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柔旁觀完了一場大戲,原本的焦慮消失,心裡滿是荒謬之感。
怎會如此?陳戚文怎麼會和江皓打架?是哪裡出錯了嗎?
明明上輩子哪怕江皓不接受陳嬌紅,陳戚文也從未去找過江皓的麻煩。
他最多隻是幫自己妹妹清除障礙罷了,但具體的感情之事,陳戚文是不摻合的。
江皓和陳戚文,後來都成為了響當當的人物,一個在國內發展生意,一個開拓國外業務,公司間偶爾還會有合作,哪像現在這樣,一言不合就開打?
陸心柔難以置信。
她現在不覺得陳戚文是重生的了,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穿錯世界了??
…
深夜,大隊逐漸安靜下來,蘇家人也回到各自的房間睡去。
吳芬便暫時在蘇墨墨的房間打了個地鋪睡下了,蘇家人琢磨著改天再去打一張床。
蘇墨墨今天跑了一天,也有些疲憊了,但她還是堅持去洗漱。
隻是洗完臉,正打算回房間的時候,院子外卻傳來一點聲音。
聲音不大,仿佛隻是小動物無意間發出的響聲,但卻頗有節奏感,連續敲擊三下,停頓幾秒後繼續。
蘇墨墨倒水的動作一頓,她走近院門,透過門縫朝外一看,一道竹竿般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是謝鈺。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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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夜色中,身影似乎與黑暗融為了一體,他靜靜站著,看著虛空。
似乎察覺到了蘇墨墨的目光,他猛地回頭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隔著院子門,兩人的目光對上了。
謝鈺目光沉沉,總是垂在額前的劉海也被捋開,露出了完整的臉。
少年隻有17歲,自9歲那年父母雙雙去世後,便由他撐起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為了養活年邁的爺爺和年幼的弟弟,從13歲開始,謝鈺便咬著牙,幹著成年人都難以承受的重活,年年都拿滿工分。
掙來的口糧大半給了體弱的爺爺,弟弟謝旻正在長身體,也需要吃好點,最終隻能克扣謝鈺自己的口糧,很多時候他一天隻能吃一頓。
直到下地幹活的時候暈倒,謝鈺才給自己再加了一個早餐。
積年累月,快要成年的少年身子瘦得像根竹竿一般,好在謝家基因出眾,謝鈺的身高才沒有受到影響。
17歲的謝鈺從頂端跌到塵埃,他的經歷比許多人一輩子的經歷還要豐富。
對於謝鈺來說,平凡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而家人,更是他全部的溫暖所在。
之前因著謝家地主的身份,謝鈺很是吃了些苦頭,雖然後來新隊長上任,對他們十分和氣,生活環境也寬松了許多,但謝鈺卻養成了一個警惕的性子。
任何刻意接近他們的人,不是為了戲弄就是為了教訓他們。
謝鈺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隻有家人,才是最可靠的存在。
但遇見蘇墨墨後,事情似乎有了些變化。
少女對他伸出了援手,謝鈺冷漠拒絕,他知道,這個年輕的女生也是為了戲弄他,這樣的人他遇見過不少。
但那天之後,謝鈺等了許久,卻再也沒有見到少女的後招。
謝鈺心中情緒復雜,少女的目的難道不是先給他善意、然後再將他打落地底、冷眼旁觀他的狼狽嗎?
隻是她未免也太沒有耐心了吧。
想要看他狼狽的模樣,不是應該先假裝示好、讓他放下戒心嗎?
為什麼她隻向他伸了一次手,便收了回去?善意給予得太少,他又怎麼可能對她服軟?
謝鈺心中嘲笑少女的伎倆太過低劣。
但不知不覺間,他想起那個少女的次數卻越來越多。
身為大部分隊員排斥的存在,謝鈺從來都是隱藏在陰影裡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存在感極弱的人,卻總是偷偷觀察那個光一般的少女。
他看著她越來越美,看著她被全隊的年輕小伙子愛慕,看著她身邊出現江皓、陳戚文…
她越來越好,自己卻似乎在原地踏步。
因此,即便上一次謝鈺為江皓讓了步,但這一次,在謝旻再一次嘟囔漂亮姐姐在哪裡之後,謝鈺心中的那把火似乎也被點燃了,他便憑借著心中的一股衝動跑了過來。
簡單地制造出一些動靜後,謝鈺便站在院子外等待。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期待更多,還是恐慌更甚。
他的勇氣似乎隻能支撐他做到這個地步了,餘下的,隻夠支撐他挺直腰背。
終於,院子內傳來輕響,謝鈺的手無法控制地僵硬,隨後,他便看見了打開門的少女。
——於月光之下靜靜站立。
…
蘇墨墨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年,有些疑惑,問道:“謝鈺,你過來幹什麼?”
自己習以為常的名字從少女口中呼出,似乎也帶上了一些不一樣的意味,月光旖旎,纏繞在謝鈺心間,讓他的神志也開始昏昏沉沉。
幾秒後,謝鈺才開口道:“我來找你。”
蘇墨墨好奇:“找我幹什麼?”
謝鈺垂下眸子:“你不是蘇家人,你以後想怎麼辦?”
明明少年才17歲,看著還有些稚氣,偏偏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話,蘇墨墨不免好笑。
她輕輕倚靠著院門,抬起眸子:“怎麼,你要幫我?”
“你沒錢沒票,怎麼幫我呢,弟弟?”
最後兩個字“弟弟”拖得聲音很長,帶著點點戲謔意味。
蘇墨墨說的“沒錢沒票”四個字,若是從其他人口中吐出來,謝鈺必定會認為是對他的諷刺。
少女漫不經心,與初見時的溫柔截然不同,但謝鈺卻同樣地心跳加速。
謝鈺想,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嗎?隊裡年輕人都說蘇家孫女乖巧、賢惠、溫柔,唯有他,見到了如此不一樣的她。
在這月光之下,不光是他衝動了一回,就連少女,也褪去了那層偽裝。
隻是謝鈺對少女口中的“弟弟”有些不滿,沉默片刻,他糾正道:“我今天就18歲了。”
——並不比你小多少。
蘇墨墨有些訝然,所以說,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謝鈺才會來找她嗎?
看著身前瘦弱的少年,蘇墨墨頓時生出大姐姐的憐愛之心,她直起身子,便從衣服口袋裡摸索著什麼。
找了半天,蘇墨墨終於摸到了一個微涼的東西。
她將手從衣袋裡抽出,然後幾步走到謝鈺身前,遞出道:“弟弟,生日快樂哦。”
隻見月光下,少女白皙的掌心中躺著一顆大白兔奶茶。
沒錯,正是原女主之前送蘇墨墨的,她一直忘了吃,正好借花獻佛。
謝鈺微怔,胸口似有暖流湧過,或許是月色太溫柔,也或許是今天這個日子太過特殊。
最終,他輕輕地從少女掌心拿走了那顆糖果,深深地握到了掌心。
生日。
爺爺弟弟都忘記了的生日。
連續8年沒有收過禮物的生日。
18歲成年之際有些特殊的生日。
這一天,謝鈺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個陌生異性的禮物。
心跳急劇跳動,少年垂下眸子,看著身前淺笑的少女,低聲道:
“謝謝你。”
“…姐姐。”
即便謝鈺瘦得像竹竿,卻也能看出五官的俊秀,聽他喊“姐姐”,那感覺和蘇大志、蘇小志完全不一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蘇墨墨送完奶糖後便回了房間,睡了個好覺。
至於謝鈺何時離開的,她便不清楚了。
翌日一早,蘇墨墨又開始繼續的賺錢大計。
既然和虎哥談好了,那麼她便不需要擔心出售的問題了,目前的任務是開拓貨源。
隻是這些山貨,即便隊員們偶爾會撿撿,量卻都算不上大。
一家家收購過去麻煩不說,還有被舉報的風險。
唉,沒有徹底開放市場,目前還是隻能小打小鬧。
不過蘇墨墨目前的目標是實現“吃肉自由”。
除此以外,便等兩年後,再去徹底地一展拳腳。
而且她之前和江皓談好了,到時候她投資他的生意,投資未來首富這門生意自然穩賺不賠。
之後蘇墨墨坐著收錢就行,還可以去選擇自己感興趣的行業發展。
將一切規劃好後,蘇墨墨打算繼續去搬螃蟹、挖野菜。
隻是才出門,一個跛腿青年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陳戚文。
隻見男人穿著大隊最普通的黑色袄子,行動間有些不便,若是不看臉,或者身子再伛偻些,那便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落魄男人。
陳戚文現在的模樣,和昨天騎著自行車,穿著白襯衣、黑皮鞋的男人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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