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舒清嫵嘆了口氣,“陛下所言臣妾自然是信的,隻是臣妾頗為疑惑,陛下九五至尊,怎麼會信任臣妾一個普通嫔妃?”
聽到她說自己是普通嫔妃,蕭錦琛險些沒笑出聲來。
他反問:“清嫵以為自己很普通?”
從叫第一聲名字開始,他就再也不想叫她麗嫔了,單叫位份總覺得特別生疏,閨名從他口中叫出來,總有些溫柔繾綣的味道。+;;;.
蕭錦琛越叫越覺得舒心,索
性就如此稱呼舒清嫵。
大抵是被叫了太多閨名,舒清嫵的耳朵也漸漸泛紅,在小巧的耳墜上暈開成了春日剛剛綻放的花瓣。
“難道臣妾不普通?臣妾沒有過人的家世,也沒有出眾的膽識,甚至不太懂陛下前朝那些政事,”舒清嫵道,“陛下為何會信任臣妾呢?”
蕭錦琛看她用詞如此謹慎,臉上笑意更濃,他許久都沒有這麼好心情過了,每次來景玉宮,心裡的所有壓力都能被釋放出去,哪怕隻是兩個人坐下隨便闲話家常,都讓他覺得分外舒適。
就是這份舒適,這份自在,讓他撤下心防。
他看著舒清嫵,聲音低沉,卻還是認真回答:“朕其實也不知道,大抵是看清嫵面善吧,但可以肯定的是,每次跟你說話朕都覺得很放松,不用時刻防備的日子真的很好,朕選擇去信任你,大概也是讓自己能有一個自在的地方。”+;;;.
蕭錦琛根本就不需要編瞎話哄人,他一向都是實話實說的,對舒清嫵是什麼態度,他就如此說,不欺瞞哄騙。
舒清嫵沒成想蕭錦琛如此直白,聽明白他的話之後,竟是突然有些釋懷。
她突然發現,前世裡兩個人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說過話。
若是能彼此深談,把心裡話都說出來,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局,也會讓她看到不同的蕭錦琛?
但最終,兩個人都沒能踏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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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嫵深吸口氣,她點點頭,表示明白蕭錦琛在說什麼,然後就道:“陛下,臣妾有言不知可否說?”
蕭錦琛道:“清嫵盡管說。”
舒清嫵抿了抿嘴唇,她道:“陛下不能生氣,也不能遷怒,更不能降罪。”
這話聽得蕭錦琛想笑,他道:“你隻管說,朕絕不生氣。”
舒清嫵左思右想,還是小聲問:“陛下,若是我……若是臣妾不能跟您信任臣妾一樣……信任您呢?”
在死的那一刻,那些信任和期望就都泯滅了。
舒清嫵的心永遠空了那麼一塊,它就跟荒漠一般,不會重復綠洲。
但蕭錦琛卻給予了她未曾想過的信任,這兩個字,是在太重了。
對於舒清嫵來說,什麼情愛,恩寵都是曇花一現,唯獨信任最難能可貴。
蕭錦琛做出了承諾,她卻似乎無法回應。
她不想欺騙他,就如同他如此坦誠一般,決定把事情都攤開來說。
蕭錦琛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驚天秘聞,結果就聽到她如此小心翼翼問了這麼一句,看向她的時候,她目光裡還帶著些忐忑。
還是怕他生氣吧?
蕭錦琛安靜思考,認真揣度自己會不會生氣,對於舒清嫵的不信任,他似乎沒什麼特別不滿的情緒。
說到底,信任舒清嫵在他心裡,是他一個人的事。
他不知道為何會信任她,也不知為何就看她順眼,這些好感似乎都深埋在心
底裡,隻要一看到她,那些感情就會發酵而出,迅速佔領他的神智。
在短暫的壓抑、抗拒之後,他迅速找到了讓自己舒適的方式,隻要安靜跟著自己的心走,他就不會再過那種孤獨的日子。
他是皇帝,難道還怕一個女人不成?
所以他放任自己,隨波逐流,然後坦誠相告。
這都是他自己的決定,也是他站在九五至尊的位子上的自信,但與此同時的,他也很明白自己不能控制別人的心。
蕭錦琛沉默片刻,然後就道:“時間久了,你就會信任朕。”
舒清嫵看他如此篤定,最終沒有再反駁。
她看著蕭錦琛的笑臉想,且試試看吧,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的回憶裡。哪怕那個回憶裡有埋怨和憤懑,有諸多委屈和不甘,可重生而來的這些日子裡,卻讓她明白自己也不是全然沒有任何錯誤。
人總是舍不得怪罪自己的。
把日子過成那樣,被人謀害了還不知,盲目信任對她毫無感情的家人,拒絕去跟蕭錦琛坦誠以待,才是她最終盛年早亡的緣由。
重活這一世,舒清嫵也不是沒有反思自己的。
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慧,也沒那麼多心眼,前世能跟那些人兜兜轉轉那麼久,已經耗盡心力。人無完人,蕭錦琛都不敢說自己十全十美,又何況是失敗過一次的她?
所以她這一世也在摸索,努力去看清這宮裡的是是非非,也借著上一世的記憶,成功度過了一次次難關。
失敗的人生,其實也不是沒有意義。
上蒼垂憐,再給她一次重生機會,她若是還不能把這輩子過好,就真的跟張採荷沒什麼兩樣了。
舒清嫵抬頭看向蕭錦琛,最終道:“好,臣妾會努力。”
蕭錦琛笑了。
舒清嫵最近經常看到他笑,以前沒有思考過到底為何,現在想來,可能確實是覺得信任人的感覺很好,所以才如此開心吧。
舒清嫵嘆了口氣,道:“咱們說正事。”
蕭錦琛非常配合:“麗嫔娘娘請說。”
舒清嫵道:“這個西涼公主,想必不是什麼普通人物,邊關戰事一年有餘,最終西涼落敗,這一仗大齊或許沒有太大耗損,但是對於西涼來說肯定是全國皆戰的。”
她前世想過很多人,唯獨忘記了巫熒心。
因為她是外族,也因為蕭錦琛根本就不召見她,單獨讓她住在重華宮中,不跟外人接觸。
但現在舒清嫵的思路就不單獨圍著後宮轉悠了。
隨著跟蕭錦琛的交流,她看到了更多外面的世界,也接觸了更多朝政大事,如此看來,巫熒心若是心中對大齊怨恨,對她動手再合適不過。
舒清嫵道:“臣妾之所以擔心如意郡主,就是這個原因,西涼畢竟戰敗了。”
這些蕭錦琛自然是知道的,但他不能拒絕兩國和平穩定交好,所以巫熒心一定要入宮。
他道:“朕已經做好準備,儀鸞衛跟慎刑司都會單獨分出一個小隊專門盯著重華宮,不會讓她有機會傷人。”
蕭錦琛淡淡道:“等到時間長了,五年十年過去,她就會病故在宮中。”
舒清嫵記得她過世之前,巫熒心確實也病了。
如此想來,蕭錦琛早就做了防備,她才長舒口氣:“陛下,既然陛下讓臣妾坦誠相告,臣妾就直言。”
蕭錦琛點頭:“麗嫔娘娘請講。”
“寧嫔姐姐是個直爽性子,她家中皆是忠臣,臣妾以為寧嫔姐姐當得高位,如此一來不僅尊重邊關將士,寧嫔姐姐也絕不會怕了西涼公主,但凡有事端,直接就能壓制她。”
蕭錦琛道:“然後呢?”
舒清嫵深吸口氣,這回倒是頗為自信:“再往後就是端嫔娘娘了,臣妾以為她不堪大任,且以陛下一直以來的對策,端嫔娘娘這個位份應當是到頭了?”
蕭錦琛忍不住又笑了:“清嫵聰慧。”
+
舒清嫵垂下眼眸,心道:本宮倒不是聰慧,隻是“未卜先知”罷了。
第101章
話說到這裡,蕭錦琛就更坦誠了。
他深思片刻,最後還是果斷道:“對於張家,大概清嫵也能看出朕的想法。隻要她們不把天捅破窟窿,不被人抓住太多把柄,在宮裡的小打小鬧都不做數,但若是她們太不懂規矩,或者觸犯了朕的底線,還是不行的。”
他如此說的時候,目光很平靜看向舒清嫵。
舒清嫵微微一愣,立即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如果太後和張採荷欺辱或者說是把手伸到了舒清嫵身上,蕭錦琛不會坐視不理。
這也是另一種承諾。
今日他說了好多話,許下了很多諾言,讓舒清嫵都有些恍惚,一瞬以為自己在做夢。
蕭錦琛也不知舒清嫵在想什麼,他繼續道:“端嫔的位份你猜的很準,朕不可能讓她再往上繼續升位,能給一個嫔位不過是看母後面子,不能讓後族太過難看。”
+;;;.
舒清嫵點點頭,這一點她早就明白過來,前世也一直在看著。
蕭錦琛看她一臉嚴肅,語氣頗為和緩:“你認為寧嫔能堪大任,那惠嫔呢?”
舒清嫵抬頭,默默看了蕭錦琛一眼。
她心裡在想,蕭錦琛到底知不知道惠嫔做過的那些事,畢竟她若不是有兩世記憶,也在這裡面看不出惠嫔的蛛絲馬跡。
不是惠嫔的手腕高,而是她裝的太好了,這幾次之間又非常謹慎,每次都是拉著張採荷墊背,裡面的真真假假讓人無法分辨。
所以她也不清楚,蕭錦琛到底知不知道惠嫔的根底。
蕭錦琛看她沉思片刻也不答,想了想道:“惠嫔跟端嫔關系極好,又同住一宮,若是端嫔想要做什麼惠嫔也不好拒絕,朕便也沒有考慮她。”
舒清嫵有些意外,他下意識問:“陛下也不想升惠嫔?”
蕭錦琛把目光放到後殿門口,兩人聊了一會兒,已是金烏西斜,不過轉瞬功夫這一白日即將消逝。
他沒有隱瞞舒清嫵,對她道:“清嫵,其實朕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也沒有把握,之前王婕妤的事總令朕耿耿於懷,宮裡暗藏了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朕自不可能安穩度日。”
“且跟王婕妤過身有關的宮女又牽連到端嫔,這些線索串聯起來,朕總覺得惠嫔在裡面並不簡單。”
舒清嫵心中一振,她看著一臉嚴肅的蕭錦琛,頓時醒悟了許多從未醒悟過的事。
前世早年間,譚淑慧不過是小打小鬧,不痛不痒擠兌擠兌小主們撒撒氣就罷了,沒有鬧出過人命官司。後來若不是看舒清嫵一路高升,專寵於前,眼看就要封後,她也不會著急亂了分寸。犯了大錯才失手被抓,她的隱藏一向很好,就連張桐都沒有看出來。
但今生,因為王婕妤的死,蕭錦琛對宮裡所有他不熟的人都心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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