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主見面的這天終於還是來了,我獨自坐在餐廳外的輪椅上平復著心情。
原本打算等會兒要是打不過女主,我就開著新款遙控輪椅跑路。
可禮堂外這兩層高的臺階直接讓我精妙絕倫的計劃胎死腹中。
什麼高檔餐廳連快速通道都沒有!
禮堂外三兩人群經過,我像是與豪華宮殿門口格格不入的醜角,茫然又無措地呆坐在輪椅上,被迫接受著人們投來的或憐憫或探究的眼神。
兩個高大的西服男子卻突然出現在我身旁,其中一人彎下身低聲詢問我:
「夫人,需要我們帶您上去嗎?」
語氣裡的小心謹慎與魁梧的身形十分不符,我多半猜到了是林默川的手筆。
這般謹慎的語氣不用想就知道這種話他們是萬萬不敢在真正的僱主林默川面前說的。
「林默川遇到這種情況也會讓你們幫忙嗎?」
「不會,老板外出都會提前通知地方準備好通道。」一人回復道。
「老板一般也很少外出。」另一人補充道。
被他們抬上禮堂後,我向他們道完謝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女主,而是先找了餐廳的經理。
職業裝的女人對我提議的「修建殘疾人快捷通道」表示理解與感謝,並為他們前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我的不便前來幫助而道歉。
不愧是每天與各類上流人物打交道的經理,一整套言辭快速又恰當地安撫好了人,還提議為我們今天的晚餐買單。
這可不是我欺壓打工人,買單這事是女主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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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是如何在偌大的餐廳發現角落裡的我與經理,並且精確無比地找到了我,還正好在經理說她為我們免單時突然冒頭應下了這事。
「你怎麼才來啊,我真的要餓死了啊!」
等菜期間,安水水已經在我對面說了不下五遍這句話了。
我酌了一口清茶,淡淡道:
「抱歉,腿斷了,上不來樓梯,」
主打一個真誠。
安水水的表情凝滯了,我看著她眼底的光閃了又滅,滅了又閃,一副愧疚著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想到她在睡前來一句「我真該死啊」,我真的要憋不住笑了。
「抱歉……我以為你偷了你老公輪椅出門……」
誰家好人偷輪椅出門啊,我真的憋不住了,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清茶嗆入喉管,我用咳嗽掩飾笑意。
她焦急地站起身來拍打我的背脊,嘴裡還一邊嘀咕著「這個世界怎麼回事,怎麼女配不僅沒逃婚還斷腿了」。
我當即便警覺起來,安水水果然是來自異世界的人,腦海裡的那段劇情沒錯。
待我們兩人重新入座,此次約談的正題才真正開始。
雖然覺得安水水和我設想中的精明女人偏差有些大,我垂下的右手還是虛虛放在輪椅的控制板上,時刻準備逃走。
「那個……你有錢嗎?」
高手過招都是打直球的嗎?
我繃直身體,沒有直接回應:「這要看你能不能治好林默川的腿。」
她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和誰交涉著什麼,卻聽不見一點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給予我肯定的答案。
「可以,」她頓了頓,又面容堅決地加上一句,「但這期間需要包飯。」
「成交!」
5
與安水水那邊交接好後,我面臨的問題變成了如何讓林默川接受有人能治好他的腿這件事。
傳聞中的他十分厭惡別人在他面前提到任何有關「腿」的事,那些打著能治好他腿名號卻隻能讓他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的事也不在少數。
有著劇情的輔助,我自然十分確信安水水能治好他的雙腿。
可對於不知道這一切的林默川來講,我若貿然提出想必也與從前那些並無不同。
電話那頭的閨蜜對於我的糾結表現得十分詫異,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你什麼時候對林默川這麼上心了?之前讓我叫車逃婚的是誰?」
我一時頓住,半晌才試探性地從喉嚨裡擠出一句:
「因為……突然發現他人還挺好……雙腿殘疾還挺可憐的?」
我弱弱地開口,卻隻聽到聽筒那頭的沉默。
「明天上午十點,城西的廟門口等你。」
「為什麼?」
「我懷疑你被他下了降頭,請主持給你去去晦氣。」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閨蜜憤然吐出的話語讓我陷入了沉思。
我為什麼會對林默川如此上心,明明前不久還計劃著逃婚,甚至為了躲避和他接觸不慎從二樓摔斷腿。
可這幾日我卻整日為了他的事轉悠,居然還生出了覺得林大當家可憐的可怕想法!
「我一定會準時去的。」
掛斷電話,我明明想要深入去思考我會對林默川如此關心的原因,仿佛鏽鈍了的腦子卻怎麼也無法運作。
像是被人下了不可深思的禁錮一般,任憑我頭痛欲裂卻仍無法得到一絲一毫的訊息。
我意識到這或許是世界針對我。
又或者愛上林默川是在劇情線被我改變後,世界強加在我身上的設定。
女主女配的劇情線紊亂,因此我將承擔女主陪伴在男主身邊並愛上男主的設定。
多麼可怕的世界啊,輕而易舉便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一個人的人生。
撕裂般的頭痛幾乎將我壓倒,我卻仍不死心想與它分個勝負,自虐似的明知就算這樣也得不到答案卻依舊在腦海裡找尋,企圖發現些什麼。
臥室門被大力撞開的時候,我在記憶裡看見了躺在病床上面容蒼白的男孩。
林默川的輪椅過來時,我已然有些恍惚,坐在飄窗前搖搖欲墜。
「看著我!明念!看著我!」
他的聲音沒有了過去的從容矜持,顫抖的聲線下是我未曾聽過的慌張。
可就是這顫抖的聲音穿過了混沌的思緒,找到了不知歸處的如飄萍的我,將我引回現實。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明,林默川焦急的眉眼出現在我眼前。
他一定知道些什麼,我幾乎在瞬息間便作出了判斷。
因為我觸碰到了那處禁錮,所以能不偏不倚地在這個時候推開房門禁止我看到更多。
女主安水水來自異世界,有不知名的金手指輔助她,連林默川也知道比我更多的有關這個世界的信息。
隻有我被突然塞進腦子裡的逃婚的劇情搞得緊張兮兮,如履薄冰,深怕一個錯誤便變成劇情裡悲慘的結局。
到頭來,隻有我什麼都不知道,誰也不想我知道。
劇烈疼痛後的悲傷與莫大的委屈席卷了我,我看著雙眸泛紅的林默川,突然覺得好笑。
覺得這種人可憐,不如先同情悲慘遭遇的自己。
「別碰我,」我揮開他的手,話語抑制不住地惡毒,「為Ṫù⁰了讓我和你在一起不惜修改我的記憶,你是有多缺愛?」
像是投入深潭裡一塊細小的石子,被吞噬進長久的沉默。
話一出口,我便覺得後悔了。
是我賭氣似的將錯誤全歸到了林默川身上,哪怕我知道這可能並不是他的錯。
我感受到心中泛起的愧疚,突然又質問起自己:
這份愧疚是屬於我自己的情感的嗎,還是劇情加在我身上的?
我竟然已經到了連人類最簡單的情感都無法確認是否是自己的程度了,竭力壓下心中的煩躁,我還是準備向他說一聲抱歉。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他悲怯的質問堵在喉頭。
「明念,你以為你對我的愛是因為劇情嗎?」
「你認為……這些都是假的,對嗎?」
那一刻,我看到了從他眼眶滑落的淚水。
6
我已經連續五天沒有見過林默川了。
那天爭吵過後,他像是刻意避著我似的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關於那隱含著哭腔的兩句話,更是一句解釋也不曾有。
我想知道他到底隱瞞了什麼,被遮掩的記憶又是些什麼。
冥冥中有種預感,那日在記憶裡見到的身影模糊的小男孩將會是一切的突破口。
從林默川這邊找答案看來是行不通了,剩下的突破口便隻剩下擁有金手指知曉劇情的女主安水水了。
因為一直沒想好怎麼和林默川提治腿的事,在餐廳吃完飯後還沒有和安水水聯系過。
她得知我要和她見面的消息時顯得有些激動,張口就報出了幾家本市最難預訂的私房菜館。
我沉默,然後告訴她預算不足隻能去咖啡廳喝點下午茶。
一頓拉扯,總算是在當天下午見到了穿著工服的女主。
「這是什麼新時尚嗎?」
「這是我在附近快餐店打工的衣服。」
我盯著不停往嘴裡塞小蛋糕的女主,懷疑這個世界也把女主的精明設定修改了。
嘆口氣,我開門見山地挑明了安水水的真實身份。
「你來自別的世界對吧。」
安水水鼓動的腮幫停下,從甜點中抬起頭,無辜的圓眼望向我:
「你怎麼知道?」
我聽不出她平淡聲音裡的喜怒,隻是坐直了身子,將自己突然得到了一段劇情的事簡短地解釋了一番。
安水水也放下了手裡的蛋糕,像是第一次見面那樣嘴唇開合卻什麼都聽不見。
或許在和她的金手指交談,我猜測。
我靜靜端起拿鐵喝了一口,沒有打擾她。
綿密的苦澀在嘴裡蔓țŭ̀₎延,我不適地皺眉,又往裡丟了幾塊方糖。
「你和我說這個,是想知道什麼嗎?」
安水水坦然地問道,絲毫不介意身份被發現的樣子。
「如果我生活的世界真的是一本小說……」我頓了頓,竭力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我想知道大致的劇情。」
「這不是什麼難事,隻是現在故事的走向已經遠遠偏離原劇情,就算知道也沒什麼參考性了。」
「是因為我逃婚導致的嗎?」
「也不能這麼說,」她停頓了一會兒,而後一臉嚴肅地補充道,「從一開始,你的人設就和原作表現得不一樣。」
接下來的話幾乎讓我震驚到忘記了呼吸。
安水水告訴我,劇情裡的我是個囂張跋扈的千金小姐,盡管有個還算過得去的家庭背景,實際上卻是一個父嫌母不愛的角色。
我本應是充滿了負面設定的惡毒女配,因為不被父母重視,所以被輕易地推給人人畏懼的林默川。
因為從小性格惡劣,所以遭遇落魄後身邊盡是落井下石之人,無人伸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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