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母想法堅定,赤霞便也不再勉強,獨自先回房間去了。雲母卻深呼吸一口,徑自朝師父所住的院落走去。
白及的院落是整個旭照宮範圍內的主院,比雲母和赤霞,以及觀雲和單陽住得院子都要來得大,且在中間。整個院子都隻有師父一個人住,難免有種遺世清幽的氛圍,不過院落的格局和她與赤霞的院子差不多,雲母慢慢地往師父所住的屋子走去,隻是走得越近,她的心跳便愈發跳得快起來,人也越來越緊張。
昨天……
雲母的臉頰有些紅了。
盡管她後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可是睡著前的事她多少還是記得的。母親走了以後她心裡很失落,就一直賴在師父懷裡打滾還不肯出來,師父居然也願意一直抱著她,緩緩地幫她順毛,大概直到她睡著才讓赤霞師姐帶她回院子。
回想起這些事,雲母實在窘迫,不過同時……又隱隱有種和師父變親近了的感覺,總覺得……師父意外地非常溫柔。
胡思亂想之間,雲母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師父的房門前。她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覺得狐狸的樣子比較直觀,於是在師父的房門口重新變回小白狐,停頓片刻,忐忑地走上前去撓了撓門,然後又縮了回來。
這個動作沒能讓她沒有順利地達到敲門的效果,不過意料之外的是門居然被撓開了。雲母怔了怔,從門檻上跳了過去,然後往師父的房間內走。
師父正在打坐,閉著眼睛,也不知有沒有意識。
雲母圍著他轉了兩圈,隨後又試探地用爪子輕輕地碰了碰師父的膝蓋,見師父沒有反應,想到自己昨天反正也撒嬌了,便膽子大了點,索性輕聲輕腳地爬到師父腿上,然後默默地盤成一團,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便感到自己頭上一暖,是被手不輕不重地摸了摸。
“師、師父?”
雲母原本是以為師父入著定才敢這般作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包了,連忙站起來,嚇得四條尾巴都緊張地豎了起來。大概是之前她無意識地升了尾的時候解開了術法,現在尾巴又變成四條了。雲母本來就是來給師父看尾巴的,自然沒有必要收成一條。
師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但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雲母白毛底下的臉又開始燙了,對自己冒然的行徑感到十分不安,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從師父腿上下去,隻是注意到師父的視線從她身上移到了尾巴,她才猶豫地將四條尾巴都擺了擺。
白及似是一頓,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緩聲道:“做得不錯。”
Advertisement
“嗷嗚……嗚?”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誇獎,雲母怔了怔,不可置信地輕輕叫了幾聲,不知所措地看著師父,直到自己的頭又被摸了幾下,雲母才緩過勁來。等回過神,師父已經將她抱了起來,像揣個棉花似的揣在懷裡,然後輕柔地順她的毛。
這著實讓雲母覺得受寵若驚得很,她在師父懷中抬頭,明知道師父已經看到,還誇了她,卻仍然忍不住緊張中略帶幾分炫耀地豎起尾巴,開心地道:“師父,我有四條尾巴了!”
“嗯。”
白及點點頭,伸手又在她的腦袋上摸了兩下,弄得雲母有點痒,忍不住豎起耳朵抖了抖。
師父話少這一點雲母早已習慣,但仍然感到很高興,她又在師父懷中蹦跶了幾下,使勁想找點話來說看師父的反應,卻想來想去找不到,一轉眼時間過去了好久,又怕師父覺得她一直留在這裡太煩,掙扎了半天,隻好道:“那、那師父,我先回去了?赤霞師姐還在等我吃飯。”
雲母尚未闢谷,自然是會餓的。
白及的動作滯了一瞬,看著懷裡的毛團心中有些不舍,可他清高慣了,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留她……頓了頓,他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將她放回地上,閉上眼睛,緩聲道:“嗯,去吧。”
師父果然沒有留她的意思,雲母略有幾分失落。她扭過頭將自己的四條尾巴又弄成一條大的,大約是因為又增加了一尾,她的這條尾巴看起來更胖了,待弄完,見師父已經入了定,雲母便輕手輕腳地拖著尾巴從師父房間裡跑了出來,一路朝自己的院子跑回去。
……於是,單陽這一日從道觀回院子的時候,便瞧見一道白色的小影子唰得一下從師父的院落中跑了出來,瞬間就竄不見了,雖說那小影子跑得太快,他看得並不怎麼清楚,卻分辨出那白影子額頭上不同尋常的紅印以及大得出奇的尾巴居然眼熟得很。
單陽自從入了師門便極為刻苦,離開道觀的時間從來都比師兄師姐晚,因此現在他周圍沒有別人,沒法求證,隻好自己揉了揉眼睛,然而這依然無法讓他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隻得深深地擰起眉頭。
……
“師兄……我有件事,可否問你一下?”
這一晚,臨睡之前,觀雲忽然聽到單陽對他說話的聲音,他不由得愣了愣。
單陽這個師弟,年齡雖小,想法和心思卻比他、赤霞和元澤這樣的師兄師姐還要沉得多,平日裡他能一個人做的事絕不會向別人求助,如非必要,他甚至不大會和他們說話。他對師兄師姐雖然尊敬,但卻禮貌恭敬到了讓人覺得認真過頭的地步,故他們很難很與他親近,因此這會兒聽到單陽居然一反常態地有事要問他,觀雲的確吃了一驚。
不過作為師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於是停頓片刻,觀雲便回應道:“什麼事?”
“師父他……”
單陽頓了頓,眉頭依然皺著,面有疑惑之色,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在手裡比劃了一下,繼續往下說。
“師父近日,是在旭照宮裡養了大概這麼大的狐狸嗎?”
觀雲一怔,沒想到單陽憋了這麼久問出來的居然是這麼個問題。師父在仙界一向是個遺世獨立清冷高傲的形象,自然是不可能自毀形象在院子裡養個小狐狸這樣毛茸茸的寵物的,即使不用思考觀雲都能猜到單陽八成是在院子裡看到了小師妹的原型,但沒想到那是小師妹。
之前他介紹他們認識的時候說話內容有限,都沒有說清楚小師妹的來歷,單陽應該是不知道。
於是觀雲斟酌了一下語言,回答道:“宮裡現在的確是有狐狸,不過那是……”
“多謝師兄!”
大概是不想太過麻煩觀雲,還沒等觀雲將話說完,單陽已經朝他抱了一下拳,算是道謝。
“啊、嗯。”
觀雲果然還是不擅長和這個師弟交往,心道隻說這麼點內容他就明白了嗎?但見單陽沒有繼續和他說下去的意思,便沒有往下解釋。
另一邊,單陽得到了準確的答案,總算在心裡松了口氣,轉過身面向著牆,閉上眼睛睡去。
第17章
結果第二日,雲母見到單陽師兄時,著實吃了一驚。
倒不是因為單陽的外表或者他說了什麼令人吃驚的話,而是因為他們見面的時間地點實在有些反常。
雖然如今雲母都必須用人的身體來修煉了,但她畢竟原型是隻狐狸,還是覺得四隻腳跑跑跳跳方便,所以吃完晚飯後,就用小狐狸的樣子在院子裡蹦來蹦去地消食,誰知路過師父的院落門口時,居然遇到了筆直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的單陽。她原本想繞開,但還沒等她開始繞,單陽師兄便已朝她走了過來。
“你……還記得我嗎?”
單陽在她面前蹲下,漆黑的眼眸安靜地看著她,試探地問道。然而不等雲母回答,他又局促地抓了抓頭發,像是自暴自棄地道:“不對,你不會說話……嘖。”
雲母:“……嗷嗚?”
雲母愣了愣,立刻明白過來單陽還當她是山中的一般白狐,連忙張口想要解釋,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單陽已經又說話了。
“你能……聽我說說話嗎?”
他緩慢地道,語氣同先前在道場中的疏離感不同,沒有那麼沉重,反倒有一種虛弱的感覺。
這句話一出口,單陽自己都有些莫名地無力,覺得自己居然淪落到隻能和一隻狐狸講話簡直是發瘋了。但不管怎麼樣,這總比自言自語要來得好一些,他本來隻是聽師兄說了旭照宮確實有狐狸以後,試探著在昨天見到它的地方等等看,沒想到居然真的等到了,然後他忽然就覺得褪了力,慢慢吞吞地在旁邊席地坐下,自顧自地開始講話。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