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車,並排站在馬車旁邊,然後齊齊伸手握住我的胳膊,把我扶下馬車。
我欣慰地拍拍沈濤的肩膀:
「兒子,我原本還怕你們責怪,聽到你們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
「我年紀大了,是時候養兩個男寵在旁邊,紅袖添香,給我解解悶,逗逗樂子。」
沈濤大張著嘴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韓可心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尖叫:
「男寵?」
我臉一板:
「你一驚一乍地嚇唬人幹什麼?這是容光,這是容玉,我剛從小倌館贖回來的,往後啊,便是一家人了。」
「什麼,小倌?娘——你——你實在是——」
沈濤氣得翻白眼,捂著胸口,不住地跺腳:
「娘!你太離譜了,你這一路上,有沒有被人發現?」
12
「贖小倌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自然是光明正大回來的。哦,路上遇見平陽長公主,她還給我賀喜呢。」
我隨口胡扯,平陽長公主最愛八卦,勳貴之中有什麼新鮮事被她知道,第二日便滿京知曉了。
果然,沈濤聽完,慘白著臉倒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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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哎呀呀——」
沈濤捶胸頓足,面容扭曲:
「我明日還有什麼臉面去上朝,我們滿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天爺啊,娘啊,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我父親!」
「嗤,我怎麼對不起你父親了?他以前還養了兩房小妾呢,通房丫鬟也有三四個。他死得早,我給他守寡三十年還不夠嗎?」
「要哭喪去你爹墳前哭,別在這礙我的眼。」
我一把推開沈濤,摟著容光容玉的腰跨進府門:
「來,容光,你們的衣裳太寒酸,不襯咱們侯府的身份,我叫孫掌櫃再送幾匹月華錦過來,給你們裁幾身好衣裳。」
「娘——你是不是瘋了——娘,你不能這樣做啊!」
夫妻兩個悲憤欲絕,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哭訴,就差撒潑打滾了,我板著臉不理他們,摟著容光容玉回了自己院子。
接下來兩天,我簡直沒有一刻安生的時候,夫妻兩個輪流在我院子外面喊:
「娘啊——娘,你不能這樣做啊——」
「祖母,我都快被我的同窗笑死了,你要是不把他們打發了,我,我就不去上學了!」
沈澤文也跟著哭喊。
這是他的殺手锏,我一心想要幾個子孫出息,沈澤文學業一般,我每年給白鹿書院八千兩銀子,才把他塞進去念書。
有次他想花三千兩買一隻蛐蛐,我不答應,韓可心就給他出這個主意,裝病不去上學。
從那以後,但凡有什麼不順他心的,他就用這一招,拿自己的前程威脅我。
子女對父母,經常用這種手段,動不動自虐,自毀,因為他們還年輕,不知道這樣的選擇代表了什麼。我們做長輩的,卻不忍心看他們走彎路。
在意的人永遠在輸,現在我統統不在意,你們還能拿什麼威脅我?
13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一邊曬太陽嗑瓜子,一邊看容光舞劍,容玉站在身後給我捏肩膀。
「不上學正好!」
「就你那回回墊底的成績,還上什麼學?不去了正好,我省點束脩銀子。」
話音剛落,門外的吵鬧聲便是一靜,過一會,沈澤文不敢置信地問道:「祖母,這是真的,你真不讓我去上學了?」
我揮揮手,叫丫鬟打開門,一家三口一齊摔進院中。
我讓杜鵑把銀票匣子抱過來,看也不看,隨手取出一疊塞給沈澤文:
「文哥兒,你確實不是那塊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祖母想清楚了,以後不會再逼著你念書。」
「這銀子你拿著,拿去當本錢做點生意。以前是祖母錯了,強按牛頭喝水,往後啊,我再也不逼你了。」
三個人傻登登Ṭṻ⁹地看著我,沈澤文把銀票對著太陽光線照了照,又低頭數幾遍,雙手劇烈地顫抖。
「十五萬兩?祖母,你肯給我十五萬兩銀子去做生意?」
「沈文君!你瘋了!你想害死我兒子!他這樣的性子,拿到錢隻會花天酒地,能做什麼生意?」
韓可心再也忍不下去,發狂尖叫起來,一邊叫一邊撲過去搶銀票:
「兒啊,這個老太婆想害死你,你把銀票給娘,聽娘的,乖乖回書院念書。」
「你這樣年輕,念書才是正道啊!」
韓可心急得掉眼淚,我在一旁看得好笑,原來這些道理,她都懂啊。
前世她動不動便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鼓勵沈澤文跟我對著幹。我教訓完孫子,她又去裝好心,說我死腦筋,老古板。壞人都我當,好人她一個人做,引得幾個孫子恨我恨得咬牙切齒。
不過就是溺愛縱容,千依百順,當老好人,誰不會呢。
我臉一板,兇道:「韓可心,你發什麼瘋?在你眼裡,文哥兒就是這樣不懂事的孩子嗎?你這當親娘的,能不能對他有點信心?」
「文哥兒過來,以前是奶奶糊塗,我都想清楚了,我就你們兩個寶貝孫子,這銀子不給你花給誰花?去吧,去做出點成績出來,給你母親瞧瞧!」
沈澤文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傻了,愣了一會兒,哈哈大笑,抱起我轉了兩圈。我上半身被他摟在懷裡,腳抡成一個圈,一腳踢飛了韓可心。
「哈哈哈哈,祖母——祖母你可太好了!娘,你還說祖母不疼我,你全是在瞎說!娘你等著看,我改明兒就給你掙筆大錢回來!」
沈澤文把銀票摟進懷裡,一路狂笑著跑了。
留下韓可心夫妻兩個,哭天搶地,又是一通大鬧。
14
我這院子片刻都沒安靜過,第二日,門外忽然又有小廝來報,說是沈澤明出事了。
原來沈澤明在春華樓待了兩日,光是賭錢便輸了三千兩銀子。春華樓有個新來的姑娘叫蘭音,昨日剛開始接客,沈澤明拍下她的初夜,又跟老鸨說要贖他。
現在人也睡了,春華樓的人去沈家鋪子拿銀子,卻拿不到,就把沈澤明扣在那了。
「什麼,要多少銀子?」
韓可心立刻顧不上管我了,滿臉著急地扯住那丫鬟的胳膊。
「回太太,說是,說是要三萬兩銀子,才肯放明公子回來。」
「三萬兩!」
韓可心尖叫一聲,捂住心口。
沈澤明開口贖人,那蘭音又不是什麼頭牌,春華樓巴不得宰他一筆,放出話來,要麼付三萬銀子,把沈少爺和蘭音一起送回來,要麼就衙門見。
韓可心不敢再撒潑了,又哭哭啼啼地求我:
「娘,你救救明哥兒,若是為這事鬧到衙門Ṱṻₓ去,他的前程可全毀了啊!」
「不就是銀子嗎,旁的不說,對這幾個孫子,銀子管夠。」
我揮揮手,叫杜鵑拿銀票去妓院贖人:
「隻要是明哥兒看上的,統統贖回來,我們府裡地方大,養得起。」
沈濤癱坐在地上,發冠歪著,神情癲狂,雙手使勁拍打地面:
「娘啊,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是你們夫妻說的,紅袖添香是好事?以往總嫌棄我對孫子太過嚴厲,往後啊,全按你們的心意來。」
「娘——你——」
沈濤臉色鐵青,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被下人扶著坐到椅子上。
很快,府裡下人把沈澤明接了回來,後面跟著花枝招展的四個姑娘。
沈澤明也是暈乎乎的,一副天上掉餡餅砸中自己的蠢樣:
「祖母,你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明哥兒過來。」
我拉住沈澤明的手:
「往常都是祖母錯了,紅袖添香,完全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今日祖母做主,這四個,全部給你抬成妾。明日府裡大擺宴席,好好給你慶賀慶賀。」
15
沈澤明愣了片刻,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咧嘴笑道:
「祖母,你不怕沈家人生氣嗎?」
「不過ţũ₎納妾而已,他們生得哪門子氣?手伸那麼長,沒過門就管到我們侯府上來,她江慧是我親孫女嗎?明哥兒啊,你才是祖母的寶貝孫子,他們家要是說三道四,我就把這婚事退了!」
「祖母,你真疼我,娘,你看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你還說祖母看重江慧,對外人比對自己孫子好,你全是騙我的!」
沈澤明喜滋滋的,順勢把韓可心賣了,轉頭過去張羅自己明天納妾的大喜事。
「兒子,四個妾太多了,你要注意自己身子,你退兩個,你退兩個啊——」
韓可心提起裙擺追在身後。
納妾這件事,她倒是真不怎麼反對,江慧門第顯赫,嫁妝豐厚,她心裡滿意這個媳婦,卻又一心想法子要敲打她,打磨她的傲氣。
納妾,便是最合適的法子。
前世,沈澤明一直不安分,好幾次想把自己的貼身婢女抬做通房丫鬟,韓可心一直支持他。
我出言反對,反倒被她譏諷:
「還說是豪門大戶呢,最是重規矩的,這人還沒過門,手就伸我們家了?」
「若是她連這點容人的度量都沒有,那這婚事啊,不要也罷。」
這婚事,我是真不能要了。
沈澤明納妾,我大肆操辦,還給鎮國公府送了請帖。
鎮國公親自來的,一看見我,就吹胡子瞪眼,大步衝上前,把我胳膊一扯:
「沈文君!退婚!」
我點頭:
「好的!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事呢,你們家江慧太難伺候,我們納個妾也要她管三管四,退婚就退婚!」
我把庚帖婚書丟還給鎮國公,繼續坐在椅子上,容光容玉兩個站在我身後,給我捏肩喂茶。
鎮國公看傻了眼:
「外頭都在傳你買了兩個小倌,我還不信,沈文君,你發什麼瘋,日子不過了?」
我眯著眼睛,一臉愜意:
「過啊,我如今才叫過日子呢。」
「之前是我太傻,守寡這麼多年,清湯寡水的。你不知道現在的小年輕,容玉他肚子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可好看——」
「啊——巴拉巴拉巴拉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鎮國公用手捂住耳朵,滿臉通紅,「你個老不羞!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初是我瞎了眼,差點叫我們家慧兒跳火坑,我呸!」
16
鎮國公不是省油的燈,臨走前還踹翻我幾張桌子,杯碗茶盞滾落一地,賓客們嚇得紛紛站起往旁邊躲。
「我們江家要退婚!往後同他們沈家再無幹系!」
鎮國公怒氣衝衝一甩袖子,韓可心大驚失色:
「娘,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端端地要退婚啊?」
我嗤笑一聲,翻個白眼:
「退就退吧,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我們還看不上他們呢!」
「來,大家繼續吃菜,喝酒。」
賓客們神色變了,酒也不喝,紛紛找借口告辭,邊走邊小聲議論:
「不是都說沈家夫人賢惠,我看她腦子是進水了,管這叫好端端的?」
「就是啊,正妻還沒進門就敢納妾,還大張旗鼓一納四個,都騎人家臉上去了,這誰能忍啊?」
「這家人腦子指定有點毛病,你們看見那老太太身後兩個小白臉了嗎?聽說是她養的男寵,太離譜了。」
賓客們散去,韓可心站在原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公侯伯子爵,我們雖然是侯爵,卻是最次等的,空有一個爵位,沒有實權,子孫們需要自己尋差事做。不像鎮國公,不僅爵位高,還是皇上的親信,他家已ƭű̂₁經是我們跳起來能夠上最高的親事了。
現在這樁婚事泡湯,韓可心氣得幾天吃不下飯,在床上躺了好幾日。
我家已經成了臭魚爛蝦,滿京聞名,我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沈未雨的婚事也給退了。
韓可心聽了,倒沒什麼反應,沈未雨早就勾搭上了三皇子,貧寒的狀元郎,她根本看不上。
她緩過點勁來,就去沈澤明的院子裡,收拾那幾個姬妾:
「都是你們這起子下賤蹄子,勾得明哥兒書也不肯念,正經媳婦也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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