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歲,看起來懵懂可愛。
丁溪以為我很喜歡這份禮物,於是乘勝追擊:「意意,你不是很喜歡姐姐嗎?」
她嬌聲引導我:「想不想姐姐做你的新媽媽啊?」
5
我確實是丁溪口中的「粉絲」。
丁溪演過一部少年熱血偶像劇,她在裡面飾演可愛活潑的女主,這部劇在小學生群體裡很受歡迎,我也毫不意外地成了丁溪的粉絲。
接這檔綜藝時,媽媽本來是有所猶豫的,是林芒阿姨提醒她:「這期節目嘉賓還有丁溪,意意不是很喜歡丁溪嗎?順便可以讓孩子去見見她偶像。」
媽媽這才答應。
綜藝錄制那天,媽媽特意帶我去了現場。
在正式開拍前,媽媽領著我到丁溪面前,禮貌地詢問:「丁溪老師,我女兒很喜歡你,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給小朋友一個籤名啊?」
一直以溫柔形象示人的丁溪,在鏡頭外卻一副冷臉,媽媽說話時,她甚至沒有正眼看著媽媽,卻打量著我的長相。
我被爸爸媽媽養得白白胖胖,但因為五官沒有長開,顯得稚嫩又土氣。
「你女兒的長相跟你一樣搞笑。」丁溪說,「想要我的籤名可以啊,市場價一萬塊一張。」
媽媽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一時愣在原地。
丁溪嗤笑一聲,她白了媽媽一眼,轉身跟她經紀人嘀咕:「什麼檔次啊,來找我要籤名照,她也配啊?」
現在,那個一萬塊一張的籤名連帶著照片都被丁溪雙手捧著獻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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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眸,正對上她討好又自信的眼光。
「之前有些誤會,希望小意別怪姐姐啊。」
她自信一張偶像的籤名照足夠討好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我盯著她看,嘴巴咧出一個笑,接過她的寫真集,翻到籤名照那一頁,照片裡的丁溪笑得美麗大方,看不出什麼刻薄惡毒的跡象。
在丁溪松了一口氣時,我叫來家裡養的金毛小狗。
當著丁溪的面,我撕了那張籤名照,拿在手裡揉搓成紙團,朝花園角落扔去。
小狗以為我在跟它玩扔球遊戲,它立刻跑上去,在角落裡嗅了嗅那個紙團後,卻嫌棄地用腳一踹。
小狗沒有叼起那個紙團就跑回我身邊。
我摸了摸小狗的頭,笑著對丁溪說:
「姐姐的籤名連狗都嫌呢。」
6
丁溪仿佛被水泥灌了滿臉,表情僵硬灰敗,大概沒想到我會如此羞辱她。
這還不夠。
「姐姐,你想當我的新媽媽對嗎?」
我一臉天真無害地看著她:「既然想當我的新媽媽,你就得對我百依百順哦,不然爸爸會生氣的。」
丁溪的雙手攥成拳又松開,她蹲下身,難堪的臉上扯出一個卑微討好的笑:「你想要什麼,姐姐都會給你的。」
「好啊。」我指了指角落裡那個紙團,「像小狗一樣,把那個紙團撿回來給我。」
「你!」
「我怎麼了?你不想做,多的是別人為我做哦。」
媽媽死了,跟丁溪一樣心思的人不在少數。
丁溪清楚這一點。
她隻能照做,跑到花園的角落裡,撿起那個有她自己籤名的紙團,然後到我面前,雙手奉上。
我滿意地看著她,稚聲評價:
「嗯,姐姐和我的小狗一樣聰明。」
7
丁溪離開顧家時,整個人氣壓極低,出門一見到經紀人,她立刻把手往她經紀人身上擦,一邊擦手一邊崩潰大叫:
「髒死了髒死了!那個死丫頭居然敢讓我去撿狗踹過的東西!她居然敢把我的籤名當垃圾扔出去!」
經紀人一邊忍受她的脾氣,一邊勸解:「那個小孩這麼沒有教養,顧屹樓一定會找個後媽管教她的,隻要你沉得住氣,顧家女主人的位置就是你的!」
「你知道嗎?顧屹樓點名要你當香城臺年末大戲《雪中殺》的女主!」
丁溪雙眼一亮:「真的?!」
「香城臺的高層剛剛親口跟我透露的,看來顧屹樓ŧŭ̀₄對你早有意思。」
丁溪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她瞪向顧家的豪華別墅:
「等我進了這個家門,看我不玩死那個小賤種!」
8
第三個來我家的是任寧寧,任寧寧是剛嶄露頭角的新人女演員,也是那期節目的嘉賓之一。
我記得她,是因為那天節目錄制現場,丁溪拒絕給我籤名後,媽媽就讓林芒阿姨先帶我回去。
我上車之前,任寧寧看到了我,她上前摸摸我的臉頰,笑著誇我好可愛。
得知我是舒姐的女兒後,她給了我一顆棒棒糖。
我還記得那顆糖是草莓味的。
任寧寧走到媽媽的遺像前上了一炷香,她眼睛紅腫,像是哭了一整晚沒能消腫的模樣。
「顧先生,舒姐生前很照顧我,所以這件事我一定要做。」她走在爸爸面前,遞過來一個 U 盤。
「我這裡有那天整場綜藝的錄制花絮,如果可以,希望這段視頻能成為證據。」
U 盤裡的視頻被投到客廳的電視上,四個小時的內容,鏡頭聚焦的人物是任寧寧。
這是任寧寧的站姐給她拍的綜藝路透,站姐跟了節目全程。
雖然鏡頭一直跟著任寧寧,但在遊戲環節也帶到了其他人,並且錄下了當時所有聲音。
「歡迎我們本期的嘉賓舒雲清舒姐!」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媽媽走進畫面裡向觀眾打招呼。
媽媽上場之後,主持人立即說:「好,這期的節目嘉賓介紹完畢。」
「等一下,是不是漏了一個人?」
媽媽從角落裡,把任寧寧推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讓任寧寧能被鏡頭掃到,主持人這才接話說:
「忘了還有我們的寧寧也來了。」
不管主持人是不是在開玩笑,任寧寧作為一個新人,第一次上綜藝就被主持人在介紹環節故意漏過,任寧寧的尷尬顯而易見。
後面 20 分鍾的錄制,主持人一直在跟丁溪和齊遠州互動。
任寧寧仿佛空氣一般插不上一句話,甚至還成了齊遠州的調侃對象:
「寧寧怎麼不愛說話啊?聽說你營銷自己是小丁溪啊,現在丁溪本人就在這裡,怎麼不敢站到丁溪旁邊來了?」
任寧寧和丁溪都是清純少女的形象,走的路線也相似,隻不過丁溪是任寧寧的大前輩。
齊遠州的話讓任寧寧不知所措,丁溪則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任寧寧。
這時媽媽的聲音傳來:「別為難小孩兒了,我站在丁溪大美人旁邊行了吧?」
媽媽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但勝在耐看,她是喜劇電影裡的黃金配角,也從不靠長相博眼球。
她站在丁溪旁邊,本意是想迎合節目效果把丁溪襯成大美人,也讓任寧寧能避免尷尬。
沒想到適得其反,跟處處都是心機打扮的丁溪相比,媽媽反而多出一種具有親和力的美感與韻味。
那位拍攝的站姐感嘆了一句:「哇,舒姐居然一點不輸啊!」
現場其他工作人員的反應也騙不了人。
以至於這段之後,丁溪肉眼可見地沒興致,節目組和主持人都得哄著她。
而媽媽也因為照顧任寧寧,成了這期節目嘉賓食物鏈的底端。
節目的其中一個遊戲設定在泳池旁,隻要遊戲輸了就得接受下水懲罰。
媽媽贏了遊戲,在遊戲尾聲,齊遠州卻忽然大笑著從後面把媽媽推進了泳池裡!
看到這裡,我和爸爸的瞳孔同時一縮!
下水這一段,不僅節目裡沒播,電視臺的導演和高層在接受警方問詢時也一句沒透露!
9
「我頭有點暈。」
媽媽的聲音在鏡頭外響起,這時,任寧寧正被導演組的另一個遊戲環節控制在鏡頭前。
所以站姐的鏡頭也全是任寧寧,但攝像機錄下了旁邊媽媽的聲音。
「好像有點低燒。」媽媽的聲音明顯變虛弱了,「要不後面就不錄了,我怕感冒加重回家傳染給意意。」
「我問了導演組,後面的遊戲很輕松。」
林芒的聲音傳來:「如果罷錄會得罪電視臺,到時候恐怕得讓顧先生來說情。他現在在國外拍戲,分身乏術,雲清,你確定要用這種小事來麻煩他嗎?」
顧屹樓在電視前攥緊了拳頭,臉色蒼白下來。
到了最後的遊戲環節,媽媽和丁溪、齊遠州分在了一組。
丁溪前面做遊戲全部輸了,她必須挑戰更高難度的遊戲才能贏下比賽。
而這個高難度遊戲就是從滾動的大黑球下奪下玩偶。
「這種遊戲我做不來的,我有巨物恐懼症。」丁溪對著導演組撒嬌,「那個球那麼大,我害怕。」
導演趙朋就出主意說:「可以讓你的組員代替你。」
齊遠州很會憐香惜玉:「舒姐,那就你來吧?」
媽媽搖搖頭,正想拒絕,導演組直接宣布遊戲開始。
先上場的是齊遠州,他是個年輕的男性,在這種遊戲裡本身就有體力優勢,於是他很快就拿到了玩偶,看起來很輕松。
而媽媽上場時,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顆大黑球滾動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低燒狀態下的媽媽在跑道上奮力奔跑,在靠近玩偶時,那顆大黑球迎面朝她撞來,她整個人幾乎被彈了出去,砰地摔在地上!
導演在場外大喊:「遊戲還沒有結束!拿下玩偶才算贏!」
齊遠州大聲起哄:「爬起來啊舒姐!你不要讓我們組輸了遊戲啊!」
丁溪柔柔弱弱的聲音也說:「舒姐,要是輸了遊戲我會很傷心的。」
媽媽被現場所有人逼迫著重新站起來,她再次起跑,又再一次被大黑球砸得摔在堅硬的跑道上。
鏡頭裡,她爬起來時,胳膊肘紅了一大片,媽媽在 ICU 拔掉儀器時,胳膊肘同樣的位置,紅了的那一大片已經變成了發黑的淤青——原來那些傷口,是這樣摔出來的。
沒有人叫停這場遊戲,所有人都在起哄,隻有一道聲音傳來,是任寧寧說:「林芒,你快叫停這場遊戲啊!舒姐摔了好幾次了!」
林芒冷漠的聲音傳來:「這是遊戲,舒雲清她玩得起。」
滾燙的淚水籠在我的雙眼前,我感到爸爸的身體在顫抖,他似乎在跟視頻裡的媽媽忍受著同樣的痛苦與折辱。
媽媽第五次摔倒時,那顆大黑球從她身上碾壓了過去。
這就是電視臺剪進節目惡搞的那段。
齊遠州大喊:「你害我們輸了遊戲,你活該!」
丁溪小聲抱怨:「真沒用啊。」
節目錄制尾聲,導演喊 cut 後,已經摔得渾身狼狽明顯是吊著一口氣強撐的媽媽踉跄了一下,哇地吐出一口血,直直倒在了現場。
林芒不緊不慢地扶起她,一通 120 的電話,在她手裡打了五分鍾才撥出去。
10
4 個小時的視頻播放完,我已經泣不成聲。
顧屹樓還算冷靜,他失神了許久,仿佛魂魄被撕碎過一回。
良久,他抬眸對任寧寧道了謝,謝她來告知當日的所有真相。
電視臺銷毀了花絮,當時警察出面,都被電視臺以花絮丟失為由糊弄了過去。
剪輯師和導演守口如瓶,沒有一個人透露媽媽在最後一輪遊戲時已經低燒恍惚,也沒有人出來解釋那顆滾動的大黑球為什麼到媽媽時會忽然加速。
有了這段花絮做證據,爸爸本可以用相對溫和的手段送那些人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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