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從鳳從來沒覺得自己條件差過,她這長相,就是在京城她也不差。家世的話,安家開的客棧酒樓,也算小有富餘。至於學識,她如今連中四元,被京中各大賭坊跟朝臣們暗中看好。
這些人都相信她將來定能取代譚橙,成為朝中炙手可熱的寒門新秀。
安從鳳也是這般想的,她跟譚橙,隻是差一個譚家而已。她若是生在譚府,不見得比譚橙差多少,說不定會比譚橙還優秀。
因為她肯定會娶當今長皇子司牧,而不是將他推給庶妹譚柚。到時候,便是一步登天,先掌控長皇子再擁有執政權。
可惜,她離那些,隻輸在了出身上。
安從鳳覺得像她這般家世長相才情的人,四品以下官員的嫡子都隨便肖想,三品大員的庶子也能娶回去當主君。
隻是安從鳳想要的更高。
主君要娶,就要娶家世好的,能為她將來的為官之路助力,最好能平步青雲。
如此,趙家,就成了安從鳳必須拿下的首要目標。
安從鳳進門的時候,趙家人瞬間對她流露出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類似於……憐憫?
就像是,羊進狼窩的感覺。
尤其是趙錦鈺的祖父安國公,先是打聽她的家世,隨後又問名次,最後問是否婚配。
安從鳳雖然緊張,但面上還算沉穩,“小三元都是別人捧說的,不過運氣好,得了個案首而已。秋闱時,名次是解元。至於婚配——”
安從鳳腼腆一笑,低頭握著雙腿,“一直沉迷讀書,還未娶夫,連通房都沒有。”
像是覺得不好意思,怕被老國公看不上似的。
畢竟在安從鳳看來,京中像她這個年紀跟條件的人,別說通房了,連庶女都有了吧?她這樣還沒娶夫的,定是很稀有,會給趙家留下保守忠誠守禮的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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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她是真想多了。
趙錦鈺的長姐趙錦莉至今也沒娶夫更無通房,她想的是保家衛國,想的是振興國公府,暫時沒有成家的打算。而京中新起之秀,蘇白蘇吳四人,更是沉迷讀書。
聽聞過年時,也有冰人上門,有意幫兩蘇說親。
平時口口聲聲叫著“來個夫郎”的蘇虞,這時候反而想的是先立業,再成家,態度很明確,沒有半分曖昧,沒往外吊著人家有意的小公子,讓人為她爭風吃醋。
趙錦鈺現在看著安從鳳,笑而不語,端端正正坐著,靜靜地看她表演。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唯有老國公咋舌搖頭,一言難盡地看向趙錦鈺,潛臺詞是:瞧瞧,多麼謙虛聰明的好孩子,你怎麼下得去手呢?
家世清白,長相出眾,連得四元,唯獨眼瞎……
老國公納悶,按著他孫子這個德行,是怎麼把人哄騙到手的呢?
他想問安從鳳對於入贅的想法,還沒開口,就被趙錦鈺瞪了一眼。
有些話,哪能說這麼早!
安從鳳不是很理解祖孫兩人的視線,下意識以詢問的目光朝趙錦鈺看過去。
趙錦鈺笑得乖巧,又目露為難,忐忑地說,“祖父說你名次還行,如果能得會元再得狀元會更好。”
他喜歡腦子聰明的,對將來的孩子好。
老國公本想解釋兩句自己不是這個意思,誰知安從鳳甚是自信的頷首答應,“好。”
她輕聲說,“為了你,我定會努力。”
老國公,“……”
這上趕著送,勸都勸不住。
真是造孽啊。
安從鳳自然有這個自信,畢竟她順風順水管了,冥冥之中感覺她會六元及第創造奇跡,名震京城。
所以一口答應下來安國公的“要求”。
就算安國公不說,安從鳳想的也是連中六元,如此她才有底氣跟安國公談條件。
隻是安從鳳沒想到,一個沒落的空架子國公府,對於選孫媳的要求這般高。
尤其是,趙錦鈺的長相最多算討喜可愛那一掛的,算不得多有優勢,不是安從鳳格外中意的類型。
如今安從鳳看著趙錦鈺,桃花眼含笑,柔聲說,“為了你,我定考上會元。雖然國公府如今不如以前,但你若是嫁給六元及第的狀元,京中再也不會有人輕視你半分。”
她說的深情又認真,趙錦鈺卻是聽的一愣,滿臉茫然。
輕視?誰敢輕視他?哦,可能是活膩了吧。
安從鳳這意思,說得好像嫁給她是他國公府趙家高攀了似的。可去她爹的,她別說六元及第,她就是三品大元,也沒資格跟國公府比較。
趙錦鈺輕輕推了安從鳳一把,嗔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這頭驢連馬都不如,就不要擔心駱駝的事情啦。”
安從鳳被趙錦鈺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愣怔地看著他。
一時間不知道是感慨趙錦鈺這份力氣,還是他嘴裡的話。
看著趙錦鈺乖巧又內疚的表情,安從鳳又放下心來。她想,趙錦鈺可能是死要面子吧,畢竟國公府也是要尊嚴的,這才激的他說話有點不好聽。
安從鳳笑著賠禮,“我的錯我的錯。”
趙錦鈺從善如流,“都怪你都怪你。”
安從鳳,“……”
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又感覺這馴服的過程很熟悉?
安從鳳自己往龍虎牆前走,路上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揉了揉被趙錦鈺推過的地方,有些裝不下去。
嘶,是真的有點疼。
她昂頭看自己的考舍,不由微微挑眉。
她跟蘇婉是隔壁。
秋闱第一名跟第二名排在一起,不知道是隨機而為還是有意為之。
安從鳳盯著名單上的蘇婉二字,眸光閃爍。
不知為何,安從鳳本來很自信,直到桂榜出來,
她一個小三元後面跟著兩塊爛泥,也正是因為蘇婉跟吳嘉悅,讓安從鳳產生一種很是微妙的感覺,好像她這個第一名都不是很值錢。
如果她後面跟著的是譚橙這樣的京中新秀,安從鳳這個解元狠狠碾壓了她,並且奪得第一名,這種感覺,格外舒坦,整個榜單也顯得很有分量,就像是一塊锃亮的金子,閃閃發光。
而如今後面跟著蘇婉吳嘉悅,好像整個榜單含金量便降低了,連帶著她這個第一名都變得不是很優秀。
可安從鳳自己心裡又清楚,她能得到這個解元是拼盡了全力。
但她拼盡全力也隻是堪堪贏了這兩個京中最不入流的紈绔,所有人眼中的爛泥廢物。
就很憋屈,很不屑,又很煩躁不安。
她竟擔心,會被蘇婉超越。
日子一眨眼便到了二月八日,參加春闱的考生可以選擇提前入場。
上次蘇白蘇吳考試進場時,是譚柚相送。隻是今天譚柚進宮了,說司芸生病脾氣很是不好,她進宮看看。
加上蘇虞等人也不是第一次考試,就叮囑她們約好時間,在貢院門口集合。
蘇婉蹲在地上,照例檢查幾人的物件。
“你說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蘇虞扇面展開,遮住嘴輕聲嘀咕。
白妔小聲說,“好像是年前偶然風寒到現在都還沒好,有些急了。”
蘇婉輕聲道:“怕不是風寒。”
兩人瞬間看向她,蘇婉笑得文靜,“我隨便猜的。”
“可不能跟別人瞎說。”蘇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蘇婉聽話地點頭。
司芸從年前就偶然風寒,加上長皇子司牧高燒不退,聽說為此熊大人還特意進宮一趟,說是晉國氣運影響到了兩人。
剛開始司芸沒當回事兒,畢竟司牧的高燒來勢洶洶,可比她的風寒嚴重多了。
甚至聽說當時不少人都在猜,長皇子能不能扛的過去。
誰成想一個年過去,長皇子司牧在譚府被養的面色紅潤,精精神神,反觀司芸,氣色一日比一日差。
感情沒扛過去的人,是司芸。
最近年後兩人共同早朝時,司芸掩唇輕咳,起初還能忍,後來是越咳越嚴重,導致群臣想說什麼都被她咳嗽的說不下去。
甚至有部分愛惜身體的大臣,看司芸咳成那樣,都想提醒司牧,讓他離司芸稍微遠一些,別過了病氣。
近兩日,司芸感到身體虛弱,有些力不從心,已經一連三日沒上早朝。
若不是春闱在即,這事定要蓋過春闱的熱度,被傳的大街小巷都是。大選還沒開始,皇上先病了。
“這星宿之力當真如此厲害?”最近朝中一直有人討論,便有大臣疑惑,“皇上竟被影響的至今未好。”
“但人長皇子不好好的嗎,我瞧著那氣色狀態,比年前還要好,看來星宿之力的影響是重是輕,還是分人的。”
“周大人這話說的,倒是皇上不如長皇子了?”
周大人一甩衣袖,“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在說星宿,至於你們怎麼想,我不清楚,別往我身上按罪名。”
也幸虧星宿一事年前便已經傳開,不然這個時候,定會有不少大臣懷疑是長皇子過於強勢妨礙了皇上的康復,影響到皇上的氣運。
若是被別有心之人利用,這時候朝堂上便是一致抵制司牧早朝。
現在有司牧高燒在前,熊監正的推演在後,如今大臣們就是有心譴責,也是譴責謾罵晉國。
蘇虞感慨,“小熊她娘,怪厲害的。”
不知道她是說熊大人的推演厲害,還是說熊大人的先見之明厲害。
“馬車來了。”蘇婉眼睛最好用,指著前方吳嘉悅的馬車。
蘇虞站起來一展扇面,衝著馬車揚聲道:“就你架子最大,次次都是你最晚!”
馬車停在跟前,吳嘉悅慘白著一張臉從裡面出來。
蘇虞一愣,立馬湊過去,盯著她的臉色看,“怎麼了,說你兩句不至於生氣吧?”
白妔跟蘇婉也望過來。
吳嘉悅微微搖頭,腳步沉重地走過來,將竹簍放在蘇婉面前,順勢蹲下。
白妔跟蘇虞一左一右蹲她旁邊,白妔問,“是不是吳府出事了?還是伯父身體一直沒好?”
吳嘉悅啞聲說,“不是,我爹年前就好了。”
“那你怎麼這副表情?”蘇虞皺眉,試探著問,“跟宮裡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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