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這種校園凌霸,更不喜歡仗勢欺人的人。
以前她或許是林紅那樣的地位,受寵,沒人敢得罪她,可是她不會去欺負別人,包括被大家冷落的顧曉莉,她都不願意看到一個小朋友被那麼孤立。
現在,她成為了被欺負的對象,她就該眯在那裡躲著害怕?
“這個人簡直是無理取鬧,我不就和陸奎真說了句話嗎,她竟然說這種話?我才多大啊,我還搶她男人?”簡直是滑稽極了!
牙狗和豬毛可不一樣,他一聽竟然有人欺負蜜芽兒頓時受不了了;“憑啥蜜芽兒就得躲著她?她以為她是誰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校園,還不能正常和同學說話了?”
劉燕兒也覺得那個什麼林紅太過分了:“今天她欺負到你頭上,明天估計就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我們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我覺得有必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清水縣一中不是她林紅開的!”
蜜芽兒:“我們且等著吧,看看她接下來的動作,如果她再敢這麼對待我,或者對待其他女生,我們怎麼也得想辦法,讓她狠狠栽一個跟頭!”
豬毛溫和的目光看著蜜芽兒,微微擰眉,其實他不再贊同的,他覺得他們還是應該好好學習。
但是,如果蜜芽兒決定了,他也不會說什麼。
他一直對這個妹妹是很寵的,妹妹想做的事,他就幫著去做就是了。
“你打算怎麼著?”
蜜芽兒其實已經有了主意:“對付她,無非兩種方式,一種是拳頭比她更硬,一種是讓她畏懼的人來對付她。她有四個兄弟,我們現在人手不夠,比不過,不過沒關系,我們想辦法,在她落單的時候給她一個教訓,這就需要我們研究清楚她幾個兄弟在哪個班,什麼時候會和她在一起。至於她畏懼的人,當然是老師和學校領導,所以我們也可以引鱉入瓮,然後去找老師校長見證她的惡行,到時候抓個正著,讓學校來處罰她。”
她這一番話說下來,幾個小伙伴一時有些懵,仔細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蜜芽兒又說:“我們不用急,見機行事就是,先觀察幾天。”
其他人紛紛點頭,牙狗卻琢磨了;“我們也得把苦瓜叫上!”
劉燕兒不解:“叫他幹啥?他哪有那個膽兒啊!再說他和我們玩得不好,不一定和我們一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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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芽兒贊同:“我倒是覺得牙狗哥哥說得有道理,苦瓜怎麼著也是和咱們一個生產大隊出來的。咱們爭取更多朋友和我們同一個戰線,擴大我們的力量!”
幾個小伙伴於是又討論了一番接下來的行動部署,這才算滿意。
討論完了,這邊馍馍幹糧啥的也都吃光了,又去喝了一通水管子裡的自來水,蜜芽兒準備帶著大家伙一起朗讀下英語。
他們到了學校東北的一片槐樹旁,那裡有一個土坡子,相對比較隱蔽,中午很少有人過來。
蜜芽兒拿著英語課本,朗誦起了已經學過的英語課文,劉燕兒和牙狗跟著一起朗讀。
豬毛也從旁聽著,聽了一會兒,他也發現蜜芽兒的發音飽滿流暢,和他們那種僵硬的讀音不太一樣。
於是他也忍不住跟著蜜芽兒他們一起朗誦起來,去感受那種節奏和語感。
讀了一會兒後,劉燕兒和牙狗也就罷了,初學嘛,可塑性強,可是豬毛的發音,已經存在一些問題。
那是最初沒有打好英語基礎導致的後期發音問題。
這是一個問題,必須得想個辦法。
臨走前,蜜芽兒想起來了:“對了,豬毛哥哥,你把你之前初二的課本借給我吧,我想先看看。”
劉燕兒一聽,稀罕了:“咋啦,蜜芽兒,你也想學競越哥哥跳級?”
蜜芽兒笑了笑:“不敢跳級,不過可以稍微了解下嘛!”
豬毛點頭:“那隻能下周了,下周我回家去。”
蜜芽兒想想也是,他的書都在老家呢。
“這樣吧,下周我和你一起回去拿書,到時候我們把戲匣子那裡,我告訴你聽哪些頻道,你可以沒事多聽聽,滿滿糾正發音。另外我也想奶了,我們回去看看她。”
“嗯。”
於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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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放學的時候,蜜芽兒正收拾書包要走人,班長陳招娣過來了。
陳招娣比蜜芽兒白雪她們要大兩歲,據說是當時因為在家裡照顧弟弟耽擱了上學。她大兩歲,就比一般同學成熟懂事,所以班主任直接指定陳招娣當班長了。
陳招娣這個人學習一般般,不過性格挺好的,對班裡這些比她小兩歲的“小孩子們”都比較照顧。
她走過來提醒蜜芽兒說:“顧緋,我剛才去收發室,看到那裡有一封信,被茶水澆到一點,看不太清楚字跡了,不過我覺得看那個比劃,好像是你的信。”
蜜芽兒聽了,心中一動:“謝謝你招娣,我放學的時候正好過去看看。”
陳招娣背著書包:“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走在路上,陳招娣隨口和蜜芽兒聊天,先是羨慕了蜜芽兒的口語;“你可真行,你不知道吧,白雪特別用功,我聽說她還沒開學的時候就在家提前預習初一的功課了。她那麼勤奮,說得英語還不如你好聽呢!”
蜜芽兒笑著說:“這個不好比較的,我是從小就愛聽聽英語廣播。”
陳招娣:“你考初中的時候可是全縣第三名,你平時都怎麼學習啊,做筆記嗎?你是不是天天學習啊?你筆記都寫些啥啊?你上課是怎麼保持認真聽講的啊?”
蜜芽兒:……
陳招娣:“還有還有,你回到家後,學習到幾點啊?用電的話,家裡會說你嗎?你每天寫作業困嗎?”
蜜芽兒;……
陳招娣:“我回家還得照顧我弟,等我弟睡了,天都大黑了,根本沒法寫作業,如果開燈,我爸我媽又得罵我糟蹋電,電費挺貴的。”
蜜芽兒在心裡輕嘆了聲,陳招娣真不容易啊。
“招娣,要不這樣吧,等中午吃了飯,你和我們一起朗讀英語。現在我每天帶著劉燕兒,我哥哥,還有個我們生產大隊出來的蕭競好的一切讀英語。這英語讀多了,口感也就慢慢來了。”
陳招娣一聽,眼裡綻放出驚喜的火花;“好啊,太謝謝你了,蜜芽兒!你英語說得那麼好,我要是天天跟著你讀,肯定能進步。”
蜜芽兒如果能幫助陳招娣提高,她自己也是很高興的,當下商量著以後一起吃飯,吃飯後好學英語的事,兩個人繼續往外走,走著間,陳招娣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說:“對了,蜜芽兒,你是不是得罪了林紅啊?”
蜜芽兒微詫:“招娣,你怎麼知道的?”
陳招娣搖頭嘆息:“我不是比你們大兩歲嗎,我們鄰居和我同歲,一起玩得好,她在這個學校上了兩年了。聽說林紅挺厲害的,清水縣一中的女生沒有一個敢惹她的,得罪她的人,放學路上還有人被打過,之前就是有一個女生被欺負得差點退學了。你現在招惹了她,聽說她放話了,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還說要給你個教訓。”
蜜芽兒挑眉:“她這麼囂張啊?就沒人管管她啊?”
陳招娣:“誰管啊,也沒出啥事兒,學校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被欺負的,大不了低頭躲著走。反正你別管那麼多了,怎麼也得躲著她,可不能得罪她。”
對於陳招娣的善意提醒,蜜芽兒是感激的:“謝謝你,招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她非要找我麻煩,我硬著頭皮也得讓她吃個排頭。”
說著這話,已經到了收發室了,蜜芽兒走進去,詢問了收發室的伯伯,找到了那個被茶水淹過的信封,雖然已經模糊,不過依稀辨出那是蕭競越的字跡。
王伯笑呵呵地說:“這都怪我不小心,弄髒了,我也讓人問過,看這可能是誰的信,沒人知道。兩周了,耽擱了不少時間,可算是找到主人了。”
蜜芽兒謝過了王伯,將信放到了自己書包裡。
離開收發室,謝過了陳招娣後兩個人各自回家。
走在回家路上,蜜芽兒背著書包,書包裡裝著蕭競越的信。
她是不太舒坦的,也不著急要看,就徑自回家,回去的時候隻見她娘已經下班了,正在廚房裡炒菜。
“娘,你歇著,我來吧。”大熱天的,她娘腦門都是汗。
“不用,馬上就好了準備吃了,你趕緊去寫寫作業去!”
蜜芽兒沒去寫作業,而是去父母那屋拖了拖地,又把該洗的衣服泡起來,之後開始擺開桌子。正擺著,她爹也回來了,她娘把飯菜做好,一家子吃飯。
吃完飯,陪著闲聊了一會兒,聽著她爹說起磚窯廠的事。
“現在要用磚的太多了,縣裡供電局的一早找上我,說要一大批磚。可是他們需求量太大了,不行,我這根本供不上啊!再說我還得給農村的老百姓供,真都給他們,農村那邊我一塊都供不上了。”
顧建國用一塊毛巾站了冷水擦汗,擦完了後,坐在飯桌前,一邊吃飯一邊說事。
蜜芽兒聽著,忍不住道:“爹,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再多蓋幾個磚窯啊,加大供應量!要不然再這麼緊缺下去,早晚是個問題。”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趕上了縣城農村這一塊都要進行基礎建設,對磚的需求量大。
童韻也覺得不錯:“是啊,咱得趕緊多蓋磚窯,這樣才能解決縣城和農村磚量缺失的問題。”
說著她還贊揚地看了蜜芽兒一眼:“咱蜜芽兒真是越來越懂事,說出的話越來越有見識。”
顧建國扒拉了一口小米粥:“可不是嗎,我也說要多建幾個窯,現在買了鋼筋還有其他建材,這次爭取把磚窯廠擴大。”
說著,他又提起一件事:“對了咱們生產大隊的孫建設你還記得不?”
哪能不記得呢!當年先是因為三倍糧的事,孫建設可是把大家伙給坑慘了,後來他又和柯月勾搭上,搞來搞去,把顧躍進給惹毛了,扛著鋤頭打到孫建設門上,弄得孫建設一身騷。
出了這種事,他也沒好意思在生產大隊繼續混,之後恰好遇上改革開放,他就出門給人做工去了。
童韻納悶:“咋忽然提起他?他咋啦?”
顧建國搖頭嘆:“這下子,從外面做工回來了,穿著個西裝,梳著油頭,倒是人模人樣的,還說要給我投資錢,讓我擴大經營,要入股,和我合作呢。”
童韻皺眉:“這人不靠譜,千萬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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