人生下本王子嗣,本王的子嗣,當是由王妃來生才是。”
他一派悲天憐憫之態,大掌移到她腹部,在其上輕輕地撫摸了兩下,又抬起手來為她擦眼淚。
“你看本王如此為你著想,又素來為你周全世事,王妃可明白本王的苦心?”
無雙說不出話,他又問一遍:“王妃可明白本王的苦心?”
“明…白。”
“那王妃可想讓本王納側妃?”
無雙連連搖頭,隨著她搖頭的動作,是淚花四濺。
“既然不想,那便好。”他用手指一下下地擦著她的淚,直到擦幹擦淨了,才吻上她。“本王知道你向來是個乖順的姑娘,你縱他卻不容我,是絕對不可的。”
.
顯然魏王並不如他所表現那樣淡定自若,尤其當看清衣襟下後,他呼吸粗重的同時,眼中也染上一抹火光。
隻要一想到她平時面對自己整衣危坐,可衣裳下卻是這般,魏王就忍不住額上青筋直跳。
他真是容她太久了!
他眸色暗沉,手往下探,這時無雙已經反應過來了,之前她震驚魏王竟然知道之前她和紀昜在浴房的事,除了滿心慌亂羞恥,再剩不了其他,自是他說什麼是什麼。
可恰恰也是這事,驚醒了她。
“怎麼?你現在還要拒本王?”他咬著牙道,“他平時私下研習房中術,那些花樣沒少在你身上使吧?”
“你我如此,若是被他知曉……”她聲音破碎、不堪。
原來她還惦記著他,魏王被氣笑了,附在她耳旁道:“他不會知道的。”
第81章
別人不知那鹿血酒的狠氣,福生卻是知道的。
他心中憂慮,退下後也沒走,玲瓏見此,,隻能陪著他守在殿外。
果然沒一會兒裡面便有了動靜,且動靜一直沒停,開始還正常,後來漸漸不正常了,聽見王妃那哭聲,玲瓏也忍不住焦慮起來。
她不是沒在外面守過夜,可再是如何,也沒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過。
“福內侍,你看……”
福生也沒比玲瓏好到哪兒去,斟酌道:“這可闖不得,也打擾不得,殿下可是會怒。”
“可王妃的嗓子都啞了……”
玲瓏紅著臉,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
“那鹿血酒本就大補之物,其中又加了那麼多名貴藥材,常人一碗足以,偏偏秦王激將,殿下喝了三碗。事已至此,隻能等等再看,殿下沒召喚人,我們卻不得多言,除非是不想活了。”
而且福生心中還多出一層憂慮,隻是不好跟玲瓏說,所以他知道這驚擾不得,也闖不得。
內殿裡,無雙克制不住哆嗦抖顫,整個人仿佛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魏王見自己惱怒之下,著實把她折騰慘了,可身上火氣還是未消,就自己進了浴房,用冷水衝身,雖是衝了一番,還不見消退,倒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回去後,見她還那麼躺著,想要抱她去沐浴,可還未近身就血氣翻滾、蠢蠢欲動,實在狼狽不堪,隻能叫了人進來服侍。
玲瓏低著頭進來了,眼睛隻看正前方那一塊,多一處都不敢看。直到來到床前,掀開帳子後,見到被子裡的無雙。
“王妃,奴婢扶您去沐浴?”
此時無雙已趨於平靜,可實在動不了,幸虧玲瓏身上有武藝,力氣也大,將她半扶半抱地攙進浴房。
熱水已備好,無雙精疲力盡地進了浴桶。
玲瓏一邊撩著水幫她清洗,一邊低聲道:“殿下未免也太……”
剩下的話未盡,但無雙聽得懂意思,玲瓏跟在她身邊兩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最是清楚不過,能說出這話,也是真心疼她了。
她低頭就能看見身上那些紅痕,著實淫靡不堪,便默默地將自己藏在水中,心裡復雜至極,也疲憊至極。
過了一會兒,才道:“其實、其實他也不想,都是那秦王……”
聽到這話,玲瓏心裡也松了松,生怕王妃受了罪,心裡再埋怨上殿下,到時兩人鬧起別扭就不好了。
她盡量讓聲音輕快一點,道:“等沐了浴,奴婢幫王妃擦些藥,到時再好好睡上一覺。”
無雙卻知道事情沒這麼容易,方才魏王去浴房衝冷水她是知道的,不過她現在也沒精力想這個。
把身上清洗幹淨,又稍微泡了一會兒,無雙從浴桶中起來。
擦幹,換上幹淨的中衣,在玲瓏的攙扶下去到外面。
床榻上,被褥全都換了一新,也不知是誰進來換的,無雙此時昏昏沉沉,想不動那滿床狼藉,自然也顧不得去羞,在玲瓏的服侍下喝了些水,就沉沉地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之後,服侍的人都下去了,身後多了個軀體,冰冷而又滾熱。
她沒忍住瑟縮顫抖一下,這是方才那麼激烈的餘韻。
他低聲道:“別怕,本王不會再動你了。”
說是這麼說,身邊躺著個火人,無雙又怎麼睡得著。
明明精疲力盡,卻怎麼也睡不著。
也是魏王太折騰,兩人明明離著距離,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越來越熱,粗重的呼吸、不安地躁動……直到他起身去浴房。過一會兒洗了冷水回來,熱度倒是降了,卻是冰裡含著火,而且也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如是這般折騰了三回,無雙就算再想裝若無其事,也有些忍不住了。
這麼冷的天,他這麼用冷水衝身,若是著涼了怎麼辦,若是風寒入體了怎麼辦?尤其他身上還有著傷。
明明不應該,卻忍不住心軟心疼,想到方才她哭著求他都不饒自己,想到他方才紅著眼睛說自己為她周全萬事,她卻厚此薄彼。那些質問她答不了,也出不了口,隻能不言,於是他越發憤恨。
當他又一次起身要去洗冷水時,無雙伸手拉住她。
魏王眼神晦澀,下顎緊收,面容堅決。
“你做什麼?本王說過不會再動你。”
這一瞬無雙甚至想甩開他的手,想了想,還是軟下口氣道:“殿下,你如此洗冷水,若是受寒怎麼辦?這麼冷的天。”
“當下也隻能如此。”
無雙強忍著羞澀,也不敢看他道:“殿下其實可以試一試別的辦法,也不一定非要洗冷水。”
“何種辦法?”
她眼神遊移閃爍,顯然不好意思說:“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殿下可以試一試……自己……呃……用手……”
“那豈非是自瀆?”好吧,無雙結結巴巴不好意思說的,他倒是說得毫無障礙,“本王乃皇子,豈能自瀆!”
確實,作為皇子,溢了初精後,宮裡就會安排教導人事的宮女,身邊更不會少了侍妾。魏王是情況與他人不同,才會身邊沒有侍妾,其實讓無雙來想,她也想不出魏王自瀆的模樣。
可這不是此一時非彼一時嘛。
“你放心,本王說過今晚不會再動你。”
無雙沒注意到那個今晚,隻想到魏王顧忌把她折騰壞了,才會強忍著一遍又一遍洗冷水。
她是魏王妃,也是魏王身邊唯一能服侍他的人,卻讓他落得如此狼狽,又想到郿無暇所說的圍殺,想到這裡看似平靜,實則危機四伏,想到他若真病了,會讓人趁虛而入……便強忍著害羞道:“妾身可以幫殿下……”
“可本王說過今晚不會再動你。”
無雙低著頭,隻聽到魏王義正言辭的聲音,並未看見他眼神深邃,正盯著她一動也不動。
她隻顧得惱羞去了,低喊道:“不是那種辦法。”
無雙長這麼大都沒羞成這樣過,喊完就後悔了,往被子裡縮去,想把自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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