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關押著的那個又黑又瘦的婦人,警察也不免感慨,這人膽子可真大啊。
別看在派出所她不敢說話,但能做出這種調換孩子的行為,便足以證明這人的心狠。
實際上楊桂也後悔著呢。
她哪裡知道當年那個穿著不凡的產婦竟然來自首都?本來她是聽護士們說那女人來自省城的大工廠,這才動了換孩子的心思的。
畢竟她這一輩子嫁了個賭鬼,眼看日子是毀了,不能讓自己的女兒一起吃苦啊。
當然,這隻是一小部分原因,楊桂更多的是希望親生女兒過好點,然後來支援自己。
因此,省城工作的張茵自然成了她的目標。
而將自己姐姐的孩子調換,隻是順手為之,畢竟聽說過兩家孩子抱錯的,沒聽說過三家,這樣她被發現的可能也降低了。
再說了,楊桂本來就看楊蘭不順眼,明明在家裡的時候父母更疼自己,而且自己樣樣都比楊蘭出色。
結果這樣一個自己處處瞧不起、蠢得要命的人,竟然日子過得比自己好?!
見過楊蘭的日子後,楊桂瞬間就不平衡了。
也是因此,後來她隻要不順心,就會去揍吳芬,也是因為她和楊蘭長得像,楊桂不自覺地代入了。
楊桂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誰知道還沒享福就被人揭穿了。
而聽見涉事的另一家人來自首都後,她更是後悔不已。
首都啊,那麼遠,自己怎麼可能享受得到那個女兒的福?
現在倒好,一點福沒享到,倒是先被關到農場了,楊桂聽過那地方,可比下地辛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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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個親媽吃了這麼多苦,而那個自己為她謀了前程的女兒,現在倒是在首都享福呢!
楊桂的悔恨無人在意,聽完警察的囑託後,幾人便打算回到大隊了。
也是這時,陳戚文再次出現。
剛才蘇墨墨來派出所,他便去郵局寫了封信寄了出去,沒別的,就是讓大哥幫忙打聽一下首都蘇家。
剛好陳戚文聽見了警察打電話說的“鋼鐵廠總工”幾個字,提供了這麼關鍵的信息,相信大哥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陳戚文倒也不打算做別的,隻是他想追求別人家的姑娘,那麼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先打聽蘇家有幾口人,各自有什麼喜好,之後回了首都再慢慢來。
沒多久,估計就能成為親家了。
陳戚文想得很好,但大隊的蘇家他也沒有忽視,寄完信後,他便去了一趟供銷社,買下了櫃臺裡的所有紅糖。
他還掏出許多全國糧票、布票,買了各種顏色的布料,以及一些富強粉、大米。
看見原本身形修長的男人身上掛滿了布袋,而自行車龍頭上也掛了不少,蘇小叔都驚了,下意識道:“陳同志,你這是要在大隊長住?”
陳戚文一頓,瞥了蘇墨墨一眼,輕笑道:“暫時要住一段時間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詢問道:“蘇同志,你們家有多餘的房間嗎,我可以支付費用。”
蘇小叔驚得打了個嗝,連連擺手:“沒,我們家可小了。”
開玩笑,蘇小叔又不傻,家裡現在就是有三個適齡的姑娘了,讓陌生男人住進來那不是蠢嗎。
陳戚文遺憾地嘆息一聲,便推著車,和蘇家人一起走了回去。
比起來時,現在的氛圍格外和諧。
主要是蘇小叔在打圓場,一邊安慰親侄女幾句,一邊和前侄女搭話,陳戚文則總是笑笑。
一路上,尷尬的隻有楊蘭。
一個是親女兒,一個是養女,但不論是誰,都和她不親近。
——當然,楊蘭也不在意就是了,畢竟她心裡隻有兩個兒子。
回到大隊後,還沒走到蘇家,幾人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群小孩子跑了過來,大聲喊道:“蘇家親女兒回來啦!”
“哇,還有小自行車!”
下午去過小河大隊的知青回來後,便告訴了知青點的人真相,大志小志也告訴了蘇家人。
剛好當時蘇家旁邊有人溜達,一來一往,整個大隊都知道了一件事:蘇家的蘇墨墨不是親生的!
當時便有些老人滿悠悠道:“果然啊,龍生龍鳳生鳳,我就說嘛,蘇家祖上三代都沒個初中生,咋一下子出來一個那麼會讀書的姑娘呢,原來不是他們的種!”
“這蘇家是拿了別人家的苗子啊,好苗子就是好,不需要施肥也能長得這麼好…”
之前蘇墨墨能讀書的時候,蘇家可沒少炫耀。
大隊的人都覺得這姑娘能考到縣裡去,當時可沒少人羨慕,可惜自己的孩子就是不爭氣,初中都考不上。
這下知道蘇墨墨不是蘇家親生的後,這些人心裡的氣總算順了一些。
隻是蘇家的氣可就不順了,聽見這些人說的風涼話後,蘇奶奶一卷袖子,就跑到院子外大聲罵道:
“背後嚼舌根的給老娘收收!以為我不罵人就是脾氣好呢?也不去方圓百裡打聽打聽我李金花的名聲!”
“怎麼,都羨慕老娘有個乖孫女?別說我們墨丫頭不是親生的,她就是老娘帶大的,她的聰明勁都是隨了我!”
蘇家的鄰居縮在院子裡,院門緊閉也擋不住蘇奶奶那大嗓門。
但這是幾年來蘇老太發的最大的火了,大家一時間也避其鋒芒,紛紛不敢言語,隻在心裡暗暗吐槽:怎麼,你孫女隨了你的大嗓門?
…
蘇墨墨等人一回來,就受到了蘇家的熱情招待,陳戚文匆匆將布袋放在了蘇家門口,便被等候已久的陳嬌紅拉走了。
蘇奶奶看了眼那堆東西,有些疑惑,但看見消失不見的陳戚文,還是什麼都沒說。
親自將東西收進自己房間,打算等這小伙子來了再還他後,蘇奶奶的注意力便完全放在了蘇墨墨身上。
蘇家其他人或許還會去關心瘦弱的吳芬,畢竟她是真正的蘇家人,但蘇奶奶卻隻會關心蘇墨墨。
畢竟蘇墨墨是她一手帶大的,後來更是付出了許多感情,收到蘇墨墨的回饋的感情後,蘇奶奶對這個孫女更是愛得不行。
在蘇老太心裡,蘇墨墨的地位甚至比幾個兒子都要高。
聽見大志說出抱錯孩子事件後,蘇奶奶下意識便擔心蘇墨墨的反應,擔心她覺得蘇家是壞人,從此記恨上蘇家。
下午蘇奶奶對那些說風涼話的人發火,也有這個原因,內心來說,蘇奶奶也覺得蘇家確實配不上蘇墨墨。
罵完後,內心的恐慌依舊未曾散去,以往最為勤勞的蘇奶奶,甚至一個下午都沒幹什麼活,隻是看著空地發呆。
直到現在,看見朝她走來、笑容如常的少女後,蘇奶奶便知道是自己思想狹隘了,她的乖孫女不僅會讀書、孝順,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人。
欣慰之餘,見蘇家人都在關心吳芬,蘇奶奶又開始擔心蘇墨墨會覺得被冷落了。
因此,她特意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紅糖,給蘇墨墨泡了一杯,當然,吳芬也有份,隻是蘇奶奶自私地在蘇墨墨的杯子裡多加了些糖罷了。
人心是肉長的,首都蘇家偏愛體弱的養女,蘇奶奶便偏愛自己的乖孫女。
蘇墨墨抱著暖乎乎的紅糖水,內心也格外溫暖,她對著蘇奶奶甜甜地笑了笑,直接道:
“奶,我不想回首都,我能一直呆在這裡不?”
原本各自寒暄的蘇家人都是一愣,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誰都沒想到蘇墨墨會提起這一茬,由於話題比較敏感,蘇家沒一個人主動去問蘇墨墨的,就連一直擔憂的蘇奶奶也沒有。
但內心來說,蘇家沒人覺得蘇墨墨會繼續留在這裡。
畢竟那可是首都啊!
如果蘇墨墨不是被抱錯,她現在就是出身首都的人了,和他們距離幾千公裡。
平常大隊的人談到縣城裡的工人就羨慕不已了,那首都的城裡人,他們想都不敢想。
因此,幾人回來後,即便蘇墨墨依舊笑容溫和,蘇家人卻不免有了隔閡,除了蘇奶奶,暫時沒人主動和蘇墨墨說話。
“首都”兩個字,將他們牢牢隔開,他們是鄉下人,這個昔日的侄女,卻是大城市的人。
就連素來想將侄女嫁個好人家的蘇大伯都不說話了。
要是讓蘇墨墨首都的父母知道,他打算將他們親閨女嫁給一個鳏夫,蘇大伯都怕自己被找麻煩。
而現在,聽見蘇墨墨說要留在大隊,蘇家所有人都震驚了。
就連素來寡言的張秀芳都睜大了眼。
這侄女怕不是傻的吧?不去首都享福,要留在這個山旮旯?
二丫也看了蘇墨墨一眼。
蘇奶奶捂住胸口,有些激動地反問道:“墨丫頭,你、你真的願意留在這裡?”
蘇墨墨笑了笑,親昵地抱住了蘇奶奶的胳膊:“奶,你別嫌我煩就好。”
蘇奶奶瞬間笑開了,連掉了幾顆牙的牙豁子都笑出來了。
蘇爺爺也磕了磕煙鬥,欣慰道:“好,好,我蘇家這就是5個孫女了!”
吳芬看著蘇墨墨,眸中似有依戀之色,她悄悄挪過去,坐在了蘇墨墨另一邊。
……
與其樂融融的蘇家不同,陳家兄妹兩的氣氛卻不大融恰。
將陳戚文拉走後,陳嬌紅便找了處空地,然後雙手環胸,質問道:“二哥,你幹嘛把那堆東西放在蘇家?”
陳戚文唇角笑意溫和,一如以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衫袖子,慢條斯理地反問道:“嬌紅,你什麼時候這麼不懂事了?”
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危險,陳嬌紅下意識便打了個寒戰。
糟糕,距離太久,她隻記得二哥的好,忘記二哥這人多狠了。
陳嬌紅放下雙手,走上前抱住陳戚文的胳膊撒嬌道:“二哥,我錯了,你想給誰就給誰,那是你的錢。不過二哥,你…”是不是對蘇家有些特殊。
陳戚文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打斷了陳嬌紅的話。
“嬌紅,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和江皓有關?”
陳嬌紅被打斷了思路,又聽見心上人的名字,便也不管蘇家了,急忙問道:“二哥,那江皓,他就是不喜歡我啊,我該咋辦啊!”
陳戚文動作一頓,冷靜道:“你喜歡他不就行了,你追他,又不需要他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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