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在意得很,但抿了抿唇,終是有些難以問出口。隻是他向來情感不易外泄,雲母難以察覺白及情感細微的變化,笑著說:“聽說今晚星空會格外明亮,我晚上想去山頂,大概會晚點回來,能給我留個窗嗎?等我回來我會關好的。”
聽她這麼說,白及下意識地一頓:“……聽說?”
“嗯。”
雲母點頭。
“聽山中的靈獸說的。”
太行山一脈既然是連綿的靈山,山中自然也有開了靈智乃至已經在修行的山獸。不同於雲母出生的浮玉山,方圓數裡都隻有她們白狐一家和隔壁的山雀夫婦開了靈智,哪怕隻是在歸山山頭上,也起碼有十數個靈獸之家,彼此之間都有來往,形同人間村落。雲母覺得新奇,白及不在時便常常過去與他們交談。山中靈獸自是心靈純善,雲母年紀對大多數靈獸來說又算小,他們便對她十分友好,也歡迎她常常去玩,一來二去就熟了。
雲母今日的消息,即是從那些山獸中善觀星者口中得知。
不過,不等白及回答,雲母腦內已是又轉了好多念頭,她想了想,又道:“師……不是,那個,要是可以的話……你要不要一起去?”
話音剛落,雲母又覺得不妥,她雖然想和師父在一塊兒,但白及平時晚上都是修行的,似乎課業極重。她臉不自然地浮了幾分紅暈,耳朵垂下來,改口道:“啊,還是算……”
誰知,還未等她說完,便聽白及道:“好。”
第52章
雲母一怔,聽到答案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卻見白及神情仍是淡淡。明明此時的師父是與她一般年紀的男孩,看起來卻沉穩安靜,舉手投足已隱隱有日後的仙君氣質。
雲母沒想到他居然會答應,一時失神,但待反應過來就開心了起來,驚喜地道:“可以嗎?!”
“嗯。”
白及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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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母高興地歡呼一聲,原地跳了兩下,便歡喜地跑回房間做準備。既然白及要一道去,那便要重視些了。不過,雖說是準備,她一隻狐狸其實也沒什麼非要準備不可的,無非是要檢查檢查尾巴有沒有不妥帖之處,以及好好整理整齊毛。
這段時間她與白及同住,房間裡的東西多少為了她做了些改動。比如白及原本不是太常用的鏡子被放到了雲母容易拿的地方,雲母熟悉地將鏡子擺好,認認真真地打算開始在鏡子前面整理尾巴,不過她剛尾巴蜷到身體前準備梳理的時候,忽然猶豫地一頓。
又是晚上啊……
這樣一回憶,腦袋裡不知不覺地便冒出了某些畫面,雲母臉頰一熱,她趕緊搖了搖腦袋,拼命將某些令她覺得害羞的事從腦海中除去。不過旋即,她又忍不住抬頭看向鏡子中。
鏡子裡印著的依舊是她熟悉的白狐狸模樣。
說起來,她好像好久都沒有變成過人形了……
……
白及雖是覺得心神不寧,但雲母準備的時候,他還是閉著眼睛安靜地打坐。因為他並未順利入定,故總是聽見小白狐在房間裡跑來跑去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盡管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什麼,但光是從這樣的聲音中,他仿佛就能想象出雲母在屋子裡上蹿下跳地將自己想帶的東西都塞進尾巴裡的樣子。正因如此,當白及感覺到自己的膝蓋被碰了碰而睜開眼,發現入目的並非是高興地對他擺尾巴的小狐狸,而是先前在泉池邊見過的女孩子時,頓時怔了怔。
“……怎麼了嗎?”
雲母與白及的目光一對上,忽然便有些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今日特別想讓師父看看她人形的樣子,明明這麼長時間沒有變過人形實際上還有先前尷尬的原因……哪怕盡量在克制了,但是……
雲母不知道她緊張慌亂的時候,她對面的白及其實比她還要來得緊張慌亂。他面上許是不顯,但胸口的心髒卻已是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上一回她化人時,白及不敢多看,隻是那道影子卻時不時就在腦海中閃現出現,現在見到,隻覺得與他記憶中一般無二。
憋了一會兒,白及亦不禁別過臉,唯有他自己曉得自己耳根發燙,呼吸亦有些亂了,可面上仍要故作鎮定地道:“……你很漂亮。”
“是、是嗎?”
雲母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衣服,又將掉在臉側的頭發別到耳後。平日裡觀雲師兄和赤霞師姐也會摸著她的頭誇她長得好看,赤霞師姐還常常興高採烈地用自己的首飾來幫她打理頭發,她好歹是女孩子,對這樣的誇贊當然會覺得開心,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聽師父誇她,總覺得格外……令人羞澀。
“嗯。”
白及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便是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覺得自己沉悶太過。平復了一番亂得快要窒息的心跳,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說:“……走吧。”
“好。”
雲母連忙點頭,跟了上去。
歸山門本就立在深山之中,修仙門派又尋求天道,自然要離上天近些,歸山山頂仍屬於歸山門的範圍之中,白及所住的內院亦離峰頂不遠,沿著臺階走一會兒就能登頂。不過,雲母才剛剛走出來就後悔了,她本就在山間長大,平時用狐狸的身體到處竄來竄去沒什麼感覺,故剛才就忘了她人形走路速度要來得慢許多,並且也不算很穩。要是她一個人走慢點倒也無妨,可今日卻是同白及一起上山,她走得慢吞吞的,白及又是男子,難免會要師父等她……但雲母如何好意思讓白及等?察覺到對方已經放慢了步伐,她便愈發努力地想要自己走得快些,然而一急就容易忙中出錯,且今日所行乃是山路,她險些就絆了自己一下,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松了口氣,一抬頭,便看見白及已回過頭朝她伸了手。
雲母看看白及清冷的臉,又看看白及的手,不確定是否是她領會的意思。
白及頓了頓,道:“……我扶你。”
“謝謝。”
雲母這才安心,面頰微紅地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同時卻有些羞愧自己貪圖省事總是用狐形,心中決定等從師父幻境中出去以後,不能總讓師兄師姐抱著走了。
兩人步調調到一致之後,不久就登了頂。
歸山山頂雲母並非是第一次來,但晚上卻別有一番景致。待看到白及師門建在山頂的亭子後,雲母心中一喜,無意識地松了白及的手,幾步跑到亭子裡,走到亭子的另一邊往天空看,望了幾秒,又回頭來朝白及招手。白及一愣,走過去。
亭子裡也放了蒲團,大約供門中弟子在亭子中打坐參悟用的,看上去有些舊了。雲母和白及各拿了一個放到亭子邊,並肩坐下來觀星。雲母興致勃勃地抬頭看了會兒星夜,隻覺得今晚果然如同那山中靈獸告訴她的一般,星空分外明亮清晰。
如今是後半月,月亮要後半夜方能升起。皎月雖美,但明亮太過,若是要觀星,還是沒有月色爭奪星輝的日子來得好。且如今正值秋日,天高氣爽,夜空中無雲,一道銀河清明無比,仿若分割人間天地。
最重要的是,這是師父年少為人時的天空。
天界不分寒暑,四季如春,但人間卻是有季節時令的。現在這個幻境是秋季,她在凡間與師父一道放燈時是夏末,時節算來其實差不多,隻是鬥轉星移,白及記憶中這片星空卻與他們所看的大為不同,如今……大概許多星宿尚未形成,星君亦沒有歸位。
這樣一來,雖同樣是星空,給人的感覺卻難免不同。
雲母笑著道:“好漂亮啊。”
白及原本因為身旁坐得是女孩子,多少覺得拘謹,不敢看她,聽雲母說話,方才轉過頭,看她在星光底下眼中帶笑,不覺抿了抿唇。
星夜甚美,卻不及人。
白及被他一閃而過的想法嚇了一跳,哪怕隻是有過這樣的念頭,仿佛都已經逾禮。他窘迫地移開視線裝作觀星,不敢再看。隻是他原本在意的便不是他看了十多年早已看慣的夜色,而是坐在身邊的雲母,即使移開視線,又如何能真的安下心?他獨自焦慮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她問題,然而未等他開口,便見雲母猶豫了一瞬,從袖中摸出一個河燈。
他先前見雲母從尾巴裡掏出來的東西不少,卻還沒有見過這個,又看雲母神情與往日不同,不覺一愣,問:“這個是……?”
雲母看了白及一眼,有些遲疑,斟酌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我師父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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