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有些不同。
一男子抱著花樓門框哭喊,“求求了,爹爹求求你了,放過我跟我肚子裡的孩子吧。”
“我不要喝墮胎藥,我這個年紀好不容易才有的身孕,若是沒了,以後誰人為我養老送終?”
他連哭帶求,身子順著門款跪在地上,死活不願意回去。
“你要錢我給你錢好不好,我為自己贖身好不好?”
清晨街道上幾乎沒人,唯有不遠處趙家一輛馬車。
趙錦鈺掀開車簾往外看,輕聲問坐在外面橫木上的鈦白,“花魁?”
鈦白探頭仔細看,“好像是噯!公子,這不是之前咱們查過的花魁嗎!”
先前趙錦鈺將安從鳳徹頭徹尾查了一遍,凡是京中跟她有牽連的男子,趙錦鈺手裡都有一份名單。
其中就包括這花樓中的花魁。
跟客棧小公子以及筆墨紙砚鋪子裡的青郎相比,安從鳳跟這花樓倒是隻接觸過兩三次。
去年中秋那天夜裡是第一次,後來又去過兩回。
最近一次,是正月十五那晚,她跟客棧小公子說是訪友,然後先去找了青郎,後又找了花魁。可憐小公子還信了,等她到天亮,隻為送出一盞自己親手做的花燈。
安從鳳以為她瞞得很好,可惜查這麼點事情,對於國公府趙家來說還算不得什麼難事。
“有意思,”趙錦鈺示意鈦白停車,“看看。”
花樓門口,花魁身後的中年男子見他執迷不悟,便彎腰問他,“贖身?你能有幾錢銀子?你錢都拿來贖身了,又靠什麼養活自己?到最後不還是出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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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樓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男子,裡面進進出出所有的人都喚他一聲“爹爹”。這兩個詞,僅在這棟樓裡是個稱呼而不是其他。
“你乖乖把藥喝了,回頭休養一個月便還能出來接客。賺銀子才是長久之道,老了方能活得快活。”
花樓老板伸手拉扯花魁的胳膊,“跟我進去,莫要被人看見,回頭影響你生意。”
“我不要,”花魁瘋狂掙扎,“我幹這行已經近十年,已經倦了。”
他反過來雙手拉著花樓老板的手臂,跪著往前挪了兩步,哭得滿臉是淚,昂臉懇求地看著他,“爹爹,我已經二十五歲,在樓裡不再年輕,將來隻會更加年老色衰,我現在隻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讓我走吧,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定好好撫養她長大。”花魁低頭抽噎,額頭抵在花樓老板的手臂上。
到底是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這些年又為樓裡做出不小貢獻。
“銀子的事情咱們先不說,你說說,你一個男子帶著個孩子,將來如何生活?”花樓老板嘆息,“你糊塗啊,真當樓裡是地獄外面是天上了?”
“哎……”花樓老板將手搭在花魁肩上,輕輕拍拍,“聽我的,把孩子打了,趁著月份還小你不遭罪,將來等生下來再後悔可就晚了。”
花魁的身子抖了一下,瘋狂搖頭,“我不要。”
他眸光閃爍,咬咬下唇,忽然跟花樓老板說,“我知道孩子是誰的,她說等她得了功名就會娶我過門。所以我孩子是有母親的,留下她好不好?”
“誰?”花樓老板疑惑起來。
京中近些月份是有不少學生,其中逛花樓“勞逸結合”的不在少數,這麼一想,倒是真有可能。
花魁道:“是這次春闱的前三。”
花樓老板抽了口涼氣,驚詫起來,“是蘇家還是吳家啊!”
他自顧自說,“定是吳家的,蘇家那兩個楞頭鵝,來樓裡就會喝酒聽曲,連你的手都不碰,定不是她倆。”
“吳家的倒是有可能,……隻是,她也就來過樓裡一兩回,很久沒來了啊,你是在哪兒見的她?”
蘇家楞頭鵝指的是蘇虞跟蘇婉,尤其是蘇婉,比樓裡剛進來的男子還腼腆,以前跟她姐過來的時候,都是隻吃糕點不看美色。
吳嘉悅吧,說是紈绔,但她對男色也沒多大興趣,倒是喜歡遛狗鬥蛐蛐。之前為了找譚府庶女,來樓裡兩次。
最後一次,兩人還因為花魁險些打起來,在樓中留下一段“佳話”呢。
被花樓老板追著問,花魁一咬牙,說道:“不是蘇家也不是吳家,是,是安從鳳的。”
不遠處馬車裡的趙錦鈺,“!”
這個他是真沒想到!
花魁其實也摸不準是誰的,畢竟他那個月裡又不可能隻有一個恩客。
大夫說這孩子至今有三個月,花魁自己推算一下,才發現應該是正月有的。
他本來瞞得極好,自從知道有身孕後,花魁就在想著怎麼離開花樓以及躲避接客。他佯裝染了風寒,爹爹也是關心他,竟讓他休息了大半個月。
昨日見他遲遲不好,又花錢請大夫過來。
花魁沒有辦法,這才說了實話,隻是得知他有身孕後,爹爹公事公辦要他流掉孩子。
若是這次把孩子打掉,他以後很有可能不會再有身孕,這輩子都沒有屬於自己的骨血了。
兩人從昨天鬧到今早,就在爹爹準備逼他喝藥的時候,花魁跑了出來。
花樓老板又抽口涼氣,臉色難看起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厲聲道:“人家已經跟國公府趙家定親,怎麼可能會娶你!你老實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你若是不說實話,將來出事我可不護你!”
到底是花樓老板,消息也靈通些。
花魁眸光輕顫,沒想到自己的謊話這麼快就被拆穿,這才癱軟地坐在地上,頹然搖頭,“我不知道。”
“想來也是,你怎麼可能知道,”花樓老板直起腰,垂眸看他,“別哭了,看在你也算我半個兒子的份上,我給你兩個月時間休息。回樓上把藥喝了,涼了更難喝。”
花魁哪裡願意,他掙扎著起身要往外跑。
他是鐵了心想要個孩子,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是他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花魁這些年存了不少銀子,足夠自己跟孩子下半輩子生活了。隻要他離開京城,換個沒人認識他的小地方,他便是幹幹淨淨的父親身份,孩子也不會受人白眼。
他也想清白的活著,如今這孩子就像是上天給他的最後機會,他怎肯放棄。
花魁連未來都構想好了,哪裡想再過以前的日子。
就在花樓老板準備不留情面找人把他拖回去的時候,鈦白從車上跳下來。
他掂著手裡的錢袋子,走過來笑盈盈跟花樓老板說,“開個價,這人我要了。”
花樓老板跟花魁都是一愣,兩者權衡之下,花魁還是選擇躲在花樓老板身後。
兩人到底有多年的情分在,花樓老板怎麼著都不會要他的命,但面前這個陌生的小公子幫他贖身有何目的,便不好說了。
“你怎麼這樣噯!”鈦白叉腰,“我是在幫你。”
“隻要你幫我家小公子做一件事情,我們便幫你贖身以及送你出京。”鈦白舉手發誓,“我以國公府趙家的名義起誓,若敢說謊,天打雷劈!”
國公府趙家?!
花魁嚇得臉色蒼白,猜測對方可能是聽到他倆的對話了,連忙搖頭,“我不認識什麼國公府的人,我跟誰都沒關系,這孩子更是跟國公府沒有半分牽連。”
花樓老板也說,“剛才他哄我呢,說的話做不得真,小公子還是把錢收回去吧。”
“不是要你的命,”鈦白皺眉,覺得解釋起來怎麼這麼麻煩,“我若是真想為難你,何必自報家門?”
鈦白道:“你想清楚,是留在樓裡一輩子,還是博一個機會,你自己權衡。”
花魁猶豫起來,最後還是想爭取一下。
見他實在執迷不悟,花樓老板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花樓老板報了個數,等鈦白掏銀子給他。
“五日後是你爹的忌日你沒忘吧?”花樓老板睨著花魁,微微眯眼,“到時候你自己回來燒紙把他請回去,我這樓小,供不起你也供不起他。”
他道:“你要是敢不過來,我可報官將你爹的牌位扔出去!”
花魁微頓,怔怔地看著花樓老板,眼淚就這麼落下來,低頭連連點頭,哽咽出聲,“好,我知道了。”
他是被家裡人賣進來的,哪裡有什麼生父的忌日跟牌位。
花樓老板這麼說隻不過是不放心他跟人走了,故意出聲威脅。一旦他五日後沒有音信,花樓老板就會去報官。
這話,是說給鈦白聽的。
鈦白哼哼,把銀子數出來遞過去,“我家小公子對男子極好,遇見他是你的福氣!”
花樓老板伸手狠戳花魁腦袋,“糊塗死你,我看你將來活不下去還是得來找我。”
他收了銀子親自送花魁離開,兩人跟著鈦白走到趙府馬車前面,鈦白也沒阻攔。
這短短的一小段距離,花魁走得是提心吊膽,既怕鈦白不是國公府的人,又怕鈦白是國公府的人。
反觀花樓老板,看見馬車標識以及露出腦袋的趙錦鈺後,毫不留情把花魁留下,揣著銀子走了。
“別怕,我又不吃人。”
趙錦鈺長得討喜又可愛,正經說話的時候就是個活潑俏皮的小公子,一點都不嚇人,“找你幫忙辦點事情而已,事成之後,我幫你換個身份送你出京。”
花魁眼睛亮起來,隨後又有些遲疑,試探著問,“兇險嗎?”
他又沒有別的本事,如今還有著身孕,如果過於兇險,他可能辦不成。
“不兇險,演出戲而已。”趙錦鈺向來對男子友善,等花魁坐進馬車後,更是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是好看,別說女人喜歡,我看著都心生歡喜。”
他說的真心實意,加上長相討喜,一雙黑葡萄眼睛裡全是真誠的贊美。
花魁雖然二十多歲,但模樣屬實不錯,有花樓中的嫵媚柔弱,又有為父的堅強執拗。
花魁被趙錦鈺誇得耳廓一紅,低頭揪著自己衣服也不敢抬頭。
趙小公子頓時看的更認真了。
你說說,他怎麼就不是個女人呢!
趙錦鈺為了這事,不知道後悔多少次。
他就應該跟他那個不開竅的姐姐換換,但凡他是女人,現在趙府不得滿地小孩撒潑亂跑。振興繁榮國公府,還不是指日可待。
趙府馬車從街上經過,半個時辰後,此事的前因後果完整的落進司牧的耳朵裡。
司牧站在太和殿門內,遠遠看著廣場上的考生們,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眼睫落下,右手無意識輕輕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金色戒指。
“你說趙小公子想做什麼?”司牧聲音輕輕。
胭脂立於他身後,低聲道:“許是出於男子的嫉妒之心?”
“是挺嫉妒的,”司牧微微皺巴著臉,抬手對著升起的太陽看自己的戒指,“聽說阿柚以前也喜歡花魁?”
空氣中飄著股淡淡的醋味,胭脂開始裝耳聾,眼睛看向前方,不做回應。
“趙錦鈺不是拈酸吃醋的小公子,許是,另有目的。”司牧收回手,剛才不過隨口一說而已。
他將視線落在安從鳳身上,“可能跟她有關。”
朝中倒是有不少大臣都看好安從鳳,說她一表人才,待人溫和儒雅,舉止有禮甚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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