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有機會。」
裴鬱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
他努力克制著嗓音裡的顫抖,最後帶著委屈,極為小聲道:「你為什麼要避開所有我們能見面的機會啊?」
我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安靜地看著裴鬱。
看著他一點一點收斂起面上的委屈,看著他死死地抿著唇,眼神再度充斥著陰鷙的戾氣。
「是因為賀逾白?」裴鬱用著陳述的語氣,「是因為他,所以你才不繼續疼我了,是嗎?」
他死死地盯著我。
仿佛隻要我一點頭,他就可以沖進那個醫院,讓賀逾白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於是我笑出了聲。
「裴鬱,」我叫了他的名字,「藝術系和金融系幾乎沒有交疊課程的。」
裴鬱身子一僵。
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臉色慘白地往前走了幾步,想要阻止我:「不是——」
「你以為的我們能接觸的機會,其實不過是我用盡各種手段去接近你的朋友、你的同學,甚至是你的部員,去要到你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的信息,然後一次次制造著偶遇的機會。」
「我努力出現在你的世界裡,希望你能夠一抬頭就看到我。」
「不過有時候你可能也看不到我的臉,畢竟我也會兼職成為遊樂園裡的玩偶。」
裴鬱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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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硬生生地僵硬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距離我臉隻有幾寸的地方,不敢向前。
我笑著繼續說了下去:「你想起來了嗎?裴鬱,你被顏悅強行帶著去遊樂場約會的那次,遞給你氣球的那個小醜,其實是我。」
在不知道第幾次攻略的時候,我得知裴鬱被顏悅逼著去遊樂場約會。
我擔心會出事,於是跟著過去。
但我又擔心我的出現會導致裴鬱反感,於是我兼職做了遊樂場的小醜。
果不其然,裴鬱被顏悅帶著去坐了跳樓機。
他的恐高其實很嚴重,可他還是坐了上去。
一開始我以為裴鬱是因為家族才會如此忍辱負重。
可後來我想想啊,裴鬱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他要是真不想去做,顏悅真的能逼著他去嗎?
無非是他喜歡顏悅,順著顏悅的意思罷了。
從跳樓機下來後,裴鬱臉色蒼白地坐在路邊的椅子上。
大概是覺得無趣了,顏悅丟下他一個人去玩了。
我得了空,趁機過去遞給裴鬱一個氣球,然後不斷蹩腳地扮醜來逗裴鬱笑。
可裴鬱一直沒有笑。
他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在扮醜。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裴鬱認出了我。
後來顏悅過來叫他了。
裴鬱起身離開時和我說了一聲謝謝。
我看著他走到顏悅的身邊,而手上捏著的氣球也被他隨意地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對於不在意的人,裴鬱向來都是這麼冷情。
「不是這樣的……」
大概是覺得自己此時的解釋也過於蒼白無力,所以裴鬱很快抿著唇,絕望而又無助地看著我。
於是我又對他說:「裴鬱,我其實記得所有。」
裴鬱的咳嗽又嚴重了。
一聲一聲疼得他忍不住弓起向來挺拔的脊背,抬手捂住自己發紅的眼眶:「阿蟬,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這是裴鬱第二次對我說「你不要開玩笑」。
可我從來都不會對裴鬱開玩笑。
所以我對著裴鬱,一字一句:「裴鬱,其實你真的很愛顏悅啊。」
愛到我連續攻略六次都失敗了。
「我看清楚這個真相了,所以我要放棄你了,不可以嗎?」
17.
裴鬱的那一句「不行」堵在唇邊,吐不出也咽不下。
明明夏天的夜晚並不冷,可他依舊在發著顫。
最後他沉默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小心翼翼地雙手託著遞到我面前。
他說:「你說過,我可以用這個東西來許一個願望的。」
我瞥了一眼。
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琥珀,裡面靜靜地躺著一隻不知道沉眠了多久的蟬。
在第六次攻略的時候,我終於有機會和裴鬱一塊出去旅行。
我們去了一片原始森林。
在那片森林裡,我偶然間發現了一塊藏著一隻蟬的琥珀。
我告訴他:「從某種方面來說,這塊琥珀對於這隻蟬來說是一個無法擺脫的囚牢。但是蟬在地面上的生命隻有八十多天,所以我又可以說,它讓這隻蟬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新生。」
「裴鬱,你以後可以拿著它來和我換取一個願望。」
那個時候,我知道裴鬱會是我的囚牢。
但我更希望我能從他身上獲得新生。
所以我把那塊琥珀送給了裴鬱。
隻不過後來那塊琥珀出現在了顏悅的手上,被她隨意把玩,然後隨意丟棄。
這次也不知裴鬱是從哪裡找來的,無論是琥珀的形狀還是裡面的那隻蟬,都像極了我之前送他的那塊。
可無論再怎麼像,都不會是我送出去的那塊琥珀。
裴鬱也知道。
所以他託著那塊琥珀的手顫抖著,最後搶在我說話之前迅速把話說完:
「我隻有一個願望。」
「你可以隨意利用我。」
「哪怕是……利用我,讓賀逾白喜歡上你,也沒有關系。」
裴鬱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哽咽。
那句話似乎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
胸膛猛烈起伏,裴鬱赤紅著眼眶,幾欲崩潰地乞求著我:「求你……」
於是我沉默地低頭看著裴鬱手上的琥珀。
我拿起了這塊琥珀。
我看到裴鬱眼底的光亮似乎又一點一點地被點燃。
「可是裴鬱啊,」我嘆了口氣,「那本來就隻是一個謊言而已。」
無論是我去接近裴鬱,還是我和裴鬱說,他可以拿著這塊琥珀來許願——
這些,都不過隻是一個謊言而已。
一個能讓我回家的謊言。
「更何況,你也並沒有可以讓我利用的地方。」
我把那塊琥珀扔進了水池裡。
我看到裴鬱瘋了一般地沖進去要找回來,一如當年的那個夜晚。
隻不過對象從顏悅變成了我而已。
「你騙他。」系統突然開口,「你沒有扔掉那塊石頭。」
我笑了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在我扔出去的那一刻,我讓系統換掉了那塊琥珀。
「那不是騙他,」我告訴系統,「與其讓他繼續懷有希望,不如徹底斷了我們之間或許可能存在的聯系。」
系統沉默了許久,最後說:「你變了。」
它頓了下,又開口:「其實如果按照裴鬱現在的行為判斷,你第六次攻略是成功了的。」
「你說得對,不清除他上一世的記憶是對他更大的懲罰。」
「不是上一世,」我笑著糾正系統,「他有著六次攻略所有的記憶。」
所以裴鬱才會在我說出小醜的時候,反應那麼大。
系統沒有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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