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到底是比配點要寬敞許多,待夏日裡也會涼快一些,不會那麼悶熱。”蕭錦琛坐在主位上,目光在精致的博古架上一掃而過。
舒清嫵點點頭,卻是問:“陛下,臣妾聽聞早年在春末時御駕便會親臨玉泉山莊,今歲可還要去?若是去了,可也得帶著臣妾。”
玉泉山莊距離盛京快馬隻有半日路程,距離很近,因著在玉泉山腳下,又守著漣漪湖,夏日時節當真是涼爽宜人,比狹窄逼仄的長信宮要更適宜居住。
景祥二十年先帝重病,隆慶元年蕭錦琛要守孝,因此這兩年都未去玉泉山莊避暑,今年出孝,蕭錦琛應當也不耐煩再住在長信宮。
果然,舒清嫵這麼一說,蕭錦琛就認真起來。
他道:“原是安排的,不過要看入夏的時候,早了四月便可行,晚一點也不會過了五月,你且放心,肯定會帶著你去的。”
舒清嫵就笑起來。
她其實很喜歡玉泉山莊,前世她經常住在三仙齋,距離漣漪湖和百花園都很近,去哪裡玩都方便。
且出了長信宮,身上那種無形的壓力也會消弭許多,在玉泉山莊的那些歲月裡,大抵是她上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輕松、自在、無憂無慮。
蕭錦琛看她頗為向往,想了想道:“御書房裡有玉泉山莊的堪輿圖,下次你再去乾元宮的時候,自己選個宮室來住,那邊就確實比長信宮寬敞許多。”
對於蕭錦琛來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對於住的地方的不過就點評一下寬敞還是狹窄,旁的總歸也沒人敢糊弄他。
舒清嫵聽到這話,眼睛一亮。
“真的?想住哪裡都行?”舒清嫵問。
蕭錦琛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的鬟髻,篤定道:“是。”
舒清嫵“哎呀”叫了一聲,一把捂住自己的兩個小發髻:“陛下!臣妾就頂著這樣的發髻回來,您也不提醒臣妾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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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得有多少人看見,她頂著這麼一個小姑娘才用的發髻去乾元宮,存的是什麼心?晚上宮門落鎖前,各宮肯定都知道她裝嫩扮巧勾引蕭錦琛。
真是,舒清嫵心裡罵娘,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蕭錦琛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問:“這發髻真的很好看。”
他難得誇獎女子好看,舒清嫵卻不領情。
“唉,陛下您是真的不懂,”舒清嫵抿了口茶,“宮裡的人日常也就這麼點事,看到的也就是這麼巴掌大的天,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都要拿來說,就這發髻,明日一準整個長信宮都能知道。”
蕭錦琛:“……”
有這麼誇張嗎?他從小在長信宮長大,他怎麼不知道這事?
看舒清嫵這麼沮喪,他隻好低聲安慰:“無妨,便是真被人拿去說三道四,明日也準有新篇章讓他們講,哪裡還會記著你?”
舒清嫵剛才也隻是念叨幾句,沒成想蕭錦琛還能神來之筆,她立即就重振精神:“陛下說的是!”
“是了是了,明日一早起,各宮都開始忙碌早膳,自然就沒空再說臣妾的事。”
蕭錦琛看她跟個小孩子一般,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竟是覺得分外妥貼。
希望她能保持住這份心性,不會被這沉悶的長信宮改變。
兩個人在明間坐了一會兒,雲煙就緩步而入,在舒清嫵耳邊低於幾句。
“陛下,”舒清嫵低聲道,“臣妾先去沐浴。”
蕭錦琛頓了頓,立即就把茶杯放回方幾上:“既然如此,朕也去瞧瞧暖閣什麼樣吧。”
舒清嫵:“……”
您又不是沒見過,上回不是也用得很好嗎?
但蕭錦琛這話裡意思有點多,舒清嫵頗有些不好意思:“陛下……?這恐怕不太妥當。”
蕭錦琛利落起身,直接扶著她的腰推她往外走:“有什麼不合適的?在宮裡,朕就是規矩。”
這話說得倒是大氣,結果就用在想跟自己愛妃一起沐浴上了。
舒清嫵抿了抿嘴,低著頭翻了個白眼,心裡有點害羞,還有點小小的期待。
畢竟……鴛鴦戲水這種事,以前真沒做過。
不過,麗嫔娘娘到底要面子,不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行床笫之事,當兩個人進了暖閣之後,舒清嫵便在蕭錦琛耳邊低語幾句。
她的聲音很輕,呼出來的熱氣吹拂著蕭錦琛的耳墜,在他耳邊形成一股溫暖的波動。
蕭錦琛剛才就有些按捺不住,現在便更是有些激動,於是直接揮退宮人們,一把把舒清嫵抱了起來。
舒清嫵嚇了一跳,再度白他一眼:“陛下!”
“都如麗嫔娘娘所願,”蕭錦琛朗聲笑著,大踏步進了暖閣內室,“麗嫔娘娘也讓朕開心一回吧。”
如此說著,聲音變漸漸消散開來,隻剩餘音嫋嫋。
這麼一折騰,就折騰了倆個時辰,等舒清嫵紅著臉坐在外間的妝鏡前時,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不肯動彈。
雲霧手腳麻利地替她幹發,雲煙則捧著一小碗銀耳蓮子雪梨羹,讓她潤潤嗓子。
蕭錦琛這邊隻有賀啟蒼一個人忙活,穿衣的功夫看了舒清嫵一眼,道:“你這娘娘做的,比朕派頭還大。”
舒清嫵懶洋洋瞥他一眼,聲音帶著軟軟的啞意:“陛下,臣妾累了。”
蕭錦琛立即閉上了嘴,臉上的笑意卻重新浮現上來。
待到兩個人從暖閣出來,外面已經是銀鏡高懸,金烏早就回了家去,天濃如墨。
蕭錦琛心情那叫一個舒暢,還調侃一句:“朕跟麗嫔娘娘真是辛苦,瞧瞧這披星戴月的……”
舒清嫵:“……陛下,您能別再說了嗎?”
你可閉嘴吧,再說就沒下回了。
男人也就這樣,興頭上高興了,怎麼說都行。
蕭錦琛看她臉都紅了,知道她肯定是不好意思,於是就立即承諾:“好了,好了朕不說了。”
等到兩個人回了寢殿,蕭錦琛心裡裝著數不清的折子,自己去書房忙活去了,舒清嫵坐在貴妃榻上無所事事,才想起來那個荷包沒給他。
於是就又從妝奁裡取了盒子出來,直接去了書房。
蕭錦琛正在奮筆疾書,舒清嫵進書房,他卻一點都沒厭煩。
“怎麼了?”蕭錦琛點了點椅子讓她坐下。
舒清嫵就把匣子遞給他,笑著說:“瞧陛下整日都戴著臣妾之前給您做的荷包,都要磨破邊了,心裡怪不落忍的。”
“反正快要春日了,臣妾就做了個素面的,陛下別嫌棄。”
隨著舒清嫵的話,蕭錦琛從匣子中取出荷包,這個荷包跟海上生明月的有所不同,繡紋很簡單,就是顏色清新淡雅,夏日裡配淺色的常服最是得宜。
繡紋雖然簡單,卻並不代表做的不夠仔細。
舒清嫵不僅給穿了暈染色的珠子,還特地打了兩個如意結,這麼捧在手裡,一看就知是用了很多心神的。
蕭錦琛喉嚨微微一哽,竟是有些突如其來的哽咽。
他珍重地捧著這個荷包,抬頭看向舒清嫵:“你有心了。”
舒清嫵看他如此感動,倒是完全沒有想到,心裡面的那處空地上,也漸漸萌生出些許嫩芽來。
“陛下喜歡就好。”舒清嫵輕聲道。
蕭錦琛看著她,聲音是有著前所未有的篤定:“朕很喜歡。”
第94章
蕭錦琛並不是個很容易入睡的人。
相反,他入睡之前往往都要琢磨許多事,伴隨著龍涎香的安眠縈繞,才能漸漸睡去。
心裡裝的事太多,酣眠一夜就成了稀奇事。
偶爾事情太多或者前朝有太多變故,他還需要吃安神散才能入睡,若非年輕身體好,恐怕會跟父皇一般徹夜難眠。
睡不好,是件很頭疼的事。
蕭錦琛沒有時間為這些事心煩,倒是太醫院整日裡都很緊張,每天都在努力讓皇帝陛下睡得好一些。
不過這些事在景玉宮似乎都不存在。
他們在書房裡說了會兒話,舒清嫵就不打擾蕭錦琛了,起身回到寢殿裡,隨便找了些錦線做如意結。
大晚上的,看書還費眼,舒清嫵幹脆這麼打發時間。
便就是如此,舒清嫵還是坐了一會兒就開始點頭。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已經睡下了,更何況今日傍晚還辛勞那麼久,這會兒就更困了。
周嫻寧看她實在有些困頓,小聲道:“娘娘不如在貴妃榻上歪一會兒?陛下那邊忙完了臣再喚醒娘娘。”
舒清嫵揉了揉眼睛,小聲打了個哈欠。
“我就在這歪一會兒吧,不用躺下了。”如此說著舒清嫵就直接把如意結扔到一邊,用手撐著側臉,直接便睡了過去。
跟難以入眠的皇帝陛下相比,心情舒暢的麗嫔娘娘可比以前要好眠得多。她現在每日都是固定的時候睡覺,早上也早早就能起來,因著睡得足,白日裡的精神也更好。
書房裡,還是賀啟蒼有點眼力見。
他等蕭錦琛剛寫完一本折子,小心翼翼道:“陛下,時候不早了,可要早些休息?”
蕭錦琛抬起頭,淡淡瞥了他一眼。
賀啟蒼隻得甩著拂塵往寢殿那邊指了指:“陛下,麗嫔娘娘已經困頓,這會兒確實不早了。”
蕭錦琛平日裡比現在還要晚一個時辰入睡,這會兒完全都不困,聽見賀啟蒼如此說,捏著朱筆的手便頓住了。
賀啟蒼臉上堆著笑,倒是頗為大膽:“陛下,臣聽周嫻寧道,平日裡娘娘睡得都早,您不就寢,娘娘就不能睡的。”
蕭錦琛:“……”
他隻好起身,走到隔門前,往寢殿裡望了一眼。
隻見舒清嫵單手撐著側臉,正輕輕點著頭,顯然困頓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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