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著他的臉,放松下來,說:“以後都沒有秘密了,我們立家規,有話都必須直接說,誰敢帶著秘密過夜,就跪遙控器。”
“行,聽你的。”
他作勢要起身,說:“正好,我現在就有事要跟你說。”
嗯?
時寧一秒變了眼神,拉住他領口,兇巴巴道:“你還真背著我有秘密?”
靳宴:“……”
他張了張口,還沒說話,就被她狠狠擰在了臉上。
“你給我說清楚,你瞞著我什麼了!”
第913章 我會一直陪著你
靳宴話頭都沒起,先被打得下了床。
“冷靜!先聽我說!”
時寧扶著腰坐在床邊,踢了下他的腿。
“還聽你說!誰要聽,你先給我去找遙控器,跪著!”
靳宴哭笑不得。
“立法之前犯的法,不能算吧?”
“隔壁就有個律師,你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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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問。”靳宴整理了下衣服,俯身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快速親了下,“沒什麼可問的,等說完了,你要想看跪遙控器,我給你跪一會兒。”
撲哧。
時寧沒繃住,隻能又打他一下。
沒個正形,還教授呢。
她撅撅嘴巴,說:“趕緊講,再多耽誤一刻,就真讓你跪遙控器。”
靳宴靠在了她對面的妝臺邊沿,姿態放松,說起了最近的事。
時寧聽完,說:“這麼說,文奉堯要退了,你爸可能會更進一步?”
“理論上是這樣。”
時寧想了下,“除了你爸爸,還有誰是大熱人選?”
“袁望。”
時寧在腦子裡轉了下,大概知道這號人物,還是前幾年惡補知識的時候記住的。
“這人不是調到京裡了嗎?”她琢磨了下,“空降?”
“有這可能。”
時寧算了下靳海鳴的年紀,說:“不過你爸還年輕,就算這次不成功,也還有機會。”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也是。
“那咱們能做什麼,要找我爸爸嗎?”
靳宴看她一臉憨相,還問得一本正經,覺得好笑又可愛。
他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額頭,說:“你以為這是小孩兒過家家呢,打不過了,找大一點的來幫幫場子?”
時寧撇嘴,“……你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的事我們插不上手,我爸能進,就不會退,你爸能出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時寧一聽,挑了他一眼。
“忽然發現,原來你跟我一樣,都沒什麼用嘛。”
靳宴:“……”
他說:“我們起不了決定性作用,但也不能自身出漏洞。”
時寧一下子就想到了蘇栩的事,她抿抿嘴巴,說:“蘇栩的死查清楚了嗎?到底是不是自-殺?”
“沒查出問題。”
時寧用手刮刮臉,認真思考了一下。
忽然。
她單手握拳,敲了下掌心。
“那豈不是麻煩了,我們抓不到背後那人的尾巴了。”
靳宴挑眉,“腦子轉得還挺快。”
時寧抬起下巴,撫了撫肚子,跟他和小家伙炫耀。
她又說:“不過,背後這人也沒多高明,要真聰明,就不該給我寄照片,反而露出馬腳了。”
要不是有照片這一出,蘇栩的死又這麼自然,他們大概也不會確定背後有人搞鬼。
“你覺得是誰?”時寧問。
靳宴口吻篤定,“趙珉盛。”
“是他,倒挺合理。”時寧點點頭,“不過他想幹嘛?憋著壞,想關鍵時刻拽你爸一腿?”
“袁望,是他前未婚妻的姑父。當初趙家倒了,婚約沒成,不過關系肯定還在。”
嘖。
時寧說:“那這回你們兩家是新仇舊帳一起,非得清算了。”
說到這兒,靳宴表情斂起,眸色冰冷。
時寧知道,他是想起靳書鳴了。
她伸手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不管怎麼樣,我都陪著你。”
第914章 大教授還是歸她了
“就是因為有你,我行事才加倍謹慎。”
他直起身靠近,在她面前單膝蹲下,視線落在她肚子上,“再過幾個月,咱們的小寶貝就出生了,我得讓你們過得舒心安穩。”
時寧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說:“有你這麼厲害的爸爸,別說舒心日子,他以後不知道過得多囂張呢。”
靳宴靜靜看著,眼神溫柔。
他抬頭道:“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心裡有個數,以後咱們真要攜手共進退。”
“你早就該這樣,我又不是脆皮,經不起事的。”時寧埋怨道。
“之前是我錯了。”
“回去跪遙控器!”
靳宴失笑,“非得看我跪一場了?”
“之前結婚你都沒好好求我,給我補上一場怎麼了?”
靳宴想想,合理。
他嘴角提起,眸中笑意玩味。
“跪也行,咱們晚上回家跪。”
時寧搞怪地眯起眼睛,湊到他面前,細細端詳了下,然後立馬反應了過來。
“呸。”
她佯瞪他一眼,“老流-氓。”
“我說什麼了?”
“你什麼都說了!”
她抱緊肚子,不給他摸了。
靳宴心裡一團柔軟,手搭在膝蓋上看她。
扯皮中止,時寧說:“趙珉盛這個炸彈得你去解決,除了回去找爸爸,我也幫不上你。不過,喬琳宣那邊我倒是能幫你解決。”
“用不著你去,我讓人給喬家帶話。”
“別了,這當口上,別再弄巧成拙,喬琳宣是個瘋子,誰知道喬家其他人正不正常?”
“那你是要去找周治學?”
“嗯,我找他……”說清楚。
“還‘嗯’,嗯什麼嗯。”靳宴捏著她的臉打斷她,“不許去啊,安分點,這件事也交給我解決。”
時寧指著他,“犯規!說好手拉手一起走的,你又想一個人掌舵。”
“這件事另說。”
“免談。”時寧用手指抵著他腦袋,推著他往後,然後靠到他面前,邊戳他邊說:“從今以後,遇到有分歧的,都聽我的,明白?”
靳宴無奈,拿下她的手。
他想再周旋一下,時寧已經捏住了他的嘴巴。
她單方面結束談判,又雙手搭在他肩上,說:“回家嗎?”
“……回。”
靳宴也不想在休息室住著,今夜滿是驚喜,他想帶她回家,睡在自家的臥室裡,那才愜意舒坦。
時寧也是這個想法,她拍拍他的臉。
“聽指揮,起立,去給我拿鞋,咱們回家!”
靳宴還能說什麼呢,默契地跟她同時向前,親了一個,然後起身去給她拿鞋。
園區裡最晚班的音樂已經響了,就像是學生時代晚自習放學後的那一陣,時寧坐在沙發上,吃著小蛋糕,看著男人蹲下給她穿鞋,心情特別美好。
繞了一圈,大教授也不是任她使喚啦。
他收拾好一切,她站在辦公室外等他。
靳宴一轉身,就看到他家小孕婦挺著圓滾的肚子,一手拿吃的,一手背在身後。她身後那隻手正跟著音樂打節拍,一下一下的,有些可愛。
他長舒一口氣,走了出去,牽起她的手,往家的方向去。
第915章 跟周治學見面
盛夏來臨,靳宴和時寧過了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倆人也不管外邊是風是雨,隻管躲在自己的小窩裡。
時寧的肚子更大了,靳宴能推的應酬全都推了,每天一到時間就回家,讓家裡廚子給她變著花樣做吃的,家裡的吃膩了,大半夜也要帶她出去打牙祭。
清晨,靳宴站在穿衣鏡前整理衣服,時寧就坐在他身後不遠處,她已經開始享用早餐了。
靳宴一轉身,就看到她嘴巴嚼得起勁,跟漂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餓了?吃這麼香。”
時寧喝了一大口奶昔,舔舔嘴巴,“不知道怎麼了,明明睡前還吃了,我就是好餓。”
“他吃得多。”靳宴摸了摸她的肚子。
時寧笑笑,靠在他身上,嘆道:“他吃的也不多,肉都長我身上了。”
“也還好,不胖。”靳宴捏了捏她的臉。
“你總說不胖不胖,可我整個人都壯了一個碼了。”
“真不胖,圓圓的,挺可愛的。”
時寧嘴角揚揚,嘴上抱怨,心裡是甜的。
小兩口日常賴在臥室裡拖延,靳宴現在都學會踩點上班了,時寧則是隔三差五的遲到,幸好傅修知道她月份大了,最近對她很是寬容。
出門前,靳宴提醒時寧:“白天給爸媽打個電話,問候一句。”
“放心吧,我每天都打的。”
時寧用眼神檢查他的領帶,又說:“倒是你,少打兩個,我媽都嫌你煩了,說你每次都是走流程,問候的話沒點新意。”
“抽個空,咱們還是去一趟。”
“別了,我爸媽也是新婚燕爾的,哪有心思招待你?”
靳宴:“……”也是。
算了。
還是別去招老丈人兩口子煩了。
他先出門,一步三回頭,墨跡半天,總算上了車。
時寧又在家躺了會兒,才由鄧凱送著出門。
自從上次傅修提醒過後,她出行就都是鄧凱送了,鄧凱是餘嬸的孫子,餘嬸家裡三代人都為梁家工作,無論是利益還是情份,都知道信賴,靳宴也讓林光耀把鄧凱查了個底朝天,確定他底細幹淨,沒任何問題。
上午長豐的幾個會結束,時寧出了公司,去了較遠的一處私房餐廳,她約了周治學在這邊見面。
有些事,該徹底解決了。
倆人上一次坐下來好好說話,時寧早就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
面對面時,她才發現,周治學看著光鮮,眉宇之間卻有疲憊之色,這種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浸透靈魂的厭倦,默默坐著,看著沒什麼人味兒。
“來啦?”
視線一定,周治學看到她,眸底一下亮了起來。
時寧點頭,坐了下來。
她肚子大了,起坐時動作都得放緩。
周治學掃了眼她的肚子,頓覺喉中艱澀異常,連吞咽都困難。
他滿心的悔恨,極力地隱藏,才穩住神色。
時寧叫了茶和點心,點完後,讓侍應生問他。
周治學唇瓣抿緊,思忖著,她是真忘了他的飲食喜好,還是想避嫌。
過後,又覺得沒意思,他隨便叫了兩樣。
第916章 再也不見
快到飯點,時寧是餓了,但也不打算對著周治學吃午餐,她隨便墊了兩口,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提了喬琳宣舉報的事。
周治學皺眉,立即否認:“這件事我不知道。”
時寧不去深究,說:“她這樣胡攪蠻纏,雖然是誣告,但次數多了,也真的很煩人。我自問沒什麼對不起她的,反倒是你們兩口子,當初對不住我。”
周治學默住。
片刻後,他點了下頭,“寧寧,是我對不住你。”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也沒興趣追究你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說明白,麻煩你回去勸勸你老婆,別讓她瘋了一樣,到處給人找事。”
她說話的風格,已經和幾年前大不相同。
周治學視線微垂,落在她精致水潤的指甲上,想起她之前從來不做這些,她說工作不方便,做家務也不方便。
我不愛做指甲,沒什麼用,還不如買吃的。
等我們有錢了,買了房,有了車,不比做指甲實在啊。
你掙錢不容易,別總給我買這些貴的,之前那個手鏈我都舍不得戴。
治學……
咱們馬上就能結婚了。
周治學難受得很,低頭,喝了一大口苦茶,才把情緒壓下去。
“我回去會跟她說,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這樣是最好。”時寧神色平淡,說:“大家都是有家有業的人了,你的事業做得不錯,喬家在金陵更是有些家底,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好好過日子?
他的日子,怎麼可能好。
喬琳宣那個瘋癲樣,是打定主意要跟他糾纏一輩子了。
就算他日後再往上走,也得撕下一層皮,才能擺脫她。
越這麼想,他心裡就越難受。
時寧來找他一趟,分明是想替靳宴省去一點麻煩,她真的全心全意都在靳宴身上,這樣的深情,本該是他的。
他張了張口:“看得出來,你過得很好。”
時寧沒反駁,“日子都是過出來的,抓住眼前的,一步步走,總能好的。”
周治學點頭,“你是個好姑娘,不管跟誰過,你都能過好的。”
“或許吧。“
時寧話已經說完,也沒舊情要跟他敘,叫了侍應生過來買單,便打算起身。
匆匆一會,眨眼她就要從眼前離開。
周治學跟著她起了身,卻見她並沒看他,拎著包就出了位置,等著的保鏢立馬迎了上去。
她甚至連一句“再見”的客套話都沒提,大概,也是不想跟他再見。
幹癟的見面,讓他一上午的愉悅和期待都成了一團泡影。
坐在樓上,他的視線穿透竹林縫隙,已經看不到她的臉,有人為她撐著傘,他頂多看到她一瞬的背影。
和她一起上下班,回家一起吃飯,好像還是昨天的畫面。
眼睛一眨,侍應生恭敬的“周總”又到了耳邊。
他如夢初醒,感覺面前的陽光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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