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時,撞進一道隱忍的目光,他就坐在臺下,眼眶赤紅,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我。
……
頒獎典禮結束後,我在晚宴門口被陸鈺安攔住了。
他看起來狼狽了不少,嘴角破了,一向打理得幹幹淨淨的下巴長出了些許胡渣,眼角眉梢間皆是疲憊。
脖頸間隱隱還透出了傷痕。
我不是沒有刷到過他的消息。
聽說,他在訂婚當天將宋姈嫣一個人丟在了現場,讓陸宋兩家被看了天大的笑話。
可我並沒有過多在意。
一見到我,往日不可一世的太子爺竟然紅了眼眶。他上前一步,猶豫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陸鈺安啞著聲音道:
「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終於明白了自己有多愛你。」
「我沒想到那首歌是……」
他滯了滯,望著我的眼裡多了份自以為是的堅定。
「我已經和家裡說清楚了,我不會娶宋姈嫣。」
「我隻會幫她這一次。」
「我會努力說服他們接受你。」見我沒說話,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但還是強裝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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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復合好嗎,凊凊?」
我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陸鈺安終於急了,他手足無措地拍了拍衣服,突然眼睛一亮,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銀白色戒指,想要戴到我的無名指上。
「凊凊,我知道你還愛我。」
「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我嗎?」
「我們結婚。」
「我們現在就結婚。」
曾經心心念念的詞,就這樣被他隨意地說了出來。
他自始至終,都不明白我要的究竟是什麼。
「陸鈺安,世界不是都圍著你轉的。」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戒指從他的手上重重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倒在一邊。
他模樣錯愕,呆愣愣地望著角落裡的戒指。
我轉身打算離開。
陸鈺安反手又將我拽拉了回去,他使勁抱住我,自顧自地在我耳邊喃喃:
「凊凊,譚凊,我有時候真的不懂你,你又柔弱又倔強,讓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願意接受我的任何幫助,哪怕遇到困難也是自己想辦法,你讓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一點愛意。」
「好像比起我,你更喜歡你的音樂。」
他看著好像要把自己說感動了。
「我想著自己也ṭũ̂₈不是非你不可。」
「可我還是逐漸淪陷了進去。」
「明知我最終必須和你分開,作為陸家人,我沒有選擇婚姻的權利,我必須和宋家聯姻。可我還是舍不得放開你,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原來比我想象中的更愛你。」
然而這一刻,我看著他自許情深的臉,隻覺得他過分可笑。
「陸鈺安,演得不累嗎?」
他一愣。
我後退一步,不動聲色地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也是就此劃清和他的界限。
「陸鈺安,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要再來煩我了。」
他又想上前。
餘光處,一道高大的身影飛快衝了出來。
一拳將陸鈺安撂倒在地。
15
林晝澤將我護在身後,平日裡的混不吝被他盡數藏了起來。
他的背影因為著急而微微起伏,居高臨下地望著躺在地上掙扎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的陸鈺安。
眾目睽睽下打架畢竟難看,我伸出手指戳了戳林晝澤的腰際。
他的背部僵硬了一瞬,很快便軟了下來。
「走吧。」我小聲說。
林晝澤聽話得轉身。
走出幾步,卻聽到了背後傳來的低吼。
「譚凊,你不愛我,那你告訴我,那首歌又是怎麼回事?!」
「你以前明明那麼乖巧,都是那些破歌,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似乎急於想在我這裡尋求一個獨屬於他的真相。
我頓了頓,側過身。
今晚的月亮很圓,細碎的光灑落在陸鈺安的頭頂,我第一次在陸鈺安的身上看出了一種名為脆弱的東西。
他始終倔強地盯著我看,看起來好似隻是在等我的一個回答。
男人的臉與多年前在小巷口救下我的少年重合。
這是分開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和他說這番話:
「陸鈺安,你從來沒想過和我走一輩子。」
「你也從來不懂得尊重我。」
我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
「就像現在這樣,你從來不會理解我的喜好與情感。」
「這不是愛,這是佔有欲。」
唯我獨尊的太子爺驕傲久了,怎麼會輕而易舉地捧出一顆真心?
陸鈺安不會懂我的自卑,他也不屑於懂。
事到如今,他唯一糾結的,也隻是為什麼我不再愛他了,我怎麼可以不再愛他。
「還有……我不乖,我乖,隻是因為我害怕,以及那時的我,很愛你。」
「而現在,我隻覺得你惡心。」我又加了句,「特別惡心。」
我轉過身往前走。
「這枚戒指,我三年前就想給你了。」陸鈺安突然喊道,他從地上撿起戒指,用手託著。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哽咽了。
「可那時的我不確定……」
後面的我沒有聽清。
我沒有停下腳步。
林晝澤跟上了我的步伐。
他自然地和我探討起他最新接的一部電影的 OST。
「對了,」林晝澤看向我,「最近海口體育館有場足球賽,要不要去看看?」
我怔了怔。
在林晝澤眼裡,我好像就是個正常人,他從來不會過分關注我,他能玩兒什麼,我就能玩兒什麼。
我朝著他點了點頭。
他這才像是松了口氣,放慢腳步,心滿意足地和我繼續並肩。
月光穿破雲層。
這一次,我會義無反顧地朝著我的路往下走。
後記
我把心思都放在了事業上。
近些年,我接連拿下了音樂上的大滿貫。
也因此引起了別人的嫉妒。
一夜之間,多出了幾千條言論,說我的火離不開影帝林晝澤的幫持。
黑評帶動了輿論。
我翻看著其中一條——
【以前是陸鈺安,現在是林晝澤,這譚凊就沒有一件事是靠自己的。】
被名字為「lzz 何時才能追夢成功」的名字懟了回去。
Lzz 何時才能追夢成功:【樓上,你是瞎嗎?譚凊那些歌,我就不信你沒單曲循環過,人家靠的是自己實力。】
我要統領全球:【我就知道,這些女的果然隻能靠男的,嘖嘖。】
Lzz 何時才能追夢成功:【哪裡來的男寶,給爺爬,沒能力的垃圾隻能在網上叭叭。】
譚凊今天糊了嗎:【就我覺得譚凊那些歌很難聽嗎?】
Lzz 何時才能追夢成功:【對,就你覺得。】
我的每一條黑評,都會被這個人給锲而不舍地反駁了回去。
我把這些評論看了個通宵。
第二天一早,林晝澤打電話給我,說想幫我發微博解釋。
我隨口道:
「這不就更加坐實他們的言論了嗎?」
林晝澤沉默了。
我反倒安慰起了他:
「安啦,我知道你擔心我。」
「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那頭沒有掛電話,半晌,卻忽然感慨了一句:「譚凊,你真的變了很多。」
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我輕笑:「因為我的身邊多了很多鼓勵我的人。」
否定和鼓勵,對一個人的影響相差甚大。
我立刻提筆,寫了一首新歌。
沒有用專業的錄音設備,而是就著耳機和吉他的伴奏聲低聲吟唱,講述了一個有著聽力障礙的女生靠自己逐夢成功的故事。
發出後,當天,#女性為什麼就不能靠自己#的話題被頂上了熱搜第一。
小 A:【怎麼,我們女生就不能靠自己了嗎?有實力有才華,憑什麼不去展示?】
小 B:【我支持譚凊,她以前和陸鈺安在一起,我也沒見她用音樂炒作過什麼。她比任何人都要尊重音樂。你們這些人就是嫉妒人家能夠火!】
小 C:【這首歌都快把我聽哭了,譚凊講的是自己的故事吧。】
粉絲們懷舊,我當年的那首《夢》又翻紅了。
陸鈺安的名字再度被人提起,連帶著宋姈嫣現如今的慘狀。
聽說她被陸鈺安逃婚後,受了很大刺激,叫來記者,三天兩頭割腕鬧自殺,一定要嫁給陸鈺安。
被陸鈺安當眾打了一巴掌後安靜了幾天。
現在又開始鬧跳樓了。
然而陸鈺安怎麼也不願意松口, 甚至放言,再逼他,他就去出家,誰也別想再管他。
陸老爺子險些當著記者的面, 用拐杖把陸鈺安給打死。
陸鈺安現在還在醫院養著呢。
這戲劇的話題, 居然讓我一時分不清是真的還是開玩笑。
我往下翻了翻。
那個名字為「lzz 何時才能追夢成功」的評論又行動了, 這次連發了十幾條評論。
【陸鈺安不是都出家了嗎, 提他做什麼。】
【我覺得林晝澤和譚凊更配啊。】
【少念過去,多看眼前。】
【林晝澤看譚凊的眼神不清白。】
雲雲。
……
我瞥了眼此時此刻正躺在沙發上沒個正形,嘴角帶著詭異笑容的男人,隨口道:
「你忘記切號了。」
林晝澤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他猛地彈坐起來:
「不會吧!我記得我切了啊。」
一抬頭, 對上我審視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繞開話題:
「你爸沒再來找你麻煩吧。」
對此, 我倒是來了興致,也不揭穿他了,我好奇地問道:
「你用了什麼辦法?」
自從我出了名,我那爸三天兩頭來問我要錢,不給, 就在我的公司門口當老賴。
我無數次報警, 可因為是家裡事,警察也管不了。
林晝澤摸了摸鼻子,好看的桃花眼眯起, 露出一抹狠厲的光ƭů²:
「當然是好好和他……交談了一番啊。」
我將信將疑,奈何他笑得純良。
沒有人知道, 在譚凊被他爸鬧事的那天晚上,一向溫和的林晝澤面露狠光,用刀指向了他的脖頸:
「我不介意, 為了譚凊殺個人。」
……
但好在,結果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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