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昨天的事,大家伙都知道他們幾個小孩子撿到了麥穗,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難保不會跟著來一起撿。到時候大家一擁而上,哪有她的份兒。
“不知道,反正現在還沒人過來。”除了他之外。
“那就好。”蜜芽兒稍微松了口氣:“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藏著不讓別人撿,可是好歹讓我們撿夠了數。”
如果能多撿一點吃個香噴噴白面烙餅,那就更好了。
蕭競越看了看這一片山溝:“其實也沒多少,來,我趁著有空,也幫你一起撿,差不多估計也夠了。”
“你幫我?”
“嗯。”
說著間,蕭競越便沒再吭聲,彎腰過去,隨手從那堆雜草中揪出兩個糾纏在一起的麥穗,然後放到了蜜芽兒的小書包裡。
蜜芽兒心中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還得去上工掙工分啊,現在來幫我撿這個,還能掙到工分嗎?”
提起工分,蕭競越的眉毛頗有些無奈地聳了下,語氣頗有些冷淡。
“工分關我啥事兒。”
“啊?”
蜜芽兒愣了下,工分……這不挺重要的嗎,怎麼就不關他啥事兒啊?
這人咋想的,她有點跟不上節奏。
蕭競越看她傻乎乎的樣子,笑了,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頭發,不過她也不小了,都七八歲了吧,手剛要伸出就忍下了。
“掙了工分也算家裡的,家裡又不給我糧票,也不給我糧食,不給我錢,我幹嘛替他們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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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蜜芽兒想起來了,她有些同情地說:“他們真一點糧票都不給你啊?”
其實她約莫是知道的,蕭國棟和劉美娟不怎麼管蕭競越,可是一兩糧票也不給,也實在是想不到,怪不得蕭競越在外面那麼忙乎著掙錢掙糧票。
“我也不指望,吃了他們的,還得聽他們罵,不值當。”
“說得也是。”
蕭競越說話間,從她身上取下她那小書包:“我沒地兒裝,把你書包給我,你坐樹底下歇會,我給你撿吧。”
蜜芽兒忙拽住書包:“不用不用,我們一起撿吧。”
雖然她拼命拒絕,不過蕭競越還是把那書包摘走,他捏著書包,彎腰在那山溝裡仔細地挑麥穗。
她的書包小小的,在他那雙大手裡捏著,就跟拎個小雞一樣。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這書包也忒小了,是不是應該換個大的?
一前一後,撿了一會兒麥穗,蕭競越突然問:“你渴了嗎?”
蜜芽兒連忙指指自己挎在脖子裡的軍用水壺:“帶水了,你喝嗎?”
蕭競越沒理會,卻從兜裡掏出來一個東西:“給你這個。”
蜜芽兒看過去,一看,不免吃驚。
這是一個圓滾滾的甜瓜,綠裡透著黃,一看就是熟個差不多了,散發著甜瓜清香甜美的氣息。
“這哪裡來的?”
蕭競越低聲說:“我剛從麥場過來,繞了路,那邊山裡頭有一根野甜瓜秧子,沒人管。”
其實哪怕是野甜瓜秧子藏在沒人去的山裡,也不至於說能保留到熟透,按說早被飛著的鳥兒蟲的吃透了。不過這個瓜一多半埋在山土裡面,另外一小半被野草蓋住了,這才保留下來。
他自己開始也沒發現,後來看著那野秧子,終究不死心,拽了拽那野瓜藤子,這才牽出這麼個甜瓜來。
蜜芽兒本就口渴了,喝了幾口水完全沒有那種解渴的感覺,現在看到這瓜,簡直是口水都暗暗地往下流。
不過她小心地抬起手,掩飾性地遮住嘴巴,悄悄地咽了下口水。
“你自己吃吧,我喝水就行,能摘這麼個瓜不容易……”
“你不吃啊?好吧。”
蕭競越並沒有堅持讓蜜芽兒吃瓜,而是彎下腰繼續拾麥穗了。
很快這一截的麥穗拾得差不多,兩個人又往前走。
蕭競越在前頭,蜜芽兒在後頭,一大一小彎著腰。
可憐蜜芽兒,她之前沒發現還好,現在知道蕭競越懷裡揣著個瓜,那真是時時刻刻都能聞到那動人的香味。
香味一個勁地往她鼻子裡鑽,讓她口水直往下嘀嗒。
她都無語了,咋這麼饞呢,不就一個瓜?
她不稀罕不稀罕……
說著不稀罕,她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物資匱乏的年代,一點點好吃的都很稀罕,更不要說這大熱天的,幹得人嗓子冒煙,結果憑空有一個甜瓜在面前晃悠。
她能不饞嗎?
蜜芽兒想哭,為了一個瓜,她幾乎饞得想哭。
她甚至暗搓搓地發誓,這輩子吃任何好吃的,都不要讓人看到,不要讓人聞到味兒,免得讓別人也遭她這種罪。
累了個腰酸背痛,這一塊就要撿完了,那邊牙狗劉燕兒幾個也碰面了,正興奮地對比著誰撿得多。
蜜芽兒起身,招招手,就要和劉燕兒牙狗打招呼。
誰知道蕭競越卻搶先一把拽住她。
“唔?”她納悶,眨眼看著他。
他沒吭聲,拉著她的手,來到了旁邊幾棵大樹後頭。
“咋啦?”她更加懵了。
蕭競越掏出來那甜瓜。
“先吃了這個。”
如果都過來,蜜芽兒肯定不好意思不分給其他孩子,那甜瓜並不大,孩子多,蜜芽兒吃不到幾口的。
蜜芽兒猶豫了下,望望那瓜,有一多半泛白,另外一半則是透著金黃,一看就是熟透了,那得多甜啊?
她咽了下口水,再掙扎下,最後終於決定……從了。
蕭競越望望牙狗劉燕兒那邊,拉起蜜芽兒,又往山那邊走了幾步,最後來到了一處山崗子後頭。
蕭競越用麥秆擦了擦瓜外頭的些許泥巴,之後遞給了蜜芽兒。
“給。”
蜜芽兒接過來,看看蕭競越,自然不好意思獨享,便用手把瓜掰開:“咱兩一人一半。”
蕭競越:“我不想吃。”
蜜芽兒才不理呢:“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蕭競越:……
於是最後兩個人坐在山崗子那邊躲著,一人一半吃瓜。
甜瓜很好吃,薄皮脆甜,裡面的瓤伴著橙色瓜汁,吃在嘴裡解渴又甜美。
“真好吃。”蜜芽兒啃著瓜,感動得想流淚,悄悄地看一眼旁邊的蕭競越,誠懇地說:“謝謝你,競越哥哥。”
蕭競越看她吃得那叫一個香甜,他都有些不忍心把手裡這半塊吃完了,當下停下嘴:“你們去北京帶回來的板慄,也很好吃。”
“你吃了啊?”
蕭競越點頭:“嗯,拿回去,和同宿舍同學分了,讓大家伙也嘗個稀罕,大家都說好吃。”
蜜芽兒聽了,看向蕭競越。
他生活得並不容易,很艱難,時刻有食不果腹的危險,不過拿到個好吃東西,還是和同宿舍同學分享了。
這算什麼,是天生就有的大氣嗎?
哪怕再窮,也並不在乎那麼點小東西,目光放得長遠?
蕭競越看她嘴角那裡沾上一點瓜汁,便伸出手,幫她擦了擦。
在他看來,這個動作本就是很自然的,她那麼小個小孩兒,嬌嬌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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