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瑤,做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對!一切都不對!
系統說過,顧修霖是反派,可明明眼前的陸家人才更應該被稱為惡人。
一定是哪裡錯了,一定有哪裡出錯了!
顧修霖不可能死。
我竭力在腦海中呼喊,卻沒有任何的回應,所謂系統,好像隻是我記憶紊亂的癔症。
可我為什麼會記憶紊亂?
我為什麼會在這?
我到底是不是陸思瑤?
一片混亂中,陸二笑起來,拖著我把我塞到門口的一輛車裡。
他點燃煙,冷笑著發動汽車:「看在你我兄妹一場的份上,我就發一回善心,帶你去看看你的顧修霖。」
18
他不是顧修霖。
昏暗的房間內,焦煳與腐爛的味道一寸寸蔓延。
我看著跪在房間中心的焦屍一個勁搖頭:「不、不可能,他不是顧修霖!」
「你給我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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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二鉗著我的下巴不讓我移動分毫,灼熱的煙頭燙在我臉邊:「那怎麼不是顧修霖?那就是你的顧修霖,你那個愛管闲事驕傲自大的顧修霖!」
「不可能……」
我搖著頭掙扎,雙腿使勁往後退:「他不是!!」
「他就是顧修霖!」
陸二按著我的腦袋讓我跪坐在焦屍身旁,一腳踩著我的肩膀,煙灰落了我一頭:「他親手把大哥送上警車,這張臉我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當然,他現在也已經化成灰了。」
我認不出來,尖叫著往後退:「不是!!」
「小點聲!」
陸二一腳踹在我後背,不耐煩地踢翻我:「一會兒再把警察招過來!」
眼前漫起大片黑暗,渾身劇痛中,我看著那張面目全非的臉,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
顧修霖應該是天之驕子,應該站在世界的中心,他應該幸福美滿一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焦骨都是被迫臣服的姿態。
顧修霖不會這樣,這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起身撞開陸二,邁步想跑,想去找真正的顧修霖。
「草!還敢跑!?」
陸二揪著我的頭發一把將我按在地上,扣在腦後的手猶如鋼骨,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陸思瑤,你就留在這,永遠地陪著你的顧修霖吧。」
劇烈的疼痛讓我神思恍惚。
再清醒過來時,屋內隻剩下我一人。
我好痛,脊骨好像斷掉了,爬不起來,隻能趴在地上,眼前就是那具跪坐的焦屍。
與屍體對視許久,我斷定,他不是顧修霖,顧修霖讓我永遠記住他,我不會忘記他,不會記錯他的臉。
所以顧修霖是假的,死亡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竭力想保持清明,可眼皮卻越來越重,身下溫熱一片,好像是我的血,又好像是其他什麼液體。
濃烈刺鼻的化學氣味闖入鼻腔,是汽油。
陸二在這間屋裡潑滿了汽油。
逃出去。
一定要逃出去,才能見到真正的顧修霖。
我想爬起來,可是做不到,太痛了,腰部以下像被截斷了一樣,隻能勉強撐起手臂與肩膀。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後,我聽到了點火的聲音,熱浪好像是在一瞬間翻湧起來的,我看著近在咫尺的火焰,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中。
忽然間,一隻焦黑的手臂出現在我眼前。
顧修霖的聲音自我頭頂響起:「起來,離開這兒,活下去,才能見到我。」
我怔怔地盯著那隻被燒得白骨變作混黑的手,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來。
「你不是最想見到我嗎?」
「站起來,離開這兒,才能見到我!」
我咬著牙,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撐起來,兩條腿不聽使喚,像剛幻化雙腿學會走路人魚。
「陸思瑤,離開這!離開這才能見到我!!」
聲音越來越大了,顧修霖第一次用這樣疾聲厲色的語氣吼道:「離開這兒!!」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在最後的吼聲中,我終於站起來,蹣跚著衝上前,抓住了那隻焦黑的手。
一瞬間,手臂生長出血肉,骨骼開出花朵。
顧修霖溫暖的手掌落在我頭頂,聲音哽咽中帶著笑:「陸思瑤最想見誰?」
爆炸與火光在身後響起,我在赤色的餘波中紅著眼回應:
「陸思瑤最想見顧修霖。」
「永遠最想。」
19
「血壓恢復八十五一百!」
「通知實驗室!撤下顧先生的設備!病人準備送到監護室!!」
……
好吵。
我勉強掀開眼簾,看到頭頂刺眼的手術燈,還有四周——
好多人啊!
我茫然地看著這一群白大褂,幾秒後,腦袋一歪。
遇事不決,先睡覺。
再醒來,我覺得自己已經清醒了許多,身邊也沒那麼多吵鬧的白大褂,隻有心電儀滴滴平穩的聲響。
「陸小姐可以聽到我說話嗎?」
病床邊坐著個中年人,一看就是那種研究員,形體神態都很符合我對研究員的刻板印象。
臉上有氧氣罩,我輕輕眨了下眼。
中年人點頭:「那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我不太敢確定,沒動作。
研究員嘖了聲,看起來有點遺憾,他換了個更加舒展自信的姿勢,開口道:「陸小姐,接下來我要說的,或許與你現有的認知不符,但卻是事實。」
「陸小姐,三個月前,你遭受了一場爆炸事故,因為撞擊、失血和感染引發了急性左心功能衰竭與顱內血腫,一直昏迷不醒,在 ICU 接受觀察。」
「您的先生顧修霖顧先生,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印象,他在接到醫生給出的您大概永遠無法醒來的結論後,主動找上了我們,以自己和您作為試驗品,參與到這項實驗中。」
我眨眨眼,示意他繼續。
研究員思考了一下,盡力使語言簡單明了:「我們認為,科學可以為人類提供一種方式,使人類超越現有的身體狀態,借此實現某些無法達成的願望。我們把這個理論叫做超人類主義。」
我實在不想聽廢話,自己扒開呼吸罩:「講重點。」
研究員愣了下,失笑:「看您恢復得這麼好,我想我們的操作可以全球推行了。
「簡單來說,我們連接解碼了你的腦電活動,顧修霖先生則作為喚醒者,參與到你的腦電活動當中,在適當的時機給予刺激,喚醒你的思維。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一項十分危險,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兩位真是為當今科學發展做出了傑出貢獻。」
我怔怔地聽著:「所以,在我清醒前我經歷的那些,都是假的嗎?」
研究員推了推眼鏡:「我們從分子水平細節中抽象化出數字性與邏輯性的運行機制,用以模仿你的部分思維,也就是需要刺激你使你醒來的那部分。」
我聽懂了:「所以,除了最後,其他的都是真的?都是我和顧修霖經歷過的?」
研究員點頭。
我呼出口氣,放心了,我就知道,顧修霖不可能死的。
「所以,」我問道,「顧修霖去了哪裡?」
20
顧修霖睡著的時候也好帥。
我趴在床邊一瞬不錯地盯著他,腦海中浮現研究員的話:「喚醒是個危險的過程,他會承受比你更大更多的壓力,尤其最後他又選擇了幾近自毀的刺激喚醒模式,所以需要一定時間的休養。」
但一定時間是多久,研究員也說不好。
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我看不見的某一年。
我小心地摩挲著他的手背,輕輕地、一下一下地點著:「顧修霖最想見誰?」
沒有人回答我。
我也不在意,學著護工的樣子給他按摩四肢,定時翻身,間隔喂水。
「睡美男。」
我手指點在他纖長的睫毛上,語氣輕輕:「要我把你吻醒嗎?」
……
因為顧修霖的昏迷,顧氏一時間無人坐鎮,助理隻好找上我。
「可是我不懂哎。」看著那些文件,我也很無奈。
「沒關系,」助理道,「資料項目都是顧總先前就同意執行的,您隻需要籤字就可以。」
我眨眼:「我籤字也可以嗎?」
「是的。」助理回答,「您的籤字同樣具有法律效力,並且……」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如果顧總有什麼不測,您是他指定的唯一遺產繼承人。」
我沒說話, 垂眼看著那些文件資料, 其中有那條熟悉的酒吧街。
助理主動解釋:「顧總早已將這條街收購, 準備打造成商業步行街。」
我下意識問:「我二哥他們呢?」
助理看了我一眼:「陸家大少爺上個月移交檢察院,十天前決定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二少在當初逮捕過程中故意殺人, 危害社會治安, 被當場擊斃。」
果然,這才是現實, 顧修霖是不會死的。
助理將我籤過字的文件收好, 臨走時, 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我問他。
助理躊躇幾秒:「當初您和顧總結婚的時候,真的很像仇人, 所以顧總願意最後將身家性命都託付於你,我真的很意外。」
「像……仇人嗎?」
所以,成了系統口中的大反派嗎?
「陸小姐, 顧總真的很愛你,所以想懇求您不要放棄他。」
我怎麼會放棄顧修霖呢。
病房內重歸寂靜, 我坐在病床邊,看著顧修霖沉睡的面容。
我好像很少對顧修霖說我愛你, 以前是因為立場相左,後來是因為不好意思。
怪不得顧修霖把騷話當作情話。
原來他是想聽我說愛。
天色漸晚,夜幕降臨, 我聽著時鍾的走表聲,握住了顧修霖的手:「今日份的話還沒有說呢, 要不要猜猜看,我會說什麼?」
「猜對了,沒錯, 是我愛你。」
我握著顧修霖的手, 臉頰親昵又熟稔地靠在他的掌心:「我知道你想聽這個,以後對我多多坦誠吧,顧修霖。」
屋內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呼吸算作回應。
我蹭著他的手,好像那一小片溫涼, 是我與世界最後的聯系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 死寂的昏暗中, 巨大的、根本無法抵擋的悲傷與痛苦終於將我擊垮。
我挨著顧修霖的手臂,聲音喑啞:
安靜持續了幾秒。
「「「」「顧修霖,你想不想見到我?」
良久的、壓抑至極的沉默。
我蜷在顧修霖身側, 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心如刀割。
「想……」
低沉微弱的聲音。
我一時僵住,不敢抬頭,怕這是一場腦電活動的癔症。
溫涼寬厚的手掌輕輕動了動,覆在我的頭頂, 慢慢揉了揉。
「顧修霖最想見陸思瑤。」
眼淚奪眶而出,我慢慢抬頭,對上那雙溫柔專注的眼睛:
「永遠最想?」
「永遠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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