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調侃她的時候,也會叫“施老師”,但是在情到濃時,他會盯著她的眼睛,彼此呼吸相聞,對她一字一頓:“施繾。”
她的名字,他像是要狠狠的刻進自己的骨血裡。
第225章 亂了分寸
施繾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她對他難以忘懷,所以才會對他的一舉一動這麼敏感。
可能他壓根什麼都沒想,叫她名字的時候,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心理活動。
施繾決定摒棄掉這些浮想聯翩的小心思,還是將所有的想法都放在眼前的麻將上吧。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薛砚辭似乎是有備而來。
……
翟開津的汗都下來了。
他也感覺到了,薛砚辭是在刻意針對他。
他好丟人啊,在牌桌上,被薛砚辭殺得連連後退。
施繾坐在薛砚辭的左側,時不時的抬眸,目光看向他,又看向對面的翟開津。
她不自覺的都跟著緊張起來,心想等打完這一圈,無論如何也得找個理由趕緊結束。
隻是還沒開口,就聽見薛砚辭忽然悠悠的說道:“翟先生是太慷慨,還是有點蠢?明明是自己想胡牌,卻給了我一個清一色,行吧,謝謝了!”
說完他將手裡的麻將呼啦一下全推了。
看向對面額頭冒汗的翟開津,他說道:“不論是以前在荊州,還是現在在南京,我們施繾都看不上你,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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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開津的臉色已然煞白。
他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原位。
薛砚辭的話,反復在耳邊回蕩:“不論以前在荊州,還是現在在南京……”
他都要被薛砚辭秒成渣。
每一次,每一次。
地位、身價、包括自身能力,都相差懸殊,縱使再不甘心,他似乎也無法。
翟開津從牌桌上站起身時,都有些踉踉跄跄的站不穩。
“施繾,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他狼狽退出,轉身要去門口玄關穿鞋。
“那我送……”
“坐下!”
施繾才剛站起身,要送翟開津,就聽見薛砚辭在旁邊冷冷的說了一句。
她抿了抿唇,轉頭看向薛砚辭。
薛砚辭抬起目光,和她對視。
空氣裡像是陷入一片劍拔弩張的緊繃和沉寂。
最後還是馮鴉九輕咳兩聲,站起身,將翟開津送了出去。
可能是故意想將單獨的空間留給薛砚辭和施繾。
馮鴉九出去的時候,還順便關上了門。
客廳裡,再一次恢復了寧靜。
“怎麼?還對他戀戀不舍的?”
薛砚辭從兜裡拿出一根煙,點燃後,一邊抽煙,一邊坐著搓麻將。
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簡直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
施繾對翟開津,當然不存在什麼舍不舍得。
說實話,要不是她和薛砚辭賭氣,今天壓根就不會讓翟開津上樓來。
她忽然有種感覺,好像隻要薛砚辭一出現,無論什麼時候,都會讓她輕而易舉亂了分寸。
這個男人,現在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分手分得利落幹脆,她想不明白,還有什麼理由要繼續糾纏。
還要在一起吃火鍋,打麻將?
實在荒唐!
“有沒有煙灰缸?”
就在施繾發呆時,薛砚辭冷不防的問一句。
看到掉在地板上的煙灰,她就氣不打一出來。
施繾走上前,從薛砚辭唇邊將剩下的半截煙,一把奪過來。
“你有沒有禮貌?我家裡從來沒有人抽煙,我也討厭吸二手煙,你到我家坐客,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現在你走,你出去!”
說完她就轉身朝廚房走去。
將那半截煙扔到了水槽裡。
煙蒂熄滅後,才又扔在了垃圾桶裡。
可是,空氣裡仍然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那是施繾熟悉的味道,滲透在她的皮膚的每一處毛孔。
即便她不想沉浸,還是打了個哆嗦。
她站在垃圾桶前,盯著裡面被水浸湿的煙蒂,愣愣的出神。
不知過去多久,才回過身。
剛一轉頭,就對上薛砚辭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她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說話。
隻是時隔一個多月,卻怎麼都覺得時光在他們之間沸騰,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第226章 你發燒了?
公寓樓下,馮鴉九正站在門口抽煙。
送翟開津下樓,隻是他要給薛砚辭和施繾創造單獨相處機會的一個借口。
他還以為薛砚辭要很久才下來。
沒想到,不過才十幾分鍾。
“走吧!”
身後忽然傳來他的聲音。
馮鴉九詫異的轉過頭,看了薛砚辭一眼:“不多陪施老師說說話?”
“她需要嗎?”薛砚辭嗤笑一聲,而後不再說話。
一前一後,徑直上了車。
……
施繾將靳元姬的微信推給了馮鴉九。
既然她要起訴,打離婚官司,那施繾唯一能替她做的,就是幫她找到一個靠譜的律師。
馮鴉九很快通過了靳元姬,兩人在電話裡簡單聊了下,之後找了一家咖啡館,打算見面詳談。
靳元姬怕被跟蹤,訂的是一間比較隱秘的包廂。
敲開包廂的門,裡面走出來的是一位身材偏瘦的年輕男人。
“你好,你就是今天的委託人靳小姐?”
“是……”
靳元姬見到眼前這人,沒想到他這麼年輕。
雖然看起來很聰明,但總覺得是剛出社會的樣子。
她有些失望。
“進來!”
包廂裡再一次傳來一道較為沉穩的男聲。
靳元姬探過頭,走進去,這才看到正坐在裡面倒茶的另一位男人。
馮鴉九將茶杯放下後,站起身,十分紳士的走到靳元姬面前。
他伸出手,和她禮貌的握了握手:“你好,我就是馮鴉九。”
原來剛才給她開門那個人,隻是馮鴉九的助理。
看著眼前真正的馮律師,靳元姬仿佛眼前一亮。
他氣度瀟灑,談吐專業,長相帥氣,頓時就在心裡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這邊,請坐!”
……
今天,施繾請了假。
自從又見到薛砚辭後,她這幾天晚上,幾乎每天都會做夢,醒來後,就昏昏沉沉。
薛砚辭在南京結束了工作,該回去了,但是走之前,他還想叫施繾出來吃頓飯。
打她的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發微信,對方也一直不回。
後來他又去了她現在上班的培訓學校,被告知今天施繾請了病假。
請病假?
薛砚辭開著車,去了上次去的小區,來到施繾家,敲了敲門。
施繾的確渾身都不舒服。
她迷迷糊糊的已經睡了一整天,一陣冷,一陣熱,頭疼得厲害。
聽到敲門聲,像是有人將她從旋渦裡往外拽。
她仿佛筋疲力盡一般的睜開眼。
下了床,趿拉著拖鞋。
她亦步亦趨,站在門口。
透過貓眼,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那個男人。
薛砚辭單手抄兜。
面前的門打開。
他剛一抬眸,就見到眼前這張蒼白的小臉。
施繾口幹舌燥,她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吞了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薛砚辭眉頭緊蹙,上前兩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很燙。
“你發燒了?”
而且看樣子還是高燒。
他彎腰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還在想,這麼直接過來,會不會不小心撞到她的“好事”?
會不會在她家裡碰到什麼不該碰見的人?
畢竟像上次那種修羅場的場面,他也是不想再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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