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應約了。
王老師是我和夏越澤的書法老師,當年很是照顧我。
我對王老師也一直都心存敬重。
這些年,為了生活奔波,確實很久都沒有時間回去看望他。
如今他老人家都明說想見見我們,我自是不能推辭。
「你看,這棵桂花樹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夏越澤摸了摸路邊的桂花樹,感慨了一句。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懷念起以前來。
還是學生時代比較美好。
現在每天都在為了生存奔波,忙忙碌碌,喪失了真正的生活。
看到王老師的精神還算比較好,我心裡也就放心不少。
得知我好久沒有練字,王老師將我一頓批評,我虛心接受,心裡卻不難過反而有些開心。
今天這一趟,來得還挺值得。
「走吧,我請你吃飯。」夏越澤替我打開車門。
我站在原地遲遲不動。
今天出門的時候,黎靳專門問了我要吃什麼,現在估計正在廚房忙活開了。
如果我不回家吃飯,他不知道又要生氣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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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好哄。
想到這裡,我直接拒絕了:「家裡有人做好飯在等我了。」
「是黎靳吧。」
夏越澤也沒生氣,嘴角漾起淺笑:「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我知道夏越澤應該是誤會了我和黎靳的關系,但我不太想解釋。
就這樣誤會,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我沉默了。
「一起喝杯咖啡吧。」他換了個方式,「有些話想和你聊聊。」
我心中訝異,抬眸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臨街的咖啡廳,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我喝了一口咖啡,等著夏越澤開口。
「這些年,你還好嗎?」他問。
我攪動咖啡的動作沒有停頓,隨口答了一句:「還行,生活在屬於自己的圈層,活得還算自在。」
「這樣就挺好了。」
對面的人點點頭,望著窗外的街道,目光悠遠。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久遠的回憶開始襲來。
高中的時候我和夏越澤同上一個書法班,是王老師的得意門生,關系自然而然親近幾分。
那時正是青春萌動的年紀,兩個人懵懵懂懂,處於友情以上,愛情未滿的狀態。
現在想來,當年沒有很深的感情,可是卻也互生過好感。
在那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的時候,我就被夏越澤的媽媽找上門了。
要不怎麼說藝術來源於生活呢。
我真的遭遇了偶像劇中的狗血劇情。
雖然不是給我幾百萬讓我離開夏越澤這樣的戲碼,但意思也差不多了。
夏越澤媽媽對我挺好,甚至好得有些過分,她帶我看了上千萬的珠寶,看了家裡衣帽間成堆的禮服。
不外乎透露出一個信息,我和夏越澤門不當戶不對。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一千塊錢是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可是對於夏越澤家來說,一雙鞋的價格都不止。
我不是個聰明人,但也不算笨。
這番敲打,我自然是領會了其用意。
於是我開始有意識地疏遠夏越澤。
沒過多久,就聽說他要出國的事,但是據說和家裡鬧得很不愉快。
「鍾芮,你能等等我嗎?」
在出國之前,夏越澤終於在路上堵到我一次,他攥著我的手不放,語氣懇切。
看著他眼裡的期待和祈求,我沉默良久。
「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最後我隻好好叮囑了他一句。
9
「你應該不知道,我有偷偷回國看過你幾次。」
夏越澤忽然道:「國外的日子太難熬了,回來就那樣遠遠地看你一眼,我都覺得心髒被填得滿滿的。」
我蜷了蜷手指,沉默不語。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
異常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怎麼會沒有感覺。
「我以為我當時對你隻是簡單的心動,在後來的日子裡我才明白,你在我心裡的分量要重得多。」他說。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回應些什麼。
現在再來掰扯以前的事,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黎靳已經發消息來催我回家吃飯了。
我正想開口告辭,夏越澤看著我又道:「剛剛那些話,我憋在心裡挺久了,隻是想說出來,並不想給你造成任何的困擾。」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再告訴你一些秘密,想聽嗎?」
夏越澤將剛剛的情緒收斂得一幹二淨,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潤模樣。
見我沒有說話,他又補了一句,「是關於黎靳的。」
想要告辭的話,又被我咽了回去,我調整了下坐姿:「洗耳恭聽。」
夏越澤輕笑出聲:「你還是一點沒變,仍舊那麼喜歡聽這些八卦。」
「我那是,為我未來的文學創作收集素材。」我小聲反駁了一句。
好在他沒有賣關子,直接道,「你和黎靳的緋聞就是黎靳傳出去的。」
「怎麼會?」
我不敢相信地喃喃了一句。
黎靳不久前還在因為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一副想要找我算賬的樣子。
結果現在告訴我,是他自己傳出去的?
「別驚訝了,我還不至於用這樣的事來騙你,是他專門叮囑那兩人傳出去的。」夏越澤又道。
我的拳頭好像有點硬了。
「鍾芮!」
我正思考要怎麼回家找黎靳算賬,就聽到夏越澤叫我,同時他猛然湊得很近。
「先別動。」
他在我馬上就要揍他的時候握住了我的拳頭,趕忙開口:「算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鍾芮,以後一定要幸福。」
「黎靳,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他在我耳邊小聲說,忽然松開了對我的鉗制。
下一秒,我耳朵後方揮來一拳頭,直接砸在了夏越澤的嘴角。
我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被用力一拉 ,跌進一個炙熱的懷抱。
黎靳將我緊緊圈在懷裡,目光不善地盯著夏越澤:「誰讓你碰她的。」
「你若不好好護著,自然有人願意。」
夏越澤摸摸嘴角的傷,笑得挑釁。
眼看衝突要再升級,我忙死死抱住黎靳的腰:「我好餓,好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黎靳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滿身戾氣收了起來,語氣轉得有些生硬:「那你磨磨蹭蹭不回家。
「鍾芮,我告訴你,再這樣,你連骨頭都沒得啃。」
我心裡松了口氣,忙不迭地認慫:「是是是,我錯了。」
黎靳重重地哼了一聲,拖著我直接出了咖啡廳。
我一路緊跟,生怕他又生氣,餘光卻瞥見夏越澤一直目送我離開。
我轉過頭去看他。
他最後朝我揮揮手,隨後利落地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10
「飯在桌上,自己吃。」
黎靳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理我,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我看著滿滿的一大桌菜,都被小心地蓋起來保持溫度,心中有一股暖流緩緩淌過。
「我剛剛嘗過了,沒有平時好吃,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我敲了敲緊閉的房間門。
良久沒有人回應。
我趴在門上想仔細聽聽裡面的動靜,卻發現地上出現了一張紙條。
「愛吃不吃。」
字體飄逸又潦草,一看就是出自某位校霸之手。
這讓我想起來,以前我和黎靳同桌的時候,上課不方便說話,也是用傳紙條的方式悄悄聊天。
想到這裡,我跑去書房找來紙筆,一屁股坐在他房間門口,開始回紙條。
「顧客就是上帝,你這服務不到家,小心我扣錢ťŭ⁹。」我將寫好的紙條從門縫裡塞回去。
過了一會,紙條果然被塞出來了:「扣吧,反正我沒錢。」
我失笑一聲,隻好使出殺手锏:「那行,那你解釋下為什麼故意傳我和你的謠言。不準撒謊,我早就知道真相了。」
這次紙條沒有再傳回來。
我也不著急,坐在地上耐心地等著。
房間門緩緩地打開了。
見我坐在地上,黎靳也盤坐下來,小心地看向我,訥訥道:「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怎麼辦吧?」我雙手環抱在胸前,挑挑眉。
虧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一直認慫,沒想到是賊喊捉賊。
等等!
我聞到了酒的味道。
「你喝酒了?」我輕聲問。
黎靳一臉鎮定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喝過酒的樣子。
可是我瞥見房間地板上橫七豎八的空酒瓶,數量可不少。
聽到我的問題,他傻愣愣地衝我笑了笑。
「你,沒醉?」
我伸出食指,對著他的肩膀,輕輕一戳。
砰!
黎靳緩緩往後倒去,開了一半的門在力的作用下,猛地拍向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怎麼和紙糊的似的,看著那麼大塊頭,結果喝了酒,一戳就倒。
我趕忙要去扶他,結果盤坐久了,腿腳已經發麻。
我就這樣撲了上去。
嘶!
我的鼻子撞上了黎靳的胸膛,疼得我倒抽一口涼氣,眼淚都逼出來了。
他慌亂了幾分。
我捂著鼻子,哭笑不得:「你是真醉了,還是裝的?」
黎靳被我撲倒在地上,聽到我的話,歪了歪頭,好似有些不理解。
看來是真醉了。
我緩了緩神,才慢慢起身,隨後將地上的人拉起來。
「地板太涼了,去床上好好休息。」
此時的黎靳像個乖寶寶一樣,我說什麼他做什麼。
他踉跄了兩步,最後跌倒在床上。
我抖開旁邊的被子就要給他蓋上。
沒想到剛剛還暈乎乎的人握住我的手腕一拽,我整個人都跌落在他身上。
「幹什麼?」我問。
黎靳翻身,將我和他換了個順序。
他也不說話,隻用目光描摹我的模樣。
我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別過臉去:「別看了。」
「好看。」他輕輕捏住我的下巴逼著我和他對視。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卻始終隔了一定的距離。
我看不過去了,雙手攀上他的肩膀,主動吻了上去。
黎靳呆呆愣愣地睜著大眼睛,我伸出右手蓋住他的眼皮,加深了這個吻。
「你親了我。」他說。
我的氣息有些不穩:「嗯。」
「你要負責。」黎靳語氣輕快,眼睛猶如盛滿了星光,璀璨奪目。
我彎了彎唇角:「好。」
11
睡夢中我覺得自己胸口處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好不容易掙扎著醒過來,發現原來是黎靳。
我動了動,想去倒杯水喝。
結果黎靳迷迷糊糊又抱了上來:「困。」
「困,你就繼續睡,我要起來了。」我拉開他的胳膊。
他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迷茫了一瞬,然後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你說好要對我負責的。」
「是是是,負責,等我渴死了,還怎麼負責。」
黎靳這才松開了對我的束縛。
吃過早飯,我就要去上班,結果被黎靳攔下來。
他偷偷觀察我的臉色,小聲道:「我媽想見見你,就快到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你怎麼不早說。」我大驚,忙對著鏡子又看了看,還好形象還算得體。
「我昨天晚上忽然酒醒了,忍不住和家裡說了這件事。」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她就是順路看一眼,一個小時都待不了。」
正說著呢,門鈴就響了。
我愣了一瞬,這不就是當初我誤會包養黎靳的那個富婆?
此時我也反應過來,肯定是我誤會了。
我強忍著鎮定,笑著打招呼:「阿姨好。」
趙阿姨,也就是黎靳的繼母,真的隻是順路過來看我一眼,再順便帶了個據說是祖傳的镯子而已。
等到人走了,我看著眼前的首飾盒有些傻眼:「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不快。」
黎靳取出那隻镯子,幫我戴上:「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
我揉了揉額角,開始清算舊賬:「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瞞著我?」
黎靳剛剛才露出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他撓了撓頭:「也,不是很多。」
我冷笑一聲,坐下來:「那你說說,不是很多,是多少?」
「我今天幫你請了年假。」
他頓了頓又說:「周主管是我的下屬,公司流傳的那個神秘總裁,是我。」
我說為什麼周主管最近對我的態度那麼奇怪,好得過頭了。
原來我竟是關系戶?
我眯了眯眼睛:「繼續說。」
「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你當時拒絕夏越澤的時候,其實我也在,就不小心偷聽到了。」
我坐直身子,回憶了下之前的種種異常事件,大概明白了。
「所以,你去學了廚藝,對嗎?」我反應過來了。
之前我為了拒絕夏越澤,用了門不當戶不對這個理由。
黎靳偷聽以後,就從一個富二代大少爺嘗試著去感受普通人的生活。
他騎小電驢上班,和大媽一起去菜市場搶菜,這些都是為了我。
為了向我傳達一個信息,門當戶對都是可以忽略的,我不用努力融入他們的圈子。
他會為了我來到我的世界。
「我想努力多靠近你一點。我知道你喜歡成績好的,所以我也拼了命努力學習。」
他輕笑一聲:「我主動找黎燁冰釋前嫌,就為ŧŭ̀₃了讓他幫我講題。也因此,我漸漸明白這些年我一直將他們視作破壞家庭的仇人,是錯得有離譜。」
「黎燁和阿姨都很好,當時是我鑽牛角尖了。」
黎靳將我擁進懷裡:「如果不是你,我不會主動靠近他們,這個心結估計一輩子都解不開。」
我抬起雙手,回擁著他,心髒被填得滿滿的。
既然他欺騙了我這麼多事,那我瞞著他一件事也不為過吧。
那次高燒,他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知道他偷偷親我了,後來我又親回去了。
我的手滑進黎靳的掌心,隨後與他十指相扣,仰頭看他:「今天能吃紅燒獅子頭嗎?」
「可以。」
我晃了晃牽著的手,心裡滿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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