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他轉身慢慢地離開了。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馬路上自行車流穿梭不息,蜜芽兒靜靜地立在路旁,看著那個越來越遠去的背影。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她就看出,陸奎真是有點喜歡自己,但是怎麼說呢,那種喜歡,她估摸著就是小男生喜歡小女生的喜歡,因為喜歡,所以故意欺負,所以故意去揪辮子貶低說損話什麼的。
她沒在意過,也不當回事,覺得這事兒太幼稚。
因為陸奎真的事,惹來了林紅這麼一個麻煩,更是讓蜜芽兒對陸奎真沒有絲毫進一步成為朋友的念頭了。
可是現在,陸奎真的話,沉甸甸地扔過來,讓她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了。
其實遺憾啥呢,畢竟就算陸奎真喜歡她,她也不可能為了回報這種喜歡就說那咱兩談朋友吧,不可能的事兒。
但是,一個人知道其他人因為自己而抱著悲傷的心情離開,多少會不舒服吧,這就是人類的同理心。
蜜芽兒背著書包,耷拉著腦袋,往家走。
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間,前面竄出來一個人,恨恨地望著她。
她抬起頭,來人是林紅。
林紅的眼圈都是紅的,咬著下嘴唇,憤恨委屈百般負面情緒迎面而來。
“你這個狐狸精,勾搭陸奎真,害得他這麼難過,我恨你!”林紅低聲吼蜜芽兒。
“你忘記你的承諾了嗎,我們打架,你輸了,我和陸奎真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蜜芽兒掃了林紅一眼,邁步就要從林紅身旁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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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紅卻身子一動,直接攔住了蜜芽兒:“是,我們打架我輸了,我沒資格管你們之間的事,可是我替陸奎真難過,我替陸奎真難過我就要說!”
蜜芽兒:“行,你說吧。說完了請讓開。”
林紅恨聲道:“為了你,陸奎真做了那麼多事,你竟然絲毫不知道感激!”
蜜芽兒:“他做了啥?”
林紅:“他為了你,去單挑我哥,和我哥打架!”
蜜芽兒擰眉。
林紅又吼道:“除了我哥,他還和別人打架了!”
蜜芽兒這個時候,突然想起,當時那些信,被陸奎真拿走了,他確實說是要去找那些人麻煩的。不過後續沒聽說過什麼,她也就沒在意。
但是現在想想,自從那天後,好像她收到的信漸漸少了。當時恰好趕上要準備一個考試,她還以為是大家專心考試,不再動這種花花心思,就沒多想。
沒想到竟然是陸奎真。
“他把所有給你寫信的人都打趴下了,他哪裡是打架的人啊,結果他為了你,一個個去打架了!結果你呢,你一點不領情,不不不,你甚至毫不知情!他不告訴你,難道你就不會自己查查?難道你就不能看看,人家陸奎真為了你幹了啥?他那麼好的人,對你那麼好,為什麼你這麼狠心,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他都要離開了,你就不能留留他?”
說到這裡,林紅的眼睛簡直是要哭了:“我剛才看到他了,他一個人,很難過的樣子,我好想安慰他,可是他可能根本不想看到我!”
“好,你說完了是吧,那麻煩讓開吧。”
蜜芽兒平靜地這麼說。
林紅一聽,氣得差點跳腳:“我說了這麼多,你竟然一點不感動?難道你就不能去找他,說句話,好歹安慰安慰他?難道他為了你做了這麼多,就不能讓你多去和他說句話?”
蜜芽兒冷靜地道:“不能。”
林紅氣炸了,當場就要撲過來。
誰知道這個時候,旁邊一個身影閃過來,把林紅硬生生拽住了。
拽住林紅的是林紅的哥哥林東。
林紅撕打他哥哥:“我要揍死她,別攔著我!”
林東氣了:“我呸,你在這裡發什麼瘋,你心疼那臭小子你去啊,幹嘛來找人家蜜芽兒麻煩!”
林紅比他更氣:“蜜芽兒?蜜芽兒?你叫得夠親的啊,你和她啥關系你叫這麼親!”
林東:“你管不著!”
林紅:“我就要管我就要管,你等著,我要回家告訴咱媽去!”
於是這兩兄妹當場罵了起來。
蜜芽兒瞅了他們一眼,直接從旁邊走人了。
回到家裡,蜜芽兒依然如往常一樣,幫著打下手做飯,吃飯,事後收拾桌子洗碗,一切忙完了,回屋裡寫作業,開始今天的學習計劃。
一直學到了深夜十點,她忙完了,翻出來了信紙。
她想給蕭競越寫信。
陸奎真這件事,盡管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別人對她好,她就應該對別人好嗎?
弄得她多少心裡不痛快,她想和蕭競越說說這件事。
自從她和蕭競越拉鉤發誓以後一定都去北京後,兩個人關系倒是比以前親密了許多,她時常會給蕭競越寫信,蕭競越也給她回信,幾乎平均一周,兩個人就有一次書信往來。
以至於她漸漸養成了習慣,有事沒事喜歡和蕭競越說說。
她先提起了陸奎真這個人,要說起來,那就得從最初去北京說了,接著說起陸奎真是怎麼怎麼出現在他們清水縣的,接著說了陸奎真這個人的優點缺點,已經最後發生的這件事,最後說的這些話。
“對於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我打算在初二結束的時候完成從初中到高中所有的課程,直接參加初中升高中的考試。然後在高中和大家復習一年後,直接參加高考。”
在這個時候,高考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嚴格的限制,特別是他們清水縣這種偏僻小地方,關於學籍以及高考的管理更是很不嚴格。
一些優秀的學生在高二的時候提前一年參加高考的,比比皆是。反正給自己一個機會,考上了就走,考不上的話就重新上高三。參加一次高考,算是給自己有了個鍛煉的機會。從學校角度,他們會把關提前參加高考的學生,專門會允許那些學習好的來提前參加高考。一個高二的優秀學生,往往比大部分高三普通學生要考分高,這麼一來,其實這也是給學校提高了當年的高考平均分,所以學校也是很鼓勵大家提前參加高考來試煉試煉的。
“也許是我太心急了,可是我現在很想到北京去。前些天,我姥姥姥爺來信,還說特別想念我,我小舅舅也說,這幾年我姥姥身體不如以前了,隻可惜他一時調不回北京去,心裡著急。”
“我腦子裡光想著我自己的事兒了,根本沒想過這麼小的年紀就如何,再說了,我周圍都是一些小男生,我覺得他們特別幼稚。這個陸奎真也是,之前他就算表現出對我有什麼好感,我也覺得特別好笑,根本沒當回事。”
“今天陸奎真要離開,跑過來對我說了那些話,我心裡是有點難過,這一刻我深切地意識到,他對我的好感可能比我以為的那種幼稚可笑要深刻一些,盡管我還是覺得這所謂的好感來得莫名其妙。”
“林紅說他去挨個找那些給我寫信的人單挑了,這也是我疏忽了,我隻以為大家因為考試沒這個心思了,誰知道背後還有這事。”
“不過我還是沒有繼續搭理陸奎真。他都要走了,我還搭理他幹嘛,難道我過去安慰他,告訴他說,雖然我不喜歡你,可是我還是很感激你的,你是一個好人?”
“我還有我的一大串計劃要實現,總不能因為他對我好,我就和他談對象吧?我也沒有那麼高的犧牲奉獻精神啊!”
她寫完後,已經快十一點了,揉揉眼睛,看看這信,覺得好像自己寫得也是幼稚可笑——竟然不比陸奎真成熟多少。
不過她也懶得多想了,反正蕭競越不會笑話她的。
第二天,她買了郵票,把這封信寄出去了。
而在安徽合肥的中科大實驗室裡,蕭競越正和同學們一起圍著千辛萬苦採購過來的一臺英特爾8088處理器而興奮不已。
這時候,他收到了蜜芽兒的信。
就有同學打趣他說:“競越啊,這是誰啊?男的女的?”
蕭競越瞥了同學一眼:“我妹。”
同學起哄:“得得得,你要是說是同學,我也就認了,你說是你妹,你不是隻有個姐姐根本沒妹妹嗎?你哪裡來的妹妹啊!”
蕭競越扔下一句:“我鄰居家的妹妹。”
之後便匆忙離開了實驗室。
旁邊有個小點的同學看著他那背影,目瞪口呆:“這到底是啥妹妹,竟然比咱們的英特爾8088還要有魅力!”
旁邊一個比蕭競越大一歲的,十九歲了,拍了拍那同學的肩膀:“小柯啊,你還小呢,不懂,這妹妹和妹妹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去!”
那同學是十二歲就進入中科大少年班的,現在也才十五歲。十五歲這年紀擱外頭正常學校估計都得起花花心思了,可是擱這少年班裡,柯同學的情商和感情方面明顯晚熟。
柯同學一臉茫然:“不就是妹妹嘛,我也有!”
蕭競越可沒管他那些同學在那裡叨叨啥,他現在每周都很期待收到蜜芽兒的來信。
每當讀到蜜芽兒的來信,他都好像看到蜜芽兒扎著一個小辮子,背著書包,迎著朝陽走去學校的樣子。
小姑娘的信,總給人一種八九點鍾太陽的朝氣蓬勃感。
可是這次打開信,蕭競越讀下去,越讀越不對勁,越讀越皺眉頭,讀到最後,簡直是臉色鐵青,不敢置信。
之前蜜芽兒的信都是關於跑步啊比賽啊,學習啊期中測試啊,最近學了啥啥啥,最近打算學學啥啥啥,最近聽戲匣子聽到個啥啥啥,最近爹娘帶著她和豬毛牙狗去吃了啥啥啥,當然偶爾也有誰和誰關系好,誰和誰不玩了的雞零狗碎事兒。
可是,可是卻從來沒有“談對象”,“談朋友”,“喜歡”這種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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