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著我的兔耳朵,手裡微微用力。
我隻覺得耳朵生疼,徐朱在蘇陽的威脅下也閉上了嘴。
「不好意思,小朋友鬧脾氣。」蘇陽略帶歉意地笑笑,帶著我們轉身想走。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警笛聲。
蘇陽抓著徐朱就想跑,卻被聞訊趕來的大媽堵住了路。
大媽不愧是大媽,那小嘴叭叭的:「光天化日的,騙到我們頭上了,現在人販子這麼猖狂了?」
身後江濤和芳芳剝開人群走了進來。
「小白,你沒事吧。」芳芳接住掙脫後的徐朱,擔憂地看著蘇陽手裡的我。
江濤臉色極差:「蘇陽,你放開小白,我們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呵,從輕?」蘇陽拎起我,在空中甩了甩,「你還來幹什麼?不是都有別的女人了?還擔心這兔子?」
我被晃得頭昏眼花,隻想吐,蘇陽怎麼知道江濤有別的女人。
江濤張開雙手,隨時準備接住我,對著蘇陽大吼:「哪來的別人,我喜歡的隻有小白,之前也是因為你在搞鬼我才會誤會她的。」
「昨天從你車裡下來的女人是死的?」蘇陽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對了,這隻兔子昨天也看見了,她就蹲在你公司門口。」
我知道了,他一直在跟蹤我。
江濤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你先放開小白!」
蘇陽冷冷地勾了勾唇,又把我舉高了點:「你跪下來,我就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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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拉了警衛線,周圍一圈的人,有拿著槍的警察,有看熱鬧的居民。
我在空中看著江濤咬了咬牙,一條腿向下彎了彎,一旁的芳芳拉住了他:「老大,你跪了蘇陽也不會放過小白的。」
江濤低著頭有些沉默,雖然是準備下跪的姿勢,可脊背挺得直直的。
他抬起頭,神情頹廢,眼裡都是血絲,「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了。」
我在空中拼命蹬腿,可蘇陽已經不會再上當了。
他開懷地笑著,那笑又尖又恐怖,仿佛他已經解脫了。
他居高臨下地站著,看著江濤一點一點彎了腰。
下一秒,一個「小炮彈」衝向了蘇陽。
他被突然衝出來的徐朱撞到了肚子,手下意識地就把我扔了出去。
幸好徐朱把他撞疼了,他手上的力道並不重。
我在空中飛了個弧線,被跑過來的江濤接在懷裡。
「小白。」江濤單膝跪地,緊緊地抱著我,語氣裡帶了些痛苦。
43
我坐在江濤辦公室的沙發上,芳芳在一旁陪著我。
江濤去審問蘇陽了。
他被帶走時整個臉上都是快意,沒有痛苦,隻有解脫。
我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回神,內心還有些後怕。
剛剛江濤在我面前給徐朱消除了記憶。
我這才知道那是江濤的妖力,他盯著別人看時可以迷惑別人,消除記憶。
我抬頭,看著江濤辦公桌上的筆筒有些出神。
他的筆筒裡都是黑色的水筆,突兀地多了一朵用紙折的玫瑰。
那朵玫瑰上有一個小小的狐狸腦袋。
那是我畫的。
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兔子,應該是江濤畫的。
芳芳見我盯著那「玫瑰」出神,還和我解釋:「老大可寶貝那折紙了,那天我就是好奇碰了一下,被他瞪了好久。當天晚上又讓我加班了,我懷疑他就是公報私仇。」
我被她的語氣逗笑,頭頂的陰霾消散了些。
「小白,早上江濤發現你走丟了後,害怕得不行。整個人都慌了,開著車就來了警局,召集了我們去找你,我從沒見過那麼慌張和難過的老大。」
我手裡握著杯子,衝她勉強地笑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芳芳突然抱住我:「沒關系,幸好我們找到你了。」她的語氣中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是啊,幸好我被找到了。
可有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對於我們來說,耳朵尾巴隻是我們沒有完全消失的妖的特徵。
而對於有些人來說,這是他們可以隨意把玩蹂躪的稀有品。
可以滿足一些人的變態需求,不可告人的欲望。
於是,交易,拐賣在黑暗中瘋狂滋長。
44
兩個小時後,江濤還沒有回來。
我已經困得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我睜開眼,發現江濤正蹲在我面前,深情地凝望著我,眼裡還有些心疼。
「還困嗎?困的話再睡會。」他的聲音溫柔得就像是怕嚇到我這個瓷娃娃。
我坐起身,腦子還有些不清楚。
下意識地問他:「蘇陽怎麼樣了?」
江濤沉默了下:「他還好,我找了醫生檢查了他的傷。」
江濤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猜測那些傷都讓人難以啟齒。
他深吸了口氣:「但是他參與了拐賣和綁架,幾年內肯定是出不來了。」
我心裡感到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江濤揉了揉我的腦袋:「別擔心,他背後的人我們一定會找出來的。」
他的聲音裡有著難以掩蓋的疲倦,幾天的連續加班讓他看上去臉色很差,連胡茬都冒了出來。
我摸了摸他的臉,也有些心疼他。
江濤的眼睛亮了亮,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小白,你不生我氣了嗎?」
我搖了搖頭,人生有太多意外,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誤會和猜測中了。
我猛地被江濤拉入懷中,他的聲音有些哽住:「對不起,我之前隻是有些害怕,我害怕你還不懂喜歡的時候我就把你佔有了,等你有喜歡的人就會離開我。
「昨天我和傅莉在一起是因為工作,她也是狐狸精,被局裡拉來幫忙的。
「我收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真的很難過,我真的怕你不喜歡我了。」
我能感覺到脖頸邊有些湿潤,江濤抱著我緊緊的,埋在我脖頸上討好地蹭了蹭。
我摸摸他的腦袋,算了,和小狐狸計較什麼呢。
正想開口,門開了,芳芳目瞪口呆地看著縮在我懷裡撒嬌的江濤。
「對不起,老大,我這就自戳雙目!」
說完她驚恐地關上了門。
45
那天過後,江濤依舊忙了好幾天。
他們查出來妖怪局裡有人和那些人勾結,所以蘇陽報的警都被壓了下來。
看來那人的官職應該不小。
有時很晚了,江濤才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
等他洗好澡上床時我都快睡著了。
他就把我抱在懷裡親親我的臉和我說晚安。
我半夜總會被他熱醒,他抱得太緊了。
那天晚上睡覺時我還做了噩夢,夢到有好多人奸笑著圍著我。
我一身冷汗地驚醒後就被江濤抱在懷裡拍了拍後背。
「別怕,我在,沒事了。」他的聲音溫柔低沉,讓人很安心。
等我睡下後,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打湿了毛巾給我擦了擦身子。
我醒後發現江濤就在一旁看著我,像是一夜沒睡。
我心疼地蹭到他懷裡:「怎麼沒睡?」
他親吻著我的額頭,聲音有些沙啞:「睡不著,總是被驚醒。」
那幾天江濤就如驚弓之鳥,我半夜起來上廁所他都不放心。
總要起來看著我,等我好了又上床後再抱著我接著睡。
明明要加班也要過來接我下班把我送回家再去單位。
我害怕他會吃不消,總是勸他:「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不用每天來接我。」
他無奈地笑笑:「沒事,這樣我心裡才安定。」
有天晚上,他回來得稍微早了些,可依舊看上去疲憊,甚至有些低氣壓,整個人陰沉沉的。
我正想問他怎麼了,他卻直接抱著我壓在了沙發上。
緊得像是要把我揉進他骨子裡。
他的熱氣呼在我耳邊,毛茸茸的細發擦著我的耳朵,脖頸,痒痒的。
我能感覺他很難過,在隱忍著自己的情緒。
不知道抱了多久,他才開口,聲音沙啞中有些哽咽:「那個人找出來了,是我們的局長。」
我心裡一驚,那個把我推薦去妖怪幼兒園的禿頭大叔。
江濤繼續,聲音很是痛苦:「背後的交易鏈我們也找到了,最小的一個才十三歲,被她媽媽生下來後就一直都生活在這種環境裡,和蘇陽一樣。」
我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不能讓人類知道我們的妖怪身份,為什麼需要江濤去消除人類的記憶。
因為有些秘密不被人知道, 才能減少傷害。有些花朵不被人欣賞到,才能長存。
後來局長被撤職, 關的年數比蘇陽還多。
背後的人也都該抓的抓,該撤職的撤職。
我常常去看蘇陽,他穿著囚服, 臉上的笑卻第一次到了眼底。
他消瘦的身子顯得衣服空蕩蕩,可臉色好了許多。
一開始他不願意見我,偶爾見了也不說話。
我時不時地會和他說些小朋友的事,說徐朱已經好幾天沒有露出耳朵了。
說班裡的小朋友很想他, 老是問他。
我把小朋友做的手工折紙, 畫的畫都發給了他。
芳芳還讓我勸他, 以後好好的,日子總會好的,讓我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可我從來不和他聊別的,就說幼兒園的事, 就和他聊家常。
我不過問他的以前,因為我沒有資格再揭一遍別人的傷疤。
我也不過問他的以後, 對我們來說,餘生來日方長, 值得期待。對他來說, 不知道要治愈多久, 才能重新有餘生,有來日。
快要離開時, 蘇陽突然對我說了句話:「何必呢?」
我回他:「因為值得。」
沒辦法,我隻好跟他說:「你別哭啦,姐姐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姐姐有魔法。」
「(紅」也許,他的溫柔、笑意都是假的。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個親切溫潤的蘇陽,原本就應該是正常情況下安穩長大的他。
46
我回到辦公室,江濤正在辦公。
他現在成了局長, 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他頭也不抬:「桌上有蛋糕,你先墊墊肚子。」
我看著認真工作的他,忍不住有些花痴。
沒想到找的男朋友竟然是個狐狸精,現在又成了局長,我可真是找了個靠山過硬的男朋友。
但是他不要每天晚上用冒著綠光的眼睛看我就更好了。
我揉了揉酸疼的腰,心裡一片「文明話語」飄過。
總有一天我會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不對, 好像已經不剩了。
我嘆了口氣,吃了口蛋糕。
一張俊臉湊過來舔了舔我嘴邊的奶油, 一臉滿足, 「嘆什麼氣?」
我瞪他一眼,拍開他放在我腰上的手。
某人不要臉地低聲笑了笑, 湊過來親我:「乖,別氣了,給你揉揉。」
我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酸:「以後你就是局長了, 肯定有很多小妖精、小狐狸會貼上來喜歡你。」
江濤勾唇笑了笑, 一臉寵溺:「可我隻喜歡兔子怎麼辦?」
我紅了紅臉,主動親親他。
他眼裡帶笑,手上有些不老實,戲謔地開口:「賄賂我?給我摸摸耳朵, 以後我罩著你。」
我:……
紅燒兔兔結結巴巴:「那,那你輕點,昨天被你揉得都紅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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