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你中暑了,醫生馬上給你吊鹽水,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頭疼。”
感覺腦子要裂了。
醫生說都是正常的,好好修養會好的。
不多時,吊瓶打上了。
梁雲辭靠在床頭,精神緩和了點。
她看著時間,發現才不到八點。
正要問梁西臣加班的事怎麼辦,梁西臣手機已經響了,他去了外間接聽,梁雲辭隱約聽到他說去不了的抱歉話。
她微微舒了口氣,一轉頭,發現梁昌還在吃。
“咳——”
梁昌聞聲,轉頭看她,朝她一笑。
“……”
笑,笑什麼笑。
趁著梁西臣沒回來,梁昌說:“嚇死我了,幸好你是中暑。”
梁雲辭:?
怎麼她中暑還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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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我還以為你是懷孕了,嘖,這你要是懷孕了……”
那不得氣死你哥啊。
梁雲辭聽不見他的心聲,隻是白他一眼。
懷孕?
她能無性繁殖嗎?
轉念一想,她跟鬱則南的事,梁昌又不知道,梁西臣也不知道,說不定醫生問她的情況時,梁西臣也得多此一念。
頓時,心生灰意,她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
聞到苦澀的味道,她才撐開眼皮。
梁西臣端著藥碗過來,黑乎乎的,看著就苦。
梁雲辭一看,大人的皮險些掛不住,露出從前的神態,嫌棄地避開。
“這什麼啊?”
梁西臣說:“張醫生開的中成藥,你喝了這個睡覺能舒服點,明天說不定就好了。”
“我不喝。”梁雲辭一臉拒絕,說:“我吃西藥就行,你讓他給我開膠囊的。”
梁西臣聽她這幅理所應當的口氣,清冷面孔之下,生出幾許無奈。
還是這個樣子。
“這個藥比較溫和。”
“溫和?”梁雲辭質疑,“苦成這樣了,喝下去都是一種刺激。”
還溫和呢。
梁西臣:“……”
梁昌在旁邊笑。
“祖宗,你喝了吧,多大的人了,還怕苦?”
“多大?”梁雲辭瞥他一眼,“有人三十好幾,還偷吃提子呢?”
梁西臣轉臉,掃了眼桌上禿了一半的一掛提子。
梁昌:“……”
梁雲辭輕哼,嘲笑他,一轉臉,又對上梁西臣專注的眼神。
他耐心道:“喝不完也不要緊,盡量喝。”
說罷,將碗遞過來。
梁雲辭皺緊眉,不大樂意。
男人說道:“聽話,多少喝點。”
好吧。
她坐直身子,借著他的手端碗,自己隻用一隻手扶著,深吸一口氣,一副慷慨就義的神色,把臉埋進了碗裡。
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苦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
碗剛挪開,梁西臣立刻送上一杯清水。
她喝了大半杯,又吃了梁昌遞來的兩顆提子。
還好,沒苦死。
靠著靠枕緩和片刻,她抬起頭,發現一左一右兩個男人還在。
想著跟梁西臣之間那些事,她有些尷尬,說:“你們有事就去忙吧,我沒事了。”
梁昌說:“沒什麼可忙的,一些收尾工作,我等會兒給少爺拿進來看,你這邊沒人盯著不行。”
他一說“少爺”,梁雲辭那種置身過去和現在的拉鋸感又出來了,心裡酸澀交加。
她不說話,梁西臣話也少。
等了片刻,梁昌把工作拿進來,梁西臣就坐在她不遠處辦公,不知什麼時候,梁昌不見了。
窗外夜色濃重,屋內光線黯淡,梁西臣桌前開了小臺燈。
不過片刻的安寧,梁雲辭卻覺得珍貴異常。
忽然,梁赫野打了電話過來。
梁雲辭這才想起,跟小家伙約定好的,八點鍾給他打電話。
“小野?”
“你又忘記給我打電話了?!”質問的語氣。
梁雲辭笑了笑,抬眸,發現梁西臣朝她這邊看來一眼。
她想到他未必想聽到她和赫野的母慈子孝,不免神色頓住,心下糾結。
對面,小家伙見她遲遲不說話,更不高興。
“你是不是不聽我話,又加班了?”
“哪有啊。”
對話一開始,她自動被梁赫野帶偏,隻能盡量壓低聲音,降低自己這通電話的存在感。
“我就是跟幾個叔叔阿姨聊項目聊過頭了,所以才忘記你了。”
“我怎麼覺得你聲音聽上去不對呢?”
梁雲辭知道瞞不住他,就說:“有點感冒,鼻子塞了。”
“那你吃藥了嗎?”
“吃了。”
“我不信,等會兒我給小趙打電話。”
臭小子。
沒大沒小,她叫秘書小趙,他也這麼叫。
“你生病了,那你別急著回家了,等好了再坐車吧。”
梁雲辭聽著感動,說:“我沒事兒,明天不回,後天也回了。你不是要給我做生日蛋糕嗎,等我回去,咱們一起做。”
“哪用得著你,我自己就能搞定!哼~”
“行行行,知道你厲害。”
跟可愛的小孩兒說完話,腦子都能輕靈不少。
梁雲辭掛了電話,發現梁西臣在看她。
她眼神閃了下,朝他笑了笑。
梁西臣放下手裡的筆,說:“會做蛋糕了?”
梁雲辭沒想到他關注重點是這個,她其實不會做的,赫野也不會,他們母子加一起,頂多給蛋糕胚抹抹奶油啥的。
“剛學會的。”她要面子地撒謊。
梁西臣露出略有興致的模樣,身子後靠。
“為赫野學的?”
梁雲辭點頭,想了想,張嘴就來:“我偶爾給他做一點,順便烤點小餅幹,做做果挞。”
反正都吹了,不如吹大點。
梁西臣挑眉,“小餅幹?”
“嗯!就用模具壓壓就行,挺簡單的。”她說。
梁西臣低頭,嘴角勾了勾。
“看不出來,你已經這麼厲害了。會做生意,還會烤小餅幹。”
梁雲辭讓他誇得有點不自在,耳朵都熱了。
“這算不了什麼……”
她下意識用餘光看別處,然後曲起雙腿,手放在了腿上。
梁西臣把她撒謊時的習慣性動作收入眼底,低頭,覺得好笑。
不過,還是不要笑,免得她生氣。
“我過段時間回家,有機會,也嘗嘗你做的東西。”
梁雲辭:?
聽到他說要回家,她先激動了一下,隨即想到他說要嘗她做的東西,她心虛了下。
“……行啊。”
“哥,你什麼時候回家?”她終究更關注這點。
梁西臣說:“年前吧。”
那還有好久呢……
梁雲辭心裡略有失落。
再看看坐在光線中的她,她又忍不住,問他最近的工作情況。
從梁赫野開始,倆人話匣打開,氣氛不知不覺就變好了,梁雲辭說話很小心,生怕打破這種來之不易的時光。
吊瓶裡的水沒了,她跟梁西臣的對話也隨之終止。
梁西臣說:“早點休息。”
梁雲辭不太想他走,他們已經很久沒這麼說過話,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她,會不會想陳寬他們,還有他們那個家。但她會,她每天來往家和生意場,隻有面對赫野才能高興一點,否則,整個世界就是一個牢籠,快要將她憋瘋了。
但她什麼都不能做,他們這樣的關系,走得近了,對他來說是麻煩。他步步高升,也是步步兇險,等再過幾年,他或許就把她忘了,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名門千金結婚,還能對他仕途有助。
她想起了沈惠雪,不知他們為什麼沒成。
那個女人很討厭,卻是真喜歡他的,應該會全心全意幫他吧。
正想著,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我就睡在外面客廳裡,有事叫我。”
梁雲辭微怔。
她靜靜躺著,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有些不知所措地點了下頭。
回過神,看他推門去了外間,又忍不住高興。
外面動靜很小,她知道他大概是睡沙發了。
她想說,沙發太小,你來睡床吧,我去睡沙發。
又覺得他不會同意,說多了,床啊沙發的,也挺曖—昧的。
不多時,他收拾完了,大概已經睡下,她聽不到任何聲音。
門關著,她就盯著那扇門,感覺隔著門,隻要知道他在,心裡也是安寧的。
明明不舒服,卻毫無睡意。
熬到凌晨了,她實在扛不住,還是起了身,躡手躡腳地出門。
客廳裡,隻有微弱月光投進來。
他睡在沙發上,果然需要側身躺著,身子微蜷。
她屏住呼吸,心裡咚咚的跳,摸不準自己要做什麼,反正就是鬼使神差,走去了沙發邊。
確定他睡著了,她在沙發邊蹲下,什麼也沒做,就隻是看他。
靠得近了,她才發現,他下巴上有一處紅痕,像是蚊蟲叮咬所致。
她微微嘆氣,小心起身,又捏手捏手地回房,拿了專用的滾珠式藥水瓶,重新蹲下,動作極輕的,貼著他下巴滾了一片。
不敢多留,她貪婪地多看了他兩眼,便起身回了房。
經過他的包,她本想把藥水留給他,又怕他發現了,徒生多餘心思,於是又沒放。
回到屋裡,更加睡不著。
殊不知,她剛走,沙發上的人就睜開了眼睛,盯著天花板,眸色漆沉。
外面蟲鳴陣陣,梁雲辭躺在床上,還是忍不住哭了。
她從前很少哭,最近幾年歷練多了,在外面是正經的“人物”,到哪兒都被人稱呼一聲“梁總”。
可躲進被窩,還不如以前。
以前她有梁西臣,天塌下來,她也不在乎。
現在呢,她給他送個防叮咬的藥水,都得再三考慮。
這才第一個十年,再往後,他們見面會越來越少,話也會越來越少。
這輩子,應該就是這樣了,她總歸是走不到他身邊去了。
這麼想著,昏沉地閉上眼睛。
次日醒來,枕頭上滿是淚跡。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十點了。
她快速掀開被子,出門一看,果然,梁西臣已經不在了。
心裡仿佛被挖空一塊,她簡單披上衣服,匆匆出門,卻跟小跑回來的梁昌正面撞上。
“我哥呢?”
梁昌看她這著急樣子,再想想這倆人的情況,忍不住心裡嘆氣。
“上車了,我們得走了,他忙呢。”
梁雲辭肩膀耷拉下去。
梁昌說:“過兩天會議在這邊召開,說不定還能再見。”
是嗎?
梁雲辭抬了頭。
梁昌笑笑,把手裡的首飾盒遞給她。
“到時候太忙,說不定也見不上。這是他給你的生日禮物,提前跟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梁雲辭接過盒子,有點木然地打開。
裡面是一條鑽石項鏈。
盒子裡有個小紙條,寫著:小辭,生日快樂。
梁雲辭知道,不僅今天,就算過兩天他還來,他們大概也是見不到的。
她強忍著眼淚,盡量表現得平靜。
“我知道了。”
梁昌看出她情緒不對,又說:“你答應給他烤小餅幹了是吧?”
梁雲辭愣了下。
梁昌笑道:“看不出,咱們大小姐現在這麼厲害了,下次多烤點,給他送的時候,給我也送點。”
說罷,遞給她一張權限卡。
“有什麼事,讓人來找我們。”
梁雲辭張了張嘴:“……好。”
“走了啊。”
梁昌後退了兩步,跟她擺擺手,轉身了。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梁雲辭覺得跟梁西臣之間的那點羈絆,剛聯上,又被扯斷了。
她其實可以去停車場送他,卻沒有足夠的勇氣,也克制不了此刻的情緒。
去了,見了面,也是徒勞。
從走廊回到房間,她出了一身的汗,握著首飾盒,半晌都沒反應。
聽到外面有車經過,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跟著了魔似的,站在床邊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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