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吐血這事,蕭錦琛怎麼想怎麼覺得窩囊,他覺得頗為不好意思,明明自己前世辦錯了事,不說去彌補,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他應當考量的是如何安排未來。
氣吐血叫個什麼事?
丟人,真是太丟人了。
他一是不想讓舒清嫵擔心,二是真怕舒清嫵看不起她,舒清嫵當日都沒吐血,他吐什麼。
蕭錦琛越想越難受。
賀啟蒼送了兩位太醫出去,回來就看他又沉了臉,立即上前哄:“哎呦我的陛下,剛剛徐大人還請您放寬心呢,怎麼這會兒又不舒坦了?”
蕭錦琛本來還覺得挺沉重的,結果叫賀啟蒼這麼一打岔,差點沒氣笑。
他抬頭瞥了一眼賀啟蒼,才發現他滿面憂愁,便是語氣帶著輕松俏皮,可他心裡指定為自己擔憂。
蕭錦琛微微一頓,衝賀啟蒼擺了擺手:“無妨,朕已經想開,這次不是什麼大事,大抵是近來太過辛勞以至於傷了胃,大伴毋須擔憂。”
他能這麼軟和叫上一聲大伴,賀啟蒼的臉色立即好起來。
他松了口氣,整個人都松懈下來:“陛下,剛剛您可是嚇壞臣了。”
蕭錦琛笑笑,面容柔和下來,目中再無戾氣。
“大伴怕什麼,朕年富力強,還能再當三十年皇帝,”蕭錦琛居然還跟賀啟蒼玩笑,“等朕退位去做太上皇,還得大伴伺候朕呢。”
這一番推心置腹,差點沒把賀啟蒼說哭了。
“陛下,您這麼一說,臣真是死而無憾了,”賀啟蒼感嘆道,“臣沒什麼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伺候好陛下和娘娘,希望陛下跟娘娘能健健康康的,臣就很知足。”
賀啟蒼很懂得蕭錦琛的心思,蕭錦琛喜歡什麼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Advertisement
蕭錦琛對舒清嫵的那份心,賀啟蒼從一開始就看得明明白白。
所以現在主僕兩人難得說些心裡話,賀啟蒼想讓蕭錦琛能心裡舒坦一些,才提及舒清嫵。
雖然賀啟蒼猜錯了蕭錦琛氣急攻心的緣由,卻還是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健健康康,白頭到老,多好啊。
蕭錦琛抿嘴笑了笑,目光裡難得透露出些許渴求來。
個人都暖和起來,不再如剛才那般手腳冰冷。
賀啟蒼看他能用下粥食,這才長舒口氣。
怕蕭錦琛久等,太醫院先送來的是備好的清胃丸,蕭錦琛用了十顆下去,賀啟蒼便伺候著他躺下來。
蕭錦琛閉上眼眸,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眨眼的功夫,他便沉入沉沉夢境之中。
這一次,夢裡隻有今生的他和她。
此時的景玉宮,舒清嫵也突然驚醒。
她不是自己做了噩夢,也並非想到什麼不好的事由,而是周嫻寧小聲叫她:“娘娘,快醒醒娘娘,郝小主不好了。”
舒清嫵猛地坐起身來,一掀帳幔,就看到外面周嫻寧一臉焦急:“嚇著娘娘了吧?”
舒清嫵閉了閉眼睛,整個人還處於半睡不醒的狀態,周嫻寧非常利索,直接領著雲霧跟雲煙伺候她更衣,待到盤好最簡單的圓髻,舒清嫵才略清醒過來。
“凝寒怎麼就突然不好了?”
周嫻寧也顧不上那許多,直接給她選了一頂小巧的青雲冠,直接卡在圓髻上。
簡單穿戴完,舒清嫵也有些等不及了,穿上厚底繡花鞋便往外走。
宮人們沉默地跟在舒清嫵身後,隻有周嫻寧跟雲桃跟在她身邊。
周嫻寧道:“子時剛過,碧雲宮突然來報,道郝小主突然高燒不止,孫姑姑急召徐太醫,徐太醫趕到之後立即行針用藥,但郝小主卻一直未曾退燒,甚至抽搐嘔吐,形勢危急。”
舒清嫵一聽這話,臉上頓時急出了汗。
她突然問:“今日是四月二十八?”
周嫻寧想了片刻,另一邊的雲桃答:“娘娘,子時已過,現在是四月二十九。”
四月二十九。
正是上一世郝凝寒故去的日子。
舒清嫵的心,一下子揪成一團。
她沉著臉,也不叫步輦,不管宮禁的規矩,直接讓宮人打開景玉宮大門,快步往碧雲宮趕去。
她不允許,她決不允許,自己改變了那麼多事,卻不能挽救郝凝寒的性命!
舒清嫵一開始還是快步走,後來甚至跑起來,周嫻寧也不攔她,跟雲桃一直跟在舒清嫵身邊,直到主僕三人來到碧雲宮門前。
因郝凝寒急病,碧雲宮的側門一進打開,舒清嫵不叫人驚動張採荷,直接從側門敲門而入。
整個碧雲宮後殿亂成一團。
舒清嫵之前跟蕭錦琛稟報過之後,蕭錦琛便下旨讓郝凝寒挪到碧雲宮後殿
寒擦洗降溫,而徐思燁燁正在給郝凝寒施針,小宮人們端著冰水和帕子,在郝凝寒的胳膊和腿上不停擦拭。
這會兒功夫,已經顧不得男女大妨了。
孫姑姑看到舒清嫵及時趕到,竟是松了口氣。
“娘娘您可來了,您快來看看郝小主吧,”孫姑姑都要哭了,“小主一直在吐,但她近來已經減少了飯食,其實吐不出什麼來,您跟她說說話吧。”
說說話吧。
聽這意思,郝凝寒幾乎已經沒得救了。
舒清嫵腦中嗡嗡作響,她眼前一片空白,腳上一軟,整個人往後仰去。
雲桃半步上前,一把扶助舒清嫵:“娘娘莫急,徐太醫還在診治。”
舒清嫵立即清醒過來。
若是郝凝寒真的不成了,徐太醫這會兒也不會如此盡心醫治。
舒清嫵深吸口氣,讓周嫻寧給她太陽穴處抹些清涼油,待自己定了心神,才進了寢殿內,來到郝凝寒身邊。
這會兒的郝凝寒看起來可憐極了,她額頭上蓋著帕子,瘦得隻有巴掌大的臉上紅彤彤的,嘴唇卻泛著灰白顏色。
徐思燁滿臉汗水,正認真在她胳膊上施針。
舒清嫵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雲桃,雲桃立即上前給徐思燁擦汗。
可能是已經吐無可吐,這會兒郝凝寒已經安靜下來,不吐也不再抽搐。
孫姑姑讓宮人給舒清嫵拌了椅子進來,舒清嫵就坐在床榻邊,緊緊盯著郝凝寒。
她心裡念叨著:凝寒,你不能死,你一定不會死。
這一看,就過去很久。
舒清嫵也不知自己在後殿坐了多久,是一刻還是兩刻,亦或者小半個時辰過去,徐思燁依舊在不停施針。
舒清嫵的眼睛一直在郝凝寒身上,看著她如同木偶一般被人醫治,心裡不是不難受。
這些時候,她實在是遭罪了。
可舒清嫵也知道,郝凝寒絕非輕言放棄的人,她經歷了那麼多苦難才走到今日,若就因為一個意外驟然離世,太冤枉了。
舒清嫵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對周嫻寧道:“取本宮的腰牌,把徐大人和章大人都請來。”
這邊話音剛落,邊上的徐思燁卻突然出聲:“娘娘,不用再請太醫了。”
舒清嫵一驚,她扭頭去看郝凝寒,卻見徐思燁輕輕把針從郝凝寒身上陸續拔除:“娘娘,郝小主退燒了。”
他聲音嘶啞,臉上也因為認真而憋紅,可他的眼睛卻異常明亮。
他啞著嗓子說:“娘娘,郝小主緩過來了。”
舒清嫵差點沒掉出眼淚。
蒼天有眼,凝寒你還是挺過來了。
真好,真好啊。
第173章
經過徐思燁一個多時辰的醫治,郝凝寒終於轉危為安。
待看清徐思燁眼神中的堅定,舒清嫵這才放松下來,發現自己後背全是冷汗,整個人汗涔涔的,似乎剛從水裡撈出來。
周嫻寧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汗,過去摸了一下郝凝寒的臉和胳膊,發現她確實不發燒了,呼吸也平穩下來,沒有剛才那麼急促。
“娘娘,郝小主真的已經緩過來了。”
舒清嫵長嘆口氣:“好,這就好。”
她失神地望著郝凝寒,心裡是一陣陣的後怕,若是郝凝寒真的撒手人寰,在今日離她而去,估計她幾年都緩不過來。
還好,還好她挺過來了。
舒清嫵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她既高興,又有些釋然,還有些別的說不清的情緒縈繞心頭,令她一瞬間思緒萬千。
她低頭擦了擦眼角的潮湿,對郝凝寒道:“凝寒,你是個堅強的好姑娘。”
徐思燁也顧不得規矩體統,癱坐在矮榻上,深深喘著氣。
這一個多時辰,他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郝凝寒就這麼直接故去。
舒清嫵看了一會兒郝凝寒,確定她平穩如初,這才放心。
她伸出手,周嫻寧上前扶住她,緩緩出了寢殿,在外面的明間主位落座。
徐思燁稍作調整,同孫姑姑一起出來立在堂下。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