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莉點頭,和童韻蜜芽兒說再見。
走出幾步後,她忽然回過頭,一下子哭了:“嬸,蜜芽兒,我以前不懂事,對不住你們。”
她曾經滿懷怨恨,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如何的不公平,她恨天恨地,恨她娘。
後來慢慢地,心裡平靜了,不再恨了,便開始一心想著要去北京,要去那個他娘拋棄她的北京。
如今,去北京的念頭仿佛也被打散了,一路的奔波勞累,站在她娘門外那苦熬的幾個小時,望著光陰在眼前一點點移動,她慢慢地明白了一個事情。
這個世上,沒有誰欠了自己。
假如自己娘都對自己不好,為什麼還要指望別人對自己好?
別人對自己客氣一點,那是人家的情分,別人對自己瞧不起,那是自己的命。
想過這些後,顧曉莉再回憶過去的事,難免羞愧難當,曾經的她,年幼無知,不懂事,不知道做錯過多少事兒呢。
“都過去的事兒了,你想啥呢,趕緊把燒餅吃了回家吧。”童韻摸了摸顧曉莉的頭發,安撫她道。
“嗯。”顧曉莉低頭離開,離開的路上,她想起了劉瑞華。
曾經的童言無忌,應該是刺傷了她的吧。
隻可惜,她沒機會給她說一聲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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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縣城裡還沒有出租車,隻有那種人力三輪車,童韻僱了一輛三輪車把她和蜜芽兒送回家。一進筒子樓,恰好有鄰居出門上班去,見了後馬上打招呼:“童行長啊,你可回來了!真了不得啊,你家蜜芽兒出息了,我們在電視上都看到了!”
這鄰居吼這麼一嗓子,馬上其他人都紛紛圍觀過來,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是各種羨慕各種誇,甚至還有的說希望蜜芽兒當家教來教教他們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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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韻自然隻能客氣一番,又拿出點烤馴鹿幹來,隨意分出去一點點,讓大家嘗嘗味兒。
就在這時,顧建國得了消息,穿著個大褲衩子就跑出來了。
蜜芽兒好久沒見她爹,出了一趟國,回來再見,那真是恍若隔世,趕緊撲過去攬住她爹的胳膊喊:“爹,可想死你了!”
顧建國見到妻子女兒回來,高興得不行:“我都看到了,電視上有,說你得了奧數金牌,這都上新聞了!真是了不得了!”
自打蜜芽兒得了奧數金牌,還上了電視,他也跟著雞犬升天出名了!縣委領導的車全都來他家,問起奧數金牌得主顧緋同學的生活,說有什麼困難,有什麼需要照顧的等等,那叫一個關懷啊!恰好說起來他正打算參與招標的事兒,縣委領導還說呢,能培養出奧數金牌得主,那爹娘肯定也都是好樣的。
銀行方面負責人也是驕傲自豪啊,那可是銀行系統的子女啊,一下子可以吹牛了,說出去也有面子了。
就在大家的圍觀和羨慕之中,顧家一家三口子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關上門,顧建國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閨女,爹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
蜜芽兒不懂:“咋啦?”
顧建國樂了:“其實吧,這個招標的事兒,本來麻煩著呢,好幾個競爭對手呢,結果你這不是奧數金牌了嗎,聽說不但是縣裡領導,就是市裡領導都聽說了這個事兒,都說這得好好鼓勵表揚。銀行行長那邊,和他們都熟得很,就幹脆把這個項目直接給我了!”
其實本來從實力上來說,他這邊競爭力也是很強的,但是怎麼說呢,這招標裡頭的關系啊門道的也多,他正怕被人黑了,沒想到,他直接得了蜜芽兒的好處,把其他人給黑了。
童韻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來:“顧建國啊顧建國,你也有走後門的一天啊!”
顧建國也笑,看看外頭,壓低聲音說:“你們不知道,這什麼招標,就是個幌子,看誰路子硬,誰硬誰得!我正愁呢,可巧咱蜜芽兒突然就出名了,呼啦啦一群人都往咱家裡來,真是把咱當祖宗一樣問這問那的!”
蜜芽兒對於這種情況倒是沒納悶,她記得她上輩子有個同學,是從小地方考到北大的,說自己考上北大後,當地的官員還特意去了她家一趟,問起家裡的情況來。
後來她爹不知道怎麼竟然搭上了一條線,赊賬做買賣,從此發了財。
沒想到自己得奧數金牌,竟然也能讓自己爹佔便宜。
當天顧建國先出去買了幾斤上好的肋排,給蜜芽兒做了一頓好吃的,香噴噴的紅燒肋排,大家好一番吃。
“蜜芽兒,在外面吃了好吃的,覺得爹這飯不好吃了吧?”
“那哪能呢!爹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可想你做的燒排骨了,啥都沒有你做的好吃!”
真話假話的不要緊,反正蜜芽兒把甜蜜話兒一籮筐地說給了她爹。
她爹顧建國自然高興:“行,好閨女,明天還給你做!”
童韻從旁看著這父女兩,都忍不住搖搖頭:“瞧你們爺倆,跟小瘋子一樣!”
吃飯完,蜜芽兒又把好吃的拿出來給顧建國嘗,還把買的表給顧建國戴上。
“這是芬蘭最有名的手表,專門做戶外手表的,人家做的手表是防水的,不怕水。也不怕摔。”
顧建國稀罕地看著那和當前賣的手表完全不同的黑色表盤:“這是個好東西,意思是說我去磚窯也可以戴了?”
其實童韻給他買過一塊手表,不過他沒舍得戴,怕去幹活給戴壞了,一直放著。
“嗯,是啊,幹活就能戴著,這個不怕壞!”
顧建國聽了,滿意地望著那手表:“人家外國的洋玩意兒就是好啊!”
吃完飯收拾了碗筷,一家子坐上電驢子回去大北莊。
他們一進村,就恰好見到村裡的孫紅英騎著自行車出村口,看到顧建國他們,趕緊打招呼:“喲 ,叔,這是蜜芽兒回來了啊?”
孫紅英十八九歲了,今年才嫁人,是沒領證,先辦了酒。剛出嫁的閨女,身上穿著就體面講究,頭上扎著紅頭繩,身上穿著紅色連衣裙,騎著個嶄新的二八大梁自行車,自行車前面還貼著一個紅喜字呢。
她見到顧建國他們,笑得跟一朵花一樣:“蜜芽兒可是了不得,聽說都出國了,得金牌了,這是發財了吧?”
顧建國笑呵呵地說:“發啥財,出門一趟淨花錢了!”
孫紅英卻有點不太信:“聽說北京那邊都是錢,伸手一抓都是,我還說去北京做買賣呢!”
蜜芽兒聽了,笑著說:“紅英姐姐,北京那邊是有錢的特有錢,沒錢的窮死,不過那裡人多,如果說是做買賣,倒是可以的。”
孫紅英一喜:“行行行,等啥時候我去北京,我就找蜜芽兒啊,以後全靠你了。”
顧建國哈哈笑:“說啥呢,她就個小孩子,哪能靠!”
這麼打著哈哈,也就應付過去了,顧建國電驢子進村,一路上遇到吹避孕套氣球的小孩子,都過來追著電驢子,嘴裡大喊:“火車開動突突突!”
他們來到了家門前,路上自然有人圍觀,羨慕的不懂的過來打聽的,說啥的都有。
顧老太已經聽說了,知道自己蜜芽兒回來了,趕緊跑出來看,一見到自己小孫女,抱著就不撒手;“可回來了!想死奶了!”
蜜芽兒看到自己奶,也是親得不行,一口一個奶地叫,親熱了好半晌,回去屋裡坐下。
這時候顧建黨顧建民都在,還有底下一幫子,牙狗和豬毛等,全都考試完放暑假了,大家好奇地圍著蜜芽兒問東問西的。
電視裡播放著日本的電視劇《血疑》,山口百惠流淚的樣子楚楚可憐,不過顧家的正屋裡那叫一個喜慶。
童韻把各種好吃的拿出來,她之前在家已經留出來分給同事的份,以及寄給童昭的,現在剩下的,都是要在老家分的,什麼巧克力馴鹿肉的,全都拿出來讓大家嘗。
陳秀雲:“這鹿肉幹不好吃啊!酸!”
馮菊花:“這好吃,甜,真好吃,苦苦的甜!”
牙狗笑:“這是巧克力……外國糖,都老甜老甜的了。我們學校小賣鋪也賣這個,不過據說那是假的,不如這個好吃。”
大家分享著稀罕的外國洋零食,聽著蜜芽兒說起她在國外的經歷,怎麼怎麼參加奧賽,怎麼怎麼獲得了金牌,還有事後怎麼旅遊,旅遊的各種事兒。
最後,她自然是把照片拿出來讓大家看。
“瞧,這是我們摘蘑菇時候!”
“這是我們住的酒店門口!”
“這個是半夜三四點,人家那裡晚上就跟白天一樣亮堂!”
照片中濃鬱的歐洲風情和大北莊的鄉土氣息簡直是格格不入,大家伙看來,那就是另一個世界了。
“他們不用睡覺嗎?”陳秀雲不明白了,對著那張照片瞅半天:“一天天的都不用睡覺?”
她這一說,顧老太都忍不住笑了;“傻瓜,人家晚上天也不黑,亮堂著也能睡覺吧!”
馮菊花點頭:“對,就是啊,人家估計得拉簾子睡覺!”
這句話得到了大家的贊同:“說得是,估計一到睡覺時候就拉簾子。”
關於洋鬼子怎麼睡覺的問題討論了半天,蜜芽兒又拿出來了給顧老太的項鏈。其實這項鏈未必適合一般鄉下老太太,不過顧老太站在那裡,戴上項鏈,穿戴下,就是有那個氣勢,當下別說兒媳婦,就是孫子都使勁誇:“奶一看就是洋老太太了!”
“老什麼老!”
“對對對,洋太太!”
洋太太?
顧建國直接給了牙狗一個爆慄子:“淨瞎胡說!”
大家說笑間,又提起來豬毛和牙狗的考試,牙狗考上高中自然是沒問題,至於豬毛這次高考,他自己覺得很不錯。
“這次的題特別難,特別是物理,很多學生都沒做完,我至少做完了,而且感覺每個題都挺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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