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17 13:50:383152

地震了,我被壓在廢墟之下。


我奄奄一息時,將電話打給了我的男朋友。


可是他沒有接。


直到第五次,電話那邊響起了熟悉而嬌媚的女聲。


是他的前女友,半夜十二點了,他們還待在一起。


 


她溫和地開口說,秦默已經睡著了,有什麼事可以跟她說。


我愣愣地抓著手機,渾身的血凍得冰涼。


1


我和秦默冷戰小半個月了。


起因很簡單,我在刷視頻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眼熟的 ID。


女生頭像應該是她的自拍,她艾特了秦默,發了個捂嘴笑的表情。


秦默回了她一個「傻」。


語氣親昵寵溺。


當晚趁秦默洗澡的時候我翻了他的手機。


果然在那個 App 裡發現了他們的聊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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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所以隻能在這聊天了嘛【表情.笑】


秦默:嗯,她有時候會看我微信。


女生:這麼嚴呀,沒想到秦公子也有被管著的這一天呢。


秦默:別說了,煩。


我在他們口中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一個「她」字,彼此心照不宣。


水停了,秦默擦著頭發出來了。


他頓在不遠處,皺著眉質問:「你拿我手機做什麼?」


我又哭又笑,表情應該很難看:「這是誰?」


秦默冷著臉和我對視片刻,輕描淡寫:「一個朋友。」


「朋友?」我連連點頭,「朋友要這麼躲躲藏藏的,背著我在這上面聊天?


「她就是林雯吧,你的前女友?」


「嘖,疑心病又犯了。」


秦默眉宇間淨是不耐,他重重地往床上一躺,用枕頭捂住臉。


「我和她沒什麼,你別老多想。」


他單方面休戰,拒絕溝通。


我滿腔的疑問隻好悶在肚裡。


那晚我輾轉難眠。


這件事就像一根細小的魚刺卡在我喉間。


我難以忽略它帶來的綿綿細痛,卻又束手無策。


2


公司派我去南方地區做實地考察,我一口應下了。


能暫時離開這,離開秦默,對我們都好。


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


當地連綿多雨,培育基地又在山中,我隻能先住在附近的村子裡。


地震來得迅疾,刺耳尖銳的警報響徹雲霄。


我甚至都沒什麼反應的時間,就被壓在了下面。


我的腿最為嚴重,劇烈的疼痛過後失去了知覺。


臉上的血汗和眼淚混合在一起,湿漉腥膩。


勉強摸出了懷裡的手機,我向救援隊發出了求救信息,告訴了他們我的大致方位。


他們讓我一定堅持住,挖掘工作已經開始了,醫護人員也在隨時準備著。


按照接線員教的方法,我努力保持一個最安全的姿勢,護住頭部。


我稍微一動便牽扯到背上的傷,很疼很疼,好像砸到骨頭了。


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我害怕得止不住打顫,我想活著,我一點都不想死。


臨出門前,我還在和秦默鬧脾氣。


他為我做的早飯我也沒吃,氣得他扭頭回房補覺去了。


我們連個離別吻都沒有。


如果……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他,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狠狠抱住他,說上一百遍我愛他。


思及此,我哽咽得喉間發痛,血腥氣上湧。


我忽然好想聽聽他的聲音,這樣至少在這片黑暗中我能少一些恐懼和絕望。


電話撥過去了,他沒接。


我一愣,是睡著了嗎?


不,不會。


秦默是個十足十的夜貓子,從不會在十二點前睡覺。


我又疼又委屈,此刻隻想讓秦默別再和我冷戰,告訴他我很害怕。


我接連打了好幾個,在打第五個電話的時候,終於接通了。


我有些驚喜,剛想開口,不料對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喂,你好!她輕聲細語,尾音帶笑,「請問有什麼急事嗎,阿默現在睡著了。


「你可以明天再打來,或者告訴我,等他醒了我替你轉達。」


仿佛有一列轟鳴的火車撞向我的腦袋,頭痛欲裂。


我看過她的賬號,置頂是她露臉唱歌的一段視頻。


明豔美麗,婉轉動聽。


所以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林雯。


在我出差的時候,在我被壓在地底生死一線的時候,在我最需要他最思念他的時候,秦默和林雯待在一起。


我神魂俱哀,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我就這麼昏了過去。


3


被救出來後,我被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其間護士問我要不要幫我聯系家人,我隻是搖頭。


我媽已經去世多年,我爸早已另娶他人,生兒育女。


我爸嫌我媽晦氣,一連給他生了兩個女兒。


大女兒難產而亡,二女兒便是我。


他說,還不如我也跟著我姐去了。


所以在我媽離開後,我也和他斷絕了關系,不再往來。


至於秦默,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其間他給我打了很多電話,短信也像雪花一樣飄來。


他不知道我出差的地點在哪,自然也不知道我遭遇了什麼。


問的無非是我什麼時候回去,還要生多久的氣,能不能也體諒一下他,等等。


我索性將他拉黑,安心養傷。


所有的一切,都等我回去再說吧。


這段感情好像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若失望已經攢積成了危峰,那麼一呼一吸都能引發毀滅性的後果。


當初是秦默先追的我。


他還是個剛進公司的實習生,分在我手下幹活,日常的接觸必不可免。


我這人敏感缺愛,面對熱情俊朗的秦默有些招架不住。


他卻毫不退縮,每天圍著我團團轉,鮮花禮物隻多不少。


我終於軟下心來,答應跟他試一試。


我仍記得秦默當時的表情,像萬簇星火在他眼中綻放。


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諾琳,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我真的信了。


可是這才兩年,那時的新鮮感和激情開始退卻。


這樣細水長流的生活好像對秦默缺少了吸引力。


我還在認真地盤算著我們的將來,他卻已經逐漸厭倦。


也是不久前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王總的外甥,來公司實習不過是玩玩而已。


他過慣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日子,如今守著我一個,可不得難受嗎?


林雯和他是青梅竹馬,兩人家世相當,隻是脾氣磨合不了,便好聚好散了。


她陪著他,從懵懂孩童、青澀年少走到現在,我真的比得過嗎?


我夾在他們中間,妄圖越過那十幾年的時間鴻溝,與痴人做夢無異。


就到此為止了。


我掩著面,淚水濡湿了掌心。


4


等我回到家時,裡面已經積了薄薄的灰。


這段時間秦默應該不住在這了,也好。


他本來就不樂意跟我擠在這窄巴的屋子裡,是我覺得這樣溫馨,有家的感覺,他才勉強同意的。


我一直拒絕接收他的消息,他現在應該很生氣。


不過再生氣,也到了我們必須了斷的時候了。


我將秦默拉出黑名單,讓他現在馬上過來一趟。


秦默磨磨蹭蹭的,拖遲了兩個小時才到。


他身上還沾有酒氣,眼睛卻清明發亮,一見著我先是冷哼:「舍得回來了,之前不是很能耐嗎,還敢拉黑我?」


我站在茶幾邊上,靠它抵住我酸軟的腿,沒有說話。


秦默也不看我,徑直去冰箱拿了罐喝的。


他往沙發上一坐,下巴倨傲地抬起:「趙諾琳,還跟不跟我鬧了,說話。」


每次我們吵架之後,都是我主動找臺階下。


我冷,秦默能比我更冷。


時間最長的一次,他快小半個月沒主動聯系過我,最後還是我受不了去找他的。


現在我不想了,我太累了。


我的目光細細描摹著他的眼、鼻、嘴,每一處還是和從前一樣完美無瑕,是我最喜歡的模樣。


可是心裡那股蓬勃燃燒的愛意好像在熄滅,無可挽回般的,最後隻剩下一攤殘灰剩燼。


我笑了,為從前的秦默,為從前的趙諾琳。


然後開口:「我們分手吧。」


若不是掛鍾上的秒針還在嘀嗒轉動,這一刻的時間都仿佛靜止了。


秦默回過神來,將手中易拉罐捏得直作響。


他幾度吐息,眉頭緊皺:「別說這種話來氣我。」


我緩緩坐下,吸了吸酸脹的鼻子:「你的東西,明天叫人來搬走吧,把鑰匙還給我。」


秦默噌地站起來,暴躁地抓了抓腦袋,他似乎很不解:「不是,至於嗎?我跟林雯真的……算了,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她,以後我跟她不來往了。」


他還不明白,林雯隻是個導火索。


我們之間的問題遠不止這些。


濃情蜜意時,秦默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黏著我。


可到如今,我多問上一句他在跟誰聊天,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他都覺得我不信任他,我要掌控他的交友自由。


我的愛讓他感到窒息了。


我嘆了口氣,認真地望著秦默:「我不喜歡被人騙,今後你和她怎樣都好,跟我沒關系了。」


「你不聲不響失蹤這麼久,叫我回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秦默氣得直笑,他連連點頭,拿起扶手上的外套就走:「分就分,你真以為我離開你就活不下去了?」


摔門而去。


盤旋的冷風順著窗戶細縫卷入,這所謂的家終於又隻剩我一個人了。


5


所幸受的傷並沒有傷及要害,我又在家休養了大半個月,主動提出恢復正常上下班。


我將這個項目的結果報告全部交了上去,我的直系領導馬姐很滿意。


「小趙,這次辛苦了。還出了這樣的意外,還好你人沒出什麼大事。放心吧,公司這次肯定會好好補償你的,我看這次你晉升有望了。」


我笑了笑:「謝謝馬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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