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入自己的孩子被抱走,那就是心疼,代入自己不被親生父母認,那就是拳頭硬了。
但無論如何,老張的那番話將所有人都打動了,他們都在期待著蘇餘的反應,期待著這一場錯了18年的列車能夠回到正軌。
但蘇餘握了握拳頭,最終卻隻是張了張嘴,無力道:“張哥,你知道,玲玲在文工團工作……”
老張的心下意識沉了下去,果然,下一秒,蘇餘道:
“這份工作需要很幹淨的背景,如果暴露出她的親媽是個罪犯,玲玲極有可能被解僱…”
“張哥,玲玲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工作,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難過啊!”
老張拳頭硬了。
他想揍蘇餘一拳,把他腦子裡的水打出來。
辦公室其他人也震驚了,老於直接喊道:“你假閨女隻是丟了一份工作,你親閨女可是吃了18年的苦啊!你要不去,她還得吃一輩子的苦!”
蘇餘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對親生女兒一無所知,一片空白,隻有一個“親生女兒”的標籤罷了。
更何況這懷胎十月還不是他來懷的。
而蘇玲,卻是蘇餘實打實地照顧了18年的,前8年的時候,他每天坐在病房外面,一天看蘇玲都要看十來個小時。
而在蘇玲小時候無數次的病危、脫險中,蘇餘的心情又何止是起伏忐忑了一次?長此以往,他不能接受蘇玲冒任何一點風險嗎,他的心,也經受不起任何波折了。
這付出的時間精力,如何能比?
最重要的是,其中的愛、親情,根本沒法衡量。
蘇餘壓下內心冒出的一絲難受與猶豫,從胸口掏出了一個紙袋,交給了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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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哥,這裡是1500塊錢,是我能湊出來的全部現金了,麻煩你幫我寄到…寄到她那裡。”
老張現在氣得話都不想說了。
果然,不要對別人的事情太過真情實感,最後氣到的是自己!
但看著那厚厚的紙袋,想到可憐的親女兒,老張還是接了過來,一句話都沒和蘇餘說。
蘇餘最後看了眼辦公室的人,再次叮囑道:“老兄弟們,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泄漏出去啊。”
辦公室沒人理他。
都覺得蘇餘腦子有坑。
說到底,蘇餘還是過得太舒服了,要是他自己是被抱錯的、吃盡苦頭的真少爺,他還能這麼高高在上嗎?
看著蘇餘的背影,一直沉默的老李嘆息一聲。
他年紀最大,閱歷也最為豐富,想起那天警察話中隱隱的維護,以及剛才全程情緒不穩的蘇餘,老李摩挲了一下搪瓷杯,緩緩道:
“看著吧,老蘇他絕對會後悔的。”
……
不知道自己即將入賬一筆巨款的蘇墨墨正在為了幾毛錢而奮鬥。
她將陳戚文帶到了那條小溪邊,指了指大片鬱鬱蔥蔥的山林樹木,語氣含笑:“陳同志,看,這裡風景美嗎?”
“除了欣賞風光外,我還帶你感受大自然回饋的美味,喏。”
蘇墨墨指了指小溪裡嶙峋的石塊,期待道:“這裡面就是了。”
“開始搬吧,陳同志。”
第88章
陳戚文何曾遇見過這種人?
不說其他,敢指使他的人,首都也沒有幾個,偏偏眼前這個少女就能理直氣壯地讓他去幹苦力。
更何況他現在受著傷,居然也沒博到同情。
陳戚文得承認,這個在田野長大的首都姑娘,和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同樣,他也得承認,少女站在溪邊,光線折射在她白皙的面龐上,那一刻,潺潺水聲間,她仿佛在發光一般。
他一直妄圖攀折玫瑰,但當那支白玫瑰將他帶入自己的領地,坦然向他展露自己時,陳戚文突然舍不得了。
就這樣看著她野蠻生長,感受她每天經歷的陽光雨露,便仿佛真的陪著她從一顆種子逐漸成為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樣一般。
這不是擺在花瓶裡的那一大把白玫瑰。
這是他親自呵護、養育長大的,獨一無二的白玫瑰。
陳戚文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看了眼蘇墨墨,他便慢慢地走到了溪邊,輕笑道:“好。”
山野不是風景,石縫下的螃蟹不是風景。
對於陳戚文來說,淺笑站立的少女才是風景。
…
在熱心市民小陳的幫助下,蘇墨墨收獲了滿滿一籃子的螃蟹,而這時,也到了公社小學招工考試的時候。
在蘇家抱錯孩子的風波之後,也就這招工考試討論度最高了。
畢竟這可是鐵飯碗啊!而且當老師多體面,有工資還有工分,那不比下地容易?
隻可惜大河大隊讀出去的年輕人沒幾個,大多數都是知青去考,但僅有的兩個報名的隊員中,便有蘇墨墨。
這次公社隻招一個老師,但附近大隊都有4個,更別說每個大隊的考試人選了,算下來,足有上百人去爭這一個名額。
一時間,大隊內部都開始猜測,究竟誰能拿下這個名額。
下午,蘇墨墨和隊裡其他十幾人一起,出發前往了公社。
不過奇怪的是,原本排隊那天還看見的江皓,今天卻是沒看見影子。
察覺蘇墨墨奇怪的視線,便有知情的男知青輕咳一聲,支支吾吾道:“蘇同志,江皓他,他身體有點不舒服,託我告訴你一聲,讓你加油。”
說完後,男知青別過了頭,耳朵早已通紅。
蘇墨墨恍然,不過江皓未來是首富,當不當老師對他來說也不重要,反正兩年後,他也要開始自己的事業了。
一行人來到公社,公社比隊裡要繁華些許,地面都鋪著青石板磚,來來往往的隊員穿著也更加體面一點。
看見這群陌生的年輕人,公社隊員也見怪不怪了,畢竟這都是今天第四批了。
隻是有人隨意地掃了一眼人群後,便被震住了。
他們看見的正是蘇墨墨。
這段時間蘇墨墨並未去刻意改變自己的容貌,但慢慢的,她的長相也恢復到了原本的七成。
走在路上,別說異性了,同性都會頗有好感。
這也是為什麼陳嬌紅沒有像上輩子針對陸心柔一樣針對她。
到現在為止,陳嬌紅甚至沒有走到蘇墨墨面前,表露厭惡、諷刺她。
畢竟……陳嬌紅發現,即便知道心上人喜歡蘇墨墨,她也並不厭惡蘇墨墨。
自家二哥和江皓打了一架後,陳嬌紅也在思索著什麼。
為什麼…她會覺得蘇墨墨越來越順眼?明明她喜歡的是江皓啊,難道…她也喜歡蘇墨墨?
雖然目前對蘇墨墨的感情不算明朗,但陳嬌紅卻發現,每過一天,她都看蘇墨墨更順眼。
現在她可以不去挖苦蘇墨墨,但過不了多久,估計她就會忍不住去蘇墨墨跟前找她了,就像從前對江皓一樣。
與之相對的,陳嬌紅發現,伴隨著自己對蘇墨墨與日俱增的好感,江皓…似乎越來越失去了吸引力。
就連他被打了,自己都沒之前那麼心疼,而且看著男人眼角的青紫,陳嬌紅甚至還有點嫌棄。
陳嬌紅:……
她也是看過不少書的,此刻下意識想到,莫非這就是愛的人終究變成情敵、情敵終究變成情人嗎??
連陳嬌紅都開始懷疑人生了,更別說這些公社土生土長的社員了。
他們原本打算去上工,但看見人群中那個穿著墨藍色袄子,身姿纖細,面容精致的少女,立刻就邁不動步子了。
大河大隊的人好歹天天看著蘇墨墨,對她的容貌有了個適應期,但公社的人可是第一次見啊!
頓時,人越來越多,都圍著大河大隊的這群人看,來考試的知青們甚至沒法擠出去。
偏偏不論公社社員怎麼擠,他們都小心注意著不會觸碰到少女。
就好像隻能遠觀,不敢靠近一般。
知青們苦著臉,不明白公社的人這是咋了,隻能大喊著,順便伸長了脖子,往外面擠。
巧的是,大河大隊的知青們也注意著,並未擠壓到蘇墨墨。
附近的氛圍一時間僵持起來,知青們大喊著往外擠,扛著鋤頭的社員們不說話,但也絕不挪開半步。
好在沒多久,久等不到大河大隊考生的公社幹部來了,看見眼前的景象,他也震驚了。
公社幹事隻能幫忙疏散人群,好在社員心中還挺信服公社幹部的,便也依依不舍地散開了。
離開前,終於有大嬸鼓起勇氣,她看著前方的少女,大聲喊道:“閨女!你結婚了沒!來俺家當兒媳婦唄!”
知青們:?
公社幹事:?
蘇墨墨:?
大嬸被嫉妒的其他社員拉走了,大河大隊的人總算順利到達考場。
一路上,年輕的幹事看著蘇墨墨,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雖然他很想提議給這位女同志單獨開一個考場,但考慮到公平性,還是算了吧。
實際上,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由於參考人數眾多,公社拿出了平時開大會的場地,剛好可以容納下這些考生。
每個考生之間都隔著一定的距離,試卷也是由公社老師出的,考試中途更是有好幾個幹事巡邏,最大程度確保了公平。
但…不是每個人考試都那麼安穩的,便有人抓耳撓腮,或者寫累了抬起頭左右看看。
坐在蘇墨墨周圍的人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能一直看著她數個小時,這是外面那些社員都羨慕的事,但因為一直看著少女,耽誤了考試卻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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