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還帶了大夫,一方面是對周圍進行消毒驅蟲, 二是幫災民看病。
這些大夫都是京城藥鋪自發派人過來的, 連草藥什麼的都自備,完全不用工部操心。
有朝廷發話, 這次為災民出力的商鋪一律可以得到皇上親筆題字,老實說, 誰能不心動呢。
皇上題字啊……倒也沒那麼稀罕。
畢竟誰知道是真是假, 萬一皇上偷懶隨便從底下找個大臣寫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題字必蓋金印, 那印章總是真的。隻要能得到一個,莫說從此店鋪聲名鵲起, 落得個救濟災民的好名聲, 就是留下來作為傳家之寶也使得。
尤其是藥鋪,對於她們來說,此次正是打響名聲的好時機。
於是賑災棚兩邊, 一字排開好些坐鎮大夫, 旁邊還有幫忙掛號跟排隊的學徒, 每個攤位上都插了寫著自家藥鋪名字的旗幟。
除了這些,臨近中午,不少商戶跟官員府邸門口都已經開始布粥發饅頭。
考生們前腳還在心頭信念感崩塌,覺得大司怕是要完, 憂心忡忡脊背彎曲,後腳見朝廷出手迅速災民得到妥善安置, 便又重拾希望抬起頭顱。
她們紛紛出來看, 同時“文人”不食人間煙火的毛病又犯了, “指點江山”“挑三揀四。”
什麼這家的粥熬的不稠。
什麼那家的饅頭不夠白。
甚至還有幾個人問, 為何不給災民發肉吃?
更有人道:“京城這麼大,讓她們留下來又何妨。官府幫忙安排住宿順帶著找個活計,也省得她們再回去。”
這話聽得蘇虞目瞪口呆,不由扭頭看過去,心道哪裡來的傻缺。同批考生中要都是這種貨色,那她別說考中舉人了,就是狀元她都敢奢望一下。
Advertisement
“說得好!”蘇虞上前一步,用力鼓掌。
那人一笑,朝蘇虞拱手,恨不得將她引為知己,“看來你我所見略同。”
“不敢不敢,”蘇虞問,“她們留在京城住哪兒?”
那人一愣,“朝廷跟官府提供住所啊。”
蘇虞微笑,“可現在,國庫沒有銀子。”
那人,“那官府呢?”
“……”白妔都聽不下去了,“國庫都沒有銀子,官府哪來的銀子?你娘都出去要飯了,難不成你還能在家當大小姐?”
那人聽得不樂意了,伸手指白妔,“噯,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不文雅!虧得你還是個讀書人!”
白妔心道,你該慶幸我是個讀書人,我要是個武將,我在你開口時就湊你。
蘇虞立馬充當和事佬,伸手握住那人指向白妔的手,說道:“其實要是想要她們都留下來也好辦,分出十來個住在你家,再分出十來個住在她家。大家彼此分一分,如此住宿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蘇虞一派歡喜,“讓她們留下來果然是好主意!”
那人微怔,想反駁又不好意思開口,隻得訕訕地將自己的手從蘇虞手中抽出來,“呵,呵呵,再、再說吧,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她借機開溜,躲進人群裡。
廢話,災民又不是香饽饽金疙瘩,誰樂意分啊。萬一她們反客為主,豈不是引狼入室。
蘇虞嘖了一聲,手搭在白妔肩膀上,在她衣服上反復蹭手心,“典型的何不食肉糜。”
白妔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冷哼道:“嘴上說的好聽,一聽說要住她家,她就不樂意了,什麼人啊。”
蘇婉看著蘇虞借機擦手的舉動,抿了下唇,輕聲道:“對於京城來說,短期收留這些難民還行,物資跟地方都勉強湊合。可若是時間長了,不說會滋養出災民什麼異樣心思,首先,京城就已經被拖垮。”
京城此舉屬於救急,沒辦法中的辦法。
當務之急還是要籌集賑災銀子,讓這些災民重返故土重建家鄉。
蘇虞抬手揉了一把蘇婉的腦袋,“不錯不錯,昨天一晚上的書沒白看。”
蘇婉有些嫌棄蘇虞剛才這雙手握過那人的手,又不敢躲。
三人看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去的時候,聽到前方有躁動,不由跟過去看。
白妔以為是災民中出事了,跑得最快,結果到那兒才發現跟她想的不一樣。
蘇虞緊跟其後,看清楚情況後也愣了一下。
“阿柚。”蘇虞朝身後遠處馬車喊。
譚柚掀開車簾看過來。
蘇虞顛顛地跑過來,站在馬車邊,像是跟人接頭一樣,單手遮嘴,一臉神秘兮兮,“我看見京城第一美人了。”
譚柚,“……”
她這反應像是看見了京城第一賊人。
蘇虞求生欲極強,立馬解釋,“當然,在我們心裡長皇子永遠第一!不過人家選的不是還沒成親的男子嗎,殿下嫁人後可就不在排行裡了。”
京中有幾個排行榜,比如京中第一紈绔、京中第一富商、京中第一世女、京中第一公子。
自從五月份柳盛錦回京後,在街上短短露過一面,瞬間空降為京中第一公子排行榜的榜首。
譚柚來了興趣,將手裡的書合十放在腿上,問蘇虞,“京中第一世女是誰?”
“那自然是譚學士嘍。”論樣貌論出身論學士,誰人能敵譚老太傅的嫡長孫女譚橙?
蘇虞一臉驕傲,仿佛那是她親姐。
她跟譚柚是姐妹,四舍五入跟譚橙關系也不遠,蘇虞沒拿自己當外人,譚母若是願意,她當場磕頭喊娘都沒問題!
譚柚笑,隨後抬眸朝人群聚集的地方看過去。她沒看柳盛錦,而是在學子中掃了一圈,果真看見安從鳳也在。
她太顯眼了,像是鶴立雞群,打眼就能看見。
現在京中第一世女或者新秀還是譚橙,短短幾個月後,便會徹底變成安從鳳。
安從鳳作為天選之女,六元及第一路高升,跟她比起來,腳踏實地過於低調的譚橙隻配淪為她的配角。
像是皎潔月光旁的星星,明亮燭光下的螢火蟲。
安從鳳會徹底掩蓋住譚橙的光芒,將這個曾經在京城也是排行第一的世女譚橙,壓下去。
這便是女二。
無論她自己如何優秀,隻要跟女主對比起來,好像總是差點什麼,光芒總會被忽略。
蘇虞站在馬車邊疑惑,“阿柚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隨口一提。”譚柚這才看向柳府。
臨近中午,柳府已經開門布粥,剛回京沒幾個月的柳盛錦就站在粥桶旁邊。
他身著青綠顏色,在這個還算燥熱的晌午顯得格外清新,足夠讓人眼前一亮,加上柳盛錦生的好看,清清冷冷的氣質配上這身衣服,更是將涼爽之意發揮到極致。
柳盛錦冷白皮,今日更是未施粉黛,隻用一條素白襻膊束起袖筒,落落大方地拿起勺子,站在粥桶邊布粥。
饒是他沒盛裝打扮,但也吸引來無數目光,就連柳府門口的隊伍都比別人家的長。
跟柳府門口白到幾乎發光的柳盛錦比起來,其他府邸門口的丫頭小侍根本沒看頭。
“那就是第一公子?”
“不愧是第一公子啊!這長相這氣質這身段,啊呸,這拎勺的手勁,大啊!”
這裡面也有不一樣的聲音,“柳府門口的難民其實多數是老人、男子跟孩子你們發現了嗎,是不是因為男子心善,女人便讓自家夫郎跟孩子排這邊,至少可以多吃些。”
“什麼心善?柳公子是人美心善啊。”
“……”
不少學子踮著腳遠遠朝柳盛錦看過去,如果不是顧及文人臉面……主要是人多,她們都想裝成難民,前去跟柳仙子討一碗粥喝。
蘇虞捏著下巴疑惑,“柳府已經沒落到這種地步了?”
不然怎麼讓柳盛錦出來盛粥。
雖說也有官員為給自己孩子搏個好名聲,會讓孩子出來露個臉。但僅露面而已,根本不可能像柳盛錦這般,真挽起袖子盛粥。
譚柚倒是知道柳家是何想法。
蘇虞說的那種情況是尋常人家,可柳家跟其他官員比起來,因為柳貴君一事打擊頗大,導致現在有些一蹶不振。
她家跟吳家沒法比,吳家本就扎根京城,祖上有人。柳家起初發家,是柳慧箐得了功名,後是兩個兒子生的極好。
柳貴君入宮後,柳家才水漲船高,所謂平步青雲不過如此。
但柳家起來的時間太短,還沒等她們在京城徹底扎根,就被司牧剪去枝葉,隻堪堪留個主幹。
沒有根基的家族,在京城就跟浮萍一般。
柳慧箐能在柳氏被打入冷宮後就下定主意把柳盛錦從鄉下接回來,用來籠絡京中朝臣,尋得庇護的同時東山再起,就足以看出她豁得出臉面。
連兒子都能這麼“賣”,她還在乎這些?
此舉雖說有些丟人,但勝在柳盛錦長得好。
將來如果往上籠絡不成,倒是可以把目光放在這些未來的新秀上。
比如,安從鳳。
譚柚以為安從鳳跟柳盛錦的相遇是狀元打馬遊街,柳盛錦驚鴻一瞥,從此開啟這段相對來說還算浪漫的孽緣。
現在一些事情改變後,故事走向倒是跟之前不同了。
就像現在的柳盛錦,不是柳貴君的弟弟,而是落魄柳家的庶子。
蘇虞覺得那邊沒看頭,順勢跳坐在馬車橫木上,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阿柚,我有幾句話的意思不是很懂,你給我講講唄。”
她將紙往後遞,“你看,我都記下來了。”
譚柚放下車簾,伸手接過紙,眼裡帶出笑意,“書法進步許多。”
蘇虞特意把問題寫下來,等的就是這句誇獎,“是吧,我娘也說勉強能入眼了。”
這邊兩人你問我答的清冷絲毫不影響柳府門口的熱鬧。
京中學子今日估計有一大半都聚集過來。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聽說能見到京城第一美人,誰不想來看兩眼。
“阿鳳,你不是有夫郎嗎?怎麼也來湊熱鬧啊。”身旁有同來的考生打趣安從鳳。
“誰說我有夫郎了?”安從鳳雙手抱懷,滿臉疑惑。
“噯,”那人一頓,“之前給你送行的那個……”
她們來之前,有個小公子騎馬跟著安從鳳的馬車走了好幾裡路。
小公子看著像是江湖人士,雖說沒柳盛錦氣質絕塵,但貴在颯爽利落。
她還當那人是安從鳳的夫郎呢。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