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好像一直都是這個表情。」
「怎麼,再也不大哭大叫了?」
把我送去手術臺的路上,二莽哥罕見地跟我聊起了天。
這些天他無論對我說什麼我都不回話,直到這次,我抬頭看他。
「你聽說過邪不壓正嗎?」
他嗤笑一聲。
「老子最不信的就是命。」
我歪了歪頭,盯著車窗搖搖晃晃的黑布。
「可是,我覺得我能活到最後。」
「……」
後來,手術結束,我確實還沒死。
我在病床上躺了四十幾天,沒有任何維持生命的醫療設備。
那個昏暗的地下室條件簡陋,他們隻是確保我還活著而已。
因為一直被關著,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有人給我送一些勉強飽腹的食物,我就吃,沒有就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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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昏迷了就在墻上刻字,做一些簡單的算數讓自己保持清醒。
直到有一天。
我猛地被人從床上揪起,然後往車子裡塞。
「媽的,終於找到買家了。」
「雖然他是個變態,但出價高,也瘋。」
我難得見到二莽哥慌亂,他拍了拍我的臉。
「你笑什麼?」
「你知道嗎,許昌正滿世界找你。」
「他媽的,他到底從哪知道你懷了他孩子的事。」
「老子跟他說你死了,他偏不信,馬上追殺到我頭上來了!」
「害得我腎都沒時間取了!」
「趕緊把你賣個好價錢跑路!」
「……」
我從他和司機斷斷續續的話語中,理清了事情的脈絡。
林蔓隻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是許昌最大競爭對手派去的。
本來挺聰明的,但聰明反被聰明誤,偏要妄想大嫂的位置。
許昌確實讓她做了大嫂,可當了沒幾天就被當場揭穿。
她被拆穿,倒是陰差陽錯幫了我,因為那樣的話,她所有的話都不可信了。
我反而成了被冤枉的。
許昌開始找我,然後就知道我懷了他孩子。
他莫名其妙發瘋了,現在整個灰色產業都繞著他走路。
二莽哥想把我殺了,又怕許昌報復,於是決定把我賣了,然後拿錢飛去國外。
買我的人,是個不怕死的變態。
那個變態,喜歡把活人的四肢縫合在一起。
縫上嘴巴和眼睛,然後吊起來欣賞。
……
這是我被關進變態房子的第三天。
此時,我的雙腳已經被縫在了一起。
戴著鋼質面具的男人抬眼看我。
「你在數什麼?」
銀針刺破皮囊,這次,尖端落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疼得發抖,卻在笑,我告訴他,我在數時間。
「什麼時間?」
他問我。
「許昌找到我的時間。」
他停下手,極其不理解地看著我。
隻是下一秒,他就再無法對我做出任何表情了。
木屋的門被踹開,黑衣人魚貫而入。
然後,我見到了許昌。
……
男人失神地望著我。
我被吊在半空,他大概清楚地看見我腳邊密密麻麻的傷口。
二莽哥那時候疑惑,是誰把我懷孕的消息傳出去的。
其實是我自己傳的。
二莽哥那裡也有我們警局的線人,職位很低,但足夠跟我接觸,交換情報。
許昌給我看那張照片時,我就在為自己的後事做打算了:
臨走前,我在書桌最不起眼的角落塞了段錄像。
大概內容就是,我在籌劃生日那天和許昌告白。
有一點總被忽視的是,許昌從來都沒談過戀愛。
那晚我拒絕了許昌的告白,他這人骨子裡很傲,一定忘不了那晚。
我不要他在風月無邊的夜晚知道我「愛」他。
我要他在親手把我推入深淵時,知道我愛他。
世界上最難割舍的是愛嗎。
不,是愧疚。
愛隻是一簇開在錦團旁的花。
愧疚卻是刺入皮囊肆意流淌的根。
會把人逼瘋的。
他幾乎是倉皇地在屋裡尋找我,失魂落魄的樣子,都不像他了。
他把我放下來,然後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裡。
我感受到他顫抖的手撫上我的發頂。
他聲音很啞,特別啞,我發現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們回家。」
「……」
「……我哪有家。」
他明顯一愣,然後像是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裡。
在我耳旁不停地說對不起,似是細碎的呢喃。
……
他將我放進了車裡,然後走進木屋。
木屋門口有一個黑衣人擋住,我什麼也看不見。
隻是不一會,木屋中傳出慘絕人寰的叫喊。
大概是那個變態。
我靠在車窗上聽著那一下下的尖叫。
盯著那間木屋,尖叫聲還是沒停。
像是來自地獄的哀嚎,
以及發自靈魂的恐懼。
許昌的手上,從不沾血。
現在,沾上了。
13
許昌將我帶回了家。
一切好像又變得和從前一樣。
可又有什麼變了,他從不讓人住進他在市中心的公寓。
卻在那天抱著我說,那是我以後的家了。
我還見了林蔓隻最後一面。
那個笑起來好像無比單純的女孩,在見到我時面容猛然扭曲。
她被人架著,卻死死地盯著我。
不停地哭喊和怒罵,說我是警局的臥底。
「許昌!你以為她是好人嗎?」
「她肯定是臥底!!!臥底!!」
「你不可能不知道!!許昌……!」
男人在聽見臥底兩字後,猛地變了臉色,
然後將擺在桌上價值連城的茶壺摔在了女孩的臉上。
我在他身旁,猛地抖了一下。
他立馬轉過身,將我摟在懷裡,哄我。
「青青?被嚇到了?」
「沒事……別怕。」
吻落在我頸肩,他近乎絕望地看著我。
「你不是……對吧?」
我沒有回答他,
他卻抱我,抱了很久很久。
14
許昌對我很好,好到誰都沒見過這樣的他。
可我所有的通訊手段依舊被掐斷了,活動的範圍,僅囊括在那棟小小的公寓裡。
我有找他要過手機,他給我的回應隻是俯身來吻我。
我問他為什麼把我關起來,他隻是摟著我撫摸我的腰,下巴抵著我笑。
果然,他依舊清醒。
什麼不信我是臥底,分明就是信牢了我不是站在他那邊的人。
那天晚上,他半夜兩點回到家。
就這麼靠著玄關,看我。
他的身影融入濃稠的夜色,歪著頭問我怎麼還不睡。
我告訴他我睡不著。
我失眠好久了。
一閉眼就是滿手的鮮血,還有那群人的亡魂。
他走過來抱我,可硝煙的味道還是溢進鼻腔,這樣的味道我以前出現場時聞過。
是槍擊還有火藥的味道。
他抱我抱了很久,抬手揉了揉我的發間。
「青青,沒事了。」
「一切都結束了。」
「……」
第二天我就在新聞上看見。
本市醫藥廠在昨夜發生火災,四人因搶救無效身亡。
其中包括醫藥廠法定代表人龔某,受害人身上出現多處彈孔,系人為放火,目前事故正在調查中。
這個龔某,就是當初綁我的二莽哥……
我垂眼,盯著電視上的內容。
許昌瘋了。
可我也要被逼瘋了。
無數次我想著要帶這個魔鬼同歸於盡。
可我要做的不是讓許昌死。
我是要送他去最高人民法院,隻有抓住他,審判他,才能將他身後的黑惡勢力連根拔起。
我師傅的遺願,就是還曲北市一片藍天。
許昌不知道,我第一個開槍射殺的人,是我師傅。
一個年過半百,依舊奮戰在一線,休息日裡喜歡給我買棒棒糖的人。
他親手握著我的手,將子彈打進他自己的眉心。
因為他知道,不讓我暴露,就隻有這麼一個方法。
因為他知道,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他說,讓他這老頭先走一步。
許昌看見我射殺了警察,才慢慢對我放下了防備。
也是從那天開始,
我知道我隻能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著見證許昌踏進死刑場。
不然我連下地獄,都難以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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