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手機,看看進水了沒。」
還好手機放在側兜裡,稍微沾了些水,但還能打開,甚至收到了彈窗。
「chess 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忽然覺得對面的聲音有些熟悉,我抬頭看去。
齊牧單膝蹲在地上微微地喘著氣,抬手抓了抓被風吹亂的頭發,張了張嘴好像是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看著我笑了。
我也笑了。
半年後。
齊牧高我一級,我讀大四,他來我們學校讀研了。
我一直記得,他說有句話想問我。
我等著,也期待著。
終於等到了他入學的這天。
「你之前說,有句話一直想問我,」我在校門口攔住他,「是什麼?」
他看著我:「你確定要我現在告訴你?」
「確定!」
「我想問,你遊泳考過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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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番外 1:訴不盡】
我叫齊牧,是 Z 大歷史系的學生。
我從小就不合群,不愛與人說話,也沒什麼朋友。
一個從小很少被父母擁抱的孩子,長大了也很難去擁抱別人。
我有很多喜歡的東西,喜歡看書,喜歡背詩詞,喜歡國畫,喜歡寫字,喜歡聽音樂,喜歡一個人看晚霞。
所以我不覺得獨來獨往有什麼不好。
大學四年,我甚至認不清同班同學的臉。
過年的時候,親戚們問我,多才多藝,一表人才的帥哥怎麼還沒女朋友,我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常常說我讀書讀傻了。
也許他們說得對。
我是從來不相信穿越的。
但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容不得我信不信。
懷裡確實有兩個女人,桌面上確實一片狼藉,殿內殿外長跪不起的大臣,嘴邊的酒杯,以及身上明黃色的衣袍和龍紋,都無比真實。
我趕走了摟著我的美女,把跪著的大臣扶起來,最後把桌面收拾幹淨。
穿越到昏君身上,幸也不幸。
幸運的是,我不用擔心會搞砸什麼。不幸的是,積弊已久的朝廷我無力回天。
我開始上朝,開始好好看那些奏折,我知道很多人在暗處想把我拉下去。還好我從前有認真上課,還好我習得一手勉強能看的字,還好我很快適應了角色。
還好我遇見了她。
江清晏的出現讓我知道,原來我不是最倒霉的那個。
她在御花園衝我喊,皇上,奇變偶不變。
我脫口而出的 C 語言讓我明白,遇到她,我很驚喜。
他鄉遇故知的激動衝破了我的驕傲和自持,我很久沒有這樣與人說話了,可能從出生以來就沒有過。
我說我喜歡孤獨,可是見到她之後我常常在懷疑自己。為什麼每天跟她講御膳房的菜難吃?為什麼看到她的時候,想告訴她今天的衣服很好看?為什麼總想問她從前的事?
我能看出來江清晏的狡黠。提前備好的菜一定是她早就想吃的,我哭笑不得,就遂了她的願,給她做好。
父母常常不在家,我從小自己做飯,早就習慣了。她卻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炒菜時怕被油濺到,每次都要躲得遠遠的,卻還是會好奇地湊過來,為我沒有讀廚師技校惋惜很久。我看得出來她不好意思坐享其成,就讓她去做一些沒有危險的工作,剝蒜也好,擺盤也好,端菜也好。
直到我不小心看到她擺盤時在盤子上比劃黃金分割率,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喜歡看江清晏無憂無慮開心的模樣,所以我從不跟她講這個皇宮光鮮亮麗背後的岌岌可危。
我在她面前,總是忍不住粉飾太平。
知道她在後宮的日子艱難,我就常常去看她。有時候看完奏折已經到了深夜,又不敢再去打擾,隻好拉著別人問她今天過得好不好。上朝的時候總是在擔心,她這段時間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我不習慣對一個人日思夜想,我安慰自己,我隻是需要一個戰友。
直到那次安公公告訴我,她被花貴妃為難了。那天下著雪,路很滑。我一路小跑衝了過去,甚至忘了花貴妃的父親是手握兵權的花將軍。
她病了,我就在她的房間批奏折。
病人睡得不安穩,我的目光也很難放在奏折上。
我決定去北地時,她來勸我,我還是開心的,雖然我知道一定是別人叫她來的。
足夠了,本來也不該奢求太多。
我權衡了很久要不要帶她去,既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宮裡,又不忍心讓她跟著我天寒地凍路途坎坷。打聽到北地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平,我還是決定讓她留在宮裡,讓安公公替我照顧她,想來宮裡的人都會給總管太監幾分面子。
我想把她畫的畫帶在了身上,我以為她起碼不討厭我才會畫我,雖然寥寥數筆畫得很抽象,但我喜歡。
但她說那是安公公。
安公公就安公公吧,已經拿起來的東西,就舍不得放下了。
馬車翻下去之後她竟然跑出來找我。我原本是開心的,但侍衛告訴我江榮華失蹤了,我又覺得天塌了。
扮了很久的皇上,那是我第一次發脾氣。
還好她自己走回來了。我生氣又後怕,所以強行讓她跟我一起走,我不跟她說話,因為我怕我一開口,慌亂的語氣就暴露了自己兵荒馬亂的心。
她以為我被嚇傻了,安慰我的時候拍了拍我的手。
她的手太冰了,想來是在野外走了太久。我可以不跟她說話,卻無法控制自己不給她披一件衣服。
到底還是暴露了。
在糧倉裡找到江清晏之前,我腦子裡閃過無數種暴戾的想法,但在看到她的時候,卻隻想把她抱進懷裡,什麼也不管了。我忍了幾次還是忍不住對綁架她的人動了手,江清晏似乎也被嚇到了,我忽然又有點後悔,她會覺得我很暴躁嗎?
好在她應該沒有往心裡去,依舊和我插科打诨,頂著後腦勺的腫包,恢復了以往蹦蹦跳跳的樣子。但我還是覺得心疼,比我被刺傷時疼很多。我開始佩服她的自愈能力,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強大。
看到糧堆裡藏著的軍火,我大概明白了。
江清晏似乎被嚇到了,問我怎麼辦。
我看著她有些消瘦蒼白的臉說,回宮吧。
我躊躇滿志地來到這裡,最後草草收場,隻想帶她回到暫時安全的地方。
什麼真相,什麼是非,都不想要了。
我不想在虛假的世界裡,再讓她受到傷害。
回宮的路上我囑咐侍衛慢點走,我騙她說來不及趕回去過年了,她絲毫沒有懷疑,為什麼去的時候隻走了兩天,回去的時候三天還沒到。
因為我想和她單獨過春節,而不是讓她在宮裡陪著笑臉,看別人的臉色。
也許是因為上次的事受到了驚嚇,江清晏越來越喜歡發呆,或者隱晦地表達想回去的意思。我不知道怎麼幫她,隻能想方設法哄她開心,封她為位份最高的皇貴妃,讓安公公抱著猴子給她玩,或是帶她劃船。
我當然想讓她回家,讓她回歸自己的人生,自由自在地活著。我還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這樣每天能看到她的日子。
我感覺到了朝前不太平,我不知道這種不太平什麼時候會波及後宮。派去教她武功的那人是我千挑萬選的,武功蓋世。我早就知道她不會老老實實學武,當然我也沒指望她能學會什麼,所以我告訴那武師父,他日若發生意外,她的任務隻是保江清晏一命,無論如何都要帶她逃出去。
但她反客為主教起健身氣功,我是萬萬沒想到的。
我實在是哭笑不得。
在行宮的時候,我自私地想,如果永遠這樣也不錯。
但當我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湖邊看書,看著看著就走神,看向遠處的飛鳥時,又急著想帶她回去。
好在我們平安回來了。
我在圖書館醒來,什麼也沒想就跑到了隔壁學校的湖邊,橋邊圍著很多人,我猜肯定是江清晏在那裡。
她剛剛清醒,正捂著胸口咳嗽,聽得我心都要碎了。
我從人群裡擠了進去,把包從橋邊撿起來給她。我還是害怕,所以選擇了這種讓自己不至於尷尬的出場方式。
還好,她還記得我。
我習慣了她穿著淡青色或者淺藍色長袍的樣子,習慣了她披著齊腰長發,插著玉簪的樣子,我以為這樣的打扮極配她。
現在才知道,她扎著高馬尾,穿著紅色吊帶裙的樣子也一樣好看。
我依然依然喜歡看書,喜歡詩詞,喜歡畫畫,喜歡寫字,喜歡聽音樂。
隻不過,現在更喜歡兩個人一起看晚霞。
【番外 2:神祇】
吾乃王母娘娘座下神獸,後來厭倦了天庭的生活,於是自請下凡歷練,在人間已流浪萬年。
我已經可以化成人形了,但做人也沒有那麼好,我還是喜歡做貓。可惜我從前是隻黑貓,後來頭發全白了,就成了白貓,隻有頭上還留著一撮黑毛。
該說不說,是從前在天庭不小心被那三昧真火燒焦了。
我喜歡這個叫學校的地方,年輕的娃娃多,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娃娃們總是喜歡拿貓糧投喂我,我是要飛升的,怎可吃這些凡間食物?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娃娃拿著自己剛買的燒餅喂給我。
那燒餅太香了,忽然覺得飛升也沒什麼好,好像還是有燒餅吃比較重要。
這個女娃娃長得水靈,心眼也不錯,每天晚上十點多都帶燒餅給我。我出去遛彎時在隔壁院子裡遇到了另一隻貓,一個小伙子正在給它喂貓糧,我尋思著燒餅不比貓糧好吃?於是每天晚上帶半個燒餅給她。
女娃娃一開始有點怕我,後來不怕了,常常摸我的毛。老夫都活了一萬多年了,她還是像對待小寶寶一樣跟我說話,怪不好意思的。
後來,她給我起名,叫糖包。
要不是怕嚇著她,我非要讓她看看我的人身,讓她看看我這把老骨頭該不該叫什麼糖包!
但她不知道,常常一邊叫著糖包一邊幫我梳毛。
真是叫貓老臉一紅。
後來有一天她和幾個倒霉孩子一起把我抱走了,我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發現這幾個小子竟然把我閹了!!!
老子一個萬年老貓,竟然睡夢中被人給閹了。
奇恥大辱啊!
氣得我想撓那個女娃娃兩爪子,但看著她又白又嫩的臉,想著她天天給我帶燒餅,沒能下得去爪。
但老夫還是氣啊!氣得我一周沒吃她的燒餅,半個月沒理會她,一個月不讓她碰我。
一個月之後我原諒了她,因為燒餅實在是太香了。
唉!
女娃娃哪裡都好,就是有個不太好的情郎,哦,用他們的話說,是男朋友。這個男朋友醜人多作怪,脾氣還暴躁。女娃娃性子軟,常常一個人坐在湖邊,委屈了還會掉幾滴眼淚。
這些年輕人啊。
還好女娃娃想通了,找我罵了一下午的街,說自己鬼迷心竅了才會喜歡上那個爛人。我深以為然,照我看,她長得好看,人也好,完完全全應該找一個配得上他的人。
隔壁院子裡那個小伙子就很不錯,我去送燒餅的時候次次見到他。
可是這女娃娃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越發的喜歡獨來獨往了。以前她常常打扮得漂漂亮亮,跟她的朋友出門遊玩。現在啊,雖然還是漂漂亮亮的,卻一個人扎進圖書館,或者一個人在湖邊看野鴨子。
野鴨子有這麼好看?
一天下午,我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吵醒了,他們說有人落水了,我過去看熱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女娃娃渾身湿透躺在地上,周圍人忙活著想救她,我一抬眼看見黑白無常已經來了。
我說這小姑娘是個好人,能不能高抬貴手,把她留在人間吧,就當是賣我個人情。
老白說,她有一縷魂魄已經受損了, 不去投胎就隻能變成孤魂野鬼。
我說,交給我吧, 老夫修煉了這麼多年,這點法力還是有的。
我把她的魂魄引到了另一個空間,想著等修好了再接她回來就行。誰知道那個漏洞越來越大, 我一檢查才發現是我弄錯了。
本來想讓她換個地方當個太平盛世裡九五至尊的女皇帝享享福的,結果手抖把她放在了一個不得寵的妃子身上,吃不飽穿不暖地過了幾個月。
我急得團團轉,這可怎麼辦吶?
我想起來隔壁那個小伙子, 又怕他搞得更糟糕。
他是學什麼的來著?好像是歷史, 那他應該挺懂的吧?平時對那隻小貓也挺友善的, 應該是個好人。
對不住了小伙子,隻能麻煩你去陪陪那可憐的女娃娃了。
等你們修成正果,老夫會接你們回來的!
【番外 3:倒霉蛋】
大家好,我叫江清晏, 是個倒霉蛋。
我從小自認為與眾不同,後來發現我確實與眾不同。
我倒霉倒得出類拔萃。
我還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媽媽。
我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沒說什麼。
「我很」我媽確實跟他們不一樣。
我媽不一樣就不一樣在, 人家的家長是看孩子二十大幾還單著才著急。
但我媽,從我二十歲就開始急。我大學本科還沒畢業, 她已經想象到我讀博延畢並且嫁不出去的樣子了。
隻是礙於我的年齡和學業,她不能直接讓我相親, 但總會似有似無旁敲側擊地表達一番對我的擔憂。我媽覺得不正常,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何如此道心堅定,不入愛河。
其實我短暫入過,但入錯了。
隻不過我不敢告訴我媽, 我媽如果知道她最疼愛的女兒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受委屈,一定會讓 B 大的校園裡發生暴力事件。
知道我落水之後,我爸媽從遠在兩百米以外的商場趕到了學校,我這才想起來,我本來是要回家給我爸過生日的,中途被打了岔。
看我沒大礙, 我媽短暫地關心了我一下,然後敏銳地發現了蹲在我旁邊的齊牧。
……
今天是我的婚禮。
我在休息室裡坐著吹空調, 婚紗太厚了, 我被悶出來一身汗。
我爸臨時強硬地砍掉了送我入場並把我交給新郎的環節,我猜,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砍掉新郎。
司儀沒辦法,哭笑不得地跟我說,那就新郎全程陪同新娘入場吧。
齊牧惶恐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你看, 左邊第二張桌子, 那個禿頂的老頭是我高中班主任,」我用手捧花遮住自己的臉,偷偷跟齊牧耳語,「是不是跟安公公長得特別像?」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幾眼, 眼角染上了笑意,然後一手託著手捧花,偷偷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很慶幸他愛我。
我也在好好愛身邊的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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