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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
小魅魔瞪大了眼睛,帶著幾分畏懼。
「誰允許你出來的?」
那個聲音帶著某種上位者的威壓,讓我雙腿發軟,幾乎忍不住要跪下來,渾身動彈不得。
「我,我偷偷溜出來的......」
小魅魔囁嚅著:「我已經長大了,是時候......」
「所以就找了這種貨色?」
冰冷的手指握著我的脖子,強迫我抬起頭,正對上一雙幽藍的眸子。
他眼睛有些下三白,微微吊著,看人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這種死宅女大的靈魂,跟鹹魚乾似的又柴又難嚼,除了死掉也沒人在意以外,還有什麼優點?」
令堂的,好像被罵了。
「她......看起來比較蠢......感覺好騙。」
小魅魔吶吶地解釋。
「要蠢的,不會去找女高?」
下三白不耐煩起來:「打開頭蓋骨一半是奶茶,一半是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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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人類世界很危險,趕緊滾回家去。」
小魅魔的身子顫抖著,小尾巴夾在兩腿間,顯然害怕的厲害。
「我,我不......」
他昂著小腦袋:「她是我第一個獵物......」
「獵物?」
下三白嗤笑著打斷了他:
「那若是有人要搶走你的獵物呢?」
他灼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脖頸,兩顆尖銳的犬齒細細摩挲著動脈。
緊接著傳來一陣刺痛,溫熱的血液被柔軟的舌頭卷進嘴裏。
這算是那夫什麼前犯了吧?
好刺激。
小魅魔捏緊了拳頭,鼻頭微皺,像隻護食的小獸,咬牙猛地衝過來。
卻被下三白一把掐住了脖子,拎在空中無力地掙紮。
「你這樣弱小的東西也配說什麼獵物?」
他伏在我頸間,半是親吻,半是撕咬地挑釁。
「你的獵物在哦嘴下,哪怕是被我吸乾,你又能做什麼......」
「嘔......」
他還沒說完,神色猛地一變,彎起腰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麼難喝的血......」
那張濃墨重彩的臉此時扭曲成一團。
「膽固醇150mg/dl,血脂160mg/dl,血糖180mg/dl,赤血球白血球血小板都在平均值以下,長期熬夜和垃圾食品讓血液粘稠得像我奶奶的鼻涕,這個人類已經和屍體沒什麼兩樣了。」
好像又挨罵了。
髒了您的嘴,本屍體很抱歉。
「小年,這種垃圾你也下得去嘴?」
他抬起赤著的腳,踩在我臉上。
「可是,可是她抱過我了......」
小魅魔臉蛋通紅:「還,還說喜歡我......」
你小子,搞純愛是吧。
「白癡,人類這種東西,都是隻會遵循肉體本能的低等生物。」
哥哥的尾巴晃動著,心形尾尖拂過我的鼻翼,某種不知名的甜膩味道彌漫鼻間。
「隻要釋放一點信息素,她就會立馬變成我們的奴隸。」
對著他居高臨下的冰冷目光,霎那間我隻覺得呼吸加速,全身滾燙。
雙手下意識的攀上他光滑的小腿。
「魅魔大人......您的腳真白......」
我眼神迷離,歉意地看向小魅魔:
「對不起,他的信息素太強了,我控製不住自己......斯哈斯哈......」
下三白迅速收回了腳:「我還沒釋放。」
我:......
壞了,暴露了。
我攤牌了,我就是LSP。
「小年,現在你看明白人類本性有多惡心了嗎?」
小魅魔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
「你,你說喜歡我,真的是在騙我嗎?」
我本想打個哈哈,一抬頭,卻正對上他的眼睛。
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像隻濕漉漉的小狗。
雖然我看起來乖乖的,嘴裏髒髒的,心裏黃黃的,但我背地裏是搞純愛的。
很難騙一隻傻傻的小狗。
某種「我真該死啊」的愧疚感湧上心頭。
「別人半夜emo,我半夜發癲......」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口嗨一下,對不起。」
他開始掉小珍珠了,啪嗒啪嗒地在地上濺起水花。
「姐姐,真的嗎......」
他勾著我的小指,輕輕晃動。
我平時最愛口嗨,出言無狀。
可真的遇見了別人熱烈坦蕩的喜歡,卻又手足無措。
下三白橫亙進我倆之間,活像個言情小說裏棒打鴛鴦的封建家長。
「這個地方滿是謊言的味道,走吧。」
「我......我跟這個壞女人再說句話!」
小魅魔咬了咬牙,靠近我:
「你騙我的,是嗎?」
我怕他打我,縮了縮脖子。
「姐姐,其實你就是喜歡我,隻是害怕哥哥,所以才不敢說真話,一定是這樣!」
他伏在我耳邊小聲說。
壞了,還是個戀愛腦。
你咋自我攻略起來了啊?
「沒關係姐姐。」
小魅魔悄悄把桌上的花瓶揣進懷裏。
「一會兒我半路給哥哥腦瓜子來一下,打暈了再回來找你。」
兄友弟恭。
「等我回來QAQ。」
小魅魔走到陽臺,偷偷向我招招手,張開翅膀,隨著下三白躍進黑夜中。
房間又安靜下來,回歸到我獨自一人時的冷清。
我突然有一絲絲後悔。
要是剛才昧著良心騙騙他,說不定他就會義無反顧地留下來了吧?
不過晃晃腦袋也就把這個念頭甩了出去。
下三白說的也沒錯,我這種死宅陰暗比,難不成留他跟我一起宅家吃泡麵?
我哪裏配得上他那樣的小太陽。
他的喜歡太熱烈燦爛,會灼傷下水道裏的我。
醜陋又膽小得我,不配的啦。
上床睡覺。
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忍不住去看陽臺。
他說還會回來,是認真的嗎?
管他的呢,我一個人也挺好。
陽臺的門還沒關,風吹進來有些冷。
算了,開著吧,我懶。
就這麼睜眼到天亮。
隻是日常失眠,才不是因為什麼人。
我想。
洗漱,穿衣。
手套口罩統統戴上,確保自己的每一寸皮膚都不會暴露在空氣中,才安心出門上學。
下樓,鬼鬼祟祟跑到小區角落,眼看四下無人,打開井蓋,鑽進下水道。
該死的,平時在這裏就像在家一樣舒心,今天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果然,男的沒一個好東西,全都說話不算話。
人類是,魅魔也是。
我悶悶不樂地走著,一腳踢飛一個易拉罐。
「誰?」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
抬頭。
角落裏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體,衣服髒兮兮的,正在抹眼淚。
「姐姐?」
小魅魔哇的一下哭出聲,衝進我的懷裏。
「姐姐我迷路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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