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臉色大變,又瞬間恢復哀憐:「陸小野,我不想聽見酒吧兩個字了,你可以不要再提了嗎?」
「陸小野,在姜可面前,永遠不要提酒吧!」傅孟冷冽地下令。
呵呵,你自己都提了。
我一句話不說,大步走人。
姜可卻又開口:「等一下,我知道陸小野忘了什麼東西了。」
我大惑不解,我真忘了東西?
傅孟也詫異地盯著姜可。
姜可自顧自地走進了別墅,從電視牆下的櫃子底部,抽出了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沓照片。
姜可抓起那一沓照片笑問:「是不是這個?陸小野你的照片,很多哦。」
我有點茫然,我啥時候拍過這麼多照片?
「這些照片是我拍的,陸夫人並不知情。」趙管家解釋,快速看了一眼傅孟。
傅孟ṱû⁽臉色淡然地跟姜可解釋:「當初看陸小野實在像你,我有心懷念,所以讓趙叔拍了她很多照片,忘記扔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姜可如釋重負,「這些照片看來是偷拍的,不道德,還是燒了吧。」
她將照片遞給了傅孟。
趙管家一急:「不如送給陸夫人吧,就當辭別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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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的怎麼能送人?還是燒了吧。」姜可語氣溫柔。
傅孟看了我一眼,轉身去拿打火機。
在大家的注目中,他打著了火機,舉起了照片。
我看見了照片上的自己。
穿著高跟鞋旋轉的自己、在廚房煮姜湯的自己、在花園裡輕嗅薔薇的自己……
傅孟的打火機在輕顫,火苗跳躍著,還沒有觸碰到那些照片。
「還是給我吧,挺好看的。」我走了過去。
傅孟手不顫了,火苗熄滅了。
姜可卻挽住了他的手臂,撒著嬌:「傅孟,快燒了,我吃醋了,以後隻能拍我!」
傅孟臉色緊了緊,目光凝視著我。
我伸手:「給我唄,燒了可惜。」
「不準給她,快燒了,我都沒拍過這麼多好看的照片!」姜可加重了語氣。
她不耐煩了,不裝溫柔了。
傅孟盯著我,又看著她。
最終,火苗再現,一縷熱氣在空氣中飄散,隨之而來的是旺盛的火焰。
我的那些漂漂亮亮的照片,在火焰中付之一炬。
好可惜。
那麼,走吧。
20
我離開了傅孟家。
無人挽留。
姜可在咯咯笑,給了傅孟一口。
趙管家在嘆氣,嘆那一地的灰燼。
我沒有回頭,步伐堅定地走了下去,一如當初的宴會,傅孟拋下我去找姜可的模樣。
我的美好日子又開始了。
這一次,真正的無人打擾了,就連趙管家都沒有再找過我了。
隻是有一天深夜回到家,王嬸還沒睡,跟我說起了白天的事。
「真是奇了怪了,白天老有個男人在附近轉悠,失魂落魄的,好幾次想來敲門又離開了,嚇死我了。」
我聽得心裡一驚,趕緊查看監控,赫然在監控裡看見了傅孟。
他黑衣黑帽,戴著厚厚的口罩,在我家附近徘徊了許久。
他不像做賊,像是來找我又遲疑。
最終在夕陽的暖光中消失不見。
「可能是個迷路的人吧,不怕。」我安撫王嬸,讓她去睡覺了。
我自己也洗個澡睡覺,不去多想。
翌日,傅少爺跟姜小姐聯姻一事轟動全城,據說清一色的勞斯萊斯迎親車吸引無數看客,導致光明路堵了三公裡。
至於別的秘辛,我們尋常人就不得而知了。
隻能祝他們幸福了。
一年後,我又聽到了傅孟的消息。
我是在全城最高檔的酒吧裡聽說的,這個酒吧高大上,吸引了無數富二代來玩,我來這裡常駐,自然能聽到一些二代圈子裡的事。
【聽說了嗎?傅氏集團出現了財務危機,周家正在瘋狂打壓傅家呢。】
【據說周公子早就跟姜小姐有一腿了,姜小姐徵服了傅少,傅氏集團涼了。】
【太扯了吧?一個ťŭ⁴姜可就能滅了傅氏集團?】
【你丫傻嗎?這明顯是姜家和周家設局,姜可隻是誘餌,讓傅孟上套的!】
我聽得驚奇。
看來趙管家的預感沒錯,姜可確實不對勁。
她為了當誘餌,都嫁給傅孟了。
傅家再怎麼精明,也料不到兒媳婦這麼狠吧?
加上姜家和周家聯手打壓,傅家不涼都奇怪。
又過了兩個月,新的消息來了,傅氏集團破產了。
破產來得如此迅猛,以至於圈子裡都發生了大地震,二代們都在議論這件事。
【聽說傅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上,傅少爺當場氣得吐血,太慘了。】
【姜可也太賤了,真他媽是個婊子!】
【噓,可別亂說啊。】
大家議論著,又不敢說全,藏著掖著,似在忌憚什麼。
我知道,傅孟完了。
21
半個月後,一個裹著厚厚大衣的老頭來找我。
我看了他半天才認出是趙管家,趕忙開門迎了進來。
「陸夫人……老爺跳樓了。」趙管家的聲音是沙啞的,他胡子拉碴,滿臉悽然。
我抿了抿嘴,傅孟的父親跳樓了啊。
他是傅氏集團的主心骨,他都跳樓了,那說明事情毫無挽回之力了。
「我能做什麼?」我給趙管家倒了杯水。
趙管家不喝,他扯動著幹澀的聲帶:「去見見少爺吧,他病入膏肓,沒幾日活了。」
「傅孟病了?」
「是啊,集團破產,父親跳樓,眾叛親離……姜可更是早已出軌,她太會算計了,三年前就在算計了……咳咳……」
趙管家流下了熱淚。
「周家更是謀劃了十年,終於等到了機會,周樺早就跟姜可勾搭在一起了……姜可回國的消息是周樺故意告訴少爺的。」
趙管家悲痛地訴說著。
我想起了那次宴會上跟傅孟傳話的人,再聯想到酒吧女廁那個跟姜可苟且的男人,不由恍然大悟。
原來,都是局啊。
我就說女廁那個男人的聲音怎麼耳熟呢?
原來是他,周家少爺周樺。
我沉默了。
「陸夫人,你去見少爺最後一面吧,不然他死不瞑目。」趙管家最後哀求。
我點了點頭。
我開著車,載著趙管家出發。
目的地竟然是一家牙醫診所,裡屋的門緊閉,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趙管家敲門,一個牙醫打開了門,將我們迎進去又警惕地看看屋外,再將門鎖上了。
我看見了拔牙床上躺著的傅孟。
他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睫毛不時顫抖一下,整個人死氣沉沉,早已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縱然我不愛他,見他這般模樣也難免心有戚戚。
他好歹是我的恩人。
我坐在床邊,趙管家和牙醫識趣地退到了外面。
沉默片刻,我開口:「傅少,我來了。」
傅孟猛地睜眼,那赤紅的眼睛中燃起了亮光。
他怔怔地盯著我,嘴巴張著,似有無數話語想說,可最後隻是釋然地笑了。
「你果然不愛我,你隻是可憐我才來的,你眼中沒有愛。」
他明明很虛弱了,話語聲卻很響亮。
或許是回光返照了。
我又沉默了。
傅孟開始無力地喘氣,他伸出手試圖摸我的臉,可力氣不夠,手掌抬起又垂下。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了我臉上。
他突兀地流下淚來:「陸小野,我生日那晚喝得爛醉如泥,一醒來看見你坐在身旁,我突然覺得,你不像她,她不會陪我一晚的。」
「我沒有陪你一晚,我定了鬧鍾裝的。」我給他擦擦眼淚。
「我知道……所以你很可愛。」
22
傅孟在笑,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可愛也是裝的,我想要你的錢。」我抓起旁邊的水杯,試圖給傅孟喝一口溫水。
他搖頭拒絕,臉色悽然:「你什麼都裝,為什麼不裝一下愛我?」
「裝不出來。」我放下了水杯。
傅孟輕輕點頭,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可他又突然詢問:「你有沒有某一刻對我動過心?」
「有的,如果那天宴會,你去找姜可的時候回頭看我一眼,或許我就動心了。」我將視線垂下,藏住了我過往的一絲悸動。
傅孟咳嗦了起來,喉頭裡發出不連貫的笑:「這樣啊……這樣啊,我以為……我很愛姜可,我以為我不能沒有她,所以我沒有回頭看你。」
他的眼睛又睜開了,但愈發地渾濁不堪。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我輕聲安撫。
他不休息,雙目大睜著注視著我:「陸小野,你的三個兒子很可愛……如果能重來一次,我見到他們一定會抱住他們。
「我要告訴他們……我想當他們的爸爸。」
他的手掌從我臉上滑落,打在了我的腿上。
趙管家衝了過來,失聲痛哭:「少爺!」
傅孟死了。
我坐著看他,看了許久,直到牙醫給他蓋上了白布。
有時候,人的生命就像薔薇一樣脆弱,說沒了就沒了。
23
傅氏集團仿佛一朵浪花,消失得無影無蹤,人們熱議一陣便不再關注。
我三個月後再去酒吧打碟,已經沒有二代們討論這件事了。
傅孟就像我那一沓被燒掉的照片,隻留下一堆灰燼,然後起風了,灰燼便也沒了。
但姜可還在,周樺也還在。
我在廁所解手的時候,聽見了姜可的聲音。
「媽的,三個月了,終於能出來解悶了,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怕什麼,天天管著我!」
姜可的高跟鞋踏在廁所地板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一個男聲笑道:「還不是怕影響不好,我都戴口罩呢,免得別人認出我打我一頓, 咱們害死了傅孟,小心遭報應。」
「怕個屁, 傅孟死有餘辜,早點交出集團大權不就行了?非要我們兩家正面出擊。」姜可罵罵咧咧。
周樺怪笑:「嘖嘖, 你一點都不愛傅孟啊, 好狠哦。」
「我當然ţú₎愛他,但被你勾引了,誰讓你每次都讓我覺得刺激呢?」姜可浪笑了一聲。
周樺當即來勁,一把將姜可推進了廁所隔間。
我的耳朵又被玷汙了。
但沒被玷汙多久, 又來了一個人。
我以為是女客人,但對方直奔姜可隔間而來,敲了敲門。
姜可大罵:「有人!」
對方不理,繼續敲門。
姜可氣急敗壞, 打開門臭罵:「有人, 你聾……」
她的話戛然而止,我正疑惑, 卻聽她慘叫一聲, 幾乎同時,周樺也慘叫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慘叫不斷,可酒吧裡正播放著重金屬音樂,整個酒吧都充斥著嘈雜聲,姜可兩人的叫聲根本無法傳出去。
呲呲呲!
一刀又一刀, 刀刀到肉。
我聽得冷汗直流, 意識到隔壁正在殺人。
我一動不敢動, 而姜可最後的聲音極其虛弱:「趙金,你……」
她沒說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我知道是趙管家在殺人。
他蟄伏了三個月, 等到了這個機會。
終於,他殺完了,不知道捅了多少刀。
隨後是沉重的腳步聲,他離開了。
片刻後, 兩個女生進來, 發現了慘狀,尖叫出聲。
我拉開門快速跑了出去, 沒敢看一眼。
警察來後, 我被帶到了警局, 遭到了多番盤問。
我一一配合,但不說是趙管家殺的。
警察還是很快抓到了趙管家,但趙管家欣然赴死, 他想必也是想死的吧。
一年後, 我去公墓祭奠傅孟。
他死後還是有親戚收了屍,草草埋葬在了公墓最不起眼的角落。
這裡枯枝敗葉最多, 人流最少,顯得暗沉沉的。
我幫他掃墓,然後擺上了祭品, 最後放上了一束薔薇花。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墓碑上都染了一抹暖光。
這抹暖光讓我出神。
傅孟啊,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抹暖光,可惜暖光易逝, 像這夕陽一般,片刻之後便會隱入黑暗中了。
若重來一次,你會一直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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