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東西六宮用冰就方便了,不用來回搬運,也節省人力。
周嫻寧知道自家娘娘對宮裡事很是熟悉,便也不多言,隻把事情記下後,就安排宮人拆換明間雅室裡的博古架。
舒清嫵坐在貴妃榻上看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太麻煩,便道:“中間那一組木雕先不換,就那麼擺著,旁的白瓷和彩陶的換一下即可。”
蕭錦琛最近老是來景玉宮,成天這麼折騰也不是個事,她所喜歡的擺件還是要陸續更換,讓蕭錦琛適應景玉宮的風格。
周嫻寧就問:“迎春花瓶還換嗎?”
舒清嫵這會兒在寢殿裡,遙遙往外看去,主位邊上兩瓶迎春花倒是不怎麼刺眼,因都是水粉紅的,也不是很醒目,倒是挺淡雅。
“就不換了,如此甚好。”
簡單忙完也就差不了些許,舒清嫵正待看會兒書,蕭錦琛卻是早早就過來了。
舒清嫵迎出宮去,就看他熱得出了汗,忙道:“陛下怎麼這會兒就過來了?趕緊進殿裡擦擦汗。”
明明隻是早春二月,蕭錦琛卻跟過夏日一般,已經換上了夏日的薄衫常服,瞧著卻還是熱。
蕭錦琛沉默地看了看她,跟她一道進了明間坐下,接過宮人送來的帕子自己擦汗。
舒清嫵一下子就感受到,他似乎是有話想說的。
於是舒清嫵也陪坐在邊上,安靜看著他。
蕭錦琛把汗擦幹淨,然後就看向舒清嫵,就見她安安靜靜坐在身邊,一臉恬靜,不知為何自己也跟著安心了。
“麗嫔,聽聞你這幾日在忙夏例之事?”蕭錦琛問。
宮裡的事,蕭錦琛還是會過一過心的,舒清嫵倒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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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今隻差冰室那邊未曾核實,其餘藥材、金銀珠寶等物這幾日便會發完。”
蕭錦琛點了點頭,沉默一會兒,又問:“那你覺得,宮事可難辦?是否會勞累?”
這問題倒是稀奇,前世蕭錦琛是直接把差事交給她的,如今竟還問她辛不辛苦。
舒清嫵想了想,覺得這些小事自己還是能做的,且還有凌雅柔並譚淑慧她們,別看譚淑慧招人煩,該用的時候還是可以用一用,不能讓她光吃飯不幹活。
於是舒清嫵便道:“尚可,若有寧嫔姐姐、惠嫔姐姐一起操持,倒是不算太辛勞。”
她沒說端嫔,說了那才叫一個虛偽,端嫔真是啥都幹不了。
蕭錦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舒清嫵也不知道她大下午的跑過來做什麼,隻能陪坐在邊上吃茶,等蕭錦琛自己把事情想明白,大抵就會說了。
此刻蕭錦琛正在沉思。
他也不知道
自己怎麼就跑來了,原本隻是晚間時分過來用一頓晚膳,結果邊關的折子剛一拿到手,他下意識就擺駕景玉宮。
等到了景玉宮,他還沒有怎麼定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所為何事。
蕭錦琛很少辦事如此匆忙,他往往都是把事情評判清楚再動身,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慌亂。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蕭錦琛皺眉坐在那,心裡反復思量,待到把前因後果都推斷清晰,然後才長舒口氣
。
待他再開口時,舒清嫵剛巧用完一盞茶。
蕭錦琛才沉聲開口:“麗嫔,若是讓你辛苦一些,以後多處理宮事,你以為如何?”
麗嫔娘娘:不如何。
舒清嫵抿了抿嘴唇,大概明白他這是想重新安排宮中事物,便道:“陛下,臣妾能力有限,沒那麼多精力去管宮事,平日裡能為太後並陛下分憂,已經頗為辛苦。這些折子看得臣妾頭疼,每每忙完都要休息很久。”
現在的舒清嫵,張口就能說出瞎話來。
蕭錦琛再度沉默了,他皺眉沉思,然後又道:“你以為寧嫔、惠嫔、端嫔如何?”
舒清嫵:“……”
這讓她怎麼回答,難道蕭錦琛要安排什麼差事,還要過問她的意見不成?再說,這幾個人到底行不行,想必蕭錦琛心裡是都有數的。
蕭錦琛看舒清嫵不回答,就知道她也犯了難,聲音不由略有些緩和:“宮裡事多,太後年紀大了,不足以治理後宮,還得需要你們來為太後分憂。”
原來太後年紀也不小,蕭錦琛就撒手不管,如今卻分外謹慎,總歸是有些奇怪的。
舒清嫵思來想去,突然靈機一動:“陛下……宮中可是要有變動?”
大抵是要有什麼需要蕭錦琛警惕的新人入宮,也可能太後家裡又不安穩,惹怒了蕭錦琛,他才會需要以這種方法制衡。
舒清嫵記得,隆慶二年蕭錦琛未有選秀,直到隆慶四年,同西涼的戰事平息,西涼以送公主入宮達兩國之好,蕭錦琛才重開選秀。
其目的,大約也是想制衡西涼公主。
想到這個人,舒清嫵突然又想到常青,這畢竟是西涼特有的草藥,會不會是她呢……?
舒清嫵這邊走神,一下子沒聽到蕭錦琛的話,待她回過神來時,就看到蕭錦琛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舒清嫵頓了頓:“陛下?”
蕭錦琛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麗嫔聰慧,朕不多說也能猜到,此事前朝還未宣召,麗嫔也就隨意聽聽。”
這會兒明間裡隻有他們倆個並賀啟蒼、周嫻寧,倒是沒有外人在,蕭錦琛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道:“剛邊關來信,道同西涼戰事已平,兩國達成友好協商,西涼對大齊稱臣,國號王位皆不變更,擬於春日送公主入盛京為帝妃。大齊宗室也同送郡主入西涼為阏氏。”
舒清嫵聽到此言,心中不由一震。
西涼公主入宮為妃一事,上輩子發生在隆慶四
年,同西涼的戰事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拖延了五年之久,待到隆慶四年才終於了結。
當時西涼同大齊也是要結締兩國之好,互送公主入宮為妃,隻是因大齊為上國,宗室女入西涼王宮,直接便成為阏氏,也就是國王正妃。
隆慶四年秋,西涼公主巫熒心入宮,被立為宜妃,單獨居住於重華宮。
而此刻,隆慶二年的這個春日,大齊與西涼的戰事就已經結束了。這令舒清嫵怎麼能不驚訝?旁的事情可以變
化,但戰事畢竟牽扯兩國,這樣的國家大事都變了,舒清嫵震驚的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蕭錦琛大抵以為她是因為有外族公主入宮而震驚,想了想道:“你且放心,她象徵的是西涼,朕隻會好好供著她,看著她,不讓她在宮中肆意走動。”
對於大齊來說,西涼畢竟是荒蠻之地,舒清嫵這樣的大家閨秀自然會害怕。
舒清嫵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聽到蕭錦琛這麼一句,不由有些好笑。不過她還是乖巧答:“是,臣妾明白。”
話說到這裡,舒清嫵大抵便明白蕭錦琛為何要來問她。
他要再度給宮中妃嫔升位,以壓過巫熒心,平衡宮中內外。
但這人選確實不好安排,如何去升位,也是一門學問。
舒清嫵好奇問蕭錦琛:“陛下為何會問臣妾意見?”
蕭錦琛扭頭看她,目光倒是異常平和:“因為你最聰慧。”
有些話蕭錦琛沒說出口,剛看到折子的時候,蕭錦琛下意識就想到了舒清嫵,也直接動身來了景玉宮。
或許,他對她不止是有些好感。
但更多的,他卻又沒有時間去揣度。
聽到蕭錦琛誇自己聰慧,舒清嫵險些沒笑出聲來。
她挑眉看向蕭錦琛,難得反問一句:“陛下,在您的想法中,是否聰慧就應當辛苦?臣妾就應當受累?”
畢竟有能者多勞這句俗話在前,舒清嫵如此問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此話一出,蕭錦琛卻沒有回答。
他隻是平靜地看著她,目光沉沉,裡面閃爍著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情緒。
他發現自己的想法跟舒清嫵的問題全然不同,他是因為舒清嫵是舒清嫵,且又聰慧,才如此而為。
並非因她冰雪聰明,而是因為她是舒清嫵。
就這麼簡單。
想明白這些,蕭錦琛猛然愣住了。
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深思過為何喜歡來景玉宮,也願意把折子帶來景玉宮忙碌,原來在他腦海深處,在他心底中,舒清嫵是值得信任的。
那麼,他今日的奇怪行為,這些時候在景玉宮的放松舒適,也都有了答案。
他是如此的信任舒清嫵,以至於自己都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反常,把這段時間的不同尋常當成了平常。
歸根結底,他的心比他的理智要更誠實。
他會在看到邊疆戰報時下意識來景玉宮,也就有了
因由,因為信任她,所以想來尋找一個答案。
想通這一切,蕭錦琛突然釋懷了。
如此的信任一個人,也體會到了信任的滋味,令他全身舒暢,整個人都是開懷的。
這種放松和舒適,他已經許多年未曾體會過了,自從懂事起,無形的壓力一直困住他,讓他一刻都不得放松。
現在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令他開懷、舒心、信任並且放松,真的太過難得,以至於蕭錦琛甚至都覺得此刻的
明悟是上天的恩賜。
大抵因為他太過認真,努力做個好皇帝,努力讓百姓豐衣足食,所以上天才給他如此獎勵,讓他這一輩子,也能遇到這麼個人。
感謝上蒼。
蕭錦琛認真看著舒清嫵,忍不住勾起唇角,
此刻的他,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媚,如同夏日最燦爛的午後,一切花草生氣勃勃,一絲陰霾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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