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然回視。
良久,久到周圍的空氣有些沉默。
他目光緩和下來,叮囑道:「不準早戀。」
我問:「十七歲算早戀,那十八歲呢?」
他斬釘截鐵:「算。」
我:「那二十歲呢?我二十歲戀愛呢?」
他:「二十歲也算。」
我:「那和你現在一樣大呢?」
他:「......」
我步步緊逼,「那你現在戀愛也算早戀嗎?」
他眼神閃爍,憋出一串咳嗽,擺手把我轟走。
「這麼晚不睡覺想幹什麼?回房休息去。」
「......」
讓睡覺的是你,不讓睡覺的還是你。
翻臉比翻書還快。
男人心,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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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呢,就像盛夏的大雨,在我還來不及撐傘時就撲面而來,所以我下意識慌亂,而當大雨初歇,身上淋濕的衣衫帶來足以抵抗苦夏燥熱的涼爽,我後知後覺這是一場青春的饋贈,以至於開始期盼它能來得更猛烈些。
29
而暗戀之所以成為暗戀,因為它藏在月亮的背面,一次又一次地口是心非和欲言又止替它做著掩護。
我正常了,周海晏又不正常了。
即使我再三保證自己沒有早戀,但是周海晏還是不放心。
他每次接送我的時候,眼睛像雷達一樣,隻要和我走稍微近點的人,都被他觀察了個遍。
我給周媽媽講學校裡的趣事,周海晏以前是不聽的,他說又不是特意說給他的,他去聽名不正言不順。
現在,他說誰聽不是聽,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甚至放下手裡的工作,若無其事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光明正大地聽,中途還會發表一下感想。
「今天班主任請了優秀畢業生回校分享經驗,有個學長在臺上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他視線掃了一圈,看到後排有個同學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他先是很客氣地和大家說了聲抱歉,然後二話不說沖下去,把那個同學敲醒,力氣大到梆梆響。
那個同學平時班裡倒一,脾氣不太好。」
周媽媽:「啊?那不得打起來?」
30
於是表面上,我又變回了之前的唐河清。
我:「誒反了!他被敲醒後,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坐得端端正正。
看到他這樣,一時間發困走神的,全都嚇醒了,就怕挨打。下課後才知道,原來那個學長是倒一的親哥哥!」
「誒呦哈哈哈哈哈哈。」周媽媽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淚,問道:「這倒一的小孩怪有意思的,他名字也挺有意思,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什麼來著,王什麼?」
「王者?」周海晏冷不丁插了句。
「誒對對對就他哈哈哈哈。」周媽媽兩手一拍。
過後我才知道,周海晏暗戳戳進了學生家長群,把我們班每個同學的名字都給記了下來。
......
我不喜歡用電子產品,所以早上吃飯時,習慣性地看看報紙。
摸到手邊他遞過來的報紙一看。
黑色加粗大寫標題:「震驚!高中學霸早戀後雙雙落榜!」
拿起第二份報紙。
同樣的加粗大標題:「警惕!一場早戀引起的悲慘事故。」
我抬眸。
周海晏一本正經道:
「你看,我說了早戀不好吧?」
我指著兩份報紙,幽幽道:「可是《天天新報》2008 年就已經停刊了,《新聞早刊》也在 2015 年宣布停刊。」
他:「......」
果然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他連復刻報紙的本事都有了。
......
班主任說,周一要召開以感恩為主題的家長會。
這次我想讓周媽媽出席。
但她依然拒絕了我,說不擅長這種活動。
周海晏很積極,他說他閑得很。
但如果我有預知的能力,我寧願一個人,也不要同意周海晏去!
家長會上,班主任一段接一段地發言,為感恩的煽情氛圍做了鋪墊。
教室裡的座位被調整成一個方形,家長坐在位置上,學生站在家長正對面。
隨著音樂響起,邊唱邊做手勢舞。
「我曾經很想知道,同樣的話要說多少次還好。
「很少主動擁抱,就算為了自豪、靦腆地笑。」
一開始學生都挺尷尬,但隨著音樂的慢慢推進,班主任在旁邊的沉浸式表演的循循善誘,學生漸入佳境,家長們也開始淚光晶瑩。
......
大家都沉浸在煽情的氛圍裡。
周海晏靠在椅背上,微仰著下巴,目光帶著不同以往的灼熱直白。
眼神在空中交匯,被他這樣盯著,我不由自主開始緊張,心跳得好像要蹦出來。
一不小心,就做亂了動作。本來我就是因為唱歌跑調太嚴重,被班主任要求張嘴假唱,現在亂了節拍,更融入不到那種氛圍裡。
「歌頌這種平凡,一兩句唱不完恩重如山,恩重如山,聽起來不自然。
「回頭去看,這是說了謝謝反而才虧欠的情感。
「哦,爸爸媽媽給我的不少不多,足夠我在這年代奔波,足夠我生活。」
整個教室的氛圍隨著音樂被推向高潮,周圍唱歌聲斷斷續續帶著哽咽,家長們眼淚汪汪,抽泣聲絡繹不絕。
我因為哭不出來,尷尬地站在原地。
這時候,滿室的哭聲中,突然響起一道非常不合時宜的悶笑。
周海晏側過臉,唇邊的笑容抑制不住,連眉眼都彎彎的。
奇怪,見他笑,我尷尬又好笑,也憋不住跟著笑。
埋頭看著腳尖,笑得肩膀都在顫。
然而,笑是會傳染的。
和我離得近的同學,也莫名其妙開始笑,眼淚還掛在臉上,笑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這個場景落在別人眼裡更好笑了。
於是更多的人也開始笑。
煽情的場面突然就朝喜劇的方向發展。
作為場控的班主任一臉復雜。
他略帶乞求地看著我和周海晏,「要不你倆出去轉轉?」
「......」
「......」
就這樣,頭一次家長會,有家長和學生都被趕了出來。
我和周海晏在空蕩的校園裡晃悠。
我耷拉著腦袋。
他摸了摸鼻梁,「真不是故意的,主要你當時手忙腳亂太好笑了。」
我:「......」
31
時間彈指過,轉眼我步入高三。
學校從兩周放一次假,縮短為一個月放一次假。
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少了。
值得高興的是,醫生說周媽媽的抑鬱癥幾乎治好了。
她現在很少會坐在門口盯著桂花樹發呆,她說門口風又大又曬人,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也很少會在半夜起來在樹下掛風鈴跳舞,她說她忘記怎麼跳的了。
甚至她現在不再沉浸書裡,而是走出去聽醫生的話多活動,偶爾去跳跳廣場舞,去逛逛街。我每次回家都能收到她給我買的新衣服。
至於周海晏,我一邊擔心他會喜歡別人,一邊又擔心別人會喜歡上他。
每天有所惦記和期待的感覺又讓我上癮。
這天晚上放假回家。
我照例坐在周海晏旁邊學習,他在給客人紋身。
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次的客人是個很漂亮的短發姐姐。
她穿著黑色吊帶,水墨風的鳶尾花紋身佔據半邊鎖骨,露出的腰腹隱隱看得出馬甲線,整個人自信又濃烈。
而且她看上去和周海晏很熟,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不同尋常。
我低頭假裝寫作業,實際上耳朵都快豎到天上。
周海晏問她選了什麼圖案。
她掏出手機,隨意劃拉兩下,指著屏幕上的男明星。
「隨便,紋個帥的。」
「確定?」
她紅唇微挑,笑道:「要不然紋你也行,我覺得你比他們帥多了。」
我下意識抬起頭看過去。
周海晏瞥了她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我默默捏緊了筆桿。
「不說話就是行咯?」
突然,她看向我,「妹妹,幫個忙,幫我倆拍個合照。
「要紋就紋個大的,幹脆把我倆都紋上去。」
手裡的筆沒拿穩,掉落在地上滾了兩圈。
周海晏放下圖冊,身體往後靠了靠,慢條斯理道:「你最好是真的敢紋。」
她眼波閃了閃,嗤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倒是你,不情不願的,怕女朋友誤會?
「哦,我忘了,你沒有女朋友,那就是怕心上人誤會咯。」
說著,意味不明地朝我笑了笑。
那眼神,我總覺得她看出了什麼。
見周海晏不搭理她。
她起身,直接坐我邊上,抬手摟著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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