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什麼?」
「你發酒瘋我照顧了你一夜。我得……呼啊……回家補覺。」
啊?隻是這樣嗎?
男人看我的眼神沒有任何虛偽,我為我的猜測感到羞愧。
他出門前指著我客廳裡擺著的一張仙人掌畫,誠懇地問:「這張畫賣嗎?」
「你喜歡?」
「小小喜歡,我拿回去給她看。」
小小,裴小小。
我終於想起來他是誰。
他是裴緒。
我決定赴死那幾天,整個人雲裡霧裡,對身邊的人一概不上心。
裴緒是我那套房子原本的業主,據說沒老婆,裴小小是他的孩子。
他把房子賣給我,現在住在我隔壁棟,是我的鄰居。
我不知道該覺得社死還是慶幸自己沒問他名字,趕緊把畫拿給他,誠懇地跟他道謝。
「送你。以後有事就提,我欠你個人情。」
說是這麼說,但當裴緒立刻接了句「那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的時候,我還是愣了愣。
Advertisement
裴緒說想給裴小小找個美術家教,他覺得我家近,想讓裴小小來我家上課。
我話已經出口了,這時候也沒法拒絕,但我現在有點對小孩過敏,於是躊躇著沒有答應。
裴緒失落地垂下眼睫,看著竟然有些失落:「小小不是很好教,沒有人願意帶她,不然我也不會麻煩你。」
我隻好同意。
系統忽然在我腦海裡感慨:【好想挖他去當攻略者。】
但它也隻感慨了這麼一句。
10
系統看我身體恢復得不錯就走了,它還得去帶新的宿主。
臨走前它問我,要不要給我實時轉播沈家那邊的情況。我拒絕了。
不想讓他們打擾我的新生。
我開始重新適應這個原本就屬於我的世界。
包括聯絡以前的老師和朋友,去相熟的畫室重新鍛煉技巧,還有找畫商賣畫。
沒辦法,之前揮霍得七七八八,錢包癟了。
剩下的時間,我都在給裴小小上課。
裴小小確實不好教,很有主見,也沒什麼美術天賦。
我教她如何使用點線面,她喜歡塗圓球,還喜歡額外畫王八。
我不會為難她,我陪著她一起畫雞蛋插樹杈,見縫插針講點美術知識,她很喜歡我。
裴緒會坐在旁邊等裴小小,偶爾也會拿著個速寫本在旁邊跟著畫。
他也跟裴小小一樣,隻畫自己想畫的東西。大多是人臉,畫得歪七扭八的。
我有時候看裴緒狗爬似的線條,會忍不住上手糾正他的握筆姿勢。
越教他越畫不好。
說他,他也隻會不好意思地對著我笑。
一來二去我跟他們倆熟了,裴小小開始對我放賴。
她撲在我膝蓋上,仰著小下巴,用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我。
「溫故,我可以叫你阿故嗎?阿故,你好會畫哦,我看你畫好不好。」
我幻視出一條狗尾巴在她屁股後頭猛搖,揉揉眼睛,把畫筆塞回她手裡。
她哼哼唧唧地繼續畫王八。
裴緒這時候會切好水果端上來,邊教訓裴小小邊進行投喂,偶爾也會順帶投喂我。
一屋,三人,撒嬌的幼童。
隱隱填滿了我某處不為人知的空隙。
11
教到第二十節課時,下了暴雨,裴小小遲到了。
正當我以為他倆不會來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開門,發現裴緒周身湿漉漉地站在外面。
這麼看他身材挺拔,肩寬腰窄,半透明的襯衫下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臉凍得比平日更白,羽睫帶露,微垂的眼角被雨水刺紅,眼下的淚痣也跟著越發誘人。
他低頭看我:「溫故……」
我差點把門摔上。
「怎麼了?」我問他。
我耳朵發熱,眼睛不知道往哪看。
朝上看似乎不禮貌,朝下看似乎更不禮貌。
「我忘了帶傘還有鑰匙……」裴緒的嗓子沙啞,帶著點難受的鼻音,「鑰匙在小小那裡,她去外婆家玩了。她回家之前,我能借你家浴室洗個澡嗎?」
我直覺把他這樣放進來不太妥,但我才猶豫了兩秒鍾,裴緒就抱住身體,聲音很大地打了個噴嚏。
我隻好側過身,把他讓了進來。
裴緒說了好幾聲抱歉,垂著頭踩著水快步進了浴室。
花灑聲響起。
我在客廳待著,覺得氣氛有點怪,就去臥室給他拿換穿的衣服。
才找出條他能穿的褲子,就聽到他在浴室裡撲通一聲就沒動靜了。
我受到驚嚇,連忙衝過去開浴室門。
他仰面摔在地上,看起來已經暈過去了。滿身赤紅,寬肩窄腰長腿一覽無餘。
我著急去扶他,一把他架起來,就碰到了他滾燙的胸膛。
我的身體忽然戰慄。
這感覺不太對,我猛然想到,裴緒該不會在引誘我吧。
我沒辦法借信息素判斷,但直覺有些過於曖昧。
裴緒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我身上,我甩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拿浴巾把他粗略一裹,把他架到沙發上,拿出手機準備撥打 120。
「別……」我被裴緒抓著手腕拽倒。
他眼神迷蒙,健壯的胸膛緊緊地壓著我。
我全身陡然僵硬,心跳徹底失速。
「冷……」他抱著我喃喃,把腦袋扎進我頸窩裡蹭,蹭得我直打戰。
他抬頭,熾熱的氣息朝我的嘴唇越靠越近。
「裴緒!」裴小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迅速打破了迷亂的氛圍。
我一把將裴緒推開,熱著耳朵去給裴小小開門。
裴小小帶著鑰匙和換穿的衣服衝進門,開始激情數落。
「裴緒你鑰匙不帶腦子帶不帶啊,下雨你就先等我啊,你要是把自己弄感冒了怎麼辦?」
裴緒還維持著那個被我推開的姿勢,沒有任何反應。
我覺得不對勁,伸手去摸裴緒的額頭,被燙得立時往回縮。
果然感冒了。
感冒的結果是兩個人都在我家留了下來。
我給裴緒喂了藥,給裴小小煮了粥。怕感冒傳染,讓一大一小分別睡在主臥和客房,還按裴小小的要求講了睡前故事。
給裴小小關燈時,她撲上來親我的臉。
「阿故,晚安。」
我不知怎麼地僵在原地,做不出任何表情。
等裴小小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我才發現自己眼圈紅了。
「阿故你怎麼了?阿故對不起。
「阿故你很難過嗎?你你你不會自殺吧?」
我驚訝她說出這些話,擦擦眼角,問她怎麼回事。
裴小小向我坦白。
「裴緒看你老坐在陽臺上發呆,覺得你狀態不對,盯了你幾天。他在酒吧遇到你的時候,你想拿水果刀割腕。他說你需要多沾點人氣,所以……」
我吃驚地望著裴小小。
裴小小誤會了,有些局促地揪著衣擺:「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我很感慨:「不,我要謝謝你們。」
我曾被無視意願傷害身體,也曾重病時無人問津,六年來真正對我付出過關心的,居然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安頓好裴小小睡下,我渾渾噩噩回到主臥,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裴緒。
想到自己曾經誤會他想引誘我,內心很是羞愧。
這一刻感想太多,但似乎又不知從何說起。
回過神來的時候臉頰已經湿潤。
在那天以後,我下意識地把他倆都當成了我的新家人。
我會跟他們出去野餐,送他們畫,也會和他們一起去看畫展。
再後來我在畫展上遇到了很久不見的老師,又被老師引薦了幾位美術界大腕,在他們的指點下決定籌備個展。
我死水一般的生命開始汩汩流動。
萬事向好。
直到……
12
當我聽到敲門聲,打開門就被人一把抱住,在抱住我的人背後望見小柯時,我有些驚訝。
「溫故……」
來人緊緊地摟著我,鼻子抵在我的頸窩裡,習慣性地想聞我的味道。
很快他僵住了。
因為他察覺出手感不對,還有,我身上沒有他熟悉的氣味。
沈雲暉松開我,後退了兩步打量我。
我也打量他們。
沈雲暉好像瘦了,原本合身的西服現在看起來有些空蕩,臉頰凹陷,眼下黑沉,銳利的星目此時也失去了光芒。
沒有信息素的影響,我發現他的氣質、容貌也不算是特別上乘的。
小柯的臉偏向一旁,擺著副怄氣等人哄的樣子,並不準備正眼看我。
他手裡拿著份彩紙包裝的禮物,彩紙已經摳破了。
我忽然發現我後來一次都沒有想起過他們。
沈家老宅裡的愛恨恍如隔世,現在的他們無法激起我半點情緒。
可能我變化太大,沈雲暉不敢貿然相認。
他看著我臉,試探著喊了聲:「溫故。」
「找錯了。」我當著他的面,啪地關上門。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在腦海裡呼喚系統,想要得到解答。
系統沒有回應。
裴緒和裴小小在我家吃飯。裴緒看我站在門邊不動,端著碗走上前來。
「溫故,誰呀?」
「不認識,不用管。」
話剛落音,敲門聲再次響起,而且越來越急促,有誓不罷休的架勢。
裴緒看看我,伸手拉開門。
沈雲暉這次站得更近,臉上已經堆起些笑容。他一抬眼看到裴緒,面上倏然變色。
「他是誰?」
我皺眉不語,不覺得需要向他解釋。
沈雲暉看到裴緒手裡的碗,眼底怒氣翻湧。
「我費盡心思來見你,你找了個新男人?」
小柯也望見了裴緒和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脫口而出:「爹爹。」
這兩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多,裴緒的碗都差點摔在地上。
客廳裡的裴小小聞言也一溜煙跑過來,從我和裴緒中間擠出了腦袋。
「什麼什麼?什麼爹爹?」
我無奈,摸摸她的頭:「我不認識他們。」
小柯氣得跺腳:「你生了我!」
「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
我說著又要關門,「你們真找錯人了,上別的地方看看去吧。」
沈雲暉慌忙拉我:「溫故,我可以跟你解釋。」
裴緒擋開了他的手:「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沈雲暉脾氣本來就不好,一把抓住裴緒的衣領就準備發難。
裴緒雙目凌然,寸步不讓。
「啊!」
裴小小尖叫,上去抱住沈雲暉的腿就咬。
小柯扔下禮物盒去推裴小小,被裴小小拽住頭發。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我抬腳踢向沈雲暉膝彎,踢得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接著一拉沈雲暉,二抱裴小小,三關門。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溫故!」門外傳來沈雲暉暴怒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小柯也在大叫:「爹爹!」
我不耐煩:「都說找錯人了,走吧!」
沈雲暉不依不饒:「你一天不開門,我一天不會離開這裡!」
那行。
我掏出手機,打了 110。
13
可能 ABO 虐文世界沒有警察,沈雲暉被大檐帽帶走時,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惡狠狠地瞪著裴緒:「你小心點。」
然後被推搡著離開。
小柯嚇傻了,很是怨毒地看了我一眼,眼圈紅紅地去追沈雲暉。
等他們都走了,我回頭打算送裴緒和裴小小回家,卻看到他們在互相使眼色。
我理解這些事對他們來說可能有些復雜和混亂,隻是有點遺憾,我真的很希望能和他們像現在這樣繼續相處下去。
他們似乎很快就達成了一致。
「溫故,送我回家吧。」裴小小沒事人一樣撲向我。
我帶上鑰匙,拉著裴小小的手,跟裴緒一起出了門。
從 A 棟,到 B 棟,也就三分鍾的路。
裴緒態度沒什麼變化,走在路上還是會跟我聊興趣班和畫展的事。
裴小小很直接,才走到樓下就拉住了我的胳膊。
「溫故,那個小孩真是你兒子吧,我看他長得跟你很像。」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