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我良心發現,拿著白藥去柴房想偷偷放人,卻被早已脫困的蕭楠捂住口鼻抵在牆上一頓恐嚇教訓。我後腦磕在牆上疼出了眼淚,蕭楠卻以為是他嚇到了我,忙不迭地又哄又勸。
那時我隻十二歲,尚且不通情事,隻覺蕭楠眉眼英俊,很是好看。但這個有著明朗笑臉的少年很快消失了,都沒有跟我道別,就不再來沈府找我了。
四年後,他忽然再次出現在大豐,在街上蓄意惹得我生了一整日的氣之後,莫名其妙做了沈府的馬夫。二十二歲的蕭楠比四年前更為奪目,他教我騎馬,教我獵狐,哄我夜半出府,哄我偷瞧禁書,然後他再次消失,留我一人應對失貞有孕的爛攤子。
我思及前事,惱怒地一把推開蕭楠。
蕭楠怔了怔,看著我道:「我知道你……」他似乎千頭萬緒不止從何處說起,頓了頓才道,「八年前我輕狂叫囂著要救烏恩出來,但花了一個多月沒能進去皇宮,」他眸色轉沉,「卻得知了大豐皇帝迎娶乞顏部公主為後的消息。我這才知道大豐皇帝何其陰險無恥,他先娶的烏恩,卻隻封嫔位,他騙了父王,羞辱了我們古斯部!乞顏部公主封後當日我收到父王戰死的傳信,待我返回古斯,我的族人幾乎被他們屠盡,我帶著殘部在蒙兀各地奔逃抵抗,我用了三年時間收攏舊部吸納新族重建古斯部。」他冷笑一聲,「四年前,乞顏部自以為一統蒙兀,急不可耐地要跟大豐開戰的時候,我古斯部早已成為了更北方的頭狼。乞顏王不知道大豐皇帝的可怕,他必定會輸,隻要他們開戰,我就有機會奪回我的家園。」
「可是四年前齊豐幾乎屠滅了整個蒙兀的戰力,你如何奪回…...」我忽然反應過來,「齊豐大勝後曾將諸多被乞顏部屠戮的小部落首領封王,你是其中之一?」
「是,」蕭楠眸色沉沉,「也不是。齊豐將整個蒙兀變成一盤散沙,指甲大的地盤就封一個王,我是其中之一,但我更是原古斯部和新古斯部的王。」他看著我,「也就是你們大豐人口中的東胡王。」
我大驚,「你是東胡部的王?將大豐三十萬兵馬困殺在蒼狼山的,是你?」
「四年前先將蒙兀十七萬兵馬屠盡在大豐邊城的,」蕭楠盯著我一字一句,「可是你們大豐的皇帝,隻準你們大豐人殺我們,就不許我們蒙兀人報復麼?更何況,這次是齊豐挑起戰端,徵戰蒙兀。」他越說越窩火似的,「你憑什麼怪我?」
我愣了一瞬,沒好氣,「你東胡王用兵如神,誰有膽子怪你?不怕丟了性命麼?」
蕭楠一時更惱,「你寧可死也不肯跟我走是不是?」
我被他氣得說不出話,緩了片刻才瞪著他道:「你知道我在沈府的日子為何比婢女還不如麼?」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因為我娘是蒙兀人,是先皇賞給沈太傅的小妾。我厭惡沈太傅忠君愛民的大道理,他隻忠君王之術,隻愛民眾盲從,虛偽可笑。」我冷笑一聲,「亂世相爭成王敗寇,我怪不著你。但我厭惡打仗和殺戮,若非戰禍,我娘不會被擄至大豐為奴為妾。」
「戰事是齊豐挑起的!」蕭楠立刻急道,「你……」
我沒好氣,「我知道!我是說日後請東胡王莫要跟齊豐一樣輕易動兵!你們皇孫貴胄骨頭痒了想打架,自己扛著刀劍去互砍,別總拿著別人的性命糟蹋!」
「好!你跟我走,我就聽你的。」蕭楠高出我一頭,居高臨下地瞥著我,「否則我可未必管得住自己,我們東胡族人,也是熱血好戰的。」
「說得就跟你能帶的走我一樣!」我越發惱火,「現在齊豐要殺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你一個東胡王在大豐皇宮亂竄,你腦子進水了?!你趕緊走!別連累我和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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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蕭楠哼我一聲,「做了我的女人,你還敢跟別的男人!」他猛地逼近我,一臉兇橫,「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嫁給齊豐?!」
我惱怒不推開他,「那你呢?你為什麼又忽然消失?!八年前你是因為有滅族之禍,那四年前呢?!四年前齊豐忙著屠戮乞顏部,你不是要趁機渾水摸魚漁翁得利麼?你不是要韜光養晦暗中蓄力麼?你不是要招攬部族奪回家園麼?!你東胡王有這麼多事要做,你怎麼會有闲心來大豐王城?!」
蕭楠一急就臉色漲紅,「我來找你!」
「哈!」我極盡嘲諷地指著他,「那你不是個昏君就是個蠢貨!」
「你……」蕭楠氣惱地瞪我,努力吸氣平息怒火,「齊豐殺我父王辱我幼妹,我必要殺他。」他看著我,「我承認我四年前來大豐王城是為如今的刺殺布局,但我也的確是來找你的!我想把你帶回蒙兀!」
我用力推開他,他握住我的雙肩定要我聽他說:「其實從八年前……八年前你才十二歲,弱得像棵誰都能踩死的小草,膽子卻大得令人惱火!你耍了我那麼多次,我竟然沒有動你!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古斯部剝光一個男子的衣衫是何等羞辱?!你知不知道我們古斯部是月下定情?!」
我掙脫不開他的手,惱火地踩他的腳,「八年前你就喜歡我了?!你騙誰呢?」
「那時我沒覺得我多喜歡你!」蕭楠惱火地躲開我的腳,見我抬頭瞪他,便瞪回來,「但是我回去之後總是想起你的眼睛,明亮得就像蒼狼湖裡的月亮,有時溫柔,有時氣惱,有時會蒙著一層水霧,讓我心疼。那四年戰火之中我無數次想起你的眼睛,等我的新古斯部足夠強大之後,我便打定主意要讓你做我的王後!我本就是來帶你走的!」
「那你為什麼扔下我自己離開?!」
「因為我的人出了紕漏,中了齊豐的圈套。那時齊豐的大軍與乞顏部激戰,我樂得看他們狗咬狗,就吩咐隱匿於更北方的新古斯部兵馬躲得遠遠的,然後我趕來大豐收買朝臣,安插刺客,我本想等他們兩敗俱傷之後殺出來奪回家園,」蕭楠看我一眼,「但是我手下將士一時衝動露了行跡,他們被齊豐引蛇出洞卷入戰火,所以我急著趕回去,那時我不確定新古斯部會不會重蹈四年前的覆轍,我不能帶你回去。所以我讓你等我,我本以為我很快就能來接你,可是齊豐很難對付,我們雙方斷斷續續又打了四年,所以直到如今我才……」他眸中愧悔惱恨,猛地逼近我,「我剛走一個多月你就入宮了!為什麼要入宮?!為什麼不多等我半個月?!隻要多等半個月我的人就會來接你!我給你寫了那麼多書信,你明知道多等我半個月我就會派人來接你!」
「因為你的書信被我嫡母發覺後就再也不會直接到我手中!因為我從未收到過你讓我等你的書信!因為你那些該死的書信都成了我嫡母威脅我和我娘的利刃!」我看著他惱聲,「因為本該入宮的沈府嫡女與人私通被我爹察覺,而失貞入宮會被賜死!因為我的嫡母用我娘的性命逼我說自己是處子之身,甘願代替嫡姐入宮為妃!因為我爹覺得隻有嫡子、嫡女才應該被當做人對待,因為他們本就是讓我入宮送死的!因為我未嫁之身懷有身孕,留在沈府也隻有死路一條!!」
我氣惱之下聲音越來越大,蕭楠著慌地來捂我的嘴,「你小點兒聲……啊?!」
我一口咬在他手上,狠狠用力,蕭楠悶哼一聲便不再動,我咬了半晌,勾起眼尾瞧他,他悶聲:「出氣了麼?出氣了就別嚷了,我還得留條命帶我兒子回東胡部。」
我憤憤,「憑什麼說齊灏是你兒子?他是齊豐的兒子!」
「哼,老子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還怎麼救你們出去?」蕭楠橫了一句便沒有再跟我鬥氣,隻沉聲,「你這個月保住自己就好,灏兒交給我。」
「不成!」我平復情緒看著蕭楠,「你東胡王再威風也是在蒙兀,這裡是大豐皇宮。你不了解齊豐,他既然起疑,那灏兒身邊必定被無數雙暗處的眼睛盯著,你不能出現在灏兒身邊了,齊豐確認灏兒不是他兒子之前不會殺他,但是你,他不必顧慮。」
「若我不在灏兒身邊,如何防得住旁人害他?!」
「防不住也比你出現要好,」我沒好氣,「現在要害他的人是太子和夢妃,若你再出現,那要他命的就是齊豐了。」
6.
那一晚我與蕭楠不歡而散,我略提了提我原本安排的弑君法子,「色誘」二字一出口蕭楠就暴怒,根本就沒給我機會說清誰來色誘如何色誘,我本就對他有氣,幹脆由著他圍著我繞圈砸牆。
細蕊費心找的藥本是要用在夢妃身上的,色誘齊豐自然要先皇後出馬,隻不過齊豐風月事玩兒的花哨,一龍雙鳳他提過幾遭,都被我壓著惡心假作嬌羞地避開了。
我清楚齊豐對先皇後的痴迷,迷情的藥齊豐本就在用,細蕊手上的不過多加了味料讓他更沉迷些,隻要讓齊豐和夢妃吃下迷情藥,我在最初的時候敷衍一二便不必靠近,等到藥效最強時,我有六成把握得手。
我看著蕭楠怒火滔天卻不能大吼大叫的樣子很覺解氣,但卻不料這個莽夫東胡王竟敢在大豐皇宮如此大膽。
細蕊肯定不會把藥給蕭楠,但我委實覺得蕭楠必定用過了藥才來的,他在坤寧宮折騰到將近卯時才放過我。
我手足發軟地瞪著他說了句齊灏這邊由我安排,他哼了我一聲便蹿出了窗外。
蕭楠刺殺齊豐的網已經布好,若是此時讓他護著齊灏,容易露出馬腳被齊豐察覺不說,還很容易讓齊豐利用齊灏的安危引蛇出洞。
一旦露出些不妥的端倪,在這以齊豐為君的大豐皇宮,我不覺得齊灏活下去的幾率會超過三成。
蕭楠聽進去了我的話,但他仍然生氣。
我亦是惱怒,我不明白這麼個二傻子一般的東胡王是怎麼在戰場上讓齊豐損兵折將的。刺殺在即,他即便不放心我和齊灏也可以暗中安排人照應,他根本不必自己冒險留在大豐皇宮,可這個死腦筋的東胡王不趕緊滾還要跟我吵架,我覺得東胡族人真是瞎了眼才攤上這麼個王。
我對蕭楠的氣還沒消,齊灏就又來氣我,他因蕭楠被調去宮城外圍跟我哭鬧,結果恰好被齊豐瞧見。
齊灏如今頗有些窩裡橫,跟我大肆哭鬧,一見齊豐就不敢吱聲了。我看他被齊豐訓斥得有些可憐,就給他備下了些冰乳酪,想著等他怄氣回來哄一哄他。
那個驚慌失措的小太監衝進坤寧宮哭喊二皇子落水時,我正跟細蕊商量乳酪中要加多少糖才好。
我在芙蓉池邊抱著齊灏冰涼的小身子哭叫他的名字,卻始終沒能聽見他再叫我一聲母後。
盛怒的齊豐趕到之後就將齊灏從我懷中搶走查看脈息,怒吼:「你定要在灏兒身邊安插人,就是為了害死他是麼?!」
我看著齊灏蒼白的小臉輕笑,「那皇Ŧũ̂₂上扣住所ṭûₔ有太醫,又是為了什麼呢?」
齊豐愣住,大怒,「你說什麼?!朕扣住太醫?!」他怒吼,「二皇子是如何落水的,給朕查!還有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朕叫過來!」
齊豐沒能因齊灏的死遷怒沫兒,因為同時落水的齊明還活著,五歲的孩子認得出將他們推下去的人,那是齊豐安排在他們身邊的人。他也記得太子跟齊灏說,今日齊灏必須將父皇所賜的東珠還給他。
而太醫遲遲不來則是因為去傳召的宮人都莫名失蹤,太醫院並不知道宮中急召太醫。
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夢妃和太子,因為齊豐未曾下令徹查。
齊豐為齊灏做了一場小的法事,遺體裝在小小的棺椁中便下葬了,沒有入皇陵。
太子還是太子,夢妃還是夢妃。
我沉溺喪子之痛,日日將自己困在坤寧宮,齊豐來勸慰過一次便不再出現,直到宮變那日。
齊豐手持長劍,龍袍染血地走向我,「皇後,整個皇宮隻有你這坤寧宮無人放火無人刺殺,朕來避難了。」
宮中大亂,隻有齊豐身邊侍衛眾多,生死一線之時,隻有太子和夢妃被侍衛護在齊豐身後,其他皇嗣和嫔妃的生死已被放棄。
八歲的太子似是受了驚,緊緊握著一把有他半人高的長劍不肯撒手,夢妃牽著太子的一隻手,倒是沒什麼驚慌之色,隻是臉色蒼白得厲害。
齊豐並不去安撫他的嬌妾愛子,隻從容地接過我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笑道:「如玥,灏兒還不滿五歲,你竟當真舍得?」
我也笑道:「皇上舍得,臣妾就隻好舍得了。」
齊豐凝眸看我,「灏兒究竟是不是朕的兒子?」
「無論是不是,皇上都是舍得拿他當靶子,替太子的帝王之路掃除障礙的。」
齊豐似笑非笑,「皇後這是什麼話,太子已是太子,日後登基順理成章,何須朕替他掃除什麼障礙?」
我一笑,「先皇後出身乞顏部,四年前兩國開戰,此後朝中諸多迂腐老臣要求廢太子的奏疏就沒斷過,其中尤以沈太傅及其嫡子沈聰的言辭最為激烈。皇上在齊灏出生前,就想好了要將他派什麼用場了,所以我從不擔心皇上會為了一個寵妃廢後,因為齊灏必須得是嫡子才能有用。」
齊豐唇角微挑,「哦?」
「皇上嚴格查問太子的學業騎射,卻對齊灏十分寵溺,他對太子無禮,搶走獨屬儲君的東珠皇上都蓄意縱容,」我看著他,「齊灏身邊的宮人挑逗齊灏的奪嫡之心,這是皇上的授意或暗示,臣妾兩次求皇上放齊灏去北境當個闲散藩王,可是皇上始終不允,所以皇上是鐵了心要讓沈府為著齊灏參與奪嫡。」
齊豐清雅的眉眼笑意仍在,但卻泛出若有若無的寒意,「皇後多心了,太傅是三代帝師,朕豈會如此設計恩師?」
「先皇後是皇上此生摯愛,皇上近乎滅了她全族,恩師又算什麼?」我看著齊豐,「四年前,皇上可以將乞顏部養肥了再殺,那麼如今沈氏也是一樣,先挑起齊灏的奪嫡之心,等沈府這些死都不肯讓太子登基的老頑固成了死忠的二皇子黨,一個謀逆的罪名安下去,一了百了,幹淨利落。」
齊豐嘆口氣,「如玥,過慧易夭,有些話若宣之於口,就很可能斷了自己的活路。你一個沈府庶女,如今高居皇後之位,你還有何不足?隻要你聽話,太子在朝中站穩腳跟之後,朕原本也不會殺齊灏的。」他看著我,「隻要他當真是朕的兒子。」
我去接他手中長劍,但卻接不過來,便松開手。
齊豐抖落長劍上的血跡,「但你寧可設計齊灏溺水而死也不讓朕查,這說明他的確不是朕的兒子。」他抬頭看我,「若齊灏當真是他人之子,那宮中流言多半為真,也就是說,你入宮前便已不潔了。」他眸色幽暗,「若是如此,你承寵之日怎會落紅?齊灏的血跡又怎會跟朕的相融?」
我餘光瞥著劍刃寒光對他笑,「臣妾一個卑賤庶女,一直都是個詭計多端的性子。落紅可以刺破肌膚作假,滴血驗親更是市井花招,將白帆藏於護甲加入水中,莫說是和齊灏了,皇上就是和一隻千年老鱉滴血驗親,那也是一家子。」
齊豐眸中驀然轉寒,長劍猛然刺出,我失聲尖叫,卻被一隻手一把拉入懷中。
蕭楠一刀挑飛齊豐的長劍,先低頭氣我,「還讓我走,我走了你不就被殺了麼?哼!」又抬頭斜睨齊豐:「大豐皇帝,替我養兒子是你的福分。」
齊豐沒有動怒,隻盯著蕭楠一笑,「果然是灏兒身邊的那個侍衛,」他看我一眼,笑道:「原來要刺殺朕的和與皇後有私的是同一人,如玥,你真是從不令朕失望。」他看著我,「先皇後出身乞顏部,朕就是對外族女子為後的弊端深有體會才立你為後,想不到太傅之女,竟還是跟蒙兀人糾纏在一起。」
蕭楠的人已經將齊豐和十幾名宮女、太監圍住,但齊豐卻神色清寒語聲平靜。
我意識到不對,急忙推開蕭楠,「有埋伏!你快走!」
話音未落,坤寧宮窗扇上的雙角四宛菱花中暗箭盡出,悉數對準我和蕭楠。
蕭楠十八歲那年武功就很好,但是腦子不行總著我的道;四年後還是容易上我的當,但是武功已經可以補足了;如今,他帶著我躲暗箭的速度,已經足夠晃得我頭暈眼花,無暇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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